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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让内心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时间过得真快，说好的只离开八天，结果一去就是八年。”
“温越！魏诗漫在厕所，她说她有事找你。”温越循声朝台子下看去，见到了一个急急忙忙跑来了的女生。
她也毫不犹豫地下了台子，“好，我马上去。”
从台子上下来后她，发现祁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下面，“把球拍给我吧，快到下课时间了，我和赵景凡去还就行。”
温越将手中的球拍递过去，“那就交给你们了。”
操场的厕所位于入口处，平时除了上体育课的学生，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因为离教学区很远。
温越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喊道：“漫漫，你在吗？”
随着一阵一阵的敲门声，魏诗漫虚弱的声音从隔间传来，“月亮，我在这里？”
温越走到发出声响的隔间门外，“怎么了吗？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
魏诗漫声音小小的，“我来例假了，能帮我去买个姨妈巾吗？”
“行，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温越转身就往外跑去。
华安一中的占地面积是云川市最大的学校，有些离家很远的学生会选择住校，宿舍楼离教学楼很近，步行五六分钟就能到，可操场是离所有地方最远的，尤其是和小卖铺的距离。
温越来回横穿了整个学校才买上姨妈巾，再次跑到厕所的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漫漫，我已经买回来了。”
魏诗漫：“太好了！从门下递给我就好。”
温越弯腰将手中的东西从门缝下递进去，“还有什么帮忙的你可以告诉我。”
冲水声响起，魏诗漫开门走了出来，“嘶～我怎么感觉不到两条腿的存在了。”
温越笑着扶她往洗手池的方向走，“你这只是蹲太久腿麻了而已，可以试着多活动活动，一会儿就好了。”
洗手的时候温越瞄到了魏诗漫额角的汗珠，能看出来她在里面蹲了很长时间。
温越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她擦汗，“怎么不早点儿找人来给我说呢？”
魏诗漫很怕麻烦别人，不论关系多好，她都不是很擅长开口，“因为来了例假，不太好意思麻烦别人去帮我买，不然也不会大费周折把你找来了。”
温越：“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大胆地麻烦我。”
魏诗漫擦干手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月亮，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
体育课下课前都会列队查人，所以她们必须在下课前赶回列队的地方。
魏诗漫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走路还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她的神情有些遗憾，“啊？还有五分钟就要下课了，原本打算再和你打两局羽毛球的。”
温越：“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
两人挽着胳膊漫步在广阔的操场上，塑胶跑道上颗粒的摩擦力带动着鞋底。
魏诗漫激动地说道：“对了，我刚刚在厕所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八卦。”
温越：“什么八卦？”
魏诗漫看了四下无人，悄悄地附在她耳边，“我听有个女生说老张好像带完咱们这届就不带了。”
“他不是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吗？怎么就不干了？”
魏诗漫接着小声开始解释，“听说他弟弟进监狱了，弟妹闹离婚，他父亲受了刺激住进了医院。”
温越不相信，反问道：“那不是更应该要工作吗？”
“他老婆的工资比他高三倍，家里需要人照顾打理，他老婆不干，只有他干了。”
温越沉默了，她无法想象张国华那样开朗的人竟然也会有被生活压到的一天。
魏诗漫察觉到了女孩的异常，语气中带着安慰，“不过这也都是随便听的小道消息，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假的，老张在我们这里可是超人般的存在，不会被生活随随便便给打败的。”
温越眯着眼睛看向太阳，“老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厉害到他面对学校的批评也能扬着笑脸，在一些事情上永远站在学生的阵营，他好像还很年轻，站在学生升旗仪式的队列中毫无违和感，但身上的重担却要压垮他的一些。
远处能看到祁柯和赵景凡靠在栏杆上聊天，但祁柯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像是在仔细思索着什么。
直到看到温越，他的脸色才稍有缓和，“你们回来了。”
赵景凡凑近观察起了魏诗漫，“你怎么样，没事吧。”
魏诗漫：“我有事，跑步跑残了，赵景凡你要是不赔个八万八咱俩没完。”
赵景凡吓得向后跳了一大步，“我去！上了个厕所怎么就开始随便讹人了。”
魏诗漫用手指戳了戳赵景凡的肩头，一字一句道：“就！讹！你！了！怎！么！了！有意见？”
体委开始到处召集人，“排队，点人了。”
大家排好队，体育老师拿着名单依次喊了学生的名字，确认无误后，喊了解散。
散开的时候，温越听到了旁边的祁柯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可声音太小，她也不太确认。
“你刚刚有在叫我吗？”
祁柯没看她，而且还专门将脸偏到了另一边后才点头。
他怎么有点儿奇奇怪怪的。
就在这时魏诗漫快步走过来拉去温越的手，“月亮，走，回教室。”
温越：“漫漫你和赵景凡先走吧。”
魏诗漫的视线在祁柯和温越之间来回转换，最后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所有人都走后，温越看向祁柯问道：“所以你叫我什么有事情？”
祁柯抬手摸着自己的后脖颈，表现的有些羞涩，就连说起话都磕磕绊绊，“就是……我知道问关于你的私人问题不太好，但不问的话我会胡思乱想很多事情。”
还是第一次见祁柯这样。
“私，私人问题……”温越喃喃自语，心里怦怦直跳。
难道是要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要说喜欢吗？可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要是说不喜欢呢？那会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
到底该怎么回答！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第59章 第五十九场风
