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如此说,心中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忽然,想到了什么。
慕容烟站起身,对着上官遥道:“对了,我们光顾着找雪儿,怎么忘记了一个人——许言!他不就住在旁边嘛,雪儿失踪,他那里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殿门口,吩咐侍女备好马车,她要马上出宫。
上官遥摸着下巴,觉得烟儿说的很有道理,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呢!
“好,我们马上出发!”上官遥站起身,同慕容烟一起走出去,接着道:“而且,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皇妹不是很喜欢那个什么许公子吗?为了他,还对我说过会留在盛国陪他的话。但是——”
慕容烟睁大了双眼,面前的迷雾中好像出现了一条路,她接着他的话道:“但是,雪儿竟然要突然的回齐国!随行的人的名单我看了,没有许公子!说不定,此事就和许公子有关系。
而且不光是失踪,雪儿想离开盛国这件事,可能也和许公子有着解不开的关系!”
半个时辰后,上官遥和慕容烟到了许公子的住处。
上官遥敲了敲门,并没有反应,而且里面也没有动静。
他对侍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翻墙进去看看情况。
慕容烟用手揪着手帕,有些不安的在门前走来走去,她觉得很不对劲。
不一会,门被侍卫从里面打开了,道:“回禀王爷王妃,此院无人,而且从屋内桌上的灰尘可以看出,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住人了。”
上官遥皱着眉头,脑中很快的在思索:许公子不是才参加完会试吗,怎么开榜的日子还没有到,就走了呢?
此时,另一旁的老妇人正巧回来,看到这一幕,觉得这些人都不好惹,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回家,却不想被慕容烟叫住了:“这位嬷嬷,你知道这家人去哪里了吗?”
老妇人一惊,转过身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我不知道,就好像大概十几日前,那老两口坐着马车走了。奥对了,那马车还挺豪华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做的起的,所以我大概记得此事。”
慕容烟对着老妇人道了谢,转回身对着上官遥道:“这么巧的吗?雪儿也是十几日前失踪的!许言肯定和雪儿的失踪有着逃不开的关系!”
上官遥手握成拳,对着侍卫问道:“盛国会试的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侍卫回复道:“会王爷,刚好就是今日,就在贡院的门口放榜。”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慕容烟拉着上官遥,着急的向巷子外走去。
片刻后,上官遥和慕容烟的马车到了贡院门口。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上官遥搂着慕容烟,挤到到了榜单的前面。
两人抬头望着,仔细的一个一个看着名字,结果却没有发现‘许言’的名字。
“果然不出所料,他没有在这上面!”上官遥对着慕容烟道,看着她不解的眼神,他补充道:“烟儿,你想,许言他是一个考生,不等考试结果出来,就连同他的舅舅和舅妈都消失了,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慕容遥眼神慌乱,脑中快速的思索着,心绪不宁的道:“说明——说明他要么提前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要么就,就根本不是考生!”
上官遥点了点头,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十几日前,这考卷甚至都没有批完!
随后,他带慕容烟走出了人群,走到贡院门口,展示自己的令牌,说明身份,表示想要见礼部尚书。
不一会,礼部尚书亲自走了出来,把上官遥和慕容烟迎了进去。
“不知二位为何而来呀?”礼部尚书将二人带到了外殿中,摸着胡子问道。
上官遥沉住气,脑中想着如何说。
毕竟不能直接说想查人,同时,他作为一个齐国人,也没有资格查人。
他佯装淡定,喝了一口茶道:“本王最近从齐王那里得知消息,南国最近开始向各国派奸细,手法是以参加科举考试,高中以后直接打入朝廷内部为主。
齐国查到好几人都是这样,今日恰巧路过,就想进来提个醒。
而且,他们中的有人提出了几个在盛国的同伴,所以,不知道本王能否查看参加会试的考生名单?”
礼部尚书笑了笑,听后站起身,对着他们道:“当然可以,二位稍等,下官马上派人取来。”
走到门口,他收起了笑意,擦了擦头顶薄薄道细汗,回忆起好几日前宁王给自己吩咐的情景:
那日,刚下完朝,祁褚宣礼部尚书进了宁王府。
在书房,祁褚面无表情的道:“过段时间,齐国楚王很可能会找个理由向你要参加会试的考生名单,到时候你就直接给他就行了。”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道:“下官知道了。”
祁褚想到了什么,补充的道:“对了,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会问你一个名为’许言‘的考生。到时候,你就照实说’并无此考生‘。”
一炷香后,礼部尚书取来一本名册,递给了上官遥和慕容烟。
他们着急的打开,翻阅起来,结果并没有发现‘许言’的名字。
先不说会试那日许言有没有来,最重要的是,连有参加会试的资格的人里,都没有这个人。
“你有听过‘许言’这个考生吗?”上官遥皱着眉头,合上了名册,对着礼部尚书道。
礼部尚书摇了摇头,按照祁褚的话道:“并没有这个考生。”
慕容烟此时的眼眶已经渐渐的红了起来,自责的情绪不断的涌上心头。
上官遥见状,赶紧向礼部尚书告辞,拉着她走出了贡院,上了马车。
“都怪我,怎么就轻易的相信那个什么许公子了呢!肯定是他把雪儿掠走了!”慕容烟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头靠在上官遥的肩膀上。
上官遥一只手抱着慕容烟的头,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的道:“此事不怪你,怕是连我当初查的背景都是假的。此人,绝不是什么平常之辈。”
他真的后悔,没有亲自见过那个人一面,要不一定会察觉出什么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烟儿,你不是见过那个许言吗?可否将他的面容画下来?”
