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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拉齐亚有些无可奈何，再看身边这个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得罪了家里几个人的男朋友，心中多出了几分微妙的怜爱之感。
她不知道迪克是怎么和布鲁斯说的这件事情，但是毫无疑问某个大家长是并不支持葛拉齐亚离开他的监护。
在哥谭的这段时间，白隼和红头罩做的事情，蝙蝠侠是大致知情的。也许是因为两个家里明显扎根在了黑色地带的孩子，好歹没有用上最粗暴直接的方法，而是温和地收拢东区的势力之余，又蚕食着好邻居企鹅人的势力。
科伯特凭着哥谭地下几个帮派老大惯用的伎俩保释了出来，按照葛拉齐亚的想法，钻石区现在毕竟还全都在冰山餐厅的管理下，等到他们处理好了手下的事情，控制住钻石区，就能把企鹅人像黑面具之前那样扔进黑门监狱了。
不光用进监狱，还要让他没有人可以用，才能真的把这种人越狱带来的危害压缩到最低。
可是在黑面具身上用的方法，也不能全部用在企鹅人这里。
布鲁斯做到了让她在哥谭行事瞻前顾后，他不希望葛拉齐亚在哥谭为所欲为，而本身也没有占领哥谭的想法，加上葛拉齐亚现在的确有求于父亲，又与整个韦恩家的人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内。
即使按照她的想法还是把那些坏蛋全部杀了自己接管最好。
她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微笑着向生父点头，只是一周的时间，不会耽误到解除诅咒的事情。
至于布鲁斯是否在忧心布鲁德海文的情况，葛拉齐亚只能说他想得太多了。
迪克可没有布鲁斯想的那样好说话，至少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葛拉齐亚还不想在其他地方继续招惹他。
而且她干嘛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就比如帮着他拿下了整个东区，出于姐弟情还替他干了这么多事，两人合作伙伴关系早就一拍两散的杰森。葛拉齐亚和迪克去布鲁德海文，东区现任老大红头罩还像极了被剥削，替无良度假资本家打工的可怜人。
还有比父亲的担心更加真情实感的阿福。
“真希望下周六的时候，你们都还好好地活着。”老人夸大了两个生活自理能力糟糕的年轻人凑到一起的局面，虽然阿福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知道迪克在外生活了这么多年，活着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吃饭这一块上。阿福正在犹豫这周里要不要去布鲁德海文——放心不下家里任何一个孩子的管家，偶尔还是会去几个男孩的安全屋和所在住所帮忙收拾的。
这一点上唯一不需要他过多操心的是杰森。
但是两个年轻人离家，英国人也年轻过，他不太想去做年轻人之间的电灯泡，尤其是他真的对葛拉齐亚和迪克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家里唯一为此高兴的，只有房间离葛拉齐亚的卧室最近的，已经不少次在夜里与爬阳台的大哥面面相觑的提姆。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提姆说话的时候目光呆滞，唇边的笑容有些苍白无力。
“TT.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做什么？”不知道委婉是什么的达米安双手抱胸，“但是会因为这点就不敢回家，是你自己太容易受到影响了，德雷克。”
“……”→逼的家里的乖宝宝有家不能回的大哥大姐。
[师傅今天差点把替身折在密鲁菲奥雷，白花花先生好像对他有很大的意见，但是小心眼糟糕的男人已经把仇记到你的头上了耶。]
葛拉齐亚看着通讯器上标注为青蛙图标的联系人又发来的新讯息，是个需要下载的文件。
[在昏暗的房间里只留下了显示屏反射的荧光中摇曳的几绺头发.jpg]
[……你把他拍得好像一株盆栽。]发送成功后，葛拉齐亚撇着嘴角又编辑了一条，[他如果再敢乱发什么伤痛文学，你就直接造谣我世界最强的幻术师不嫁：）]
[……Good job.]青蛙的头像一直在反复闪烁，这是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葛拉齐亚？”问了两遍对方一会儿要不要吃什么却没有得到回复，迪克叫了声盯着屏幕出声的女人。
她很快因为恋人的呼唤而抬头。
当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他们坐在停在路口处的车上，同样眼神明亮的注视着彼此的眼睛。颓靡的荒原会开出洁白的花朵，融化的冰霜医好了他的苦恋。微弱的星光在她的秀发中闪烁，葛拉齐亚的眉眼带着缱绻的温柔，凑近安静等待的英俊男人的脸庞。
“如果你不急着去巡视阔别两日的城市。”她弯起了眼睛，“我现在的确想吃点什么。”
“希望你不会介意夜间加餐。”迪克卷起了唇角，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的时候熠熠生辉的蓝眼睛，对于女人来讲像极了世界上最可口不过的甜点。
“Peach.”
