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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文求生指南——三日成晶【完结】

时间:2024-03-08 17:21:50  作者:三日成晶【完结】
  这一点能洗,还要得益于原身是个守财奴,把所有好东西都搜罗到她自己的院子里面了。
  现在白榆三言两语,就洗成都是为了谢玉弓准备的。
  这样的说法,也同样震住了屋内的谢玉弓。
  谢玉弓听白榆如此像是“交代遗言”一样的话,面色沉得快和阴影融为一体了。
  “大小姐……”
  “不必多说。”白榆说道,“娄娘,我身边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你,我只能信你。帮我。”
  娄娘不明白白榆什么意思,但是对主子的顺从让她点头应是。
  “全力护住九殿下,他对我来说……”
  白榆顿了顿,实话实说道:“他是我的命。”
  能不能保住小命,但看谢玉弓上不上接下来的一当了。
  娄娘震惊地张大嘴。
  这从何说起啊?
  谢玉弓死死拧着眉,但是双耳的热意却犹如泼了沸腾的滚油,刺痛烧着又皮肉焦糊。
  而白榆不清不楚地交代一番后,就勒令娄娘赶紧带着谢玉弓离府。
  白榆甚至在娄娘带走谢玉弓的时候,躲出了院子。
  白榆知道谢玉弓就算走,他身边的死士也会留下一部分。
  剧情里谢玉弓身边的幽冥死士,无时无刻都在给他搜集着各种消息,帮助他排除异己掌控局势。
  白榆只期盼留下的死士转述能力好一些,好让谢玉弓能身临其境地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和“迫不得已”。
  等谢玉弓被送走,白榆在院子里等了一阵子,就等到了尚书大人派来找她的人。
  两个人挟制着白榆,将她直接拖拽到主院。
  白榆并没有做出挣扎,任由这些人粗暴地对待她。
  工部尚书现在肯定被气疯了。
  毕竟一个从来未被放在眼中的庶女,今夜竟然敢放出如此“逆天”豪言,作为一个“上位者”的工部尚书,第一反应自然是怒不可遏。
  白榆被弄到主院的书房之中,直接被扔进门。
  进门后屋子里灯火通明,白榆跌跪在地上,从一个糊土豆变成进击的土豆的工部尚书,手中捏着一个茶盏,冷冷看着被扔进门的白榆。
  土豆尚书其实有一个还算好听的名字,叫做白秋平。
  很快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进击的土豆白秋平和白榆。
  白榆索性半坐半靠在地上,在门口的地方未曾起身。
  也没有开口,就琢磨着谢玉弓来窃听的死士应该到位了吧?
  确实到位了。
  只不过到位的不仅有谢玉弓的死士,还有谢玉弓本人。
  回皇子府的马车还在路上,但是谢玉弓已经巧妙地金蝉脱壳,身法鬼魅地折返回来。
  他要亲自听一听看一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片刻后,茶盏被狠狠摔碎在白榆身边。
  进击的土豆尚书大人开口了:“我倒是从未发现,你竟是如此聪慧过人。”
  “聪慧过人”这四个字,白秋平说得咬牙切齿。
  他方才吃饱喝足,正准备在夫人那里歇下,突闻嫡女惊悸而来,泪流满面地说了他这向来不入流的庶女一番胆大包天的说辞。
  登时酒气全消,惊怒难言。
  白榆在地上挪了挪,躲开了那碎瓷片。
  而后说道:“父亲自然不知,毕竟父亲从未正眼看过我。”
  “放肆!”土豆一双胖乎乎圆滚滚的手,狠狠砸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茶壶也被震得一蹦。
  白榆却根本无动于衷。
  片刻寂静过后,白秋平语气竟是和缓了一些。
  说道:“你既然都知道让你嫁于九皇子只是权宜之计,那便老实安分地做你的九皇子妃。”
  白秋平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说:“也不算辱没了你。”
  白榆闻言却道:“父亲这话说得不对。”
  白秋平淡眉一挑,就要发火。
  白榆却道:“我身卑人贱,嫁给九皇子确实不算辱没了我。”
  白秋平挑起来的眉还未等落下,白榆又道:“但是九皇子乃是龙血凤髓,娶了我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侮辱了他。”
  白秋平表情凝滞。
  在窗外紧贴着窗扇听墙角的谢玉弓也是表情一凝。
  白榆说:“所以我想同父亲给九殿下讨个补偿。”
  “你替谁讨补偿?!”
  白秋平根本不听白榆的话,只觉得白榆现在说出的每个字都在冒犯他的权威。
  一张土豆脸快抽成菊花了:“你是我尚书府的人,供养你长大,你竟然为了个男人就如此疯魔,抢夺嫡女婚姻倒也罢了,竟还敢对为父出言不逊!如此不孝不贞,我不如早早就令人掐死你!”
