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跨年什么安排啊,宝贝儿?”肖零刚收完零散的道具,这才过来拆大片布景。
酒妩反应滞慢地回:“今晚上,跟我男票有约会。”
肖零:“那这都六点了,你还不起来收拾一下?”
酒妩捞起一旁的玫瑰镜,举在脸前看了看,coser妆普遍偏浓,但她看着顺眼,“我觉得我这身还挺好看的。”
肖零:“是好看,上街被人踩几脚,你这裙子就废了。”
酒妩倚着脑袋,懒懒地说,“他开车来接我,我们去船上跨年。”
肖零:“OK,当我没说。”
收完背景墙,酒妩牵着裙摆,像一只灵巧的猫咪似的,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全身镜前。
身上这一套是她最新入手的一件cos服,她第一次穿上身拍照,不自觉地在镜子前转了个半圈。
裙摆在半空中滑开花瓣般的弧线,她嘴角也弯着薄薄的弧,天真又期许的像初次穿上高跟鞋,臭美去赴和男友初次约会的小女孩。
桃子坐在小吧台边上,把酒妩看似平常,却又不那么平常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酒妩平日照镜子就像在审视妆容与服饰,有没有和角色还原,今天照镜子,她更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美丽迷人。
桃子浅抿了口卡布奇诺,带着无奈地笑意,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自言自语道,
“哎,这谈了恋爱的女生就是不一样。”
“还臭美起来了。”
————
七点过半。
酒妩提着手提袋,踩着高跟鞋,拎着长长的裙摆下了楼。
寻弋在座驾抽烟,低着头玩手机,也没怎么特意去期待她今天的衣着打扮。
他们平时约会见面,十次有八次,酒妩都是素面朝天,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短袖牛仔,或者黑色外套,宽松裤子,
极少有那么两三次,她会稍微打扮一下来见他,但她所谓的打扮,其实也仅限于穿的跟大学校园里的正常少女一样,淡妆,披发,小裙子。
酒妩可以美到极致,但在寻弋的印象里,她只给他看过一两次,她近身在他面前穿上她的cos服时的样子,更多时,她慵懒随意,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衣着装束。
所以,寻弋对这些事儿也没什么特别的期待。
他知道酒妩是个随性的人,她怎么舒服就怎么穿,他也没所谓,没要求。
听到路边高跟鞋的声响,寻弋磕了下烟管,头都没转,自以为只是路过的女生。
直到酒妩开口叫他,“这位帅哥,车门开一下啊。”
他偏过脸,淡然懒散的视线荡过去。
看到她一身红裙,大波浪卷发,细细的高跟鞋踩在脚下,摇摇晃晃的,脆弱又性感。
一瞬间,他黑瞳微眯,像看直了似的,盯着她,视线上下地巡视,
“你这是,新衣服?”
酒妩撩了一下滑到胸前的头发,看了看自己,再看着他,“嗯,好看吗?”
这已经不能简单用“好看”两个字来形容了,甚至不能用言语来描述,她现在带给他的惊艳与惊喜有多令人惊心动魄。
他的手腕搭着窗沿也僵住了,火星往里燃,一小截烟灰碎散在风里。
他看了她半天,讲不出话。
酒妩:“问你呢?”
烟烧了手指,他才恍然醒神,换手把烟头砸在烟灰缸里,痞声夸她,
“挺好看,给我穿的?”
酒妩:“我拍写真,才不是特意给你穿的。”
她傲娇惯了,寻弋也不在意,开了车门。
她拎着裙子,坐进副驾驶。
高跟鞋的红丝绒绑带,缠绕在雪白的脚踝和脚背上,就在他一低眼就能看见的视界里。
嗓子里忽然干涩得厉害,他手放在方向盘上,青筋浮动,嗓音沉浓地说,
“天已经黑了。”
“是直接去我船上么。”
酒妩用手指转着一缕发尾,看着窗外面,佯装轻飘地回,“是啊,不然去哪。”
他微微滞了一下,才失笑接话,
“行,那就直接去我船上了。”
酒妩:“嗯。”
第80章 跨年夜
车只开了半小时不到, 抵达北城海湾码头。
深夜海畔的寒风很大。
酒妩还没下车,浓长的黑发被吹得凌乱如絮。
看着停靠码头边的几艘形制不一的游轮,她趴在窗户边嘟囔,“你的小船在哪儿呢?”
