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弋实在对女性用品一窍不通,听她说完,点了个头。
姜应儿转头就让柜姐打包结账。
柜姐:“好的,没问题,您两位可以先到休息区坐一下,喝点咖啡。”
话音落,工作人员忙着去后面取包。
寻弋坐在沙发上,也没喝什么,把手机举到脸前看。
屏幕上,他今早给酒妩发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啧。
有一个社恐死宅又性冷淡的女朋友。
一天到晚,真的是挠心挠肝的磨人。
姜应儿:“你女朋友生日啊,买这么贵的东西给她。”
姜应儿在北城也算中层阶级,但六位数的名牌包,对她而言还是太贵了,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消费得起。
当然,对寻弋的话,也就是需要比普通消费多犹豫三五秒的程度。
“不是生日,但也算挺重要的日子。”
“想送个贵点的礼物给她。”
姜应儿:“什么日子,在一起一百天?”
他似乎不太愿意直说,态度寡淡避讳,低着眼帘看手机,懒懒散散地应:“也不是,但类似。”
姜应儿:“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还要订酒店?”
他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姜应儿:“哦~”
原来是那种事。
寻弋撩起眼皮,不耐地看着她,冷冷地,“啧。”
姜应儿:“咳咳,那很重要了啊,哥们。”
“你就买一个包怎么够。”
寻弋别开头,视线微闪,“还有别的,反正,我都会准备。”
他现在像极了呆萌傲娇的纯情小男生,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安紧张,掏空了家底和心思,也极力想让她满意。
姜应儿抱着手臂,眼睛笑眯了,一个劲地起哄,“呦呦呦。”
“……”
姜应儿:“你这次是不是认真了,以前都没见过你这样子。”
他轻扬了下利眉,“你说呢。”
“我想把我有的东西都给她,只要她愿意要。”
姜应儿:“行,知道你是认真的了。”
柜姐提着包装好的手提袋走过来,姜应儿顺手帮他接了过来,她踩着小皮靴站起来,看着他,慢悠悠地把包装袋递过去,“注意安全啊,寻大少爷。”
寻弋抬了手臂接过去,眸光飘过,有点无语又无奈。
手机里,正跳进一条新信息,铃声脆亮。
屏幕上,是一条他几小时前发过去的旧消息。
——约好了,10号晚上。
此时此刻,酒妩对此的回复是,
——不好意思,我要推迟一下。
寻弋按着键盘,问:临时有考试?
酒妩:不是。
寻弋:那怎么。
酒妩:对你有点儿怀疑。
寻弋:你打算延到什么时候,我都安排好了。
被她放鸽子也不是一回两回,寻弋早有了免疫力,现在连冲她发个火,生生气都不会了。
酒妩:我觉得,要不再过两年?
好的,上面那句话收回。
寻弋:呵呵,你男朋友又不是忍者神龟,一天天搁这儿钓我,都说好了又不准碰。
手机那头,酒妩趴在图书馆桌上捂着嘴,想到寻弋打出这行字时气鼓鼓的模样,她脸都要笑烂了。
破碎的笑声从唇缝里钻出来,在寂静异常的图书馆有些许突兀。
桌对面的两个男生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直勾勾地,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酒妩实在呆不住了,干脆握着手机跑出了自习室,走到电梯间旁,和他通了电话。
“喂……”
“你真的都订好了?都准备好了?”
他语气微末不爽,反问她:“不然?”
“我这半个月晚上都在健身。”
酒妩:“噗嗤……你…”
想到他健身的目的可能是想那天晚上发挥得好一点,或者让她更赏心悦目,酒妩笑得肚子都疼。
“你有点离谱了,寻弋…”
寻弋:“……”
“离谱什么,我实话实说。”
酒妩用手指搽眼角的湿润,调侃他,“你这是服务型人格。”
他只顿了一秒,随即接受了这个说法,并纠正:“是服务女朋友型人格。”
酒妩搽完眼角笑出的泪花,手撑着墙壁,“唉,真没想到啊。”
寻弋这么傲的人,也会有今天,真新鲜。
“一月十号,到底约不约的?”