第30章 军营1
慕容烟泪眼婆娑, 抬头看着上官遥道:”好,那我们就赶紧回盛王宫中!”
在回去的路上, 慕容烟虽然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是还是很忐忑。
毕竟,虽然从小学习琴棋书画,但是,其他三样她都很精通,唯独这个‘画’,是真的没有天赋。
到了殿内, 慕容烟坐在桌前,一笔一划的努力画着, 眉头一直紧皱着,额头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上官遥见状, 走向前去, 将手放在她的额前, 关心的道:“烟儿, 你没事吧,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没有特别像——”
‘也行’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低头看见慕容烟画的, 一时忘记了该怎么说。
桌面的上的纸上,有四个圆形, 其中一个很容易可以分辨出是脸, 剩下三个, 根据排列来看的话, 应该是——
两个眼睛,一个嘴巴。
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在其中夹杂着, 有的是头发,还有的可能是脸上的纹路?
慕容烟低垂着双眼,咬着唇道:“子扶,之前没有告诉你,我可能在绘画上缺了点天赋。”
上官遥察觉到她失落的模样,把她的画收了起来,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也能大概看出来一些。”
慕容烟抓住他的手臂,眼里的水雾涌起:“怎么办啊,这唯一的线索就断了,都怪我!”
上官遥搂住她,尽量用让人安心的语气道;“我们今日也是有所收获的,别担心,我让侍卫们再查查看。而且,烟儿你想,皇妹和其他的侍卫们是一起失踪的,也没有任何的尸首出现,说明她还是安全的。”
慕容烟紧紧的握住的他的手道:“嗯!我也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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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雪和祁褚正坐在马车上,准备出城门。
在等待守城的士兵查验的时候,她撑着头,通过车窗的缝隙看见了自己的画像正贴在告示栏中。
想来,肯定是皇兄皇嫂们做的,他们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吧。
上官雪转过身对着祁褚道:“你知道我的皇兄和皇嫂们正在找我,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出宁王府的原因吗?”
祁褚看着她有些生气的神色,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把她困在府里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害怕她会因此逃跑离开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另一部分的原因,确实也是担心她会被齐国的楚王找到。
上官雪从祁褚的沉默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此时,守城的士兵正好查到了他们,在正准备掀开车帘的时候,车夫把宁王府的令牌拿了出来。
士兵们马上收回了手,单膝跪地,给马车放了行。
上官雪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哪怕自己刚刚冲出去,士兵们也会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宁王在盛国的势力太大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他对抗。
耳畔忽然想起了上官治临行前,给她和上官遥叮嘱的话:“朕自是不怕宁王,但是就怕鞭长莫及啊。”
论国力,齐国不输给盛国,但是现在,却又无可奈何。
上官雪叹了口气,问道:“宁王殿下,你打算将我藏多久呢?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你总不可能藏一辈子吧。”
祁褚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她这样称呼自己,好像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远了很多,道:“雪儿,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是我的字,‘宁王殿下’总是有些刺耳的。
至于之后的事,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此生我都不可能放开你的手。”
上官雪感受道炽热的目光,她的眼神闪躲,看向窗外。
想起了什么,她轻笑一声,语气中稍微带着些嘲讽的意味:“你的字?卿之吗?它不是你编的假名字吗?”
祁褚知道上官雪还在怨他骗她的事,道:“‘卿之’是真的,至于‘许言’,确实是假的。可你知道,我为何要取这个名字吗?”
他看她没有理他,接着道:“‘许言’是‘许你之言’的意思,在大婚之夜,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好你,牵着你的手一直到白首。
可是,因为我的错误,却让你坠崖了。
所以,取这个名字是想告诫我自己,能再次遇见你,是上天的恩赐,要把当初所有承诺的事,一件件实现。”
他的话,如温润有力的水滴,落在上官雪平静的心间中,不知不觉泛起了点点涟漪。
她语气软和了些,看向他道:“我的失踪,皇兄皇嫂们肯定很担心,所以我想写封信给他们,可以吗?”
祁褚感受到上官雪语气的变化,同时察觉到她眉眼间的期待,不忍拒绝:“好,但是你只能写一个‘安’字,之后,我会把这份信交给他们的。”
上官雪点了点头,她知道他能松口,已经和前几日有着很大的改变了。
她撑着头,仔细瞧着祁褚,发现他的一双剑眉下的双眸很是深邃,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整个人散发的气质都是将领之风。
“祁褚,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你的妻子。那么,当时我在城外明明遇见你了,你为何不下马车,还要装做白面书生书生来接近我?”上官雪觉得,真实的他和书生的气质一点不符合。
祁褚笑了笑,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她一点,道:“因为你喜欢啊。”
上官雪眼里充满了疑惑:“什么?”
祁褚看她的袖口有些褶皱,于是一边低头帮她整理,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因为曾经的我问你,喜欢我什么,你说你觉得我是像是一道光。光,不就是最为干净之物吗?“
整理完以后,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而此时的我,正身处黑暗中。所以想了想,儒雅的书生才是世上最干净的身份。”
接着,他打趣道:“若我以现在这幅模样去见你,你会让我接近吗?会喜欢我吗?”
上官雪一时语塞,顿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反驳他的话。
毕竟,若他直接以宁王的身份来见她,怕是自己会是连一面都不见。。。
不过,上官雪还是有一件事的觉得不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干净’的人,现在听来还挺新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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