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用看透一切的神色,环视着拿出剑指向边邑的人,接着道:“恐怕,你们就是和赵廷一样之人,是军中的叛徒吧!”
剩下几名站在原地的将领们,听后也抽出了剑,开始自然的站成了两派。
“还愣着干什么,没有听见军法吗?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陈城收起了笑意,狠戾的看着对面的人。
台下的一部分士兵拿着操练的刀,冲到了台上,将边邑一行人团团包围起来。
片刻后,又有许多士兵,拿着长枪赶到,一半在台下指向边邑他们,另一半指向了还呆站在训练场的士兵们。
“你们?!”周将军不置信的看着现在的局势,他没有想到军中的随赵廷一般的叛军竟然有如此之多。
陈城黑着脸,大声喝道:“动手!”
“本王看谁敢!”祁褚从台的一侧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剑,三两步飞上了台。
用力一挥,陈城倒地,瞬间没了气息,只留下脖颈处一条极深的血线。
一剑封喉。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双方都呆站在原地。
“末将参见王爷!”边邑虽然被剑架住了,无法跪地,但依旧低头行礼着。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如警醒的钟声一般,唤醒了在场的众人。
台上周将军一方的将领们,看见祁褚挺拔的身影,红了眼眶,手握成拳;台下训练场另一部分的士兵们,不约而同的单膝跪地,低着头。
他们一同齐声道:“参见王爷!”
浩荡的回声,响彻在天地间,惊的树上的鸟儿扑闪翅膀飞走了。
“你们没想到我还活着吧?”祁褚抬起嘴角,双眸中闪着冷峻的光,”可惜,你们可能活不了了。”
说完,他将剑指向北国的奸细们,寒光照射在他们的眼前,晃了眼,不自居的后退了一步。
“杀!我们若是取得祁褚的性命,反倒是大功一件!”北国的某一奸细首领,举起手中的剑,用力的喊着,脸因为涨红而青筋爆出。
“你们也要有这个本事!”,祁褚一个转身,率先突破了包围边邑和周将军的那一面的奸细,随后大声命令道:“众将士听令,速速将叛将拿下!”
“是!”盛国的将领和士兵们被祁褚的行为所振奋,都拿起手中的兵器,向前冲去。
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血腥味越来越浓,仍有垂死挣扎的奸细士兵在地上艰难爬行着,终是被一刀插入了背后,咽了气。
黄昏渐近,厮杀的叫喊声慢慢减弱,在某一刻,彻底的停止了。
“报告将军,所有叛军已全部剿灭,就剩几名首领,已经按照吩咐挑断手筋和脚筋,绑起来跑不了了。”边邑清点完人数后,弯腰向祁褚汇报。
祁褚点头,望了眼尸橫遍野的训练场,心情沉重的走到被绑住的将领面前,睥睨着:“北国已灭是事实,莫要心存妄念!若是现在交代你们的全部人马,本王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几名首领惊恐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他们都曾是祁褚的副将,知道他的折磨人的手段是多么恐怖。
他们犹豫的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闪着黝黑的光,头微微的点了一下,准备一起咬舌自尽的时候,却不想早被祁褚看穿了。
他一挥手,四面的士兵们把准备好的破布快速的塞入了奸细的嘴中。
“唔——唔——唔”
祁褚在他们的挣扎声中,蹲下身,把面前一人嘴里破布又使劲往里推了推,“你们既然不愿意说,那好,本王一定回让你们‘活’着看见全部的同伴的。”
说罢,他起身,把手中还在滴血的剑用白布擦了擦,冷漠的道:“来人,把他们带下去,按照三级军法处置。”
祁褚将军中的刑法分成了三级,越往上,被处置的人越痛苦。
一级是,杖一百,若还能活下来,赶出军营。
二级是,挑断手脚筋,杖一百五,不喂食物,饿死。
三级是,用暗牢中专门的刑罚,每刻折磨,还不能让人咽气,让被罚的人活着的每刻,都极其的痛苦。
“三级军法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过?”上官雪走上了训练高台,皱着眉头问道。
她原本是按照计划,一直在军帐之中的,但刚刚收到了上官遥传来的消息,事态紧急。
在确认军中的奸细已经悉数抓获后,她便着急的一路的跑到训练场,想与他商量接下来的事。
祁褚看见上官雪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哪些残忍的手段,暗中朝一旁的将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把人带下去。
“没什么,就是关押的意思。”祁褚笑着走朝上官雪走去,关心的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不是让你呆在帐内吗?”
