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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鸾/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仲玉【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04 14:43:25  作者:仲玉【完结+番外】
  恰在这时,章和殿殿门重新打开,迟暮的淡薄天光洒进来,宣礼内监声音更加高昂,郑重地喊道:“靖阳公主到!”
  谢洵看着一脸惊诧的宣宁侯,波澜不惊的眼底罕见地闪过一丝亮,他的声音清冽,宛如随着不远处少女一同钻入殿中的雪粒。
  “回禀父亲,正是公主殿下。”
第2章 下药
  话音落下,谢洵看着宣宁侯彷佛听见什么坏消息的仓皇神色,心中堵着的一口气渐渐消散。
  分明是一介家主,却性怯软弱,哪里有世家家主的魄力。
  从殿外走来的女子缓步上前,在场众人除皇帝外,一律跪拜,青年在人群后恭敬行礼,只隐约看见一抹逶迤的大红色裙角。
  先帝体弱,膝下子嗣稀薄,中宫沈皇后只诞有一子一女,正是当今的靖阳公主与景和帝,姐弟二人相扶相持,情谊深厚。
  坐在主位的少年皇帝已然起身,正要下台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勉强摁住身子,看着三年未见的姐姐。
  元妤仪抬眸,阿澄的下颌显出些锋利,剑眉星目,与记忆中追在身后喊姐姐的小少年渐渐重合。
  她撩裙行跪礼,光洁的额头触到殿中青砖,好在章和殿早早燃上了地龙,并没有想象中的凉意。
  “靖阳见过陛下,愿陛下平顺安康,愿大晟海晏河清。”
  铿锵有力,收尾清脆,也带着她这做姐姐的,最真挚的祝福。
  景和帝再也忍不住,扁了扁嘴,他是帝王,需时刻谨记自己的言行是否契合人君规范,底下的龙椅如坐针毡。
  可他想去扶姐姐起来。
  少年变声期刚过,嗓音有些喑哑,沉声道:“皇姐有心了,这是宫宴,却也是朕的生辰宴,皇姐刚回,不必拘礼。”
  一如既往,总在自己力所能及之处给予靖阳最大的维护。
  元妤仪欣慰地看了已初具帝王风范的景和帝一眼,应声上座。
  宴会上觥筹交错,一片盛世之象,卫老尚书统领礼部,又是刚回京的第一场差事,自然是办的圆满,毫无可挑剔之处。
  只是,总有人打破这样平和的氛围。
  自从元妤仪刚一进殿,便察觉到了一道打量的视线,目光有如实质,毫不避讳。
  不用猜她也清楚是谁。
  果不其然,江丞相先是端着酒杯朝着上座的皇帝说了一顿祝贺词,末了才不经意地看向坐在皇帝下手的女子。
  “古语曰,婚丧嫁娶乃人伦之道。如今公主已过笄礼,三年前又自请前往承恩寺,为先帝守孝;如今丧期已过,老臣以为,殿下也是时候该考虑成婚了。”
  靖阳没急着答话,倒是一旁的景和帝按不住性子,想要驳斥。
  皇姐刚从寺里回来,他们姐弟二人这才聚了几日,江丞相便在宫宴上提起姻缘,肚子里能装什么好话?生气之余,瞥到皇姐制止的目光,这才缄口不言。
  元妤仪神情恬淡,明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兴趣,顺着江丞相的话往下说,“江相言之有理。”
  过了这场宴会,她便十八岁了。
  虽则大晟民风开放,却也没有留姑娘到及笄多年还不嫁人的先例,借着父皇的丧期避了三年风头,如今这一次是怎样都躲不过了。
  就算没有江丞相,也会有王丞相、李丞相......