他语气微迫地问。
酒妩回:“约还是约,但是那个事儿,就改天再说吧。”
寻弋:“得,那我都白练了。”
酒妩:“没事,你到时候脱了给我评鉴评鉴也行。”
寻弋:“光看不上手,多没意思啊。”
“是吧,姐姐。”
他这句姐姐,没有一点弟弟味,反而透着浓重的企图要扑倒年上姐姐的野性,语尾咬着微重的沉音,蛊惑勾人。
酒妩侧过身,背靠着墙壁。
一旁廊道尽头的窗户外,碧绿清亮的树影摇晃。
她笑声嗔怪,“你少油嘴滑舌了。”
他也失笑,嗓音润哑,低柔,钻入耳洞里,像冬日里的一小股温柔热风。
酒妩:“反正到时候见吧,我给你个小惊喜。”
寻弋:“呦。”
酒妩:“欸,别想歪了,一个小礼物而已。”
寻弋:“谁说我想歪了,女朋友送什么惊喜我都喜欢。”
酒妩弯唇,手指尖抠着墙,“真肉麻。”
“不说了,我要回去学习了,明天还有考试。”
“嗯。”
她说,“我挂了……”
话音落下,电话却迟迟没有断开。
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默契地,仿佛都感受到了对方不想挂断电话的不舍。
良久,寻弋叹了声气,心中隐隐地冒出焦灼之感,抬手胡乱地抓了几下头发。
最近期末考试周,他们很少见面,上一次见,是在将近两个星期之前的冰雪乐园。
酒妩老说忙,coser的工作多,备考学习紧,既不跟他碰面,现在又表现得这么依依不舍。
拉锯持续了片刻,寻弋心里压抑的欲望被彻底勾了出来,欲求不满地问她,“你考试就那么忙吗?”
酒妩在男女感情里,总是偏被动的一方。
她一般不会主动来找寻弋。
寻弋去找她,她回复也慢,而且他一约她,她就像口头禅似的开口先说最近忙,当然这并不是她不愿意跟他约的意思,而是她需要一个委婉的拒绝先缓冲一下自己颤动的心绪。
谁晓得,寻弋次次当真,真以为她忙的一点儿身都抽不开,当她性子冷淡,对他漠然置之。
酒妩:“其实也没有。”
“我说忙就是随便说说,你还真信了。”
“……”
寻弋:“那你刚刚也是随便说说?”
酒妩:“……”
寻弋:“现在六点半,我过去找你,一起吃晚饭,晚上去操场散散步。”
这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个陈述。
酒妩却还是象征性地思索了一小会。
而后,轻飘飘地答,“来呗。”
第78章 □□里
北城大学, 中区食堂一层。
周末时段,堂食的学生寥寥无几。
挂壁电视里,播放着枯燥无味的财经新闻。
干热的暖气从天花板流泻而下。
酒妩取下厚厚的围巾,放在旁边的桌上, 露出艳冷精致的小脸。
寻弋坐在她对面, 姿态懒懒散散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桌面下, 他的长腿大喇喇地张开, 放在她的两腿外侧。
酒妩稍微一动, 他大腿结实温热的触感就贴住了她的腿, 像限制了她的行动一般,有些不动声色的亲密与强势。
酒妩看着他,手里的号码牌在指间转了又转。
膝盖一下碰到他的腿, 一下又荡开。
片刻后, 机器叫餐,叫到了小红牌上的号码。
她刚准备起身,寻弋拿了她的手里的号牌,把她的餐取了后, 又拿了自己的才回桌坐下。
“后天是跨年了。”他漫不经心地提起。
酒妩捏着勺子, 舀碗里的热粥放凉,“我知道。”
寻弋:“我就当你有空了。”
酒妩失笑, “本来就有空, 不用当。”
寻弋:“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酒妩:“想坐船,出海吹风。”
寻弋:“好主意, 正好这天气, 出海速冻一下。”
酒妩:“……”
好的,这就是不乐意出海的意思。
寻弋看她不说话了, 只顾闷头吃饭。
他的腿夹着她的腿,紧了紧,掀起眼皮瞅着她,声线温柔地说:“我又没说不去。”
“你想去就去呗。”
酒妩:“你不是怕冷吗。”
他笑,“开个玩笑。”
酒妩慢悠悠地说,“跨年晚上,海湾那边有轮渡,可以坐那个。”
“船票五块钱,一个小时就到市区码头。”
寻弋微皱了下眉头,语气里听不出是失落还是诧异,“坐那个啊?”
