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香为何要这么做,祁褚当年虽然怀疑,但是也不曾伤害她。
祁褚那晚的话在脑中响起,“我怀疑碧香是故意跳下去的”。
不,事情没有完全结束。
自己虽然确认了身份,但是坠崖的事还是有蹊跷。
赵廷为何要杀她,碧香在其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想到这里,她抬头对着祁褚道:“我想去碧香的家看看。”
祁褚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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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上官雪和祁褚到了碧香家里的院中。
上官雪看着依然跟在自己身后的祁褚,有些无奈的道:“你今日不上朝的吗?为什么每次出来你都要跟着我。”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你要是怕我跑了的话,可以让你的侍卫跟着。”
祁褚双手背在身后,有些漫不经心的道:“我今日休沐,正巧有时间。”
他走到她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道:“你一个人出来,我心不安,还是和你一起比较好。另外,我知道你怨我,在上朝的时候,不让你出府,所以,剩下的时间,除了上街,你想去哪里都行,我会尽量陪着你。”
上官雪扭头不看他的眼睛,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果然,他是不会让她单独出去的。她知道他的爱,但是,有时候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碧香的丈夫听到响声,警惕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见是他们,松了口气。
他用手着急的比划着什么,上官雪和祁褚都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
碧香的丈夫,冒着汗,在院内环视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看到了什么,他咧着嘴,笑着走到木柴前,取出一根,在地上写着:
你们知道碧香去哪了吗?
上官雪这时才想起,碧香已经被关在地牢有段时日了,她的丈夫着急也是应该的,于是,她也取了一根木柴,写着:
别担心,碧香出了远门,过段时日就回来。
随后,就碧香的生活习惯,两人一来一往的写了起来。
上官雪写下最后一个谢字后,脑中在快速的思索着。
两人既然是夫妻,为何会一直分房睡,而且,从了解到的内容来看,她并不觉得这俩人互相喜欢。
碧香失踪了那么多天,身为丈夫的他,竟然不报官,看到他们只是询问她的下落?
连她去哪都不关心。
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室友。
上官雪觉得从他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更有用的信息了,于是走进了碧香的房间,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祁褚,你可以和我说说,当年你为什么觉得在山崖前碧香有问题吗?”上官雪打量了一会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转身问道。
祁褚站在她的身旁,回忆道:“当时赶到的时候,看见你刚好跌落悬崖,但是,碧香她没有和你站在一起,而是站在赵廷的那一侧,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他坐在了房内的的方桌旁,示意上官雪也坐下,接着道:“在我的印象中你们是亲如姐妹的存在,所以按理说,她至少应该制止一下。因为她和赵廷是背对着我,面对着你的,所以我看不到两人的表情。”
上官雪皱起了眉头,这和碧香说的版本确实不一样,从细节上来说,不论山匪这一事,她给自己说的是一起坠崖,所以应该同自己站在一侧才对。
“接着呢,她怎么就坠崖了?”上官雪问道。
祁褚想了想,具体的细节实在记不清楚:“当时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赵廷的身上,看见他害你,我也用剑刺入了他的胸口,随后就听到了碧香的一声惨叫。
我就停下了手下的动作,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坠崖了。
后面我审问了在场的人,有个离她最近的士兵说,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可能撞到了碧香,所以她才会掉下去。
但是他也不敢肯定有没有撞到,毕竟场面太混乱了。”
上官雪有了些猜想,接着问道:“那你为何觉得她就是自己跳下去的?”
祁褚冷哼了一声道:“会有正常人,站在悬崖边看两方混战吗?再退一步,当时没有人抓碧香,她为何不躲在一旁,或者走远一些?所以我一直觉得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但是原因,我一直没有找到。”
上官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说出自己的猜想:“原因我猜是因为赵廷。”
祁褚抬了一下眉:“哦?为何这么说?”
上官雪站起身,接着扫视着房间道:“因为你说,你是在刺入赵廷胸口的时候听到她的惨叫,若你没听见,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赵廷可能就当场死在你的剑下了吧。
还有从你的描述中不难看出,当时因为混战,她离开了赵廷的身边,所以不能及时的去制止你。所以,她的这声惨叫算是救了赵廷的命。或者说让你有分心的机会,让赵廷进行反击。”
忽然,她想起碧香有在床边刻字的习惯,于是,开始仔细打量床头的墙上。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上官雪暗下了决心,示意祁褚和她一起,把床拉开。
灰尘铺面而来,呛的上官雪捂住嘴,咳嗽了一会。
接着,她走到被拉开的墙面前,睁大了双眼:
被床挡住的墙面,写满了‘赵廷’的名字,在离地面最近的墙上,还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
上官雪蹲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摸着刻的字,却没想到,在触摸的瞬间,一旁的书架处嗖嗖的射出了几根针,向她飞来。
“小心!”祁褚快速拉住上官雪,把她拥入怀中,向一旁的躲去。
却不想,银针顺着书架,一排排射出,他护住上官雪的头,扑在了地上,翻滚着身躯躲避着。
片刻后,针全部射出,祁褚拉着上官雪,站起身,担心的打量着她:“雪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上官雪摇了摇头,余光看见祁褚的左手袖袍处一抹红色,她焦急的走到他的身侧,道:“祁褚你受伤了!有没有事?可有哪里不舒服?”
祁褚偏头看了一眼,这才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酥麻的刺痛感,他活动了一下,发现并未有针在手臂中。
可能是刚刚躲的时候,不慎被针划伤了。
他感受到她担忧的神色,笑着道:“别担心,我没事,就是被划伤了。”
上官雪皱着眉头,拉着他的另一侧的衣袖,走出了房门:“不行,还是赶紧回去医治一下!”