  他们口口声声公主千秋万岁,心里却怕极了她牦鸡司晨,他们畏惧公主的名势,于是便卯足了劲儿妄图掌控她的姻缘。
  元妤仪厌烦极了这样虚伪的应和,可她又缺乏翻云覆雨的后盾,大晟万里河山姓元,如今坐皇位的是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靖阳公主不能成为野心勃勃的权臣用以掣肘新帝的工具,所以这桩姻缘,得握在自己手里。
  至于驸马,自然也是得由她亲自来挑。
  “殿下年岁尚轻,老臣蒙先帝嘱托,这驸马人选自然......”江阁老脸上的褶子一道一道堆在一起,看上去真心实意。
  驸马人选自然是他儿子。
  只是没等他说完,上方又传来熟悉的女子声音,“多谢江相费心,只是本宫已有心悦之人。”
  如平地惊雷,几乎要将在场臣子们的耳朵震聋,江丞相的褶子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而与他对坐,正要仗义执言的卫老尚书额角也跳了跳。
  最震惊的还是坐在元妤仪身边的景和帝,他没忍住,低声唤道:“皇姐?”
  元妤仪示意他安心,八方不动地坐在原位,从她的位置往下看,正巧能将一众臣子的神情收于眼底。
  惊惶的、欣慰的、放松的、不悦的......他们脸上的表情真是热闹极了,突然,元妤仪扫视的目光一顿。
  哦,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
  侧脸远远看去,倒是生的不错。
  元妤仪很快移回目光,江相皱着脸问道:“敢问公主,究竟是谁家公子,竟有幸得了殿下青睐?”
  只要元妤仪今夜透露半个字,他明早便让那人只剩具尸体。
  如今龙椅上那位愈发干练,能力与心智与日俱增,有朝一日收回权力,第一个倒台的想必就是他这个丞相,所以靖阳公主必须得同他江家绑在一起,如此才能求得家族百年大计。
  皇帝还能狠心让他亲姐姐为整个相府陪葬不成?
  他只要将儿子与公主的姻缘钉死,便等同于拿到了一张最好用的保命符。
  先帝驾崩时,元妤仪就察觉到了这位丞相大人的打算,三年前纵观整个上京,既要年岁相仿,又要底蕴深厚,并没有合适婚配的郎君。
  可是三年后事情却有了转机。
  详情自然不能同江丞相和盘托出,元妤仪浅笑敷衍,“江相说笑了,哪有什么匹不匹配呢?左右都是品行端方的世家郎君,搭伙过日子的罢了。”
  江丞相的牙咬得越来越紧,这话里话外就差将他根基尚浅摆在明面上讽刺了。
  谁不知道江家来上京还不到四十年,就算得了先帝赏识,奈何家中人丁寥寥,又都是些平庸之辈,只怕此生无望跻身门阀。
  四大世家,王谢崔郑,人才辈出,这范围实在粗泛,江丞相思索片刻,依旧没能确定是谁。
  既然靖阳公主自己都表露了心意,江丞相又触了霉头,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精,其他的臣子眼观鼻鼻观心,自然默契地将此事揭过。
  在乐坊司训练许久的舞姬鱼贯而入,腰肢柔软,伴着鼓点起舞,殿中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仿佛江丞相与靖阳公主的暗藏机锋是一场镜花水月。
  众人的眼神都欣赏着这场舞,没人注意到上座的靖阳公主身边多了个侍女。
  绀云盯着提前安排好的宫女做好那些事,这才放下心回章和殿,同公主使了个眼神,她恭敬地立在一旁。
  元妤仪嘱咐好一切,正撞上下座江丞相探究的视线,她报以一笑,饮下杯中酒,索性不再看面色铁青的江丞相。
  她移开目光的瞬间,江丞相的脑海中却骤然闪过一个人影,电光火石般的想法探出头,他忙与身边小厮叮嘱几句,小厮也悄无声息地离了殿。
  席位上,宣宁侯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虽说是四大世家,可如今还在朝堂的也就是王谢两家。
  博陵崔氏淡泊名利、专心论著,家中子弟均在开坛讲学;至于荥阳郑氏,家主沉迷长生,崇尚修道,亦是江河日下。
  王氏家主昌平伯早年巡守兖州时横死途中,家主之位便传给了旁支的长子;若是严格论起来,这一路走的最稳当的反而是陈郡谢氏。
  宣宁侯越想越深,越想越不安。
  靖阳公主方才已经透了口风,说是世家郎君,若是从谢氏本家选一个,可不就等同于在宣宁侯府选一个么?
