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我怀疑我的手有毒, 或者是这道经典的俄罗斯汤有毒。
她还跑到菜市场, 跑了一圈买到一只小小的幼鹅, 肚子里塞了一个苹果,给费尼亚烤了猫猫专属圣诞鹅(一点调料都没有放)作为圣诞节的弥补。*
“索琴你就别指望我做了, 我做了你也没有办法吃。”
“喵。”
除此之外,谢皎炸了一盘茄盒土豆盒,借着锅里的油又炸了一大盆虾片,最后还做了一个清蒸鱼。
谢皎:过年嘛,不能没有鱼,也不能没有余。
费尼亚:这算不算迷信?
考虑到晚上要守夜,所以这些菜是下午吃。至于晚上的饺子......
她做了羊肉土豆泥馅的,中俄双拼了属于是。
趴在桌子上,看着谢皎一道又一道俄国菜,家乡的气味让他眼底划过一丝柔软,然后看到不算红菜汤的炖菜时露出无奈之色。
这算什么?酸奶油拌炖菜吗?
这要是叫做红菜汤,俄罗斯红菜汤会哭的!
元旦是俄罗斯新年,看的都是俄罗斯的电影,而今天是华国的新年,于是,谢皎很自然的选择华国的......
电影算了吧,好看的电影真心不太多。她总不能大晚上的看《大决战》系列吧?那放完了今天晚上也甭睡觉了。谢皎想着,然后在看到一部电影名字的时候停了下来。
《流浪地球》
《流浪地球》,谢皎在心里面默念着,这种属于华国人的浪漫情怀的电影,她是真的很喜欢,所以,再看一遍吧。
看完之后,再看一遍《觉醒年代》。
再看一遍,我那多灾多难的祖国,以及那些无论何时都不会抛弃祖国的同胞。
“费佳,你知道吗?”谢皎看完了《流浪地球》之后,看着接下来的《觉醒年代》,在拉上窗帘的黑暗里,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我一直都觉得,那个年代的人真的好伟大,为了给处于黑暗的国家一点光明,抛头颅洒热血,置生死与度外,也只是站在我们后来人的角度来看的。”
“但是看了这部电视剧,我才意识到,他们不是生来就睿智伟大,他们也有过迷茫,有过绝望痛苦,但是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的信念,也只有信念,就肯牺牲。”
“他们甚至在牺牲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的牺牲会给祖国带来什么,他们那时候甚至不确定会不会胜利。”
说着说着,谢皎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仅仅只是相信自己的信仰是正确的,仅仅只能依赖心头的信念,就可以不计一切的牺牲。”
“我一直知道他们的伟大 ,却依然低估了他们的伟大。”
费尼亚张了张嘴,在扭过头看到投影到墙上,如同牲口一样被卖的小孩子,看着饿成皮包骨衣衫褴褛的儿童,可是同一条街上,却又有同龄的孩子一身西装革履一脸冷漠地吃着三明治。
“遍地哀鸿遍地血,无非一念救苍生。”谢皎喃喃的说着伟人的诗,在费尼亚抖抖耳朵一脸不解地看向她的时候,用俄语翻译着:“纵便哀鸿遍地血流遍地,这无非是想拯救人民百姓。”
“费佳,如果说俄罗斯人是根深蒂固有着弥赛亚/情结,那么,华国人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家国情怀、济世安民。”能不能做得到是一回事,但是,儒家思想以及民本思想真的是和华夏文明一脉相承的,而这也就成为了一个国家的核心凝聚力。
所以,有着弥赛亚/情结的“我”,遇到有着“民本思想”的你,就天雷遇地火走在一起了?费尼亚想着,也没有说话,他知道,谢皎这个时候,也不需要有人说话。
他们俩看着电视剧,谢皎时不时一句句的翻译成俄语,又时不时暂停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来讲解,以便于费尼亚理解,他认真的听着,一人一猫都没有注意到,被谢皎立在沙发上的玩偶,眼睛亮了亮。
自从发现自己送的熊成为【狂徒】老师爱猫的玩具,发现【狂徒】老师看起来就是一个娇娇气气的小姑娘,费奥多尔对于观察【狂徒】的兴趣就减少许多,尤其是发现【狂徒】老师每天做那么简单的数学题都能有错的,偶尔还会笨手笨脚的普通女孩后,关注就更少了。
费奥多尔:我又不是那只叫【费尼亚】的猫,我没那么闲。
至于今天为什么打开摄像头,费奥多尔只能说,屋外的鞭炮声和烟花声嚣张无比的告诉他,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华国人的新年。
想到【狂徒】老师华国人的身份,今天应该不会写作或者做题,于是,费奥多尔在了解华国人这一天晚上肯定要在家里过不出门后,打开了摄像头。
然后,他的三观碎了。
谢皎防着窃听器,把目前发现的都找出来放在阳台,阳台门一关,安全系数就飙升。但是她又担心屋子里还有自己没有翻出来的窃听器,以防万一,她在屋子里和费尼亚说话,全是俄语。
这对于费奥多尔而言,真的是毫无交流障碍。
......【狂徒】老师说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究竟我是俄罗斯人还是你是俄罗斯人?
