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黎:“……”
他觉得自己今儿是不可能追上她了。
追上她就得将她的屁股打成八瓣,但他又不可能真这么做。
所以追上她就等同于自己承认自己是小狗,他才没那么傻呢。
于是傅安和没被穆九黎追上,顺利跑进净房。
她也不用立春等人服侍,自己除掉身上的衣裳,爬进宫人提前倒好热水的浴桶里。
然后在穆九黎推门而入时,立时“惊慌”大叫:“啊……有人偷看本宫洗澡……抓采花大盗……哎呀快来人抓采花大盗啦!”
穆九黎:“……”
所以她这是想跟自己玩后宫妃嫔被采花大盗这样那样的游戏?
他不禁嘴角抽了抽。
不过这游戏的槽点也太多了吧?
这里可是紫禁城,后宫的守卫又格外严,甚采花大盗能翻越城墙混进后宫,还闯入后妃沐浴的净房?
其次,她竟然让自己堂堂一个皇帝,扮演偷香窃玉的采花贼,自己不要颜面的吗?
那当然是不要的。
颜面那是床榻以外的事情,谁会在床榻上要颜面?
她要玩,自己就陪她玩,他才不是死板无趣的人儿呢。
于是他反手将净房的门拴上,然后边往浴桶走边狞笑道:“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爷今儿有福了!”
傅安和:“……”
她差点笑场。
本以为不过是随便扯几句电视剧里常见的台词逗狗皇帝玩,谁知狗皇帝竟然一秒代入角色,陪自己玩起来。
倒是有点意思。
于是她戏精上身,害怕地往桶壁上靠了靠,色厉内荏地警告道:“本宫可是皇上的妃嫔,不是你这等癞□□能肖想的!
你快点滚吧,否则一会儿御林军赶来,你可就要没命了!”
穆九黎将外袍脱下来,潇洒地往屏风上一丢,冷哼道:“区区御林军罢了,还不是爷的对手!
爷今儿非要尝尝你这皇帝老儿的妃嫔是甚滋味,也不枉爷半夜翻城墙一回。”
傅安和假哭:“不要啊,你不要碰我的身子,不然回头被皇帝老儿发现本宫失身,本宫会没命的。”
穆九黎将自己的中衣跟亵裤除掉,利落地翻身跳进浴桶,溅起一地的水花。
他逼近傅安和,将手撑在她身侧的桶壁上,哼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你曾失身于我过呢?”
说着,伸手掐住傅安和的脖子,威胁道:“是乖乖从了我,我得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还是被我强上,得手后我将你掐死?你选一个吧。”
傅安和“惧怕”地嘴唇都哆嗦起来,假哭着哀求道:“你不要掐死本宫,本宫才刚十八,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可不想现在就死。”
穆九黎没松手,哼笑道:“这么说,你愿意乖乖从了爷?”
傅安和忙不迭点头:“我从。”
穆九黎松开她的脖颈,猛地将她拉过来。
直接与她合二为一。
“嘶……”傅安和倒抽了口凉气。
狗皇帝也忒入戏了些,压根就没进行准备工作,直接就这么硬来。
偏他硬件太优越,差点直接将她整个人送走。
但她有点不太愿意阻拦。。
甚至还继续演下去:“你,你别这样,本宫身骄体弱……”
穆九黎冷哼一声:“爷就这样,爷可不是你那会怜香惜玉的皇帝老儿!”
【卧槽!】
傅安和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突然换了个画风的狗皇帝,咳,她好爱。
当然以前温柔体贴周到的他,她也爱,毕竟服侍得她很得趣。
但野蛮粗鄙的他,傅安和觉得好新奇好有趣。
不自由自主地想要跟着他的步伐,并主动配合他。
饶是如此,她都没忘记演:“你手劲轻点,仔细在本宫腰上掐出红痕,明儿被皇帝老儿发现端倪。”
穆九黎让她翻个身,趴在浴桶沿上,在她身后没好气道:“这样总成了吧?早晚老子要弄死那皇帝老儿,彻底霸占你。”
傅安和:“……”
自己弄死自己,自己霸占自己的妃嫔,可还行?