  “逆子!”宣宁侯眉头拧成了一团,看着儿子身上的月白锦袍,气不打一处来。
  公主都屈尊降贵地给这逆子送衣服了,可不就是在向他们谢氏示好吗?
  老侯爷越看越觉得小儿子不顺眼,却也从未想过公主会青睐于府中的庶子,何况谢洵常年待在侯府,也无甚价值。
  他能想到的,谢洵自然也能想的到;靖阳公主八成是想要嫁入底蕴深厚的谢家,妄图借谢家的名望来与江丞相斗法。
  谢洵对此无所谓,公主殿下若想择婿,最佳人选自然是他那位美名远扬的兄长,而不是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卑微庶子。
  只是看着焦急如火上蚂蚁的宣宁侯,他心中闪过一丝轻哧,自新帝登基,老侯爷只想明哲保身,宁愿在朝中当根木头。
  如今这根老木头直接被扔到了火堆里,火焰烧到了他自个儿身上,难免慌张。
  谢家大公子谢陵不知这位庶弟为何又招了骂,但他素来喜欢瞧谢洵的热闹,掩嘴偷笑,恰在这时,从后面来了个小厮,神色郑重地与他耳语几句。
  谢陵眉头一紧,忙起身同宣宁侯低声道:“父亲,我想出去一趟。”
  宣宁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一入席便饮酒,大约又是去出恭,懒得同长子计较,点头放人。
  那边前脚刚走,这边又低声骂了起来。
  宣宁侯想起好不容易维持到现在的平静局势,心火旺盛,一张脸面如土色,同谢洵抱怨。
  “你说你好端端地收公主的衣服做什么?现在可倒好,一家子都要上赶着和皇室绑在一起,江相这几年手段愈发狠辣,你怎么就给谢氏招来那么大一块烫手山芋呢?”
  谢洵听不下去,四两拨千斤,干脆堵了他越说越过分的话,“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公然违抗殿下的好意么?”
  “还是说,父亲觉得当今陛下会甘愿一辈子做个傀儡呢?”
  父子二人声音压得低,骤然听到儿子一阵见血的言论,宣宁侯惊得面色发白,他既是陈郡谢氏的家主,便知晓其中利害。
  只是才能平庸,平生最大的勇气便是娶回了谢洵的娘,如今老侯爷年岁渐长,胆量反而愈来愈小,动辄如惊弓之鸟。
  面前不知何时新端来一壶酒。
  谢洵座位前放着一杯已经斟满的酒,酒液清澈,他看着晃荡的细微水波,愈发烦躁,仰起头一饮而尽。
  宣宁侯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小儿子的不悦,他确实只想做个缩头乌龟,也实在没本事、没魄力,只想在世家声望的隐蔽之下平稳一生。
  现在可倒好,不管他们怎么解释,江丞相想必都不会再对他们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逆子!你这是要毁了整个谢家!”宣宁侯急需一个人承受他莫名的怒气,而谢洵很不幸,又成了那个出气口。
  青年的瑞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若是换一件衣服就能让那靖阳公主做出对谢氏更危险的举动,他倒心甘情愿在公主面前多换上几身衣裳。
  “若是公主看得上我这样任人揉搓,生母甚至是个连族谱都上不了的妾室,那儿子倒是十分愿意,替兄长做这个让您痛恨的驸马。”
  这自然是莫须有之事,有谢陵在前,谢洵终究是被刻意压制的那个人,说出来也不过是给宣宁侯添堵。
  说完,他也察觉到自己嗓音有些哑,以往他都能控制住心中的郁气。
  这次不知为何,那种奇怪的欲望却怎么都压不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体温也在渐渐升高。
  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谢洵沉静的眼眸中结了冰,刚才还说到有人要对谢家下手,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还误打误撞把药下到了他身上。
  坏了他的事,简直是找死。
  不能再久留了,这场宴会还不知道要举办到什么时候,若是长久在这儿待下去,难免失态,看了一眼主座上的少年皇帝,他在心中决定的事也只能暂且搁浅。
