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枝跟外婆都以为她疯了,出轨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更何况人在外面直接生了个儿子。但秦书玉却表示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还有个上了年纪的母亲,以后要怎么过活嘛。
所以为了维持她的第二段婚姻,秦书玉跟丈夫隐瞒了自己还有个母亲在江宜生活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江宜看望外婆。
想到这,秦书玉突然话锋一转,“你一个人回去的啊?江宜有没有陪床的护工啊?我听说这种人都不怎么用心的呀!你外婆肯定也不会跟你讲!”
“没有。”林颂枝觉得有点闷,抬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我朋友跟我一起回去的,没叫护工,我俩轮流。”
“哪个朋友这么好心?也是个小姑娘嘛?”
林颂枝说:“谢淮京。以前江宜的邻居。”
“电视上那个谢家的孩子?”秦书玉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哎呦他家当年还真是深藏不露,我以为你们俩后来都没这么联系了,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
她不怎么想跟母亲提谢淮京的事情,“还好,一直是同学。还有其他事情吗妈妈?”
秦书玉笑了两声,忽略她后半句话,“叫什么同学多生分呀?你们这种不是叫啥子…青梅竹马?妹妹,你跟妈透个底,你跟他真就没点别的关系?”
“……没有,人家也看不上我。”林颂枝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濒临极限。
“那你跟他那个弟弟呢?他弟弟看上去比他乖多了,你要是……”
她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索性挂断电话。
林颂枝回到客厅,发现温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门,盘腿坐在地上跟姜鹿鹿聊得正欢,见着她时点了点头。
跟前几次见面不一样,她耳朵上多了两枚耳钉,原先的深棕色的长发也被挑漂成了蓝色挂耳染。
突然其来的变化让她有些不适应,“怎么突然换发色了?”
“不好看吗?”温迎摸了摸耳边的蓝色头发,“就是觉得这颜色跟婚纱挺搭的。”
“好看呀。”林颂枝在她们俩身边坐下。
“玩这个要不要?”姜鹿鹿点开一个视频将手机递到她跟前,玩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要给微信最近的联系人带耳机猜口型打电话。
她也刷到过这种视频,有些人借着这个游戏来试探暧昧对象。
姜鹿鹿之前就发现林颂枝有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她算是个游戏黑洞,特别是桌游,你跟她玩石头剪刀布,没几局就会发现她的手势是有规律的。
但林颂枝自己没发现这件事。
玩了几轮,果不其然她是第一个出局的。
林颂枝被套上耳机,手机里解锁后递给姜鹿鹿。微信顶部是谢淮京的对话框,姜鹿鹿刚准备给他拨过去,看见状态栏弹出来自陆醒的新消息。
温迎笑说:“两个都打吧。”
电话很快接通,不明所以的林颂枝看着姜鹿鹿一张一合的嘴巴和手势,有些犹疑地开口:“我打错了?”
“那你准备打给谁?”手机开了免提,声筒里传出陆醒带笑的声音。
姜鹿鹿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你是喝酒了吗?喝醉了?”等了几秒没等到她的回复,陆醒试探着问她。
林颂枝看见眼前的姜鹿鹿疯狂点头,也跟着她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人家看不见:“嗯。”
“那你给我发个定位,我现在出门,马上就到了。”电话那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温迎忍不住轻笑一声。
没想到被陆醒听见,他停了动作,“你那边还有其他人?”
林颂枝看见姜鹿鹿摇了摇头,伸出食指晃了下,又指向自己,唇瓣一张一合。
她直接说出自己理解的意思:“我不想你跟她走太近。”
“我靠我说的是,我不想见你啊啊啊。”姜鹿鹿凑近温迎,“现在怎么办?”
“我跟谁走太近了?”陆醒似乎察觉到她在玩游戏,将车钥匙放回桌面,半倚着墙壁,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答案。
林颂枝看见温迎用口型说了句:我讨厌你。跟着她复述了出来。
“你又讨厌我了。”他言语带笑,声线清冽,“那这样,你先告诉我你在哪,见了面再说好不好?”
“你是我的……”她看见姜鹿鹿伸出食指指向自己,试探着开口,“第一选择?”