“靠码头口, 那三艘都是。”
酒妩视线望过去, 那三艘游轮就像电影里的豪华游轮,威严庄重地停靠在岸边, 如同华丽奢靡的欧式庄园。
之前听他用“小船”这个字眼, 酒妩还以为是和渔船差不多大小的普通游船, 没成想, 居然是这个量级的游轮。
“你这是,家族产业?”
他下了车,绕到她的车门前, 帮她开了车门, “算是吧。”
“你有钱的让我惶恐啊。”
酒妩看了他一眼,攀着他的手,慢慢地踩着高跟鞋下了车。
车外的寒风卷乱她的裙摆与黑发,如薄利的刀刃般吹刮着她单薄裸露的肩膀, 脖颈。
她细细的鞋跟落在地上还没三秒钟。
肩上盖下一件黑色外套, 温热地把她包裹住。
紧接着,她的身体就悬了空。
酒妩低呼一声, 下意识地抓着他的领口。
寻弋把她打横抱起来后, 环着她的后背和腿弯,大步流星地朝码头口走去。
停车点和上船的地方相隔不过百米。
船前还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夹道迎接。
就这么点儿路, 还这样抱着过去, 别人会误以为他们要在船上开淫pa的!
酒妩看着那几个工作人员暧昧又克制的眼神,锤了两下他的肩膀, 说:“我可以自己走的,你快放我下来。”
寻弋:“别闹,人见的世面比你多。”
酒妩:“我…”
寻弋:“我还没说你,大冬天的穿这么点儿衣服。”
“我不抱你过来,你穿个高跟鞋慢吞吞走,冷不死你。”
他徬晚看见她穿这一身红裙时被她美呆了,都忘记了现在是寒冬腊月,应该穿棉衣棉裤的季节。
好在他车里暖气足,刚才让她臭美一下也无所谓。
现在下了车,海风冰凉刺骨,再由着她的高跟鞋慢慢悠悠走上船,人都要给冻坏了。
话音落下,他环着她的手又往怀里紧了紧。
酒妩靠着他的温热心口,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微闪,默默地没再说话。
上了夹板,进了船舱一层的豪华包厢里,寻弋才放她下来。
包厢里有暖气,热烘烘地。
屋里的装潢偏美式复古风,红木家具配古着色彩的墙饰,米底色碎花窗帘,暗红与木色调的床铺,再添一点金框油画点缀,整体温馨又精致,情调浓郁。
酒妩披拢着他的外套,往里走了走。
寻弋懒散地靠着门框,询问她,“怎么样,今晚睡这里还满意吗?”
说真的,挑不出毛病。
唯一要挑,只有一条。
酒妩靠着门廊旁的大木柜,扭过头,“跨年夜睡这儿,是不是少了点儿年味?”
她问得认真。
寻弋失笑,“怎么着,我去给你找几个红灯笼挂门口?”
酒妩眨眨眼,“有吗?”
寻弋:“怎么可能有,这是跨国游轮。”
酒妩:“遗憾。”
寻弋:“不过有麻将,还有纸牌,花生瓜子儿也有,想吃元宵饺子,厨房也能做。”
酒妩:“我要吃煎饺,花生要奶香的,还要喝米酒。”
寻弋一一点头,“行,一会儿我跟厨房说。”
站在暖气房里站久了,身上有点儿热燥起来。
酒妩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单手放在旁边的高柜上。
她用手撩了几下乱蓬的波浪卷发,全部撩到后背。
胸前被发丝半遮半掩的一抹风光毫无遮拦地暴露他眼底,雪白腻软。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此刻的无声静止,又增添了几分暧昧调情的氛围。
他痞坏的视线从她脸上不自觉地落移到脖颈下几公分,只撩了两三眼,便不甚自在地飘开了。
“菜单都说好了,晚上打算跟我玩什么?”
酒妩:“桌游,一边看跨年晚会一边玩,怎么样?”
她的想法很单纯,眼神也是一如往日的纯然直白,没有一丝迷乱情愫参杂其中。
她只想好好地和他一起跨个年。
寻弋克制了下从心底冒出的不合时宜的念头,沉声应,“行,那我去准备东西,你先休息一会儿。”
酒妩:“嗯。”
他离开后,酒妩进房里仔细地又转了一圈,熟悉房内的布局后,她把矮桌搬到了窗边,放在了床前的地毯上,又清了一下其他的杂物,整出一块跨年桌游区。
她靠着床,坐在柔软雪白的地毯上。
一转头,外面是一片海港夜景,将北城最繁华地段的霓虹灯海如油画框一般收进眼底,叫人看得如痴如醉。
寻弋回来时,带来了她想吃的零嘴儿和煎饺米酒,还有几副未拆的桌游新牌。
游轮在缓缓地行驶,将镜头拉远,画面延宽。
寻弋坐在她对面,把几盒牌扣在桌上,
“想玩哪种?”
