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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店铺的换衣间是用帘子围起来的，轻飘飘的感觉，每次都得有人守着。
张容羽换好后站在镜子前欣赏了一会儿，确实不错！
“你们倒是来得是时候，这件款式卖得可好了，这是最后一件了。”店主笑着插了句嘴。
张容羽闻言皱眉，“最后一件？那这衣服被很多人试穿过吧？”
窦苗知道这就是要开始讲价的意思了，他虽然不太会讲价，但不拖后腿还是能做到的。
“你觉得怎么样？”张容羽问他。
窦苗果断：“穿上后其实也还行，不过这个款挺常见的，我们再看看？”
张容羽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接话：“也对，我们等会儿再看看吧。”
他俩一人一句，有来有往的，店主也是很无奈。
“行了行了，这件给你算五十，这都是赔本给你的，出去可别跟人说啊。”
张容羽换回自己衣服，笑道：“标价六十九，怎么可能赔本呢。”
店主没好气瞪他一眼。
窦苗不敢吭声，张容羽却游刃有余地又挑了一件牛仔裤。
“这个裤子怎么卖啊？”
店主：“那个质量好，七十五一条，你要的话给你抹个零头。”
“那我买两件了，不给便宜点吗？”
张容羽看着店主从后面取出一条新裤子装好，又厚着脸皮开口。
“一共一百二，那个卫衣都给进价了，不能再低了。”
“一百！”
“一百一。”
窦苗眨了下眼，“其实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模一样的。”
“真的吗？那我们去看看。”
“行行行，一百就一百，拿走。”店主无奈地摆摆手。
张容羽连忙递给他一张一百元，提着袋子拉着窦苗离开。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高手，我还以为你不会配合呢！”
窦苗不太好意思地挠头，“我刚才看别人都是这样讲的。”
“好好好，咱们向着下一家店出发！”
“你还要买吗？”
“我还想买双运动鞋，先过去转转。”
鞋包区都在三楼，两人坐着扶梯上来，沿着走廊挨家挨户地看。
“你要买薄的还是厚的？”
“厚的吧，再过几天就入秋了。”
两人在一间运动品牌的专卖店外停下。
张容羽拿起一双货架上的，“这个怎么样？”
窦苗点头：“还可以。”
“老板，这个鞋有38码的……”
轰——
楼上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永昌大楼都在震！
“什么情况？”
两人抬头向上看，只见原本正常经营餐饮的五层上冒出乌压压的黑烟，人群疯狂地向着电梯一拥而去。
“爆炸！五楼有东西炸了！”
“起火了，快跑！”
窦苗惊恐地呆在原地，张容羽果断拉着窦苗就要往楼下跑。
“我们走楼梯！电梯撑不住的！”窦苗见他要往中间的电梯跑，连忙拉住他。
“对对。”张容羽蓦地拐了个方向，朝着安全通道跑去。
安全通道里同样有着很多人，两人挤在人群中，来到一楼。
一楼大厅里寸步难行，人山人海。
商场内的浓烟已经起来了，窦苗难受地捂着口罩。
脑袋里同样嗡嗡得痛着，遥控器却不在身上，这个时候也不好摘下耳蜗，只能强忍着。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出去？”
“干什么呢？快走啊！”
人群大声嚷嚷着，前面的人忽然吼了一嗓子。
“大门被锁上了！”
张容羽惊慌地扶着他，“窦苗，你还好吗？”
窦苗摇头，正想说自己没事，耳边忽然响起盖娅的声音。
“往左边出人群，那边有个卫生间，有通风装置，你先过去。”
听到盖娅的提示后，窦苗定了定心神，对张容羽道：“去左边。”
“啊？”
“先过去。”
张容羽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左边做什么，但还是带着他往那个方向一路挤过去，总算是出了人群。
出了人群后，窦苗反手拉着张容羽进了Omega卫生间。
人们都在外面等着出去，这里反而空荡荡的没有人。
“来这里做什么？”张容羽奇怪地问。
卫生间里的通风装置还在运作，虽然这里味道不好闻，但总算没有那么浓的烟了。
“嘘。”他示意张容羽先不要说话，仔细听盖娅在说什么。
“窦苗，听我说，你先别出去。我刚才查了监控，五楼的爆炸不是意外。”
窦苗握紧拳头，“嗯，你继续说。”
张容羽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啊，我吗？”
