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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笑了下：“我给你洗。”
李星把唐水拽到花洒底下，手指穿插进唐水的头发里让流水在此着落，唐水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像触了电，一阵酥麻沿着脊背流进腰窝里。
唐水身上的泡沫在冲头发的时候就没了，李星依旧认真低头、弯腰一寸一寸地抚过。
大手沿着肚皮继续往下游走，唐水的羞耻心终于回笼，脚趾微蜷，咬着嘴唇不敢往下看。
李星单膝跪在唐水面前，神情和姿势都端正不苟，好像在完成什么课上实验一样。
他身上的衣服湿了，但人家寸缕不露，李星甚至停顿了一下，抬头欣赏唐水脸上浮出的粉团。
唐水脚底像踩了钉子，她站不住，又不敢逃，齿间偶尔溢出一声哼响又赶紧吞回去。
唐水闭上眸子：“李星！”
“怎么了？”李星也无辜地问，“没洗干净？”
唐水闭着嘴不说话了，下巴扬得高，她从勾人的角色转变成了落入敌手后不屈不挠的俘虏。
李星终于给人清洗完，关掉花洒，浴室内的一片湿雾蒙蒙。
更有意思了。
扯出一块浴巾盖唐水脑袋上，李星脱掉上衣扔进浴缸里，转身往门外走，门口洗手台上摞着两个粉色锯齿方块小包装。
李星笑出声，浴缸旁的唐水头上还盖着浴巾没动，手指抓了下自己的大腿外侧的肌肤。
她进浴室前就拿进来的。
唐水自作孽，自己受，手臂撑着浴缸边两股战战立不住，被撞出来的眼泪顺着浴缸边滑进浴缸底。
“星哥……”唐水一只手向后摸到李星的小臂求饶，她连番被撞得摇摇欲坠又挣不开，“我……站不住了……，我要……要掉进浴缸里了。”
“放心，掉不进去。”李星双手握着唐水的窄腰往前狠狠一顶，唐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唐水弓着身子颤抖，有点后悔撩拨李星了，今天的李星有点凶猛，她招架不住。
唐水从浴缸里把浴巾拿出来裹自己身上，头发顺着发尖往下滴水，李星撩起浴巾的一角帮唐水擦了擦头发。
刚遮挡的又被撩起来，唐水欲哭无泪：“你这么大个房子就一块浴巾？”
李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不等唐水反驳又用吻堵住她的嘴。
看到李星去拿另一个粉色小包装，唐水才是真的后悔了：“星哥，我真的……站不住了……”
“你给我准备的，我怎么能浪费，”李星说，“站不住也没事。”
他俩面对面站着，唐水摇摇头，她不转过去，也不趴下撑着浴缸，李星就拿她没办法。
李星低身吻了吻唐水的嘴角，唐水有点动摇地说：“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李星点点头，不吃这套还有另一套，胳膊肘抄起唐水的一条膝窝往上抬……
后背是冰凉的墙壁，唐水只能搂着李星的脖子或者抓李星的胳膊。
唐水知道李星说的“站不住也没事儿”是什么意思了。
她只要站不住微微往下坠，便会契合得更多。
她只能尽力踮脚配合。
唐水的撒娇求饶今晚统统失了效，李星的胳膊随着唐水的尖叫哭吟被画上一条线条不规则的五线谱，记录下这缱绻的夜章。
第78章
散了架又被重新装起来的唐水趴在床上，不知今夕是何夕。
李星怕她一觉睡到了晚上，彻底睡反了觉，走之前把窗帘拉开了，唐水被电话铃声吵醒，睁眼的时候，天光已大亮。
“你好……”唐水睡意仍在的声音传进听筒。
“你好，”对面没声音，唐水闭着眼睛继续问，“喂？”
对方不说话，唐水又睡着了。
电话又重新响起来，唐水接通，是李星。
“起床了吗？”
“没有，起不来了，腿被掰折了，”唐水碰瓷讹人，“没个八十万起不来。”
李星知道自己做完做得有点狠了，但是唐水的不满和控诉没起到正面作用，李星声音很沉，认真地问：“八十万就可以像昨晚那样吗。”
唐水一下子坐起来，腰腿疼得嗷嗷叫，打开免提：“老话说得果然没错！！男人有钱就变坏，你现在可是飘了。”
“和钱没关系，”李星说，“没钱也……”
青天白日的，李星没说后半句，“起床吧，十二点了，我这边有事走不开。厨房有饭，你吃着饭等，我现在让司机出发去酒店接西里，然后再去别墅园接你一起去艺术广场，你和西里联系一下。”
唐水翻看手机，刚才的无声电话是西里的，西里已经发了好多条信息，问她几点出发，在哪里集合，没收到唐水的回复才拨一个电话过去。唐水连忙发了信息过去通知西里。
是一场海洋主题的画展，以前唐水和西里一起在美国也看过很多展，只是唐水都没这次这么兴奋。
画展展会里面不好大声喧哗，所以唐水用手语和西里交流，手语到用时方恨少，唐水经过一处就要和西里比划两句，比划不到位的发信息给西里看。
西里一边看画，一边皱皱眉头,打字回复道：“唐水，请安静。”
“好吧。”唐水检查了一下手机静音状态以及没开闪光灯后，在展会上拍了几个照片给李星发过去。
