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摇摇头,解释被六道仙人赐予的六道之力,是向下兼容的,其中已包含在开启仙人模式后会产生的力量。
“我只是想再出去看看其他国家中的村子,希望能够更好地去了解忍者和这个世界!”
“……鸣人。”
“怎么?”
“也不是毫无长进嘛。”
-
摄取、转运、消化,以及吸收。
进入肠胃道中的食物,正在慢慢地被转化为供机体所需的物质和能量。
恢复朝气的鸣人很快就道别说要去找同期的男生们聚会,几息间就已经跑得远远的。
根本没来得及跟他挥手再见的樱,郁闷道:“他哪来的胃量去继续吃啊?”
再去看甚尔:“还说玖辛奈阿姨今天也在忙,那只好改天去拜访了。”
这个围绕着樱而存在的庞大家庭组织,比基础人数几倍多的禅院还要让他头疼。因为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冷眼和漠视去打发的,而密集不断的善意要比他所见的任何污秽都更加黏稠,彼时深陷其中的甚尔,才意识到人类的情感竟然会复杂到这种地步。
原来会催生诅咒的负面情绪,并不全都只来源自恶意。
他还是没忍住叹息:“有这么多长辈的吗。”
终于说出来了。
感觉憋在胸口的密布乌云都顿时散去,豁然开朗地有在得到纾解。
甚尔心里清楚的,不管是迟钝热情的鸣人还是寡言沉稳的佐助,亦或是他们的家庭成员,所有都是会被定义为好人的存在,并无一不例外地在向他传达友善。
可他体内负责摄取、消化这些正向能量的消化系统,并不能良好地吸收下全部,效果甚微的过筛路径也在渐渐地被堵塞。
“……我这样是不是很糟糕?”
不想让樱因此失望,但是世上的很多东西都不会像天与咒缚,会在脱离母体后就自然而然地捆绑在他的身上,而事实也证明,他并不擅长应付这些感情。
“辛苦了,看来是有带给甚尔非常大的压力呢。”
被甚尔俯视的少女却没有因此表露出愤慨或悻悻的神情。
“看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也会被提前预知或看破吗?
甚尔不解地想。
呆呆地和樱双目相视,笨拙的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探索到对方更深处的思绪与情感。
直到他还在下垂的双臂间被骤不及防地挤进一道更加柔软的身躯,所能看到的全部范围无一不被抹粉色给铺天盖地地填充,而其的支配者,正在拥抱他。
伏在肩胛处的双手,存在感格外突出,是只要甚尔轻轻地弯下脖颈,就可以在此刻碰到樱饱满的前额。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还是顺从本能,下意识地搂住对方。
只听到樱用着平缓的语气说:“我知道甚尔已经非常努力了,所以就算不能全部地接受,也是不要紧的。”
“但那都是你的家人吧。”
“甚尔,”樱微微向后侧开些脑袋,被置于甚尔背后的手掌,在有力地托住他难安的心脏,给予着额外的能量,言语肯定地说,“正因为是家人,所以像鸣人那样去胡闹地撒娇,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里不同于禅院,不会有人苛责你非要具备什么,更不会有人要求你必须完成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随着轻笑袭来的,还有樱更加紧实的怀抱,她说:“没关系,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身就没有固定式。”
“怎么办,好喜欢甚尔哦。”
“?!”
“……突然说?”
甚尔诧异地去看怀里的人。
“不行吗。”
理直气壮,又让他防不胜防。
第34章
巡逻的时候, 正好有撞到结伴而行的同期们,佐助被喊住。
“刚回来就在工作啊,大帅哥。拜托也像鸣人一样学会偷懒吧。”
“什么,为什么要说到我?”
佐助看着几人问道:“……你们这是?”
耷拉眼皮, 感觉像是被强行绑架在这群人中的鹿丸, 格格不入地回答他:“鸣人和丁次张罗起来的聚餐, 这家伙的精力完全用不没的吗,哈——”
说完就扬手盖在嘴前, 哈气连天的,又哀怨地说:“我可是才下夜班。”
有人在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等一会儿吃上东西就不会再觉得困了, 打起精神鹿丸!”
“真是麻烦。”眼下泛着青黑的鹿丸发起牢骚, 然后重新看回佐助, 进行邀请,“要一块去吗?”
摇头:“改天吧, 擅自离岗不好。”
“假正经!”鸣人做出鬼脸。
什么岁数了还在搞激将法。懒得搭理他。
佐助指着身后的居民道, 示意要继续巡行视察了。
“诶诶,等下——”鹿丸喊道,“井野说再过两天解析班的工作也会暂告一段落,让我通知大家届时一起吃饭,鸣人说樱最近待在你家,记得告诉她这件事。”
“好,我知道了。”
木叶警务部建立于二代火影时期,成员皆由宇智波一族担任, 负责维护村子的治安。连部服的标志都是宇智波家徽, 因此族人们会将这份工作看作被信赖与富有名望的殊荣。
荣辱与共的非本族主义和木叶隐村的火之意志, 守护、爱和传承——
都是儿时一部分梦想的组成。
说着这些仿佛离当下很近又似乎已经在拥有的东西,异色双眼在清晰地看着街道中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种种, 和鸣人追逐打闹在这之中的场景恍如隔日,可说到的童年过往却又是那么遥远。
明明才不到二十岁,人生的路还很遥远,似兆载永劫[1],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那么远,但所谓的梦想与目标竟已被完成至十有八九。
好像在想一些让旁人听到会觉得他在炫耀的事情。
可与自己最要好的两位伙伴都有着各自的向往:一位要成为燃烧自我照亮村子、被他人认可的火影,一位始终坚信学无止境、要永远砥砺前行。
那他呢?