来自意大利的黑手党与这座城市夜晚英俊的义警先生在车内的后视镜前接吻。
[师傅已经是年龄大到会被后起之秀超过的老年人了，果然，其实你对Me有着不可言说的非分之想吧，诡计多端的可怕女人。]
[可是Me绝对不会因为你的原因，就掩藏真实的实力。]
[滚。]
“啊，被看出了真实想法会恼羞成怒，这种事情果然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不会变化。”被泛着寒光的三叉戟插中了头套，早就习以为常的弗兰头也没抬地继续蹲在门口。“就像凤梨妖怪成精的师傅，不管在盐水罐头里泡了多少年，也没办法改变糟糕又没品位的本质啊。”
“Kufufufu头上戴着这样一个白痴青蛙头套的小鬼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的品味。”六道骸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因为打定主意想要气死他的逆徒抬手用拇指堵着耳朵，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出让人烦躁的“咕噜咕噜”。
“虽然你一点都不懂的尊敬老师，但是我不计前嫌地奉劝你一句。”他拔出了三叉戟，异色的眼瞳平静地看着还在像个白痴那样重复着噪音的弗兰。“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师傅。”他在长发的幻术师转身的时候，拖长了尾音，语气平直地叫住了对方。翠绿色的眼睛依然冷淡。“既然已经有这么多人，再多我一个也没有关系吧。”
“……”从来没有小觑过这个能继承他全部衣钵的年轻人，六道骸睨了眼难得展现出冷酷一面的瓦利亚A级干部，有些无趣地笑了声。
到底是在黑手党中长大的孩子。因为天赋的原因，在法国的乡镇上被瓦利亚找到的时候，就不是个正常孩子会有的样子。
说到底教人这种事情。
他也是个内心扭曲的家伙罢了。
和在车上换好制服的夜翼在地下车库分开，拉着小巧的旅行行李箱上了电梯的葛拉齐亚抽空回复了欠揍的弗兰。她拿着门卡刷开了这栋不那么迪克的公寓。
迪克在布鲁德海文开车都是开的除了后备箱里的制服和装备，再普通不过的家用车型，不是指韦恩庄园的车库里的标准。
而这里的装修显然太奢侈了一点儿。
——以及没有任何人生活留下的痕迹。
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备的很齐，可是干净地却像刚打扫过不久的模样。葛拉齐亚打开了冰箱，看到里面应有尽有的生鲜食材挑高了眉。
“我上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拾家里。”在高楼大厦中穿梭的夜翼按着耳麦和最贴心的小弟分享他甜蜜的烦恼。“其实我真的没有主动要求的，是她自己愿意跟着我来的。”
“你听起来真的挺让人不适的。”红罗宾叹了口气，曾经对于少年时期的偶像，在越来越了解迪克后，很难不碎掉了他所脑补出的过于美好的那一部分。“布鲁德海文最近都这么平静吗。”
哥谭的姐妹城市也太体贴坠入爱河的义警了一点吧。迪克以往至少在夜巡时的聊天，都是放在每天的后半夜的。
“你可以直接说让人恶心的，虚伪的……”罗宾到了后半句后没了声音，因为夜晚的时间他们都会使用代号互相称呼。
“我比较关注她什么时候回来。”红头罩的语气并不好，内线中的几个人都知道原因。
因为葛拉齐亚的离开，白隼负责的对接冰山餐厅的一些事务，那些长期坑人的弯弯道道手段，这两天都只能由红头罩顶上。
并不是说杰森就是个没有脑子的人，虽然红头罩行事确实是基于拳头大，局势判断和战术指挥是蝙蝠家一脉相承的受训内容，而且每任罗宾都各自有着最擅长的领域。
与罪犯和颜悦色地谈判，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让企鹅人这种老油条心甘情愿地让步。
这题超纲了。
他们只是打击犯罪，真的没学过怎么让罪犯相信他们能共利双赢的事情，蝙蝠侠也没教过这个。
“……男孩们，刚才白隼和我发了条消息。”蝙蝠女孩有些幸灾乐祸地，“大蓝鸟，她在为你准备夜宵。”
漫长的沉默流露出了每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即使那天因为哥谭警局轮班逃过一劫的芭芭拉，也从被提姆分享了具体事情过程的斯蒂芬妮那里得知了“糖果星期六袭击韦恩庄园事件”。
“怎么了？”难得上了哥谭内线的卡珊德拉有些疑惑，“听起来她很喜欢夜翼。”
斯蒂芬妮以为芭芭拉和卡珊德拉说过，而芭芭拉以为斯蒂芬妮已经和卡珊德拉说过。到底还是有些伤了葛拉齐亚的颜面的事情，居然在这样的双方保有默契情况下，险些让还在异地的卡珊德拉圣诞回哥谭遭受重击。
“……我想问下，这周你们两个打算怎么过？”
第66章
Chapter 66
这周怎么过。
已经平复了做出类似私奔壮举的少年人兴奋，夜翼从倒地的抢劫犯后颈收回抬起肘击的胳膊。他提着罪犯的后颈，手上向后用力将这个男人胡乱塞进兜里的小额钞票放回了商铺的收银台。
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的店员还蹲在门口的吧台后面，夜翼朝那个亚裔面孔的男性扬起微笑。
他听到耳麦中正在夜巡的警车内线的通讯，直接垮下了陷入短暂昏迷男人的外套，反剪着捆住了留着板寸一看就不好惹的大个头的手脚，按下了店内的紧急报警器。