西里吃不惯中餐，他们从展会出来，晚饭前接了唐穗亦放学，然后奔往必胜客吃披萨。
李星的新助理在餐厅前等着，唐水不用担心回家看不着路。
新的手表到了，但李星还没拿给唐水，看不到唐水的位置，但是有助理通风报信。
餐桌前唐水和唐穗亦叽叽喳喳个没完，西里摘掉了助听器。
西里认为美食和艺术都要安静和投入。
西里抬头看着乐个没完的唐水，唐水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快吃完的时候，李星到餐厅里找他们，给了唐水和西里一人一张珠宝公司展会的邀请函。
“哇，”唐穗亦凑过来，“肯定很好看。”
唐水翻到另一面，“你又看不懂上面的字，从哪里看出来好看的。”
唐穗亦指指邀请函宣传图旁边的人物：“这个好看。”
唐水说：“还有明星呢。”
“你怎么知道是明星，万一是模特呢。”唐穗亦把邀请函抢过来看。
“上面写着呢，女演员兰薇将出席本次活动。”
唐水低头看展销会时间和阵容，这场秀展她之前也听说了，但是她是周边产品的幕后设计师，不是珠宝设计，唐水没有被邀请参展的可能，而且主要是在线发布会形式，邀请到场的人不多，都是业界知名人士或者是品牌维系的尊贵客户。
“时间是明天上午，来之前在一场红酒品鉴会上有人提到我才知道这场展会，碰巧要到了两张，”西里是明晚的飞机，李星跟西里解释，“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明天的工作进程。”
“谢谢，应该是很棒的一场活动，”西里询问唐水的意见：“我可以改签。”
唐水点点头，摸摸唐穗亦的头：“明天你去找杨老板玩吧。”
“不行！”唐穗亦不干了，“他只知道打游戏，我不跟他玩儿，你明天带我一起去。”
“能带小孩儿吗？”唐水问李星。
李星看唐穗亦一眼，没说能也没说不能，他们已经吃完了，李星牵着唐水的手往外走。
唐穗亦本来想牵唐水的另一只手，想了想绕到李星的一侧，摇摇李星的手腕：“小叔叔，我也想去。我想看大明星。”
“我以后给唐水做照亮的小灯泡，”唐穗亦说，“不当碍事的小灯泡。”
眼见李星扯了下嘴角，唐穗亦乘胜追击：“你是最好的姑父。”
“嗯，”李星低低地笑，“那就去吧。”
把西里送到酒店后宾利驶向加悦澜湾，唐穗亦问：“你俩今晚住小房子还是大房子？”
唐水连带唐穗亦一起赶出去，无情地说：“谁都别打扰我睡觉。”
唐水早早就要关灯休息，星哥的怀抱是不错，但星哥太能折腾人了。
李星回归 2201，唐包子成了这个家的流动人口，今晚流动到李星屋里。
唐穗亦在大卧室捧着一个盒子问：“这是什么？”
李星打算明天再给唐水的，“唐水的手表，还没插卡连接。”
唐穗亦自告奋勇：“我去唐水屋里拿，唐水手上那个比我年龄都大，早该换了。”
唐穗亦跑到唐水床头，要唐水旧的电话手表，唐水在黑暗中摸索着解开表带：“一会儿给我把新的拿过来。”
“唐水可宝贝这个手表了，”唐穗亦摸着旧的鹅黄色手表。“她说是打电话的，但是也没人给她打过啊，都没见她摘下来过。
听到唐水这么珍惜他送的手表，李星心里是开心的，李星设置好后唐穗亦迫不及待给唐水送过去。
“谢谢宝贝，”唐水笑了笑，“晚安。”
唐水没有立马戴上，把手表攥在手心里，偷偷摸了下手腕上的疤。
蒙尘封闭的种子要重新开始萌芽了。
曾经有个小女孩儿，磕磕绊绊懵懵懂懂地成长，哥哥把她领回家，让她在身边长大。
后来有个男孩儿和哥哥一起用爱滋养她，她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亲情和爱情。
一朵被滋养的小花也曾枯萎凋零过，花瓣被风雨扯打后只留了小小一个残存破败的种子，那颗种子被哥哥揣在心口护着，好生保存到了现在。
幸好那颗星星也在等她。
第79章 唐盏养花记录①
正值暑期开学季，医院内各个年龄段的学生和家长拥满了整个楼层。
唐水比李星多做了一项检测，李星去皮肤科给唐水排队挂号，唐水跟着唐盏留在眼科继续排队拿结果。
医生依旧是那套说辞，视网膜视杆细胞障碍，唐水的夜盲是先天性形成，现有的医疗水平没有根治手段。
这次的医嘱比上次的还多，医生开了几盒药，一会儿还要去一楼药房排队拿药，“哥哥你在这等着吧，我想去找星哥，”唐水手指点着自己眼睛下方的一个小痣，“我们分头行动，点了这个小痣，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唐盏笑了下，让唐水去了，唐盏眼见“星哥”的分量在唐水心中日渐增长。
门外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医生办公室的门也隔不住走廊里来往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音，医生很认真负责，说得很详细，唐盏一边听一边点头。
医生问：“你们家族里，长辈、亲戚里有视障人群吗?”