上官雪已经将祁褚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本还想追问,但是想到现在的局势,只能先作罢。
没事,后面她自己问问边邑!
“我的皇兄那边来急报,他们忽然加快了行军速度,说是明日盛帝就会驾崩,后日让他们正式进攻都城!”上官雪踮起脚尖,一只手挡在嘴前,在祁褚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祁褚脸色一沉,此刻看来,这段时间,右相应该是把祁善控制在宫内,明日就准备取之性命。
难道,自己真的是误会祁善了吗?当年的事和他无关吗?
可他是皇帝,怎可能一点都不知晓!
“雪儿,明日凌晨,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进宫。”祁褚弯身在上官雪的耳边悄声道。
上官雪点头,低头紧紧握住了祁褚的手,目光真挚。
明日定是万分凶险,但她会在他的身边,一起走过。
第58章 爆炸
次日清晨, 祁褚和上官雪伪装进了宫。
因宫内对外宣称,盛帝是瘟疫之病, 所以来往人员进出皆带面纱,正好利于他们二人行事。
祁褚一身黑衣,躲在安养殿的房梁处的一角,光照不到之处。
安养殿,为宫中得瘟病之人暂时的住处。
此时,殿内只有祁善一人躺在龙床之上,但床幔散落, 让人看不清模样,只能能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祁褚本想仔细看一眼, 在探头之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厚重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将身子退了回去, 摒匿气息。
吱啦一声, 门被人推开了, “丞相请!”门口的侍卫毕恭毕敬的道。
“皇上该喝药了, 你去吩咐药膳房, 把药端来吧。”右相走进了殿内,语气平静的吩咐着。
他缓缓的走到了祁善的床边,一把拉开了床幔, 弯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祁善用手艰难支起身子,靠在床头, 用沙哑的声音道:“陈礼, 现在你就别装了。这段时间, 朕对你做的事清清楚楚, 是你勾结内廷,日日在熏香只中给朕下毒, 对吧?”
右相听到以后,扬起嘴角,一只手整理着袖袍,若无其事的道:“没想到皇上终于成长了一些。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做的。”
“咳、咳”祁善捂住嘴,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松手,鲜艳的血色染满了手心。
他习以为常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放在了一旁,皱着眉头道:“你们?从头到尾?”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大人,药已经熬好了。”上官雪站在门外,带着面纱,穿戴成宫女的模样,低着头道。
“嗯,拿进来吧。”右相侧头吩咐着在门外把守的人:“这没你们的事了,先关门退下吧。”
待殿内从门外透过的光亮一点点消失后,他将手背于身后,眼神微眯,踱步着,“对,因为我本就不是陈礼,赵廷也不是赵廷,我们都是自小就从北国送到了盛国。”
上官雪提着食盒,走到桌前,听到右相的话后,手一顿,快速的接着把药端了出来。
她此时的身份,是在膳房的北国的奸细之一,不能有丝毫的暴露。
不过,之前她就有想过此事,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猜中了!
祁善瞪大了眼睛,手握成拳不停的颤抖着:“你——你们!所以,当年朕的皇弟被边城太守背叛一事,也是你们做的?!”
右相笑出了声,拍了拍手,道:“那可不全是,皇上,当年要不是你派那些太守与北国议和,又怎么正好方便我们顺水推舟,趁机行事呢?”
