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想着,就算不看在安王的份上,看在孟老板尽心尽力地替你拍卖玻璃品的份上,你好歹帮他们一把。”
傅安和二话不说,直接拿了一小瓶布洛芬混悬液出来,递给孟大太太。
说道:“这是孩童用的退烧药水,这是一顿的量,给他一次性服下,正常情况半个时辰左右就能退烧。”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若是又复烧,你再进宫来问我要。”
先前二皇子情况紧急,穆九黎又在自己身边,她没时间分装,只能整瓶拿出来。
她想着后头兴许会有其他孩童家长会找到自己头上讨药,于是用小型分装瓶分装了二十几瓶出来。
当然,是用新开封的布洛芬混悬液分装的。
婉嫔还回来那瓶,她贴上标签单独放着了,专门留着给二皇子用。
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婉嫔一副“大恩不言谢,日后必定回报!”更 多肉文在企 饿群肆二贰而无酒一伺其的模样,但谁晓得她会不会在这瓶布洛芬混悬液里加料?
若是她加了料,而自己又将它拿给其他皇子、公主或者外头的小公子小小姐用,出了事怎么办?
到时只要她不承认,穆九黎跟江太后也没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治她的罪。
而这药水是从自己手里拿出去的,就算他们明知道自己没罪,也不能不处置自己,否则没法跟受害者交代。
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傅安和小时候就听过,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孟大太太没料到安嫔如此爽快,还以为得亲自开口哀求一番,外加许诺若干好处,她才肯施以援手。
结果江太后刚将情况说完,自己还未来得及开口呢,她就将药水塞自己手里了。
顿时感激得跟什么似的,声音都哽咽了:“多谢安嫔娘娘,太谢谢您了,我替我们家泽哥儿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傅安和一摆手,谦虚道:“ 不必谢我,我只是听太后娘娘吩咐办事罢了,你要谢就谢太后娘娘吧。”
江太后嘴角抽了抽,话虽如此,孟大太太难道还能真不谢她?
她再次拍了拍孟大太太的手背,说道:“谢不谢的以后再说,你赶紧出宫去吧,救人要紧。”
孟大太太心急如焚,但也不好拿了东西就走,现下听到江太后发话,她立时起身告退。
江太后看向傅安和,哼笑道:“孟家阔绰,事后必定会重谢你。”
傅安和打哈哈道:“再如何重谢,那也是谢太后娘娘您的,与臣妾无关。”
江太后白她一眼,哼道:“哀家眼皮子很浅么?需要霸占你这点子谢礼!”
傅安和“哎呀”了一声,不赞同道:“怎能叫霸占呢,这分明是臣妾主动献给太后娘娘您的嘛。”
江太后不吃她这一套:“嘴上说得好听,回头哀家要是真霸占你的谢礼,你在心里还不知如何骂哀家呢!”
傅安和在心里偷偷点头,这是自己会干出来的事儿。
尤其是谢礼如果是吃食的话,自己肯定会在心里把江太后骂个狗血淋头。
但她肯定不承认啊,大声嚷嚷道:“怎么可能?臣妾对太后娘娘您再恭敬不过了,别说是点子不知值不值钱的谢礼,就算是臣妾的烤鸭,您要是想吃,臣妾也会毫不犹豫地给您送来一只。”
江太后被她这原地大拐弯的话语给逗笑了,挑眉道:“就一只?”
傅安和咬了咬牙,咬了咬牙,然后咬牙道:“就一只。”
自己统共就让御膳房杀了五只,分给江太后一只,再分给穆九黎一只,自己就只剩三只了。
想让她再让出一只,那是不可能的,打死她都不可能!
江太后:“……”
看她咬牙半天,还以为会说给自己两只。
结果咬牙半天,竟是白咬了。
说抠门精,谁是抠门精?
在吃食上头,她跟皇帝两个,倒还真是般配,简直就是一对抠门精!
江太后其实对炙鸭并无太大兴趣,不过是逗她玩,结果逗了个寂寞。
她没好气道:“一只就一只罢,横竖白捡的,哀家不嫌弃。”
傅安和打蛇棍跟上,笑嘻嘻道:“您要是赏赐臣妾十只八只鸭子的话,臣妾倒是能多分给您几只烤鸭。”
江太后不感兴趣地甩甩手:“哀家没有十只八只鸭子给你,走走走,别在这里算计哀家陪嫁庄子里的出息了。”
傅安和不死心道:“没有鸭,鸡也行啊。”
烤鸡一般,但她可以吃叫花鸡吃呀。
江太后给气笑了,她活了这么大年纪,自诩甚样人都见过了,但还真没见过安嫔这般厚脸皮的。
看来今儿不出点血,这家伙是绝对不肯轻易离开的。
她无语道:“给你鸡,十只,够不够?”