俩人就这么在净房里边演边敦伦,折腾来半个时辰,才让人送热水进去。
*
游戏一时爽,次日火葬场。
说得就是傅安和。
狗皇帝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她这个被“霸占”的后妃被不可言说之痛折磨走路都费劲。
她气得直咬牙,发狠以后再也不陪狗皇帝玩这乱七八糟的游戏了。
全然忘记了谁先开的头。
但不重要,就算她记得,也会寻理由将错处扣到穆九黎头上。
反正不管怎样,错的肯定是他,她自己这个受害者是不可能有错处的。
用过早膳后,她歪在榻上哼哼唧唧,小厨房的季师傅托谷雨带话进来:“娘娘,季师傅说鸭坯里外都晾干了,问您后续该如何进行?”
未烤炙前的鸭子被唤作鸭坯。
傅安和有气无力道:“让他用麦芽糖水再打一遍色,然后挂起来接着晾。”
“是。”谷雨应声退下。
这一步昨儿季师傅等人做过,所以她放得心很,没有亲自去小厨房监工。
才想睡个回笼觉,又有宫人进来通报,说是魏昭仪求见。
傅安和叹气道:“请她进来。”
她忙将薄被掀开,腿从罗汉床上拿下来,迅速将鞋子给穿好,然后戴上口罩。
魏昭仪解下斗篷,递给跟着她的宫女,利落地朝傅安和福了福身。
嘴里笑道:“收到娘娘送的腊肠,本该亲自来谢恩的,只是近日宫里不太平,不停有人感染风寒,便没敢打扰。”
傅安和笑道:“甚谢恩不谢恩的,那包腊肠本就是你献艺的奖赏,是你该得的。”
魏昭仪似在回味一般,夸赞道:“娘娘做腊肠的本事,可比御膳房强多了,嫔妾拿到腊肠后,当晚就叫人蒸了一根……
结果就是嫔妾连吃三大碗饭,直接给吃撑了!”
傅安和捂嘴笑道:“快别替我吹嘘了,哪有你说得那样好吃?不过就是西洋香料多加了些,滋味更足一点罢了。”
魏昭仪不赞同地挑眉:“那是一点?十点都不止!”
傅安和听着魏昭仪的恭维,边在心里琢磨她的来意。
魏昭仪是个直性子的人儿,喜欢直来直去,最不喜欢这种东拉西扯拐弯抹角磨磨唧唧,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今日她却在这里同自己东拉西扯拐弯抹角磨磨唧唧,显然是有事想求自己,但又极难开口。
所以才会半晌不拐到正题上。
而她能求自己什么呢?
她小厨房早就设好了,人也活蹦乱跳的,半点不像感染上风寒的模样。
宫里头,除了这两件能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事情,傅安和觉得自己似乎再没甚能帮得上她的忙了。
除非,她是替旁人来求自己的。
譬如她的家人?
难不成是魏家哪位成员感染了流行性风寒?
傅安和顿时就急了。
魏家世代忠良,是大周的肱骨之臣,家中男丁全部在定北军中效力。
按照朝廷规矩,武将家眷必须留在京中,好让武将行事有所顾忌,不敢随便叛乱。
魏家留在京中的只有一帮子老弱妇孺。
忠臣良将家眷,傅安和是极其愿意帮助的。
甚至比帮那些由江太后筛选出来的达官贵人更乐意。
偏魏昭仪张不开这个嘴,净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傅安和忍无可忍地打断她,径直问道:“魏妹妹冒着被传染风寒的风险跑到景仁宫来,想必不只是来谢我那包香肠的。
有甚事你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魏昭仪一噎。
踌躇好一会子后,她这才讪笑着开口道:“嫔妾听闻二皇子跟宁嫔娘娘都是服用了娘娘给的西洋退烧药才退烧的,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她没提皇上,毕竟皇上的龙体康健问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听的,犯忌讳。
傅安和点头道:“确有此事。”
魏昭仪又是踌躇了好一会子,这才把心一横,说道:“西洋药片向来有价无市,论理我不该张这个口,只是娘家大嫂哭着求我,况我也不忍心看小侄女丢掉性命,所以……”
没等说完,傅安和就忽然站起身来,丢下句“等着!”,然后就奔进卧房。
片刻后,她一手握着一个装着布洛芬混悬液的分装瓶走出来。
她劈头盖脸地问道:“魏家有几人染病?”