  起码现在这个烈火焚身的焦躁状态,不适合自荐入仕。
  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灼烧的欲望,谢洵面上却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他垂眸同宣宁侯道:“我身子不适,想要出去透口气。”
  老侯爷习惯了他这样的冷漠,猜想着是方才提到他娘,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别开眼不再看他。
  这是默认了,谢洵沉默垂手,脑中阵阵发胀,头皮几乎要炸开,竭力保持着清明的思绪,悄无声息从角门离开。
  恰在他离开的同一瞬间,候在殿外暗处下的另一人立马跟上。
第3章 醉鬼
  不过半盏茶,宣宁侯府的席位上只剩下神色不愉的老侯爷一个人。
  元妤仪方才喝了许多酒,揣摩着时间,朝一旁的景和帝草草说了几句缘由,转身离开。
  皇帝见这位皇姐双颊染上红晕,便知是酒劲上涌,左右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生辰宴,实在没必要留皇姐拖着疲惫的身子作陪,故派了个机灵的内侍跟着,没再挽留。
  出了殿门被风一吹,人也清醒许多,可这并不是元妤仪想要的。
  她虽听过陈郡谢氏的名头,可同谢家大公子却实在不熟,只隐约记得身形并无出彩之处,方才在宴席上人多眼杂也不好盯着人看。
  如今隔了三年再回来,同整个上京皇城都觉得生疏许多,元妤仪平生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
  绀云晓得她的心思,走在她身边,低声劝慰。
  “公主且宽心,您说巧不巧?今儿何梡去引路的郎君正是谢侯爷的二公子,何梡回来同奴婢道,谢二公子生的一表人才,待人甚是有礼,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郎君呢。”
  元妤仪尝试回想,却只想起一道孤绝单薄的身影,不免失笑,“我要找的是谢大公子,同他弟弟又有何关?”
  何况那谢二公子通身气度清冽,眸若寒潭,不像个好相与的。
  “殿下这话便不妥。”绀云眸中带着揶揄,她是公主身边的掌事宫女,同殿下有多年的情分在,许多话由她来说最合适。
  “公主您想,家中一个不起眼的二公子都是这样的翩翩人才,罔论美名远播的大公子呢?”
  这话倒也没错,元妤仪虽说来得匆忙,许多事都还不曾深入了解,却也知晓谢陵的背景。
  陈郡谢氏嫡长子,其父是宣宁侯,其母是琅琊王氏原家主昌平伯的亲妹妹。
  这样惹眼的搭配,想必人总不会太差的,再不济应当也如传闻中所说,学富五车、品行端正。
  主意已经打定,如今江阁老步步紧逼,再纠结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
  她真正求的不就是整个谢家的助力吗?至于谢大公子这个人,管他是人是鬼,一会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元妤仪接过绀云递上来的酒,又灌了下去,喝醉点才好,这样被狗咬的时候便稀里糊涂能接受了。
  让她清醒着去勾.引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郎君,她实在做不出来。
  寂静的冬夜里,脚下踩雪的声音浮在元妤仪耳侧,搅得她心头更乱,她听见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愈发不安。
  身后跟着的一众内侍宫女静默无言,绀云先替她道:“你们先下去吧,公主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脚,醒了酒便回瑶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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