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姝得意地展示。
林雨泠哑然失笑,抬眼看向对面的大狗子,反问她:“你是小朋友吗?”
“是啊。”陈姝屈起手指,理不直气也壮,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一只千纸鹤“啪!”地一声弹去,千纸鹤就像炮弹一样,一头扎进了林雨泠怀里。
“你中弹了。”
林雨泠眉宇轻挑,二话不说,“啪!”。
千纸鹤直直奔着陈姝脑门飞去。
“呃啊!”陈姝抱头,装模作样的喊痛。
“幼稚。”他嘴角微微翘起,嘴上这么说,却又是飞起一指。
“谁中弹了?”
林雨泠的射击课成绩一直很好,就连弹千纸鹤的准头也极高,每一只都冲着陈姝脑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陈姝不甘示弱,两人突然开始较劲,刚刚消下去的汗意又闹出一身,玻璃糖纸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好像它们真的活了起来。
“谁幼稚?到底是谁幼稚?!”
陈姝一边连发三‘枪’,一边高喊。
巡查的安保看到周六夜里全息教室还灯火通明,不由感慨,现在的学生如此勤奋刻苦,帝国必然将迎来百年昌盛!只是这么晚了,也要注意身体啊!
于是当安保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一地的千纸鹤,和两个额头泛红的小学鸡。
原本是没什么重量的东西,愣是被两人玩成了武器。
“…”
苏维丝圣母啊,帝国的未来,好像要完蛋了。
陈姝不明白安保大叔为何眼含热泪,只知道被狠狠踹了一屁股,从全息教室赶了出去。
林雨泠将千纸鹤收于糖盒,跟在她身旁,笑得肩膀发抖。
天色已经白了起来,陆陆续续有学生提着大包小包返校。
“那我就先回宿舍了。”陈姝与林雨泠告别。
林雨泠背着手:“好。”
直到确认陈姝走远,他才将手移到身前。
陈姝回到宿舍,推门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啊,她还没吃完的糖和千纸鹤呢?她那么大一盒子呢!
而此时,糖盒出现在了林雨泠的桌面上。
“嗷啊,罗斯!你脚丫子怎么在我嘴里!”屋内传出银铄的惨叫。
陈姝扣开宿舍门,就看见走的时候她挨个掖了被子的三傻,此时像叠罗汉一样摞在地上。
“…”
“老大,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方世杰作为压在最上面的一个,他睡得还不错。
一边抻胳膊,一边爬起来,踩得银铄又是一嗓子。
陈姝自觉要脸,不好说自己跟人对砸了一晚上千纸鹤,于是胡扯道:“我梦游,刚梦回来。”
头痛是宿醉的报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罗斯抱着被银铄当猪蹄啃了一晚上的脚丫子,悔不当初:“再喝是狗!”
银铄抱着马桶狂吐出来,神情绝望:“我嘴巴里不会得脚气吧!”
罗斯闻声叫屈:“我脚也没那么恐怖,有每天在抹药好吗!”
方世杰打了个哈欠,一边往身上胡乱套衣服,一边说:“我上回剩下的脚气膏是外用的,你得去找安老师问问有没有口服的了。”
银铄无力望天:“安老师这辈子恐怕都没遇到过嘴巴里长脚气的。”
她的一世英名啊,尽毁于此。
“这不就见到了吗,你给安老师开眼了。”方世杰笑了出来。
四人苦哈哈的收拾完,不敢误了跑操的时间。
已经有不少人自觉排好了队伍,而往常这个点已经在学分威胁的覃老师却迟迟未到。
银铄从医务室方向跑来:“我靠,吓死我了,还以为迟到了呢,老覃怎么还没来?”
罗斯耸耸肩:“不知道,大家准备自觉起跑了。”
“你开了药了吗?”陈姝好奇地问。
银铄挠挠脑袋:“安老师也没来呢,而且我觉得吧,我嘴巴里也没什么事儿,不急着去丢人。”
队伍开始前进。
没有覃老师监督,大家跑得有些稀稀拉拉的。
不过寒风一吹脑袋倒是清亮许多。
方世杰狗喘着:“你们说,覃老师和安老师不会也喝大了吧?”
罗斯立刻将这个猜想pass:“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老覃喝酒的概率,比校长穿着打歌服跳恋爱告急的概率还低。”
陈姝随口问:“那什么时候算特殊日子?”
银铄:“他女儿忌日。”
“…”
四人组结束了这地狱的对话。
终于,在第一堂课开始前,覃老师出现在了校园,而安冉要回的更晚些,神色看起来很差。
午后,陈姝陪着银铄又去了一趟医务室。
安冉开了些杀菌的喷雾给银铄。
对陈姝而言,安冉是她来到帝国军校后的引路人,对此,她有些在意:“安老师没休息好吗?”