一路上,在马车里,上官雪看着祁褚手臂处滲的血丝,很是自责。
自己应该再小心一些的,怎么能直接用手碰墙呢!
不一会,马车在宁王府的后门处停了下来。
在踏入府后,大门关闭的一瞬间,她看到身边的人倒了下来。
“祁褚,祁褚你别吓我啊!”上官雪红了眼眶,摸着他的脸,向院里喊道:“快去请府医,王爷昏倒了!”
第34章 昏迷
宁王府上下, 顿时忙作一团。
上官雪站在床边,揪着手帕, 担忧看着府医给祁褚把脉。
“大夫,王爷怎么了?他的情况如何?”她看见府医站起身,赶紧上前问道。
府医走到桌前,从医箱中拿出一个布包,道:“姑娘,王爷这是中毒了,老身需要立即施针, 缓解毒素蔓延的速度,然后立即回去研究解药。”
说罢, 他就将布包打开,一排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上官雪听后, 心悬在了半空中, 指尖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中, 她站在一旁, 静静的看着府医解开了祁褚的衣襟。
顿时间, 疤痕累累的的胸膛闯入了她的眼中,虽然都已经好了,但是依然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上官雪眉心紧蹙, 她知道他年少上战场,身上定是受过不少伤, 可赤裸裸的看见时, 还是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她能真切的深深感受到祁褚为盛国的付出, 他是抱着什么的样的心态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线上徘徊?
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在马车上可以装作没事人一样,还不断的安慰自己。
想到这, 上官雪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府医把一根根银针,扎入祁褚的手臂、脖子和胸膛前,半晌后,他的前额已经是大汗淋漓。
上官雪见状,知道此时正是关键的时候,摒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
渐渐的,她发现祁褚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些气色,心稍微放下了些。
一炷香后,府医将银针收好,转身对上官雪道:“姑娘放心,王爷的毒性已经暂时的控制住了。根据刚刚施针的情况可以看出,不是猛烈的剧毒。
老身回去以后写出解毒的方子,王爷喝下应该不日就可以好转。”
上官雪松了口气,低头看着双目紧闭的祁褚,担忧的问道:“那他多久可以醒来呀?”
府医将看诊的东西收拾好,背在身侧道:“这个不好说,老身此时还没有研究出究竟是什么毒。不过王爷身体健壮,服了解药后,应该不日就能醒来。”
上官雪点了点头,让念儿跟着府医一起,写出方子后立刻去煎药。
这府上她谁也不认识,再加上都是都是小厮,连个侍女都没有。
男子他们做事,定不如女子心细,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念儿去盯着,她最放心。
待人都离开后,房内就剩上官雪和祁褚了。
她将热帕子洗净后,细细擦拭着祁褚的脸。
上官雪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的脸,深邃的眼眶下是挺拔的鼻梁,薄唇下瘦削的下巴上露出了零星的胡茬,整张脸是匀称而英俊的。
嗯,确实长的不错。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觉得,五年前可能也是看上这张脸了。
不对!上官雪摇了摇头,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感受到帕子有些凉了,走到一旁在盆中,用热水搓洗了一下,继续擦拭着。
从细腻的脖颈到敞开的胸膛时,上官雪眼神变的闪躲,双颊有些红,简单的胡乱的擦了两下,就把他的衣襟合上,盖上了被褥。
刚刚施针的时候,光注意他身上的疤痕了,现在她忽然意识到,那是男子的胸膛。
在上官雪此时的记忆中,任何男子没有如此暴露的在自己的眼前。
她把帕子在水中搓揉着,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非礼勿视,却没发现此时躺在床上的祁褚,睫毛微微的颤着,喉结也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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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祁褚中毒在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盛帝有些担忧,在表示想要看看宁王的时候,遭到了群臣的反对,首当其冲的,是礼部尚书。
“臣认为,此时正是拿回政权的好时机!本就是奸臣当道,皇上,还请认真定夺!”他走到群臣的最前面,跪在地上,意真言切的道。
盛帝没有说话,紧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朝堂上下一片寂静,剩下的大臣们都在观望着,谁也不敢先说话。
右相走上前,对弯腰对着盛帝道:“臣认为,现在不是考虑谁夺权的时候,应该是在宁王生病的期间,朝政该如何处理,接下来的变法该如何实施。”
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上官遥,继续道:“还有和齐国的分地各事宜。”
礼部尚书听后,有些气愤抬头看着右相:“董瑞,我还不知道你嘛!你是宁王的身边的一条走狗!他年幼时期的书就是你教的,现在想帮他名正言顺的掌权是不是?”
此言一出,群臣们开始左右谈论,朝堂顿时乱做一团。
开始有人支持礼部尚书的说法,说出要盛帝重新掌管政权,也有人反对,说这样必然又会产生宫变,到时候不利于国之发展。
上官遥在一旁,望向盛帝,发现他想说什么,却还只是摇了摇头,叹着气,任由群臣这么闹下去。
看来,祁善确实不适合做个帝王,太软弱,相比之下,祁褚确实更适合,上官遥心道。
他也不想管盛国内务,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想要分辨出盛国不同的派系,从而找到皇妹的下落。
“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朕觉得右相说的对,先以朝政为主!这段时间,朕就暂时接手所有的事务,后续的事,等宁王回来再说。”盛帝祁善站起身,一挥袖,接着道:“好了,退朝吧,朕还有研究一下国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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