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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此时只是深秋时节，穿这个会不会有些夸张了些？”祁褚额头有些微微冒汗，低头看着忙活的上官雪道。
她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毛毡帽，戴到了祁褚的头上，道：“不夸张，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再病了罢了。”
这股热，从祁褚的体外一直热到了心里，让笑意慢慢的从嘴角爬上了眼角。
上官雪感受到祁褚炽热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快速背过身嘴硬的道：“你别误会，我就是不想再自责罢了，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就弯腰先一步走进了地牢之中。
祁褚知道她是不好意思，看着她的背影，宠溺的摇了摇头，也随她一同进去了。
两人走到了碧香的牢房前，祁褚示意守卫把门打开。
“小姐，你终于来了，快救奴婢出去吧。”碧香看见上官雪，眼里闪着光，有些激动的道。
上官雪没有像往常一样朝她投去关切的目光，相反，她站在了祁褚的身旁，冷冷的对她道：
“碧香，我都想起来了，当年你为何要那么对我？”
祁褚听后，立刻偏头看向上官雪，神情有些不可思议。
雪儿想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碧香收起了眼眸中祈求的光，顿时换了一副嘴脸：“哦？是吗？奴婢当年什么都没有做，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
她嘴角一抽，笑着道：“您要是不想救奴婢出去就直说，没必要把莫须有的事安在奴婢的头上。”
上官雪走到碧香的面前，嘴角一抬，以看穿一切的目光道：“碧香，当年你因为赵廷不惜背叛我，最后把我逼到那悬崖之上，还眼睁睁的看着赵廷杀了我。”
她察觉的碧香的目光开始有些躲闪，知道自己猜对了，接着道：
“就如当年，我发现以后，问你的那样，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当时并没有回答我，今日，我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为何这么做！”
说着，她双手握拳，声音回荡在牢中，让人听了都能感受到说话的人的气愤。
碧香有些惊恐，她从来没有看见上官雪如此过。
她先是看了眼上官雪，又看到一旁的祁褚，所有的害怕都变成了委屈，她双手被绑着，还是奋力的挣扎着：
“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
凭什么你喜欢的人就可以为了你，不惜放弃自己皇室的身份，也要不顾一切的与你长厢厮守。
凭什么我喜欢的人，注定就是无法与我在一起？！
我明明为了他那么努力了，努力了十几年，最后他好不容易答应我，只要把你杀了，我们就成亲。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祁褚为什么就赶到了，打破了我对未来所有的幻想！”
上官雪表面不动神色，脑中记下了关键的信息。
碧香说她努力了十几年？
她今年不过才十八岁，之前难道不是和自己一起待在齐国吗？
怎么认识赵廷的？？？
上官雪接着问道：“所以，你就为了你的心上人，不惜牺牲我的性命吗？！”
碧香咬牙切齿的笑着回答道：“我们是一样的人，不过都是为了爱奋不顾身罢了。
当年，你可以为了祁褚，写信去求几年都没有联系的皇兄派兵来救他；而我也是为了我和赵廷的未来，做铲除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我当时不是为了祁褚一人，而是为了一城的百姓，为了一城的将士们！”上官雪皱着眉，争辩道，接着，她回头看了祁褚一眼，“要是城里就他一人，我才不救呢，就让他死在那里，挺好的。”
她顿了顿，想到刚刚碧香话，不解的道：“为何我是你们的绊脚石，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阻止过你们在一起啊？”
碧香歪了歪头，挑了一下眉：“我为什么要要告诉你？这事，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得不到答案。”
上官雪看见碧香此时的嘴脸，知道她已经露出了真面目，和原来她心目中的人差别很大，有些难受：
“你这么喜欢的人，不过就是个叛国的奸臣，他不值得你这么做！碧香，你还记得原来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吗，你知道现在的你又成了什么样子的吗？！”
碧香手也攥紧了，生气的道：“他才没有叛国！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
说着，想起当年祁褚对上官雪的所作所为，她冷笑的接着道：“当初，祁褚那么对你，你竟然一点都不恨他吗，现在竟然还和他在一起，奴婢也是很佩服！”
上官雪心一惊，当年祁褚对她做了什么？
她偏头用美目微瞪了他一眼，意思在说：好哇，你还对我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是吧！
祁褚原本真的以为上官雪想起来了，毕竟她在碧香面前说了那么多当年的事，语气还是很肯定的样子。
可从上官雪刚刚的眼神中，他才发现，她原来并没有想起来。
待会自己又该怎么解释呢？唉，今日好不容易哄好的人，自己还没有感受她的关心多久呢。。。
碧香看着二人的模样，猜到上官雪并没有想起来，刚刚只是在炸自己，有些气愤。
既如此，她就‘好心’ 的再揭开一些当年的事：“当年，就在小姐费心费力的想要救祁褚的时候，他可是丝毫不领您的情啊。非但如此，他还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北国的公主。
宁王殿下为了她，可是非要和您和离呢，还扬言要娶那位公主呢！
当时，可怜的您还在苦苦在求他呢，谁曾想，他竟然把您锁在了帐中，自己去和北国的公主风花雪月呢。
您说赵廷是叛国的奸臣，那祁褚是什么？他不顾北国侵略盛国几十年，为了敌国的公主，抛弃了自己发妻。”
碧香察觉到上官雪越来越黑的脸，刻意顿了顿，轻笑一声，将她给自己说的话，还给了她：“这样的人，值得吗？哈哈哈哈哈！”
祁褚察觉到上官雪越来越黑的眼眸，知道她此时定是非常生气，但还在压抑着自己。
倘若碧香再说下去，他怕是她会忍不住的对自己发作，同时，事情也会越来越严重。
想至此，一挥手打断了碧香的话，对着守卫道：“好了，今日差不多了。”
说完，就把上官雪拉了出来，碧香见此，继续大笑：“公主，许久这么叫你了，答应奴婢，为了一句‘值得’，一定要和这个男人幸福的过一生啊！”
两人虽然已经出来了，但依然可以听到碧香的声音，祁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对着守卫道：“你去把她的嘴给本王堵上！”
终于安静下来后，祁褚转过身，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雪儿，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上官雪的指尖深嵌入了掌心，从祁褚对自己的态度可以看出来，碧香并没有说假话。