光影投射在他的脸上, 就连眉眼都是纠结不平的，他深深吸了口气, 将自己的疑问提出，“那个……你有喜欢的人吗？”
温越虽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的猜想和事实达成一致时，多少还是有些害羞紧张。
她低头将胳膊撸起的袖子往下扯了扯，声音轻轻弱弱，“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祁柯：“没什么，就是比较好奇，你不想说也没关……”
温越抬头和他对视，明亮的杏眼中闪着稀碎的阳光, “有，而且他是我非常喜欢的人。”
炽热坦白的目光，穿透了空中飞舞的细小灰尘, 在让祁柯知晓了答案的同时，也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感情所得到的回应。
祁柯淡淡回应道：“嗯，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
戛然而止的提问让温越有些不解, 明明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一个确切的答案,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祁柯斩钉截铁地说了两个字，“不想。”
温越偏头仍不罢休, “你如果问我的话, 说不定我会告诉你。”
祁柯：“还没到时间。”
“没到时间？”温越刚开始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后来转念一想，她肯定了祁柯说的话, “确实还没到时间。”
恰好两人都想到了一块儿去。
走到了操场出口时，温越看着两旁金灿灿的银杏树, 轻风拂过两边的发丝，她缓声道：“会在一起的吧。”
祁柯抬起眼睫，漆黑的双眼看向旁边，深眸里映出女孩的侧脸，“一定会的。”
不久的将来，在如同今天般的晴天里，他们一定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正在班级里发作业的冯菁菁刚好撞见了两人回来，她看向祁柯说道，“对了，祁柯你的作业本被老张扣了。”
祁柯：“为什么扣了？”
冯菁菁把仅剩的作业本发放了最后一个学生的手里，耸了耸肩道：“不知道，不过老张说你要是想要回作业本就去办公室找他。”
祁柯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才不想去上那个当。
见祁柯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冯菁菁皱了皱眉头询问道：“你不去吗？”
“不去。”说完祁柯拿出笔开始边转边低头做练习题。
冯菁菁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是吧大哥，你作业本不要了？”
祁柯单手支撑着半张脸，右手的笔不停地写写画画，“不要了，老张要是喜欢就留他那儿吧。”
冯菁菁竖起大拇指表示十分佩服，像自己这种从小到大怕老师的人，可能永远都做不到祁柯这样。
坐在一旁的温越思索了几秒后，开口道：“祁柯，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为什么？”
温越：“因为明天学校需要检查每班的作业本情况，不合格会扣小组的成绩。”
张国华立过规定，每次进行月底的小组评比，最低的小组将要承包半个月的教室卫生。
祁柯啧了一声，自己怎么办把这茬儿给忘了，他起身拉好校服外套，“那就去一趟办公室好了。”
见人走后，方佳雨转过身松了一口气，“月亮，得亏你提醒，不然咱组就惨了。”她刚刚有在听谈话，也知道有这个规定，但一直都不敢吭声。
魏诗漫抱着冒着热气的水杯，一点一点地抿喝着水，“祁柯估计也是怕老张给他再安排什么任务吧。”
赵景凡看着作业本上大大的A+，露出十分满意的神情，“他科技大赛都还没准备完呢，还能给安排什么任务？”
“不知道。”温越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学校之后相关的大大小小事情，却没有一个能对上号。
赵景凡切开了原本的话题，“咱组是不是有二十个A+了。”
“我算算。”说完魏诗漫便举起两只手，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我有四个，温越有六个，祁柯有五个，张佳雨有三个，你有一个，加起来一共十九个，哪里来的二十个。”
赵景凡低着脑袋发出窃喜的声音，“不，不，不，我现在已经拥有两个了。”
听他得了A+魏诗漫连忙翻开自己的作业本，可惜并没有如她的意，“可恶，我这次居然是A。”
赵景凡得意洋洋地将写着A+的那一页，抻直胳膊放在自己的正对面，“人嘛，有时候要承认自己的不完美。”
温越打断了两人的斗嘴，“应该总共是二十一个才对。”说着将自己的作业本摊开摆到他们面前，“我今天也是A+。”
赵景凡的双眼顿时冒光，开心道：“一个组超过二十个就能免作业了！”
他们这也算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前一秒还在忧愁会不会被安排打扫卫生，后一秒就在庆祝小组成为首个免作业小组。
魏诗漫有气无力地合上了自己的作业本， “只能免一次，而且只能免老张的作业，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赵景凡：“每天就属老张的作业麻烦了，能减一次可是皆大欢喜。”
魏诗漫听着他的吐槽，轻笑道：“你这要是让老张听见了，必定得给你安排个试卷精炼全家桶套餐。”
赵景凡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我知道了，你是嫉妒了！”
魏诗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啊，我嫉妒。”说完就伸手揪起了赵景凡的耳朵，“我嫉妒你个大头鬼！”
办公室的气氛在祁柯来了后变得低沉，他站在门口迟迟不想迈进去。
张国华招手示意他，“祁柯，别在门口傻站着啊，快进来。”
为了不想耽误上课的时间，祁柯只想尽快拿回自己的作业本，可刚进办公室，王可秋急匆匆开口道：“小柯，我今天来……”
他没去看王可秋，语气冷冷的，“王女士每天当阔太太很闲吗？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听到对话的内容后，嗅到了浓浓的八卦味道，一个个都将耳朵竖起来听。
张国华立马想办法缓解这样尴尬的气氛，于是假严肃道：“祁柯，怎么能和你妈妈这么说话呢。”
他很了解办公室的人，不出一天这事就能传到全校每个老师的耳朵里。
祁柯越过王可秋，直径走到了办公桌前，“我的作业本呢？现在可以拿走了吗？”
能把祁柯喊来办公室一向不太容易，所以张国华不得不想了这个办法。
张国华：“作业本等会儿给你，不着急。”
祁柯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马上要上课了，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王可秋从包里拿出几张有关国外学校的介绍内容，接着递到祁柯面前，“小柯，妈妈和张老师谈过了，他也是比较支持你去国外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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