“那你是还有备选吗?”
姜鹿鹿朝她点了点头,双手在半空中画半圈,林颂枝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很多!”
这次没等陆醒说话,她看见姜鹿鹿双手比出爱心的形状,又补充道:“但是我最喜欢你了。”
“谁啊?”
林颂枝抬手想摘下耳机,姜鹿鹿身体前倾迅速摁住她的手,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传出陆醒的声音:“你有很多备选,那你又说你最喜欢我了。那可不可以只喜欢我。”
姜鹿鹿想拾起手机,手忙脚乱中不小心摁下挂断。
“打给谁了呀?”林颂枝摘下耳机,揉了揉被海绵压得有些泛酸的耳朵。
“你一会去看看就行了。再戴上,还有一个。”
“不是说给最近的联系人打吗?”她有些莫名,却还是依言戴上了耳机,说实话,这个过程还是挺好玩的。
谢淮京接的很快,他似乎在外面,电话那头的背景有些吵:“怎么了?”
林颂枝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试探着开口:“你不要跟……那女的聊了?”
“我跟谁聊?我没有跟谁聊啊。”谢淮京像是换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我不是正跟你聊天吗?”
“我生气了!”话一出口,林颂枝都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又生我气了啊。”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带着几分宠溺,“我想想怎么跟你赔罪。”
姜鹿鹿用口型跟她说:“绝交吧!”
啊?她实在是没看懂,随口蒙了一个:“懒羊羊?”
电话那头的谢淮京被她无厘头的话语逗笑了,“你是不是玩游戏输了啊?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怎么妹妹每次输了都给我打电话?”
林颂枝调整了一下耳机位置,试图偷听点什么,“我没输。”
“嗯,我不会让你输的。”
话音刚落,手机里忽然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声:“你帮我弄一下这个。”
随机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姜鹿鹿愣了两秒,她没说话,连口型也没有。
她看见林颂枝捋了捋颊边碎发:“我觉得你不守男德。”
第30章 别选他
林颂枝自认为酒量不算差, 没想到昨晚跟她们俩喝了点酒后歪七扭八地倒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胳膊和脖子都酸麻得厉害,稍微一动还能听见关节的嘎吱声。
松泛筋骨时她看见地毯上暗红色的血迹, 下意识以为是亲戚造访,跑进卫生间里一看, 没有。
温迎跟姜鹿鹿被她的动静吵醒,听她这么一说也在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有。
林颂枝看见养乐多恹恹地趴在狗窝里, 不复平日里的活泼好动,有点气息奄奄的感觉。
她弯身把小狗抱到怀里, 手指穿过它下面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暖流, 缩回手看见指尖上一抹深红。
“它好像尿血了。”
“先送宠物医院吧。”温迎站起身,用手机导航找最近的宠物医院, “我送你。”
驱车赶往宠物医院的路上,林颂枝在心里八百遍地指责自己。一路上胡思乱想,杞人忧天将她心里的自责无限放大。
姜鹿鹿见状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背,“应该没什么事的。”
等到了医院,医生戴上口罩后接过她怀里的小狗,林颂枝眼眶微红地站在一旁,憋着鼻尖那股酸意。
“颂枝,我有点事得先走了。”温迎收了手机,她原以为盛玠昨晚不会回家, 直到看见他的信息,质问她怎么一大早就不在家, 明知道他们今天要去看他妈。
“好, 路上注意。”
“发情期导致的假性尿血。”医生给床上的小狗做了x光检查,瞥见她泛红的眼眶, “先做一个下.体清洁。”
陆醒接到温迎的电话后心急如焚地赶往那家宠物医院,路上在温迎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
等十几分钟后他赶到时,看见林颂枝坐在那排铁椅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抬头,杏仁眼愣愣地望着他,眼里还有些怔然。
沉默地对视片刻,他抬手揩去她眼尾盈着的水雾,挨着她坐下,膝盖无意间抵上*七*七*整*理她的,“医生怎么说?”