她‘凶狠’ 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脑中想象出了一幅，他和北国公主在一起嬉戏打闹，而自己却孤零零的在帐中暗自神伤的画面。
上官雪这才知道，为何当时她因为心灵中的重创而失去记忆了。
祁褚感受到上官雪冰冷的目光，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着急的道：“雪儿，当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
上官雪感受到肩上祁褚的温度，有些嫌恶的挣脱开，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你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说罢，她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的镇定下来，想起还身处在地牢中，以及还有未做完的事。
上官雪心定了下来，快速向赵廷所在牢房走着，祁褚见状赶紧跟上。
赵廷听到开锁的声音，抬起了头，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二人道：“怎么，想要一起审问我啊？”
上官雪此时的耐心以及快要到极限了，直接上前问道：“赵廷我问你，当年你为何要杀我？”
赵廷扬起嘴角，瞟了祁褚一眼，道：
“当年我不是回答你了吗？是祁褚让我来杀你的。”
第38章 敞开心扉
祁褚听后, 紧皱眉头，有些不可置信, 他大步走到赵廷的面前：“赵廷，我当年是让你保护雪儿到安全的地方！”
原来之前赵廷还在自己的身后刻意抹黑自己。
上官雪看到祁褚的样子，加上在碧香那里进行了对比，觉得此话应该是假的。
就在祁褚准备再次用刑的时候，上官雪制止了他，眼神示意他，自己并没有相信, 接下来她会处理。
她抱着肩膀，想起自己的梦境, 笑着道：“不错，当年在你把剑刺入我的胸口之前, 我确实问了你‘是他派你来杀我的吗？’, 但是你不用再来试探我了。
我说的’他‘, 你我都知道, 并不是祁褚, 不是吗？
我现在不是在问’他‘是谁，而想问为什么。”
上官雪觉得，现在的自己都不会认为祁褚会派人伤害自己, 所以当年和他做了三年夫妻的自己，更不可能这么认为。
所以, 赵廷这么说, 不过是因为刚刚听到碧香在他们出了牢房门时, 说的那句话罢了。
从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 应该就知道她已经失忆了。
但是因为碧香的话，赵廷不能确认上官雪是否恢复了记忆, 所以才故意那样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赵廷收起了笑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的道。
上官雪想起刚刚碧香说起他们二人的话，想了想，和他谈条件道：“你要是如实回答，我们可以考虑放了碧香，让她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赵廷抬起头来，嘴角还在不断涌出血，眼里尽是嘲讽：“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她吗？当年，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罢了，那蠢人竟然还真的相信了。”
上官雪看见赵廷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生气，走过去攥住了他染了血的衣襟，道：“你知不知道碧香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这样说，对的起她吗，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吗？！”
赵廷开始大声笑起来，门口闪着的微弱的光始终的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道：“我们出生就注定不能善终，何谈良心。谁像你们啊，一个公主，一个王爷，都是皇亲贵胄金枝玉叶的。”
他将目光转回面前二人的身上：“好了，你们走吧，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
上官雪松开了手，稍微后退了一步，脑中一直在回响着他说的话。
出生就不能善终？
这点倒是和碧香说喜欢赵廷十几年对上了，说明他们应该是从一个地方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出生在一处。
而且，赵廷知道她公主的身份。
祁褚也是和她重逢时才知道的，说明赵廷当年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他知道，为何不告诉祁褚，还要联合碧香杀自己？这一点应该是关键。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上官雪知道祁褚已经审问他许久了，都没有问出什么，明白自己也问不出什么。
之所以过来，不过是想像在碧香那里一样，炸一炸他罢了，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但是，还是有收获的。
祁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脑中一直想着赵廷说的话，再加上自己回来以后查到赵廷的信息，此时，他基本可以确认，赵廷不是盛国人，也许，碧香也不是齐国人。
上官雪出来以后，眼睛忽然感受到光，有些不舒服，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祁褚的胸膛上。
“雪儿，你没事吧。”祁褚扶着上官雪，有些担忧的问道。
上官雪晃了晃头，渐渐的适应了以后，抬头看向祁褚的脸，忽然又想到了碧香的话，忘却的怒气再一次的涌上心头，她向前走了一大步，转过身道：
“祁褚我给你讲，碧香说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真的很厉害，那夜和我说两年前事的时候，还是藏一半漏一半是吧？！”
祁褚向她走去，步子迈了一半，就被上官雪阻止了：“祁褚，我现在脑子很乱，暂时不想听你解释，我们先别见面了好吗？”
上官雪说完转身就准备回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的道：“你放心，不见你的这段时间，我不出府。”
祁褚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的走远了，手垂在身侧，有些无力。
雪儿说的没错，当时他和她说的时候，确实是存了私心。
可不见面是不可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中闪着漆黑的光，手也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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