酒妩舀着热热的米酒先喝了几口,眼睛粗略地扫过他拿来的几副牌。
牌盒上写的标题都是英文,她不仔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游戏。
“随便选一个吧,或者你有什么推荐?”
寻弋一本正经地用手指叩了叩某一副牌,“这个可以,诡镇奇谈。”
酒妩:“那就玩这个,你跟我讲讲规则。”
这桌游体量很大,玩起来耗时也长,费脑费神,关键是入了戏还不容易出来。
寻弋在一边演示一边跟她讲说规则的过程中,看着她真心求问的双瞳,渐渐生出了对这个游戏的纯粹兴味,某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挑一副情侣版的大冒险牌,不比这个刺激?
大晚上的,他们都共处一室了,酒妩穿得这么性感漂亮,他还玩他妈的克苏鲁啊?
大致讲解完。
寻弋看着她。
酒妩在他的意料与期望之中,不负所望地说了一句,“有点没听懂。”
寻弋挑眉,“不然,再换个别的?”
酒妩:“还有什么啊?”
他又换了一盒牌,扣在桌上。
酒妩仔细看了看,是情侣版大冒险。
这桌游放此时此地玩,其实应该换个名字更妥当,叫野狼与羊羔。
他肯定又想跟她亲亲贴贴了,才搬出这副牌来。
酒妩默了一小会,用商量地口气问他,“这个牌会不会有点黄啊?”
寻弋说:“不知道,还没拆,桌游区那边找过来的。”
酒妩:“玩也行,就只玩三盘吧。”
“嗯。”
酒妩拿着牌盒慢慢地拆。
她穿着高跟鞋,腿弯着坐在地毯上不太舒服。
她接连换了两个姿势,也还是有点儿别扭。
牌盒拆了一半,她把脚伸到他的腿旁,语气自然地说,“你帮我把鞋脱了,我这样坐着不舒服。”
高跟鞋的细根抵着他的腿,痒痒的。
白皙的脚背上,红丝绒绑缚,往上是裙摆下裸露的大片雪白皮肤。
寻弋看着她的脚,瞳色转深,喉咙里干痒燥热。
酒妩还在专心整理牌盒里的道具,没事人似的。
他抬眼看了看她淡然的表情,忽然有点儿荒唐地笑了,她这是勾死人不偿命。
“你确定要我脱?”
酒妩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因为他的声音哑地厉害,她掀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问,
“不行吗,你嫌弃我脚脏?”
寻弋忍不住又笑了,手已经捏住了她的脚踝,抬在自己腿上,嘴里吊儿郎当地念,“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酒妩把骰子放在盘子里,弯唇回,“这还用问,我当然是聪明人了。”
寻弋低着头,手指细致地解开红色的丝绒,露出如玉般鲜嫩雪白的脚。
他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放在一边,一只手托着她脚心的位置。
她的脚精致雪白,纤瘦小巧,握着手里像一只精雕细琢的玉雕。
“另一只脚呢?”
他眼热了,声线低哑地问。
酒妩动了几下,把另一只脚也伸了过去。
他把那只脚的高跟鞋也脱了,鞋放在墙角。
脱也脱完了,酒妩想缩回脚时,他却没松手。
她抬眼盯着他,与他漆黑的眼瞳对撞,心口缩紧,“你干嘛。”
对视延续了几个呼吸。
他扯唇,低着眼,沉声说,“没干嘛。”
“你穿高跟这么久,脚会疼,给你揉一揉。”
酒妩眨眨眼,一下午的拍摄工作,她脚是不太舒服,让他揉揉也正好,
“也行,但你力道轻一点,我脚踝有点酸。”
语罢。
她把矮桌上的几个餐盘放到旁边的木柜上,再把收拾好的牌,骰子,棋盘都摆放到桌面上。
正想叫他来玩,脚心的一抹酥痒让酒妩忍不住闷哼了声。
她视线荡过去,与他晦暗坏意的眸光交碰一处。
她直接踢了他一下,把脚收了回去,小声嗔他,“坏人。”
寻弋勾唇评价,“你还挺怕痒。”
酒妩:“我只有脚心怕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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