他先指了指祁善,又指回自己,缓缓的道:“这可是你、和我们一起做的。”
祁善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因为气急而逐渐涨红起来,想要说话,发现自己失了声,嘴巴一开一合,却只能发出“咿咿”的声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右相。
“皇上啊,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这毒已经开始发挥最后的作用了。”右相从一旁上官雪的手中接过药,走到祁善的床边,攥住他的脸,阴冷的道:“盛国的大限就要到了。”
说完,就把药碗拿到了祁善的嘴前,正准备用力的灌下去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碗瞬间变成了碎片,药撒了满地。
右相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一个转身,快速的掐住了一旁上官雪的脖子,站在她的身后。
祁褚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拔出剑指向右相,咬牙切齿的道:“放了她。”
右相放在上官雪脖颈处的手微微用力,带着她同自己一起后退,笑着道:“若我不呢,要试试是你的剑快,还是的手快吗?祁褚,你敢不敢赌呢?若是不敢的话,就把剑放下去!”
上官雪用余光看着身后的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在碗破的瞬间,他就可以精准的把她挟持,说明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右相双眸中的冷意渐出,嘴角抬起:“因为我们北国人之中,只有我才能进入这安养殿,其他人根本就不会踏进来一步。所以,在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他看见祁褚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手便持续的发力,上官雪的面色开始难受起来:“而且,此时女子参与进来的,怕是只有你了吧,上官雪。祁褚这么看重你,又怎放心你一人和我对峙,所以,他也定在殿内。”
祁褚本想按照和计划,趁机攻击,但是没想到右相竟然像早已识破他们一般,只要他不扔掉手中的剑,右相的就一直持续用力掐住上官雪,让他根本不敢有所动作。
上官雪尽管已经快不能呼吸,手依旧悄悄的在给祁褚打暗号,示意他别等了,赶紧拿下陈礼。
可是,右相说的对,他不敢赌,尤其是用雪儿的性命。
祁褚看见上官雪快要窒息的神色,终是将手中的剑扔到了地上,道:“陈礼,放开雪儿!”
右相的笑意随着褶子爬满了脸,手松了松气力,变为只覆在她的咽喉处。
上官雪的身子不自觉的前伸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呼吸渐渐的通畅了起来。
“祁褚,你为何不动手!”她皱着眉头,一脸责怪的看向祁褚,没有按照之前说的计划行事。
右相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上官雪细腻的面颊,似笑非笑道:“因为他舍不得你啊,万一你和我一起葬身在此处,祁褚要多心疼啊。”
上官雪嫌弃的将脸偏了过去,躲开了他的手,抿唇问道:“陈礼,你现在究竟想要如何?”
右相放下了手,双眸阴鸷的看着面前的人,讽刺一笑:“祁褚,让我放了上官雪也行,你去把祁善杀了。老夫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兄弟相残的画面。”
在上官雪惊恐的目光中,祁褚点了头,“好,你说话算话。”,随后捡起一块碗的碎片,走到祁善的床侧,坐了下来。
“皇兄,这恐怕是本王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说完,他准备拿起碎片向祁善的处划去。
在快要接触到皮肉的时候,祁褚余光打量着右相和上官雪的位置。
在确认右相放松筋惕的一瞬间,用靠近床侧的另一只手的指尖处,快速弹出一暗器,打中了挟持上官雪的那只手。
同一时间,他握住了上官雪的胳膊,用力一拽,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哈哈哈哈,祁褚真有你的!”右相捂住自己的手腕,恶狠狠的看向床塌处。
“陈礼,本王建议你乖乖束手就擒,这样还可以让你们奸细们在牢中团聚。”祁褚将祁善和上官雪拉起,护在身后,悄悄的往最近的窗边挪。
“哦?”右相表情扭曲,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里面的炸药显露了出来,“我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若是黄泉路上有你们三人相伴,想来也是不会孤独的。”
每次执行任务之前,北国的奸细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与目标对象同归于尽。
说完,他张开双手,如风一般,快速跑向了离床边最近的烛台。
也是离床边最近的窗前。
祁褚见势不妙,赶紧拉着上官雪和祁善向侧一窗边奔去,想要先一步出殿内。
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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