“假性尿血,最好给它做个绝育。”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林颂枝慢慢恢复平日的冷静。
“那这两天给我养吧,狗好像会记得带它做绝育的人,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陆醒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脸颊皮肤的暖意,看她的眼神却格外平静,像雪地里漏下的月光,带着明亮的冷意。
他大概猜到了林颂枝昨晚打那通电话的缘故,估计是大冒险输了的惩罚,但他更好奇的是——
她说的那句“但是我最喜欢你了”,是出自内心还是游戏?
“昨晚……”
“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但这段时间要多加注意清洁和卫生,最好还是做绝育。”医生把狗还给她。
“谢谢。”林颂枝双手托住小狗,这才转眼看他,“昨晚怎么了?”
她隐约觉得陆醒要说昨晚那通电话时,手机充上电后她便看见了聊天记录,但她一时半会没想好怎么解释。
姜鹿鹿突然出声:“我有点事要回学校。”
“我送你吧。”陆醒站起身。
临近学校时路上有点堵,陆醒调转方向盘换了条较为狭窄的小路,进去以后里面不好调头,林颂枝让他停在路口把她们放下去就行。
“这里停车还要走一段,我送你们进去吧。”
结果车身拐进巷口,沿路的自行车和电瓶车各种占道,中间的道路狭窄,十分钟都挪不动半里路。
姜鹿鹿摇下车窗看了眼前方的路况,笑道:“我们俩之前开小电驴从这里经过,前面很挤的。你别往前了,先退出去吧。这里谁进来谁倒霉,更别说你的大G了。”
陆醒搭在方向盘的修长手指倏然收紧,她没有深意的一句话,好像戳中了他心里的某处。
——‘你别往前了,先退出去吧。’
车退回到路口处,林颂枝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弯身合上车门前跟他道别:“拜拜。”
她来学校是为了过两天的马克思考试,林颂枝是典型的非常规好学生,平时没听课,这会儿只能抓紧时间抱佛脚。
落座后她才看见谢淮京昨晚发来的信息说他准备登机了,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上面那通几分钟的电话。
她甚至怀疑自己昨晚没喝酒就已经醉了,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在知道他身边有其他异性在场的情况下,来了一句:‘我觉得你不守男德。’
林颂枝无意识地往上翻两人算不上多的聊天记录。大多是问对方有没有空,一起吃饭,偶尔交流一些细碎小事,多数时候是她在说,他在听。
很寻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很珍惜跟谢淮京的这段感情,说是上天给她的馈赠也不为过。
曾经也有不太熟的朋友知道她跟谢淮京的关系以后,状似玩笑地说:“男女之间的纯友谊,我只相信朵拉跟那只猴子。”
就像那天秦书玉问的一样。
她跟谢淮京之间的经济差距一直存在,但他从来没让她对此感到有压力,心态放平朋友一样做。只是林颂枝不太想跟其他人解释跟他的关系,一来是没必要,二来她不想做抱他大腿占便宜的朋友。
林颂枝在某些方面钝感力很强,但这段时间无论是陆醒还是谢淮京,他们的某些行为都让她无端地警惕起来。
特别是谢淮京,她隐约感觉到他不止自己认识多年所了解到这一面,但林颂枝不知道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在哪里。
她不敢去深想,用力揉了揉脸颊,低头,强迫自己进入马克思的世界。
这晚,林颂枝直到天色彻底昏暗下来才出学校,走在小巷里,脚步轻松地像有几分踩在云里。
晚风微凉,一轮弯月躲在黑云之后,像是用沾了水的毛笔轻轻绘上去的一般,月色朦胧。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这巷子很静,林颂枝吓一跳,赶紧伸手去掏。
熟悉的备注。
接起来,听见那头男人微沉的声音:“你在哪?”
“……回家路上。”林颂枝忽然想起来高中上绘画课时,她和谢淮京也是这样,他陪她绕过昏暗的街巷,老小区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她每上一层都要用力跺两下脚,亮起的灯光便是她抵达的标志。
“你忘了你半副身家还在我车上么?”电话那头隐隐传出汽车启动的声音,“不要了?”
当时为了方便,林颂枝去他家借住时只带了几件衣服,至于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则跟行李箱一起放在他车上。因为也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她直接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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