安冉抬起头,目光复杂地叹了口气:“唉。”
“现在帝国形势并不如表面和平,未来,终究要靠你们。”
陈姝和银铄心知肚明,能在都城里发展起基因实验室,和平确实已岌岌可危。
而她们昨天炸毁的,顶多只能叫其中的一个窝点,背后还有多少个,牵涉多少高层,根本难以想象。
外患刚平,内忧又起。
这话没法往下接,于是两人板板正正地站定,行了个军礼,齐齐震声:“我们不会辜负老师的教育的。”
“好啦。”安冉笑了笑:“我们做老师的,就好像做家长一样,自然是既盼你们快点长大,又希望你们能一直长不大。听到你们这么懂事,也就宽慰了。”
他目光扫过两人。
“去该干嘛干嘛吧。”
尽管安冉语调一如既往的宽和,但陈姝和银铄还是感到了一丝压抑。
这大概就是山雨欲来。
晚上,银铄翻墙溜出了校门。
她加了许多兼职群,要挨个去面试。
打黑拳只需要偶尔逃课,但兼职是时间却是固定的,因此她能选的工作范围很小,又不能影响白天上课,也就只好晚上的时候翻出学校,去上夜班。
三人担心她又误入歧途,或者被骗去嘎腰子,一晚上担心的睡不着觉,隔一个小时就传去一条通讯,确认她还活着。
“我现在算明白了,可能这就叫做,‘孩儿行千里O担忧’吧。”罗斯感慨着。
方世杰暗戳戳记仇:“哈?那她之前去打拳,你明知道,还不规劝,还瞒着我,你哪里O了?0还差不多。”
罗斯顿时奋起:“不许造谣,我是钢铁直A!”
陈姝掏了掏耳朵,乐得看戏。
“滴滴。”腕上传来响动。
银铄兴奋的脸像又喝了二两,被陈姝直接投到了天花板上,不亚于学认字时的那只猴子。
“我找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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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探班出事
银铄找到的工作是在一家酒吧当服务生,因为是夜班,工资还比白班更高一些,小费也相当可观。
陈姝三人挑了个时间,约好一起去探班。
银铄的西装马甲往身上一套,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足以让人遗忘她嘴里得脚气这种事。
才发誓再喝是狗的罗斯为了给银铄冲业绩,狠狠开了十瓶酒。
方世杰有些喝伤了,看见酒瓶子就往后躲。陈姝看着酒吧里诡谲的灯光,总是会联想起Abyssus,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于是三人在这迷离摇曳的氛围里死气沉沉,就连隔壁桌的人都忍不住问上一句:“哥儿几个这是集体失恋了?”
“你们三个往这儿一杵,跟来砸场子的似的。”银铄免费端了份小果盘上来。
罗斯连连摆手:“你才刚上班,别倒贴给我们。”
说着他就要付账。
银铄拦住他,不客气地发出一声笑:“不是我贴,是那边桌给你们点的,喏,上面还有贺卡呢。”
陈姝长臂一捞,将贺卡取了过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
方世杰探过脑袋:“失恋的前提也要有恋可失吧。”
顿了顿,突然惊恐的意识到:“这么看,我们还不如失恋?!”
银铄笑得很大声,将今晚收到的小费拿出来,在三人面前转了一圈。
“啧啧啧,你们一个个这么直A,要打扮不会打扮,要说话不会说话,怎么打动得了omega!尤其是陈姝,她上次直接就把我双眼皮贴扯下来了!”
“看!”她甩了一下头发:“今天这一晚上,好多omega给我塞了小费。”
说着,做了个从下向上摸头发的动作。
三人:“呕!油腻!”
银铄:“你们这是嫉妒。”
但很快银铄就笑不出来了。
在这来来回回间,有一桌观察他们已久的omega妹妹们,终于忍不住喊住了她。
银铄脑袋里已经想好了拒绝给出通讯的台词,留给omega们一个宏伟的背影,‘我,已经上交给了国家’。
可惜她脑子里的bgm刚刚奏响,就被无情掐断。
omega妹妹们兴奋地将她围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甜美的嗓音问:“他们是在追你吗?”“你没有一个喜欢的吗?”“我能问一下你们谁是攻吗?”“不好意思啊,我们刚才讨论了很久,我说你一看就是猛1,但她们非说你是暴娇受…”
银铄的表情像瓷瓶一般出现裂纹,碎成了一片片。
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当她非常认真地进行澄清,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百分百纯直A后,omega妹妹们迅速退散了。
甚至还有一个悄悄把塞给她的小费又拿了回去!