窦苗摇头，“不是，我在跟我家人打电话。”
他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耳蜗。
张容羽满脸震惊，耳蜗也能打电话吗？
但看着窦苗煞有其事地回复对面的人，他又觉得可能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恰好这时，张容羽的手机也响了，是他姐姐打来的电话。
这边盖娅还在嘱咐窦苗，“楼上是一伙犯罪团伙，他们想用这么多人来威胁联邦警局放他们出境，故意制造的动静。你别怕，藏在这里就行。”
窦苗有些不安，“跟7号有关吗？”
盖娅道：“目前没有，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插手。没事，我在这边守着。”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窦苗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述珺林打来的电话。
“姐姐知道我在这边了吗？”
他今天来永昌商场是临时起意，不知道会出现意外，还没有来得及跟姐姐说。
盖娅直接承认，“嗯，我说的。”
窦苗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姐姐。”
“窦苗，你有没有事？”述珺林声音急促，还伴随着风声与汽车的喇叭声。
“没事，我没事。我在卫生间里躲着。”
“别怕，没事的。”
窦苗连忙安抚她，“嗯，你开慢点，我真的没事，我在这里等警察来就好。”
“好，你别怕，盖娅在那边看着呢，你听她的话。”
窦苗点头，“嗯，我没怕，张容羽跟我在一起呢，不是一个人。”
他说完，又想起述珺林今天早上刚到安城，下午又要赶回来，大概正事都还没处理完吧。
他举着手机，担忧地问：“你现在回来是不是要耽误工作了？”
述珺林一脚油门踩到底，完全顾不上有没有超速。
发动机嗡嗡作响，她的心跳也飙到了最高速！
她一直重复地告诉窦苗别怕，但其实真正在怕的那个人是她。
“工作什么的都没关系，你不能出事。”
述珺林不想再晚了，她永远都想在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窦苗身边。
她曾经就晚了一步，如果那天她能早几分钟回到家，窦苗就不会出事了。
述珺林这样想着，甚至有几分羡慕盖娅，因为她可以做到随时跟着窦苗。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永昌商场内的人群渐渐开始骚动起来。
五楼的火势已经被人用灭火器控制住了，好在爆炸规模不大，楼体都很安全。
但到底是被困在里面，众人还是一片惊慌失措的样子，孩子的哭闹声和成年人的喊叫声间歇响起，吵得人头疼。
窦苗和张容羽挨着坐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
这时，商场的广播忽然响起。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都听我说，今天把你们聚在这里呢，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大厅里的吵闹声瞬间安静下来。
女人笑了一声，“不错，真听话。你们仔细听，有没有听到外面的警笛声。”
窦苗看向张容羽，耳蜗是没有人耳那么精细的，他的耳蜗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张容羽侧耳听了一下，冲他点点头。
“真的有警笛声，警察来了！”
第52章 一名眼熟的女警察
“警察来了！”
“我们要得救了, 快放我们出去！”
外面重新开始吵闹，语气激动得仿佛马上就能得救了。
但窦苗和张容羽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喜悦。
刚才听那个女人的话外音，警察明显就是他们特意吸引来的, 能不能得救还不一定。
果然，就在一楼的众人欢欣鼓舞之时，刚才那个女人又出声了。
“看你们这么高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过我还是要说, 你们到底能不能出去, 那就看在联邦警局的眼里, 你们的命到底值不值钱了。”
同外面许多人一样, 张容羽面露疑色，“她是什么意思？要拿我们交换什么吗？”
窦苗连忙解释道：“她们好像是通缉犯, 想让联邦放他们出境。”