“够够够。”傅安和立时喜笑颜开地一福身,然后麻溜闪人。
江太后往地坪宝座上一歪,对着崔姑姑叹气道:“哀家不但谢礼得不到,还赔上十只鸡,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58章
傅安和从慈宁宫回到景仁宫后, 继续去折腾她的北京,啊不,燕京烤鸭。
大厨季师傅、学徒柳小师傅以及帮厨方桐三人接力吹气一个时辰, 终于将五只鸭子吹成了皮肉分离的状态。
傅安和让季师傅煮了一锅麦芽糖水,将滚开的麦芽糖水浇到鸭子身上, 给它们来个热水浴。
这一步叫打色。
打色后,用铁钩将鸭子挂起来, 等里外水分晾干后,继续用麦芽糖水第二次打色。
不过那是明儿的事情了。
现在是冬日,水份挥发慢, 要想彻底将鸭子里外都晾干的话,得需要一整晚。
这边才刚将鸭子挂起来, 丁福急匆匆地跑进景仁宫,气喘吁吁道:“娘娘, 您家人但凡出门都会戴上口罩, 家中并无人染病。”
傅安和立时就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前几日,她将一板十粒布洛芬缓释胶囊从中间剪开, 又拿出分装好的十小瓶布洛芬混悬液, 让丁福送去了傅家。
其中五粒布洛芬缓释胶囊跟五瓶布洛芬混悬液是傅家的,另外一半则让他们给廖家送去。
作为他们两家的备用药。
毕竟这药还是打着廖家的名义拿出来的,总不能廖家人或者傅家人中招后, 还反过来进宫求自己赐药吧?
这不就露馅了吗?
将药送去后,这几日也不知家中情况如何了, 所以她今儿又打发丁福去了趟傅家。
只是她还没高兴一会子,就听丁福话锋一转:“廖家却恰好相反, 他家上头的廖老太爷廖老太太,下头的三位孙辈, 全都中招了。”
廖家长房统共才十三口人,就中招了五人,几率达到三分之一还多。
傅安和忙问道:“药可还够吃?”
丁福回道:“听傅老太太的话音,廖家长房暂时是够吃的。
只是内有其他房惦记,外有达官贵人来求,他家被骚扰得着实有些扛不住,只得对外宣称西洋退烧药已全部孝敬给娘娘您,闭门谢客了。”
傅安和心虚地摸摸鼻子,虽然廖家为了撇清自家干系,直接将球提到自己身上,但这事儿本就跟他家毫无关系。
她点头道:“他们这么说倒也合乎情理,毕竟他们的确将所有退烧药跟退烧药水都孝敬给本宫了。”
片刻后,又吩咐道:“明儿你再去一趟傅家,给本宫给廖家准备的退烧药跟退烧药水送去傅家。”
虽然背锅这茬,她早就跟廖家讲好了条件。
但时疫事关生死,西洋退烧药又是能救命的良药,显然跟其他西洋奢侈品不一样。
廖家的确替自己背负了不少的压力。
再给他们送一波退烧药跟退烧药水,也只是防止他们中招后无药可用而已。
算不上是甚谢礼。
至于谢礼的话,傅安和得再想想,回头看看自己储物空间里可有甚对他们廖家有帮助的物什。
等时疫这茬过去后,再给他们送过去。
*
晚膳后,穆九黎直接摆驾景仁宫。
最开始时,他还会装模作样地叫人端上绿头牌来,然后慢悠悠地将傅安和的牌子翻开。
如今他也懒得作秀了,每日如同乳燕归巢般,用完晚膳后就自动去景仁宫报道。
结果来到东暖阁后,却扑了个空。
庄姑姑恭敬道:“安嫔娘娘去后殿小厨房看鸭子了,奴婢这就去请她过来。”
“看鸭子?”穆九黎嘴角抽了抽,鸭子有甚好看的?
这家伙一天到晚的,净瞎折腾。
然后他一摆手,说道:“不必了,朕也到后头瞧瞧那鸭子。”
说完,抬脚便往后殿走。
到了后殿西南角的小厨房后,见小厨房侧间的绳子上,挂着五只铁钩,每只铁钩下面都钩着一只光遛遛的鸭子。
而傅安和正凑到中间一只鸭子跟前,在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端详着。
穆九黎怕自己突然出声惊到她,于是先“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你瞅什么呢?生鸭子可吃不得。”
傅安和:“……”
她头都没回,边端详鸭子表面是否晾干,边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不晓得生鸭子不能吃的道理?”