在翘着手指活泼地行礼后，神出鬼没的蒙面义警握着固定在高处的抓钩枪消失在了店员的眼前。
他忙着去解决四条街外黑【和谐】帮地带的“例行冲突”。
披着浴袍在置物架上翻看的葛拉齐亚捏起了其中一个调味瓶，她的手边放着洗净切好的白蘑菇，简单切小的培根条装进了盘子里。
她没有先煮意面，因为不知道某个还在外面打击犯罪的蓝鸟到底什么时候到家。
清楚自己味觉异于常人的葛拉齐亚没有继续毒害迪克的想法，所以她打开了米其林三星大厨公开的菜谱。
“……0.5小碗。”打定主意全程不去试味道的葛拉齐亚支着下巴，她看着橱柜里干净整洁，排列有序的各种型号的餐具。“两个人的话就该是1小碗。”
葛拉齐亚从上面取出了目之所及最小的碗，手指在亮着的屏幕上滑过，她犯难地看着上线几个条目下的适量。她在调出通讯录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阿福还是罗马里奥。
意大利有时差问题，而且葛拉齐亚知道她找罗马里奥询问菜谱的事情，被迪诺知道的话……可是阿福也在负责着蝙蝠洞的后勤支援。
……她最终选择了搜索视频。
拉到了添加菜谱上没有注明的几样东西添加的进度条，葛拉齐亚感觉不能意面的制作果然不能再轻松了。
只要她不去尝味道，然后对着自己的口味调整，照着菜谱做饭一点都不难。
等到往酱汁里倒了一碗凉水后，严阵以待松下了那根弦的葛拉齐亚随手地拿起了砂糖罐。
然后不能更自然地下意识往里面撒了一大勺。
“……”反正她前面为了比照食材用量，忘记了加糖来着，只加了这一勺问题应该不大。没有想过有菜不会用到糖的葛拉齐亚身体只僵硬了一瞬。
一勺会不会有点不够啊。
这么多的面。葛拉齐亚犯愁地眉头一皱，决定煮面的时候除了加上盐，也要加一点点的糖。
适量。她揣摩了这个用词，只觉已经同世界上无数的厨艺工作者达成了一种全新的同步。
葛拉齐亚有一种预感，她今天这道意面会成为她抛去过往的辉煌，回归原点后的新起点。
她擦干净了手上的水渍，走到窗边还没有来得及伸出手，落地窗的上部整块玻璃被从外面整块拆掉。裹挟着倒灌进来的气流落地的是穿着印着夸张喷漆字母套头卫衣的青年
“晚上好？”莫名其妙出现的拜访者没有任何和主人打招呼的意思，他抱着整扇被拆下来的长玻璃坐在了沙发上。葛拉齐亚压下了心里的惊讶，试探地和一言不发，不知道算是熟悉还是陌生的家伙搭话。
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的青年人有些恹恹地，他湖绿色的眼睛有些急切地看向了第一次见面就出了大丑的棕发女人。那个男人告诉了他，一开始他们知道他的存在，就是因为她的缘故。
才接受了负责管理克隆体的博士的教导，他当初在卡德摩斯实验室弄出的误会，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的情况下，他记住了葛拉齐亚的心跳声。
在卡德摩斯被超人和蝙蝠侠救出来的克隆人，被超人以兄弟的关系托付给了养父母。在康纳也一直这么以为的时候，他经历了很大的冲击。
“你知道我的爸爸是莱克斯·卢瑟吗。”半氪星人有一种直觉，葛拉齐亚肯定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我是超人和莱克斯·卢瑟的孩子。”
“……不，莱克斯·卢瑟只是把我当做值得回收的财产和武器。”康纳自嘲地笑了下，“超人也根本没有打算承认我。”
“我不这么认为。”看来布鲁德海文没有禁飞令。葛拉齐亚敏锐地发现了在窗帘之后，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偏偏是这个家伙。如果来的是其他人葛拉齐亚根本就不会在乎，可是康纳……葛拉齐亚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对这个可怜兮兮蹲在沙发上，宛如流浪小狗一样的半氪星人。
她会答应一定要找到康纳，那证明了她恐怕在某个时间线里欠下了这个卷毛小子什么人情。答应他这点的也是现在的她，对于她们这样的人因果很重要。
葛拉齐亚也很好奇康纳的性格是怎么长成她见过的样子，毕竟他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皮衣ver那种骚包气质的人。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吗。”她坐过去挼了两把垂头丧气的康纳蔫哒哒的小卷毛，“我能够看到未来的事情，不管你现在担心的是什么，我都可以明白的告诉你。”
“——你想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可是预言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很轻易就相信了葛拉齐亚的话，可是心理年龄还是宝宝的康纳单纯无辜地睁大了眼睛，“你不会因为告诉我未来的事情受到什么惩罚吧！”
“……看得出你懂得东西多了不少。”葛拉齐亚把他的头发弄得更乱了些。“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my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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