只是听着听着,看着看着,费奥多尔皱起来了眉。
鲁迅,那不是华国的超越者吗?什么时候当了作家写了《狂人日记》?不过《狂人日记》这篇短篇小说真的是太精彩了!听着谢皎用俄语翻译的《狂人日记》,费奥多尔和费尼亚一样,听得极其认真,心里赞叹连连。
【“我记得鲁迅的文章,在日本也是极其受欢迎的,有个日本作家对鲁迅的作品还专门研究,叫什么来着,”】谢皎声音停顿片刻:“我想起来了,就是笔名和da zai好像一个姓,写《人间失格》的tai zai zhi! ”
太宰治的发音是中文,但是这句话是俄语啊,那真的是一语命中两个魔人啊。
费尼亚倒还好,他早就知道谢皎那个世界的作家=这个世界的异能力者,但是,摄像头后面的费奥多尔是第一次听啊!
“喵喵。”
“你好奇什么?”谢皎不太明白费尼亚的反应:“那个叫tai zai zhi的日本作家名气,嗯,我个人觉得在华国挺小众的,放在全世界的文学史上也名气不大。说真的,我上学那会儿真的没记住这个人,还是前两年我亲戚家的妹妹,喜欢上他写的那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才知道他这么一个日本作家。”
“你如果好奇日本文学,Ryunosuke Akutagawa,啊,芥川龙之介是少有的,我记得住的日本作家的名字,也是少有的我能说出日语名字,他的《罗生门》真的是很好看的书。”
罗生门和羅生門的发音可真像。费尼亚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谢皎,她真的知道异能力吗?真的意识到,她的世界的文豪,就是这个世界的异能力者吗?
她会的语言很多,但是唯独不包括日语。她不喜欢日本,也不怎么与他人交流,更不想学日语,那么,她怎么才能发现,她周围认识的人,是和自己知道的作家同名,他们的异能力是作家的作品呢?
Da zai和太宰发音是很像,但是zhi和osamu不一样啊。至于港/黑boss森鸥外和中原中也,怎么想他们的名字发音也不会和中文读法一样,她会读日语名字的、异能力是罗生门的芥川龙之介现在还没有进入港/黑,那么,她怎么能意识得到作家改行当异能力者的事实呢?
最重要的是,就她这种“苟到最后是胜利”的怂脾气,她要是真的知道异能力的存在,她真的敢靠近杀死她不比杀死蚂蚁困难的异能力者吗?
她真的有那么胆子吗?
费尼亚:呵呵,我借她胆子,她都不敢。
费奥多尔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这两个作家是异能力者,因为他不懂中文,他也不知道芥川龙之介这个人(这个时候芥川龙之介在贫民窟),但是,当她说出“芥川龙之介和法国的莫泊桑、梅里美,俄国的契科夫,美国的马克.吐温、欧.亨利,捷克的卡夫卡等人,并称为世界十大短篇小说家”时,他愣住了。
莫泊桑和梅里美,都是法国的超越者。
“变色龙”契科夫,是俄罗斯的异能力者。
“变形者”卡夫卡,是捷克的超越者。
......
你说的是作家吗?你说的全是行走的异能力者!
第84章
费奥多尔重新开始正视起谢皎这个人。
因为通过摄像头的观察, 和时不时听到谢皎和费尼亚交流时背的文章和诗词时,他意识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至少, 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普希金那么有才到能够写的出《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这样阳光乐观的诗。尤其是谢皎说出“普希金特别帅气, 在文学上被称赞为‘俄罗斯的太阳’,可以想得到他在俄罗斯文学史上是多么出色优秀的人”时,戴着耳机的费奥多尔扭过头看着秃顶肥胖的同名大叔,大脑当中很自然的响起谢皎的话“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费奥多尔:呵呵。
另一边, 费尼亚等啊等, 等了一个多月, 都没有等到魏尔伦的出现。
不对啊,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日本, 大杀特杀才对啊。
费尼亚也不能明明白白告诉谢皎, 只能看着相信自己的话的她风风火火买买买, 买干菜买蔬菜,甚至还在看到太宰治的时候, 还把他薅过去一起扛了一个大号的玻璃罐。
为了腌制酸菜,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切成丝的白菜。
费尼亚:“......”
