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正好有一个人也找到了那个小市民。
姜映月去问话时,正好与他撞上了。
“柳回舟?”姜映月看着面前之人,眉头一皱,心中立马就有了一个猜测:“是你在背后散布本小姐的谣言?”
柳回舟没料到能在这里看到姜映月,神情又惊又喜的几经变化,最后化作了一抹苦笑。
“姜小姐太看得起在下了。这种事,在下哪里敢做?怕不是不要命了。”
姜映月闻言不置可否,但也不会全然相信。只是疑惑的问到:“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我说,我也是查到了谣言的根源在此处,姜小姐可信?”
“……你也在调查谣言?”姜映月问。
柳回舟微微颔首。
“姜小姐不可小看谣言的杀伤力。唇舌柔软,但也可杀人。何况姜小姐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名声是最最重要的。”
姜映月不想听他说这些。直接冷言冷语的讥讽到:“关你什么事。你也是谣言的成分之一,当初你在姜府时是怎么看我的,你都忘了吗?”
现在来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觉得虚伪吗?当初他对她说的话,可比这些谣言难听多了。直接给她扣上了一顶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帽子。若把这个名声传出去,那才是真的害人性命。
柳回舟被姜映月怼的喉咙一哽,顿时哑口无言。半响之后,才慢吞吞的说到。
“听说你与三殿下订婚了……恭喜。”
“多谢。”
姜映月看也没看他一眼,对着柳回舟的方向拱了拱手,转身走进了小市民的院子里。
柳回舟下意识的想追上去说些什么,亦或者,想解释些什么。但却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便神情怅然的站在了原地。
幕后主使似乎没想隐瞒,在姜映月询问那个小市民时,小市民直接如实告知,没有一丝隐瞒。这是姜映月没想到的。
但这个答案却是让姜映月百思不得其解。
这臭小子当真那么恨她吗?想吃拳头了是不是?
姜映月也没有为难那个拿钱办事的小市民,怒气冲冲的走出了简陋的小院子。哪成想,柳回舟还站在院子门口。
他见姜映月出来,眸色微动,想说些什么,但姜映月却并没有停留的意思。他也只能目送着她远去。
平阳侯府内,卓川柏百无聊赖的用一根树枝逗弄着桌子上的那只五彩斑斓的鹦鹉。
平阳侯默不作声的站在卓川柏身后,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突然出声问到。
“这些日子在皇城中出现的流言蜚语,是你派人散播出去的吧?”
卓川柏闻声被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心虚的否认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末了又欲盖弥彰的气恼的说到:“爹,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的背后吓我?”
“你不心虚,为父能吓得住你吗?”平阳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哪有心虚。爹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话音刚落,平阳侯就曲起手指敲了卓川柏的脑壳一下。
“你这才读了几天书,就开始跟你爹拽文了?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想瞒你爹,下辈子吧。”
“……”卓川柏听闻这话捂着头顶,一时间缄默无言。
第87章 挨拳头
“你这么做, 到底是为什么?”平阳侯低声问到。
“你究竟想要什么?”
“……”卓川柏缄默不言。半响之后才毫不在意的说到。
“我这也不算是传播谣言吧?我说的基本上都是真的。三殿下平日里对我而言就像是亲兄弟一样,我自然是要多为他考虑的。姜小姐若是对三殿下三心二意,那么她就配不上三殿下。我这也算是警告她, 给她提个醒了。”
卓川柏说的理由颠三倒四, 并不能让人信服。
“所以,你在这外头散播谣言, 只是为了让三皇子知道姜家那丫头的真面目?”
“……那是自然。”卓川柏抬了抬下巴,硬着头皮对着平阳侯点了点头。
“……”平阳侯抿着嘴, 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微微颔首。
“也行。若真是这个理由也不错。”
“当然是这个理由。没有其他的。”卓川柏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平阳侯听闻这话笑着摇了摇头, 抬手拍了拍卓川柏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到,
“小伙子, 还是太年轻了啊。”
“年轻什么年轻?”卓川柏闻言立马炸毛:“我才不年轻呢。昨个在练武场, 我已经能舞动长枪了。”
“行嘞行嘞。”平阳侯也不欲多说了:“为父年纪一大把了, 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也懒得管你了。只要你别把这平阳侯府折腾的家破人亡, 也就随你去了。”
卓川柏听闻这话不解其意, 但心里却莫名有些惆怅。
片刻后,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世子爷, 有一个姓文的公子派人送来了请柬。想请世子爷去天下第一楼一叙,世子爷去吗?”
“文公子?”卓川柏听闻这个姓氏便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回答道:“不去。”
“是。”小厮领命退下。
“等等。”卓川柏又叫住他。
“世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备一下马车。跟那个文家的人说。本世子随后就到天下第一楼。”
“是。”小厮又领命退下。心中暗道:世子爷果然是多变的。
这还是姜映月第一次主动约卓川柏见面。以前都是萧云轩在其中做幌子。现在却是真真切切的只有他们俩个人了。
还是那间雅间。姜映月百无聊赖的在窗边坐着,一边品着茶点一边等人。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门外传来了动静。卓川柏阴沉着一张脸推门而入。
姜映月瞧见了他。哟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到。
“让本公子好好瞧瞧,世子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一千两银子似的, 一脸的不痛快啊。世子爷这几日做了好事, 不应该高兴坏了吗?怎么如今见了, 却是这番尊容?”