魏昭仪也大概明白她这是打算给自己退烧药的意思,立刻站起身来,飞快回道:“只嫔妾的小侄女,也就是嫔妾长兄的女儿染病。
她今年六岁,是昨儿午后开始烧起来的,昨晚服用了太医院的方子,原本半夜就退烧了。
只是今儿一早又烧了起来,且烧得越来越厉害。
据嫔妾嫂子说,这会子已经烧得人都迷糊了。”
傅安和不动声色地将另一个分装瓶收回储物空间,只将其中一个分装瓶递给魏昭仪。
嘱咐道:“这是专给孩童喝的退烧药水,拿回去后一次性给她服下,半个时辰左右就能退烧。
正常来说服用这一瓶就能康复,但凡事总有例外。
若入夜再烧起来,就赶紧打发人到宫门口候着,并托个宫人来景仁宫送信,我会让人再送一瓶药水到宫门口。”
魏昭仪大喜,丢下句“改日再谢你。”,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连斗篷都没顾得上穿。
惊得跟着她的宫女连忙抱着斗篷跑出去,边跑边呼唤她:“小主,小主等等奴婢,您还没披斗篷呢,仔细着凉……”
傅安和失笑。
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才是魏昭仪本体嘛。
但比魏昭仪更风风火火的是江太后。
昨儿才答应送自己十只鸡,这会子竟然就打发人将鸡给送来了。
傅安和瞧着两大竹篓活蹦乱跳的鸡,简直哭笑不得。
让留下一只,其余九只赶紧送去御膳房那边寄养。
御膳房有专门的牲口圈,用于暂时圈养那些尚来不及宰杀的鸡鸭牛羊猪。
若是留在景仁宫,臭烘烘的不说,明儿天不亮公鸡就会打鸣。
好容易穆九黎休沐一回,若是被这些鸡吵得睡不好,发火弄死这些鸡倒罢了,横竖它们早晚都要死的。
就怕还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虽然她也不太惧怕这劳什子的迁怒,但谁家好人喜欢替鸡背锅?
正好鸭坯第二次打色完毕,正挂着晾干中,季师傅左右无事,傅安和便让他将这只鸡宰杀了,午膳做个辣子鸡。
为此她还贡献出了一包干辣椒。
当然,是去掉种子的干辣椒。
昨儿问江太后讨要鸡的时候,她就盘算好了这十只鸡的用途——五只做叫花鸡五只做辣子鸡。
而辣子鸡必然要用到干辣椒。
所以她便拿了一包500g的干辣椒出来,让立春帮着将里头的种子剥出来。
明年开春她在慈宁花园种菜时,可以拿一包辣椒种子出来,种上一个畦子。
到时就说用的是立春现在剥的这些。
季师傅激动到不行,捧着这包干辣椒,大声道:“有了这些干辣椒,小人做的辣子鸡保管够味。”
原本要从御膳房被调来景仁宫时,他还有些不乐意,觉得他这样能独当一面的大师傅,去小厨房当个掌厨,有些大材小用。
来了之后才发现,景仁宫这里旁的不说,西洋香料那真是花样多,有些他见都没见过,也根本不晓得如何用。
安嫔娘娘倒不似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娘娘、小主,不但亲自教他认识那些西洋香料,还时不时教自己做一两样新菜。
自己来了景仁宫后,厨艺不但没退步,反还精进了不少。
可把御膳房那些人给羡慕坏了。
不过羡慕也没用,自己已经站稳脚跟,旁人想挤走自己,安嫔娘娘也不会答应。
*
傅安和虽然气/狗皇帝昨夜折腾自己太过火,仿佛自己真被外头混进来的采花贼采了一般。
但还是打发人去养心殿通知了他一声,让他中午来景仁宫吃辣子鸡。
鸡还是人家母后江太后送的呢,若是自己偷摸吃独食,穆九黎倒不会说什么,江太后只怕会不高兴。
穆九黎这个隐形吃货一听有辣子鸡吃,才刚到午时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一迈进东暖阁的门,就笑问道:“听说今儿吃辣子鸡?”
傅安和哼笑道:“是啊,吃辣子鸡,是用太后娘娘送来的鸡做的,不然我才不叫你呢。”
穆九黎瞧她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显然是在耍小性子,立时凑上来将人搂住。
指腹点了下她的唇,笑嘻嘻道:“瞧着小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是谁惹咱们安妃生气啦?朕替你收拾丫!”
傅安和哼唧道:“昨夜臣妾被潜进宫的采花贼采了,现在身子哪哪都不舒坦,皇上若疼臣妾,就把那采花贼去势,罚他日日给臣妾刷马桶!”
穆九黎:“……”
这家伙好狠的心!
竟然想将自己去势!
去势就罢了,还要罚自己日日替她刷马桶!
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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