穆九黎斜了眼角落,那里放着只跟傅安和昨日绘制的图纸一模一样的烤鸭炉,“咦”了一声:“这么快就打造好了?”
傅安和得意道:“将作监办事效率惊人,只用一天时间就将我要的烤鸭炉打造好了。”
她本想让穆九黎赏一下替自己打造烤鸭炉的匠人,但思及穆九黎这个抠门精的性子,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还是她明儿自己打发人送些赏银过去,让他们分了比较靠谱。
果然穆九黎只进行了口头上的表扬:“将作监这事儿办得不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转而继续问起烤鸭的事情来:“这鸭子你今晚就烤?”
傅安和直起身来,摇了摇头:“还早着呢,才打过一遍色,估计最快也要明儿中午才能烤上。”
穆九黎不懂打色是甚意思,但“明儿中午才能烤上”几个字还是懂的,诧异道:“那你大晚上的跑后头来做什么?”
傅安和挽住他的胳膊,边往外走边哼唧道:“我用完晚膳到后殿散步消食,顺道瞧一眼而已,又不是特意跑过来的。”
穆九黎才不信呢。
今儿是进腊月头一日,温度比起上月底下降了不少,她想散步在正殿明间散不得?非得到后殿来吹冷风?
分明是惦记着自己的鸭子,特意跑过来这一趟。
不过他也没揭穿她。
不然她恼羞成怒,肯定要跟自己闹的。
自己还得反过来哄她,何苦来哉?
回到正殿后,穆九黎边由着赵河给自己脱外袍,边同傅安和叙话:“朕今儿晚膳在慈宁宫用的,听崔姑姑说你从母后那里诓走十只鸡?”
傅安和撇撇嘴,他肯定是听江太后说的!
只不过这家伙鬼精鬼精的,知道直说的话,自己可能会埋怨江太后告状,所以将主语换成了崔姑姑。
傅安和笑嘻嘻道:“对呀对呀,臣妾想给皇上做一道南边的名吃——叫花鸡,奈何臣妾手上没鸡。
只好向太后娘娘讨要几只。
谁知太后娘娘忒大方,竟然一下赏给臣妾十只。”
穆九黎:“……”
要不是他从母后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自己还真会信了她的这番鬼话。
甚想给自己做叫花鸡,分明是她自己想吃叫花鸡了!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这样的:“母后那个陪嫁庄子大得很,里头有个不大不小的湖,不但散养着不少鸡鸭鹅,湖里还盛产鱼虾蟹。”
傅安和顿时眼神一亮。
鱼虾蟹啊?
她早就馋水煮鱼了,奈何御膳房近日没有新鲜鱼虾送来。
她储物空间里倒是有打包不少水煮鱼,但狗皇帝夜夜过来,她想半夜躲在卧房里偷吃都没机会。
看来自己跟水煮鱼的缘分,还是得靠江太后出力,才能喜结鲢鲤呢。
见她双眼亮晶晶的模样,穆九黎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这小吃货的模样还真是有点可爱。
他忍不住将脑袋凑过去,在她耳边哑声道:“好几日没服侍爱妃了,今夜让朕好好服侍你一场如何?”
傅安和心下微动,呼吸有些不由自主地加快,耳垂莫名有些痒。
你别说,她还真馋了。
不过她得矜持点,不然狗皇帝又该说自己成日浴求不满了。
她哼哼唧唧道:“服侍这么勤做甚?您就不能让臣妾多歇息几日嘛?”
穆九黎张嘴含住她的耳垂,肯咬允吸了一会子,哼笑道:“小东西,还跟朕装呢?你早就馋了吧?”
若是服侍得她不舒服倒罢了,她巴不得自己失宠呢。
但自己分明服侍得她很舒服,舒服得她浴仙浴死的,她不馋才怪!
傅安和才不承认呢,“哼”地一声扭过头:“皇上您少空口白牙污蔑人!”
“空口白牙?”穆九黎的手往她的马面裙底下探,笑道:“那让朕来找找证据。”
傅安和一把推开他,边往净房跑边“嘿嘿嘿”地笑道:“您来追我呀,追到我就让您找证据。”
“小东西,你别跑!”穆九黎抬脚就追过去,发狠道:“等朕追上你,就将你的小屁股打成八瓣。”
傅安和才不怕呢,就不信他会真揍自己,嘴里愈发猖狂:“好呀,就把我屁股打成八瓣呗,谁不打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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