  这一顿大帽子扣下来,这个世界的古代女子估计就被直接扣死了。
  多厉害啊,一个不孝外加一个□□羞辱,真真是压在女子脊梁上横贯历史的长刀。
  白榆却面皮都不动一下,说道:“那可晚了,我都长这么大了,现在还是九皇子妃,父亲再想掐死我,那可是要伤筋动骨了。”
  “你这孽障!”白秋平起身就朝着白榆走来,抬脚就要踹她。
  窗外的谢玉弓面色阴沉无比,下意识拔出了腰间长刀。黑沉沉的寒铁隐没在黑夜之中,他身后跟着的死士也随着他的动作齐齐拔刀。
  而屋内的白榆自然不可能让这土豆给踹了。
  飞快从头顶上拔下簪子,在白秋平一抬脚的时候,就在他小腿上狠狠扎了一下。
  “嘶!”白秋平从未料到,自己这庶女竟然还敢跟他动手!
  震惊又震怒,但是被戳疼了,看着她捏着簪子自卫的疯魔样子,竟也被慑得不敢再轻易抬腿。
  “我现在……我现在就叫人请家法来!如此孽障,活活打死不论!”
  白秋平已经快被气疯了。
  被平日里看都不屑看一眼的“虫蚁”狠狠咬了,任何人的反应自然都是立刻碾死。
  但是白榆却扶着门站起来,语气竟然未有丝毫的激动和变化道:“父亲打死我可以,但是我死了,明日这尚书府内所有人都要下狱,父亲考虑清楚了吗?”
  “你说什么!”白秋平恶狠狠盯着白榆。
  到底是朝廷命官,平日里的和气都只是假象。
  长得再怎么像土豆,当怒火中烧且不加遮掩时,模样也是十分摄人。
  只可惜白榆不吃这套。
  她甚至带着些许微笑看着快烧成火土豆的白秋平说:“我是说,今夜我若是不归,明日娄娘就会把九皇子毒死。时间如果充裕,她还会拿着我的信物,去再引出其他同我私下有接触的皇子杀之。”
  “她听我命令杀人,戕害皇子夷三族,父亲你就算是工部尚书,一样也要在菜市口人头落地。”
  谢玉弓在窗外听得眼皮直蹦。
  她分明和她的那个嬷嬷交代的不是这个……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疯话。”白秋平目眦尽裂,他入仕为官这么多年,或者说他做人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贴脸威胁过。
  连那些手掌权柄,搅弄风云的同僚们都不敢对他不恭不敬,他这个区区庶女……
  区区庶女!
  “我自然是知道的,现在娄娘应该已经把九皇子送回去了,毒药早早都备好了,我不回去,她就喂。”
  “现在请父亲调整呼吸。”
  “我们来好好聊一聊,我的请求父亲还没听呢,很简单的,父亲何必如此疾言厉色?”
  白榆走到之前白秋平坐着的桌边上,拿起茶壶换了个茶杯,给白秋平倒了一杯茶。
  递到他手边说:“父亲先喝口茶,你我父女从未有这样私下说话的时候,别激动啊。”
  白秋平恨不得亲手掐死面前这个孽障,额角的青筋暴跳。
  但是他确实……确实怕白榆说的是真的。
  毕竟九皇子出府的事情是真的,而方才他的嫡女白珏哭着来找他们说的那些,也都是真的。
  白秋平死死盯着白榆,咬牙接下了茶盏。
  说道:“你是尚书府的人,既然知道了真相,就该和尚书府同仇敌……”
  “父亲,别用这样低级的理由来压我。”
  “整个尚书府没有一个人将我当成主子,甚至将我当成一个人的都没有。父亲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为了平息尚书夫人的怒火,纵容她磋磨我们母女这么多年。”
  “现在说这些……父亲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白榆笑吟吟的,说话却一点不客气。
  白秋平的话都噎在嗓子里,他习惯占据主动地位,不肯被白榆牵着鼻子走,总想拿捏她。
  但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这庶女,确实令他“刮目相看”。
  白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后说:“可以听我说说小要求了吗?”