酒妩:“你还想游过去。”
他扯唇,盯着她,“我以为你是要坐我的私人小船。”
呦,还私人小船。
酒妩附和着他的话,面无表情,语气柔娇地捧场:“哇,你还有私人小船啊,这么厉害。”
“不会是手划桨吧?”
“……”
“要来看看吗,晚上还能过夜。”
他幽灼的瞳锁着她,大腿在她的腿外侧厮磨了一下,很细微的动作,配上他这句话,这副眼神,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酒妩想到她之前在圈里认识的一个朋友。
朋友跟她的年纪差不多大,也是个万年寡王,土象星座来企饿群衣无尔尔七5二八一看更多万结文,内倾人格,二十年来不谈恋爱,大学快毕业时,才谈了个男朋友。
她当时和酒妩说过,不谈不知道,谈了才晓得,男生面对女朋友,基本是满脑袋想涩涩。
这话说的真一点没错。
现在还不是夏天呢,她穿着厚棉袄,厚棉裤,他都能跟她调情。
要是到了夏天,不得直接着起来。
酒妩把书包打开,拿出水杯,给他倒了一杯盖的凉水,“你先喝两口,冷静一下。”
寻弋:“我冷静得很。”
酒妩:“你老跟我说那些事儿。”
寻弋身体后仰,靠着椅背,幽幽地看着她,安静须臾后,他轻描淡写地回,
“行,那不说了。”
酒妩的视线与他的眸光在空中相接,又偏开。
她把他不喝的那一小杯冷水喝了下去,盖上了瓶盖。
这个话题,就这样僵硬地略过了。
像一句说完的话,却忘记画上了句号。
晚饭吃完后,他们在操场上散步。
周末的夜间,校园里组织社团活动的人不少。
独立音乐社在操场中央架了个小型舞台,用他们陈旧的音响设备,在夜里尽情纵歌。
外围来看热闹的学生,稀稀拉拉地拢了两层。
一曲唱完,他们鼓掌,低呼,再吆喝着点下一首歌。
天幕漆黑,几点零星。
深冬夜里的寒风,干冽,刺骨。
酒妩跟他走了一阵,小半张脸缩在围巾里避风,嘴上不时地和他聊天,说笑。
手却冷得像冰一样。
寻弋的大手一直紧握着她,握了一路,都没有捂热。
两人走到操场靠角落。
他干脆把她拉到树下面,掀了黑色外套的衣摆,直接把她的手往自己毛衣里面按。
酒妩吓得睁大眼睛,还没开口阻止他,冰凉的指尖贴上了一片热烫紧实的皮肤。
“还冷不冷?”他低着黑眸,温声问,眉间有难忍的刺意。
酒妩呆了一两秒。
她的手覆在他的身体上,像拢住了一个火炉。
指尖麻木的僵冷,被酥麻的热意取代。
他穿过的贴身衣服又紧紧地罩住了她的手。
她心里柔成一滩水,轻声地说。
“不冷了,好暖和…”
寻弋咧嘴笑开,“你去看看中医吧,这体温不正常。”
酒妩抿唇解释,“女孩子的手都这样。”
况且,她本来是南方人,到北方来两年多,不适应这个温度也正常。
寻弋挑眉,“是么。”
酒妩抬起眼眸,眨了眨,看着他,忽然问:“我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他要是和其他女生交往过,至少也应该知道一点女生的身体常识,手脚冰凉什么的。
她不相信,寻弋长得这么惹眼,活了快二十年,一点男女情爱都没接触过。
然而,寻弋承认得直率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对啊,你就是我初恋。”
酒妩心里一紧,“不会吧……”
那她不成彻底的坏女人了?
寻弋:“真的。”
“就喜欢过你。”
酒妩视线飘开,想到自己跟他编的那些初恋白月光的假话,心虚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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