“我之前为了高考,我都多久没有码字了?”对于太宰治的疑惑, 谢皎振振有词理直气壮:“你没有听说过,大师之所以那么厉害,可以成为大师, 那都是闭关修炼出来的。”
“你就直接说你懒得出门算了。”太宰治翻一个白眼:我信你的鬼话吧, 还闭关修炼, 谁家大师闭关还买了四箱子黄桃罐头的?“谢,如果你想说你准备修炼成黄桃大师, 我一点都不会怀疑。”
至于猫粮猫条猫罐头以及冻干,她囤了十箱子,甚至还买了两罐猫薄荷,准备在费尼亚被关得受不了的时候给他煮点喝。
这还是吃的,至于用的,洗发水沐浴露肥皂都让她扛了两大袋子,卫生巾卫生纸更是按照半年的量来购买。
谢皎:不要和一个在华国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疫情管控,经历了不止一次居家隔离的人pk囤货能力。
她甚至连打发时间的东西都准备了——买了好多布料和线,做个衣服绣个花,头一低再一抬,一天就过去了,吼~(小沈阳的调调)
你这准备的也是真是充足啊。费尼亚想着,感慨谢皎对他真的是信任度高,也不解于她为什么在囤货这种事情上表现得如此熟练。
结果,费尼亚没有等来魏尔伦来到横滨搞事情,却先等来了龙头战争。
费尼亚:???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偷渡日本的魏尔伦:横滨乱了起来了呀,我还是彻底解决背后追着自己的那个机器人亚当再说。
“哎呀,万万没有想到,我为了死宅在家备考码字,倒是因祸得福了啊。”
看着洋洋得意的谢皎,太宰治心头的怀疑荡然无存——就谢皎的人际交往的圈子,除了自己、中也或者爱丽丝,她还能认识哪一个和黑涩会有关系的人?
费尼亚:我呀。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就是她自己懒得出门(太宰治:可能还因为她比较抠门舍不得花钱出门玩),又想多多赚钱,毕竟她有这方面的行为。
“太宰,”看着太宰治的神情,谢皎表情微微严肃起来:“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透露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必骗我,”在太宰治开口之前,谢皎抢先开了口:“我不是毫无觉察能力的笨蛋,最近晚上窗外的枪击声越来越密集了,甚至白天我在家都能偶尔听得到枪声了。”
这就是最明显的变化,枪声意味着杀戮,意味着死亡。
而枪击的背后,意味着社会的动荡与混乱,而政府无能为力。
“政府没有什么作为,不然外面的枪击不会如此嚣张。”她现在生活居住的小区已经是横滨治安相当不错的地方了,即使是这样,她在家里都能听得到外面的枪声,那么,换作其他小区其他地方呢?“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黑dao里面各个组织互相斗争,对吗?”
“太宰,”谢皎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卧蚕:“你之前,可没有这么重的黑眼圈,和这么疲倦的精神状态。”
“如果我的问题让你感到为难,你可以不必回答。”因为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
“如果我不回答,你想问谁?”太宰盯着她的脸,忽然开口。
“我在东京认识了一个朋友,他知道我住在横滨,今天早上发信息提醒我,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门。”谢皎轻声道:“我觉得,作为一个东京人,他一定是有他的消息渠道的,我和他不算熟,也不好问他太详细。”
不算熟,这个说法让太宰治听得颇为舒服。
“有一个异能力者死了,”谢皎虽然是一个特别爱钱的小气鬼,但是她的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还是那句话,但凡她是一个爱慕虚荣无下限的人,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过着这样的生活——就她这样的长相身材和才艺,找愿意包养她的人太容易了(太宰治:她如果真的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那她早就勾引我或者森先生了)。“他的五千亿黑钱流入了关东。”
太宰治轻笑一下,眼底晦暗幽深:“五千亿,足够很多人一生无忧无虑的生活,足够一个组织一夜之间崛起成为一方霸主。”
“这些钱也足够许多人和组织为了分一杯羹而争得头破血流,对吗?”谢皎说着疑问的话,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不过......
“太宰,”谢皎歪着头,脸上露出有些困惑:“异能力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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