这回轮到陈姝三人狠狠发笑。
方世杰捧着肚子,歪倒在陈姝身上:“你这种叫什么来着?普,普…”
“普信A。”陈姝将话接过,用一本正经的表情与语调发出暴击。
银铄捂住心口,嚎唱道:“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没人心疼的滋味~”
于是陈姝抬起光脑,将录像功能打开。
罗斯一边狂笑,一边拍腿:“银铄,等你恋爱了,我们一定会把这段给你对象反复播放的!”
“婚礼的选曲这不就有了吗?”
“请看VCR!”
三人哄笑着,终于欢腾起来。
一直喝到四点,酒吧热度还是只高不低。
陈姝有了上次的经验,抱住酒瓶子不肯再让罗斯和方世杰喝下去。
而有了银铄嘴巴里染脚气的前车之鉴,方世杰果断乖乖听话。
“行了,你们回去吧,别搁这儿跟着我熬通宵。”银铄将三人往门口送。
罗斯有些犹豫:“反正都这个点了,不如我们等你下班一起回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银铄摇了摇头,“而且,你们为了给我冲业绩,开了那么多酒,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陈姝会意,拍了拍罗斯:“走了,要是天亮再回去,会被一逮一个准的。”
就在银铄推着三人到路边等车时,从街边传来一阵拳脚声。
“你们没听到他说不要吗?放了他!”
“哈?区区一个beta也敢管老子的闲事,噢,学别人英雄救美是吧,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做英雄的代价!”
方世杰支起耳朵:“有人在打架?”
“好像…,是我同事的声音?”银铄警觉起来,快步地寻声走去。
陈姝和罗斯也一并跟上。
昏黄的路灯下,位于街头拐角,聚集着三个叼着烟的Alpha。
穿着和银铄同样工作服的男beta被堵在墙角。
一旁车里锁着一个omega,满脸不正常的红晕。
他软绵绵地拍打着车窗,尽管意识已经非常模糊,还在坚持喊着:“救命!”
空气里混合着多种信息素的味道,那个beta闻不到,但四人组却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靠,在都城都敢做这种事!”银铄撸起袖子爆冲过去。
陈姝拽了一把方世杰和罗斯:“你们去救人!”
随即追着银铄一起冲向那三个Alpha。
她从后一个抱摔,将人狠狠砸在地上。
那些人并不是什么练家子,甚至身子骨因养尊处优格外娇贵,被击倒后就再爬不起来,只能不停叫骂。
有人分担战力后的beta也迅速反制住了绞索自己的黄毛,一拳头狠厉地砸向他的下巴,他下手利索,当场就溅起血花。
“畜生。”银锁踩着脚下的一个Alpha,言简意赅地骂了一句。
“敢管我们的事,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黄毛扭动着身体,挣脱不出,干脆发了疯地喷起口水。
“我管你爸是谁!”银铄凶狠地呲牙:“强/奸omega,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可惜,谈法律远不及拳头有震慑力。
黄毛闻言,反倒气焰更盛:“那又怎样?在都城里,我想要什么omega,他们都得乖乖给我*!我*他们,是看得起他们!多得是omega排着队,上赶着想要我*呢!再说,他一个omega,来酒吧又能是什么好货,装什么纯呢,我呸!”
“*的!老子今天就撕烂你的臭嘴!”银铄和beta顿时又要挥拳踢脚。
陈姝没有加入战局,而是摆弄着光脑,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扫过黄毛的脸:“哦,那你说说,你爸是谁啊?”
黄毛因为嘴臭,刚刚又喜提了银铄的拳头,血顺着他口鼻往外喷涌。
陈姝唇角弧度刚刚好,充满了轻蔑。
黄毛疯了般嚎叫起来:“我爸可是毛亮!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们为多管闲事付出代价!”
陈姝却是挑眉,又问:“毛亮是谁?百科上怎么搜不到?”
语气十分真挚,她是真的不知道。
嘲讽的味道瞬间拉满。
“…”
omega的状况不太好,他腺体被凶残地咬烂,鲜血淋漓,十分可怖。
遍身的痕迹,混着许多Alpha的信息素,当方世杰和罗斯把车门砸开时,他甚至还在发/情。
情热冲垮了omega,令他痛哭流涕着,却不可控生理的反应,死死缠住最近的罗斯,嘴巴里含含糊糊说着“求你”之类的字眼。
为了防止omega爆发的信息素引来更多Alpha,方世杰冲回酒吧要了抑制剂,但打下抑制剂后的omega并没能冷静下来,他们才意识到,这个omega应该是被下了药的。
于是闹腾了好一会儿,警笛声由远及近,是方世杰报了警。
警察到场时,omega仍紧紧扒着罗斯,火热的身躯,滚落下绝望的眼泪。
“救救我,救救我…”
黄毛三人被戴上了手铐,抬起胳膊往omega的方向指,对警察反咬一口:“是那个*货勾引我们的!他明明就很享受,求着我们,我们才是被算计的,我看这就是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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