“……”卓川柏知道姜映月这是要发难了。咳嗽了一声,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虽然一言不发,但却在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
“世子爷怎么不说话?”姜映月喝了一口茶水,轻叹一声。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定神闲的意味:“莫不是自知理亏,无话可说了?”
“……”卓川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你竟然能查到我身上,就应该知道,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着要隐瞒。”
“哦?如此说来,你还怪有理的?要给你颁个奖吗?”姜映月冷笑一声。
“……那到不必。”卓川柏罕见的低了头:“我当时约莫是鬼迷心窍了。说吧,你想怎么样。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卓川柏原本以为,自己来见姜映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结果一见着她,他的气势就莫名的矮了一头。许是确实是理亏了,心虚了,所以才会如此怂包。但他的心里,在来见姜映月之前,却是实实在在的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了。
他不知道这块石头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把它移开。只是心中有一个念头,觉得自己要是能找姜映月的不痛快,或许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会轻松一点。
起初见着这满城流言,他的心中确实有些宽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块更大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无法呼吸。
如今对姜映月说出了这番话,倒是让他喘上了一口气。
“说吧,你想要什么。”于是卓川柏又仰着脸问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浮于表面的高傲。
姜映月闻声抬眸瞥了他一眼,突然一甩手腕,将杯中剩余的茶水完完整整的泼到了卓川柏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卓川柏猝不及防,整张脸,连带着衣领都湿了个透。发丝上沾着茶叶,发梢上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茶水,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了。
“你!”
卓川柏回过神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又青又红的极其难看。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么羞辱过。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卓川柏显些哭出来,红着眼睛质问姜映月。
姜映月瞧着他那委委屈屈的样子,眉头一挑歪了歪头。
“本公子怎么对你了?不过是泼了你一杯干净的茶水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公子?你让本公子身上沾染的,可是数不清的肮脏的唾沫星子,本公子没让人打你一顿,给你扒光衣服游街示众都算好的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姜映月说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卓川柏莫名被她吓住了。又灰溜溜的坐了回去。
“那你也不应该……去吧羞辱我……”
卓川柏说着,低声越来越少,语调逐渐羸弱。
姜映月懒得管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卓川柏却以为姜映月还要泼他,赶忙抬起袖子遮挡了一下,见姜映月没动,又颤颤巍巍的将袖子放下。
姜映月细细的品着茶,待觉得没有趣味了之后才放下。侧眸看向心惊胆战的卓川柏。耐心的说到。
“你既然已经决定来见我,就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现在,你是加害者,我才是受害人。应该是我来质问你,我来跟你谈条件,而不是你反过来趾高气扬的质问我。明白吗?”
这孩子估计是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一点同理心都没有。整个就是一熊孩子,应该好好的挫挫他的锐气。
卓川柏闻言点点头。看着有些怯怯的。
“而且想必你也知道,我家室与你相当。你能有的,我必然也会有。我没必要再问你要什么。”
“……”卓川柏再次点了点头。
“但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恶劣至极。我肯定不会让你如此轻易的将它翻篇过去,而你一点代价也没有。”
卓川柏听到这里,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姜映月眼眸半垂,并未立马回话。半响之后才幽幽问到。
“你怕不怕被扒光游街示众?”
“……”这话问的。卓川柏立马点头,赶忙回答道:“怕,我当然怕。”
他身为平阳侯世子,若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那平阳侯府的脸面在几百年内都别想要了。
“竟然这样,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法子了。”
“什么法子?”卓川柏问到。
姜映月整理了一下衣襟,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串模样精美的指套。悠哉悠哉的回答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没把你打一顿,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都算好的了。你竟然不想被扒光衣服游街示众,那便只能被我打一顿了。”
“啊?”卓川柏听闻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姜映月就戴上了自己定制的金属指套,一拳对着卓川柏的面门挥了过去。
卓川柏被揍的眼前一黑,鼻子和嘴巴里都是殷红的鲜血,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姜映月掀翻在了地面上。
“够……够了!”
卓川柏的喉咙里满是血腥味,他撑着手臂想站起来,却被那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拳头狠狠的压制在了地面上。他只能被动的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
姜映月皱着眉头把他的手臂拉下去,继续怼着他的脸揍。
“够什么够?我让你编排我,我让你抹黑我,你当真这么恨我吗?我招你惹你了?敢造你姑奶奶的谣,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我揍你一顿都算是网开一面了,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给姑奶奶我好生受着!”
卓川柏听闻这话,便咬着牙憋着气乖乖的受着。
半响之后十分痛哭的呻.吟到:“……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就没法见人了!”
姜映月自己的拳头,粉雕玉琢,哪怕是用尽全力,也不过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子。但如今她的手上戴了指环形状的关节套,那杀伤力直接上升了无数倍。打的他鼻青脸肿,涕泪横流,眼冒金星。
“败坏本小姐的名声,你还有资格做人吗?还想见人?你要是被本小姐打破相了正好,一辈子呆在你那平阳侯府里当个缩头乌龟别出来祸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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