  白秋平神色变幻,最终深吸一口气道:“你说。”
  他倒要听听,他这庶女能说出什么天花来。
  白榆道:“很简单,我就是想让父亲联合比较要好的,利益一致的同僚。上书给陛下,让陛下在万寿节那天在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里,给九殿下定个早该定的封号,再寻一块不用很好的封地……”
  白秋平听到白榆这样说,表情先是愣了片刻,而后直接扔了茶盏,抬手一巴掌朝着白榆的脸上狠狠抽过去。
  这一巴掌在白榆的预料之中,她躲了,但是没有全躲。
  毕竟要营造一个“弱势”的惨相嘛。
  因此她后撤一些,让巴掌能覆盖到的耳骨处错过,只是扫在了脸颊上。
  这样声音格外响亮,却不会受多么严重的伤。
  而后“啪”的一声,白榆被“抽”得跌坐在地上。
  屋外的谢玉弓一行人,身体都下意识地前倾,但是无人推开窗子闯进来。
  为首的谢玉弓神色一片空茫,甚至已然呆傻。
  在听到那个女人对工部尚书说“给九殿下请封”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一阵如雷鸣电闪灌体的电流,击遍他的全身。
  穿透了他的经脉骨骼,血肉肌理,狠狠地钻入了他的心脏。
  她如此大费周折,不顾死活地回尚书府,歇斯底里地以清白,以命,以三族的性命胁迫她的嫡姐,父亲。
  到头来竟是……为了给他请封。
  谢玉弓攥着刀柄的掌心,透出冰冷黏腻的潮湿,他几乎要握不住刀。
  有什么在他心头升腾,犹如摧枯拉朽的海啸,顷刻间席卷了他的全身,将他淹没。
  他想到了那个女人在来的路上对他百般讨好,想到她笑着说自己要活着照顾他一辈子。
  想到她难以自控地亲近自己,还有……那些胡言乱语的表白。
  想到自己甩开她时,她悲痛欲绝泪流满面的脸。
  想到她后来吩咐她的嬷嬷时,说将一切都留给他,全力保护他的话。
  尚书府投奔太子是既定事实,让尚书为他请封的这个要求,等于要尚书府联合官员背叛太子。
  她要用三族的命,给他换一个封号和封地。
  谢玉弓想到她来的时候在马车上说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艰难,一丝一缕的气都化为绳索缠满了五脏六腑。
  而他先前,甚至还想杀了她。
  谢玉弓伸手,似乎是想要按住心口的地方,但是很快手掌又死死落回了刀柄之上。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
  不过如果白榆和他一样在外面听着,就能很轻松地给他总结出来现在的心情。
  这心情用五个字就能形容,叫“我真该死啊”哈哈哈。
第14章
  屋子里的对话还在继续,谢玉弓垂手静听。
  主要以工部尚书白秋平发飙,还有那个被一巴掌抽倒在地上的女人执拗地不肯让步为基础。
  “你这是要我们全族去死!背叛太子你可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是白秋平的怒吼。
  “父亲若是不答应,今夜过后全族的下场只会更惨。”
  “你!”
  “你这个,你这个,这个,孽障!”白秋平感觉到自己简直要急火攻心,按着自己的后脖子,感觉到脑中一阵阵眩晕,血管中簌簌流淌,好似其中奔涌着的不是血液,而是江河湖海。
  他生平第一次,被气到结巴。
  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多年的谨慎筹谋,最终一步却栽在了他自己生出来的孽障手上。
  不过到底也是在权势之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官员,若非如今群蛟争位的局势过于血雨腥风,白秋平说不定还能再以纯臣自称自保到老呢。
  白秋平迅速冷静了下来,又重振旗鼓,试图拿捏白榆。
  “你难道能不顾你王姨娘的性命不成?”白秋平声音很冷,他从不在意那个什么妾室姨娘。
  或者说这府内所有的妾室和姨娘,都只是他淫性之下的玩物罢了,连那群庶子庶女的死活,白秋平也从未在意过。
  这就是现实,是一个在绝对的皇权和父权的沁润之下生长出来的男人。
  他看着自己庶女说:“你是不是要你妹妹去让你姨娘从宗祠出来了?”
  言语之中的威胁简直要化为实质,如果能够阻止这孽障丧心病狂以全族性命作为胁迫,白秋平一丁点也不吝啬弄死一个本就看不上且床笫之间也早已不新鲜的妾室。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白榆虽然想着顺手捞那个女人,能捞一把是一把,但那只是顺手罢了,谁也不能成为她被威胁的理由。
  因此白榆微微仰着头,看着她的“好父亲”说:“怎么?我娘年老色衰,入不得父亲的眼,现在就要拿来做要挟女儿的筹码了?”
  白秋平眸光冷厉,白榆却道:“我本不想冒犯父亲,但是既然父亲说到这里,那女儿也不得不说一句。”
  “这世界上最无用的窝囊废,才会在与人谈判的时候,试图用毫无反抗之力,还是自己的女人去做筹码。”
  “畜生尚且都知道护着自己的伴侣子女,就算父亲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非要弄个妻妾成群,至少也不能畜生不如,专门会窝里横,专门会拿捏那些以你为依靠的女子吧?”
  白榆这话说得实在是难听极了。
  难听的程度突破了白秋平心中能够接受的范围,因此他又好半晌,瞪着一双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白榆,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到回过神,他哆嗦着手指指着白榆,颤抖着嘴唇道:“不孝女……你……你……”
  “父亲不慈,女儿不孝,这不是天经地义?”
  白榆说:“实话告诉父亲,王姨娘威胁不了我。那女人脑子坏了,为了博得父亲的宠爱,给我灌酒灌药让我生病替她争宠,整日给我脑子里灌输谄媚逢迎的思想,就想让我给个什么老爷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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