拿着买到的御手洗团子,佐助沐浴着蜜糖色的余晖回到家中。
推开门扉就有看到樱坐在连通着庭院的缘廊上聚精会神地看书,甚尔的影子没看到,但想着那人会习惯粘在前者身旁的模样,便猜测可能是被旁边的障子给挡住。
也如他所料。
将深受兄长喜爱的御手洗交给母亲,其中一部分放在厨房留给因任务性质而常常神出鬼没在家中的宇智波鼬,剩下几串摆进盘子里,浸着晶莹剔透的蜜咖色甜酱油,端到缘侧。
只见穿着褐绿浴衣的甚尔正躺着小憩,不知是否有酣眠,霞光只能照到他的半侧背部,嘴角的那道疤痕在乖乖地向上舒展。不说其他,就单论初见这人时,对方随便往那一站的气场,佐助觉得禅院甚尔还是蛮适合在忍界生活的。
唯独不清楚樱是怎么想的。
弯腰,把盘子放到背靠着木柱的樱的腿侧,佐助也跟着盘腿坐下,轻轻眯起眼睛望向将落未落的夕阳。
“怎么办,今天有带着甚尔吃过呢。”
没有把头从书页的字里行间移开,保持着阅读的姿势,樱淡淡说道。
“那就都给妈妈和哥哥。”
反正他是不会吃的。
伴着翻书声,樱开口:“不要这么抗拒甜食嘛,那可是来自幸福的味道。”
“强人所难。”
“也是,毕竟佐助是从小吃生日蛋糕都像在吞毒药的家伙。”
“会闭着眼睛吃红萝卜的人没道理这样评价别人。”
“……这是什么斗嘴大赛?”
樱狐疑地瞟出绿眸。
不久前才说过用激将法幼稚的佐助:“……”
“遇到糟糕的事情了?”
想了下:“也不算。”
宇智波的“不算”就是“有”的意思。
利落地合上书,樱一边将之放到身侧,一边注视起佐助,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说道:“好,说说看吧。”
少年斟酌地抿嘴,目光洒向背肌硕硕的甚尔,像隆起的一座小山。
然后才说:“樱的每个决定,都是如何做出的?”
“说具体些?”
“会留在这边吗?”
“不会哦,因为有更想做的事情。”
“所以像这种事情,都是怎么找到的?”
佐助极度认真地看过去,试图在黑暗中寻觅到突破的光口,他追问道:“可以被选择的路到底在哪里?”
突然间问这种问题啊——
托住两腮的同时,樱也转动起眼珠来思考。
直到片刻后,终于说道:“佐助也还记得吧,初入忍校的那天,有在鸣人家庆祝。”
“说这个……还记得。”他蹙眉不解,等待着樱说下去。
“水门叔叔还亲自做了蛋糕,大家都很开心来着,结果后来我却哭泣不止。”
“你说,这种事不是很奇怪吗?分明相安无事地在一起生活了七年,那之前我更是从没产生过离开鸣人家的想法,可就是突然间,会超级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他迟疑道:“所以选择甚尔……”
“诶,你还会好奇感情的事情啊!”樱有点意外。
神色不自在的佐助,低头去看盘子里的三色团子,解释道:“多少会想知道你要留在那边的原因吧。”
举手去摸了把甚尔散落的黑发:“会很享受他在房子里等我回去,有种被期待着的感觉,起初是这样子的。”
“——不过我们要回去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啦。感觉说起来会好麻烦,今天就算了。”
笑而明媚的樱:“我是觉得不需要刻意地去追求什么,致使你做出决定的契机总会出现的,鸣人可是决定要外出修行呢,这次跟他结伴到四处看看?也许能受到启发。”
“……我会考虑。”
“太阳都快落下了,你们还在这贪凉,小心感冒。”
怀中抱着条毯子的美琴走出来,嘴上都没念叨完,那毯子就已经盖在了甚尔身上,剩下的一点边角又被美琴给掖到樱的腿上。
“美琴阿姨快来吃团子!”
佐助看着一切。
其实——
说不定前进的道路已早早被决定。[2]
-
花了一天的功夫去打扫春野宅,待两人跑去鸣人家蹭了顿饭后,当晚就直接打包入住已收拾干净的家中。
只不过波风宅的三个社交恐怖分子让甚尔非常吃不消。
“所以要这样吗?”樱有些忍俊不禁。
“嗯。”
结果就是把晾在外面晒了全天太阳的床被挨着铺好,而他们在樱的房间里齐齐躺到榻榻米上,还要像着水獭一样,手牵着手准备睡觉。
说着说着就乐出声来:“难道回去以后也要这样挤在公寓的地上?那里的面积可比现在的要小很多。”
甚尔在摩挲她的手指肚,听到短促的笑声后,犹豫地说:“有件事——”
“请讲,有在听。”樱勾勾手指,催道。
“我有让孔时雨甄选房子。”虽然他都快给这事忘在脑后了。
“诶?!”樱倏然弹起上半身,在黑暗中看过来,“什么时候?”
“……你说喜欢茨城县之后。”
噗地一下躺回去,等大脑吸收掉信息后:“好突然。”
“是我太自顾自的——”
“别误会!”
连忙侧过身子去拦住甚尔要说的话,樱语无伦次地解释:“是惊喜!我非常高兴!”
“那太好了。”他有些如释重负。
“有些兴奋地睡不着了。”
“还只是选址阶段,别抱有太高的期待。”
“没准回去的时候就会收到好消息呢。”语气里充满雀跃,又唤道他的名字,“甚尔。”
“在。”
微微侧脸应答着。
与此同时,一道柔软又温暖的触觉就落在甚尔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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