唐盏下意识摇摇头，唐父和爷爷奶奶都不是，唐盏看着医生：“我妹妹算是吧。”
医生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点了一下头。
“唐水……”医生拿起一张检验单看名字和年龄，“该上高中了吧。”
唐盏油然生出一种想立马起身离开医生办公室的想法。
在这么忙的情况下，医生为什么要问起了其他问题。
脑子里想离开，但身体丝毫没动，唐盏像短暂断电的机器，然后唐盏轻松地笑了下：“嗯，她学美术，和她小哥都考上了一中。”
医生没再做过多的铺垫，“在唐水的基因检测里，有一项致盲基因类型。”
“什么……”唐盏好像没听清一般。
“唐水的妈妈去世的时候也应该是正常的，”唐盏说有点着急地补充，“对，唐水说过，她妈妈连夜盲都没有。”
医生点点头，放慢语速：“嗯……，但是……”
“我和唐水是同父异母，我爸和唐水做过亲子鉴定的，”唐盏打断医生，“她父母都没有那种，病，她怎么会呢。”
“基因遗传只是其中一项，也有其他复杂因素形成，”医生说，“就算是遗传，个体显现时间也不一样，同一对亲生父母的两个孩子可能有以出生就是盲人，另一个可能到十岁才会视力衰退，也可能到二十岁、三十岁……”
唐水的妈妈陈若冰是什么情况已经无所查证，但唐水的检测结果就摆在眼前，唐盏看着医生手里的复杂的检验单：“要怎么治？”
“你妹妹的这个类型属于退化性疾病，目前国内没有可以根治的药物，有通过干细胞治疗的干预手段。”
“她可能后期会出现光敏感，畏光，暗视力持续减退，重影甚至是发展到白天也会出现模糊不清的情况。”
唐盏手扶上桌子的桌沿，仍是不可置信地说：“她很小的时候就……”
“是……慢慢发展到……”唐盏闭了闭眼，艰难启齿，“发展到看不见……，期间会有多久的时间。”
医生摇摇头，依然跟个体差异有关，幸运的人可能到老也未显现，发展快的，不过几个月就会全盲。
“眼睛至关重要，”医生说，“先不要过度紧张，唐水是携带缺陷基因，还没有发展到功能退化，心态也会影响病人。”
唐盏不知道是问医生还是问自己：“我该怎么告诉她。”
医生说唐水的基因缺陷类型国内现有的治疗方向仍在项目实验初期，还没进入到临床，反复的实验报告和审批下来还需要不少时间。
“那国外呢。”唐盏问。
眼科疾病是国内外医学者共同在攻克的难题，医生告诉唐盏，北京的眼科实验室在全国范围内是推近最快的，美国也有两项细胞和视网膜培植方向的进入了临床，但缺陷基因种类有很多，唐水的基因类型不一定含括在内。
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廊里热攘攘的声音传进耳廓，唐盏咽下情绪寻找唐水和李星的身影。
妹妹的眼睛并没有被判死刑，她上学读书画画遛狗一切都正常，也许她是那个幸运的人呢。
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医院。
就算……
我陪她一起接受，一起面对新的生活。
唐盏方才做的心理建设在看到唐水在角落里喂一个小盲女孩儿吃棒棒糖的时候全崩塌了。
他现在没办法笑出来，唐盏拐进另一条走廊通道，进入了医院吸烟区。
杨达说心里憋闷的时候，抽几口烟能缓解很多，可唐盏没抽过烟，不知道其中滋味，“借根烟。”
正在吸烟的络腮胡男人瞥了唐盏一眼，烟都没带来这专门借烟抽，不嫌丢人，“没了。”
金刚纱网带进来的风闷热不快，唐盏手撑着窗台被热风和二手烟熏到没办法直起头。
“我草……真没了，烟盒刚扔了，你他妈至于的嘛。”
络腮胡夹着烟有点手足无措，“不是，你别他妈哭啊。”
*
这个年底挺糟心的，因为唐盏的弟弟妹妹被退学了。
唐盏奔波异国他乡，也得到了不好不坏的消息。
北京的医学实验室新立项了病变靶点放射治疗，虽然唐水的类型不在其中，但她现在视物正常，医学也一直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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