张容羽一脸惊恐, “通缉犯？！我的天，她们犯了什么事要用这么多人威胁联邦才能出境？”
窦苗摇头。
通缉犯的信息是联邦机密, 盖娅也不能随便看。
“她们正在跟警方交涉了。”盖娅忽然出声。
“警察会答应她们的条件吗？”
盖娅语气严肃：“不一定, 她们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如果放她们出境对联邦会很不利。”
随着犯罪团伙与警方的交涉，盖娅逐渐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联邦境外游走着许多非法势力，其中最大的势力叫作神云方舟。他们信奉自己的神明, 并且会潜伏在联邦各个角落传播他们的信仰。
而这群犯罪团伙就是被神云方舟洗脑后, 盗窃了联邦边防机密试图出境的教徒。
但因为他们中有不少联邦中层以上的公务人员, 因此才能拿到对联邦来说比较棘手的机密。
警方不可能轻易放他们出境，但也不能对民众的生命安全坐视不理。
盖娅给窦苗分析了情况，然后说：“这群人就是被传教士洗脑后一时头脑发热而已。商场的漏洞还是挺多的, 警方已经在秘密行动了。”
“好，那我们现在这儿待着。”窦苗应声。
张容羽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 刚才还有信号来着，现在已经彻底被屏蔽了。
他倒是心大，并没有太过慌张。
“唉，可惜了我看中的那双运动鞋，之后永昌商场还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营业了。”
窦苗安慰他，“没关系，之后还能遇到更好看的。”
两人正说着，他又听到盖娅的声音。
“窦苗。”
“嗯，怎么了？”
“你可能得上二楼一趟了，害怕吗？”
窦苗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去二楼？”
盖娅解释说：“永昌的一楼没有窗户，前后两道门都被封死了，警方想从二楼东侧的窗户进来，但窗户都从里面锁上了。”
窦苗有些惊讶，“是要我去开窗户吗？”
“对，不过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让他们重新想办法了。主要是直接破窗的话容易被她们发现。”
窦苗知道被那些人发现警察进来后会有什么后果，她们被逼急的话很可能真的会伤害普通民众。
他没有犹豫，“我去。”
那群神云教徒一共只有六个人，两个人在广播室里，四个人分别在一楼的四个安全通道外守着。
窦苗要上去的话，只能先引走其中一人。
张容羽听了窦苗说的话后，立刻拍了拍胸膛，“简单，包在我身上！”
两人若无其事地出了卫生间，大厅里面乌泱泱地站了数不清的人群，其中不乏好几个鹤立鸡群的Alpha大高个。
在这种情况下，窦苗和张容羽两个小矮子Omega完全是丢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到。
窦苗慢慢朝着东侧的安全通道靠近，他挪动得很慢。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窦苗行动的速度虽然缓慢，但脚步并没有迟疑。
他一边紧紧捂着自己的耳蜗，防止被人群挤掉，一边小声地对周围人道：“让一让，谢谢。”
“让一让，谢谢啊。”
还挺有礼貌，盖娅有些无奈。
不过她知道窦苗心里紧张，便任由他小声碎碎念道。
待窦苗在安全通道附近的人群中站稳后，盖娅给张容羽发了个消息。
随后人群中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矫揉造作的男声高声喊着，“鬼啊！有鬼！我看到那边有黑影闪过去！”
其他人听见后再次开始骚动。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会不会是7号？7号来杀人了！！”
“啊——，它真的来了吗？！”
大厅里的人群瞬间乱成一锅粥，纷纷四散着躲藏。
守在那里的教徒呵斥了一声，“不许动，都待在原地！”
然而对于7号的恐惧已经使得人们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了。
毕竟他们是亲眼看见身边的电器是怎么在7号的控制下开始癫狂，甚至害死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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