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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瑛入怀——妙玉子【完结】

时间:2024-03-10 23:02:08  作者:妙玉子【完结】
  他往昔清冷如水的眸色里漾着星星点点的柔意,一览无遗地钻入了柔嘉公主的眼里。
  她霎时鼻头一酸,顷刻间似有汨汨的泪意欲夺眶而出,只是公主的尊荣与体面不允许她在人前如此露怯。
  柔嘉公主勉力一笑,朝着薛怀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本宫想单独与薛世子说话。”
  她将自己最后的一丝自尊捧到了薛怀的面前,屏息静气地等着他的处置。
  而薛怀听得柔嘉公主的话语后,终于将目光从瑛瑛那儿挪移到了柔嘉公主身上。
  茫茫夜色下,映出她盈着泪意的明眸。
  薛怀叹了一声,以最决绝的态度断了柔嘉公主所有的念想:“臣已有家室,不好污了公主的名节。若公主当真有话要与臣说,臣的妻子也该在侧旁听才是。”
  未曾走远的庞氏听得薛怀掷地有声的这一番话,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熨帖的笑意。
  瑛瑛也错愕地望向薛怀,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出言与柔嘉公主撇清关系。
  刹那间,她心里迸出了劫后余生般的喜意。
  当初,她在一众王孙公子里挑中了品行高尚的薛怀,使了手段与他有了肌肤之亲,是她这坎坷泥泞的半生里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薛怀是君子,即便曾与柔嘉公主有过一段旖旎的□□,他却也会秉负仁义理智,克制着自己的心意。
  不给瑛瑛难堪,不让承恩侯府染上任何流言蜚语。
  柔嘉公主察觉到了薛怀的冷淡,也是在这一刻才明白那句“从此萧郎是路人”的哀伤与无可奈何。
  她无话可说,连翕合着丹唇的动作也做的吃力无比。
  良久之后。
  她才朝着薛怀粲然一笑,轻声呢喃了一句:“好一个‘已有家室’。”
  余下更难听的话语却是被她狠狠咽下。
  她虽爱慕薛怀,却也是自尊自爱的大家闺秀,绝不会像市井粗妇一样毫无体面地谩骂诘问,将最后一丝自尊抛弃。
  “走吧。”
  柔嘉公主拼命忍着眸子里的泪意,终是在撂下这话后转身的一瞬里落下了泪。
  *
  薛怀与瑛瑛共乘一辆马车回府。
  一路上,瑛瑛偷偷瞥了好几眼薛怀,见他神色舒朗无异,心下蕴起一波波的好奇。
  他当真一点都不难过吗?
  那可是柔嘉公主,他差一点就要娶进门的妻子。
  薛怀本是靠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探究视线后,便倏地睁开了眼,将瑛瑛偷偷摸摸的动作捉了个正着。
  瑛瑛窘红了脸,慌忙挪开目光,与小桃说起徐府晚宴的菜色。
  薛怀却是情不自禁地一笑,只觉得此刻装模作样地躲避他目光的瑛瑛像极了他幼时养过的那只雪兔儿。
  雪兔儿讨喜可爱。
  瑛瑛……
  薛怀嘴角的笑意渐深,理所当然地对自己说:瑛瑛也是这样。
  回府后。
  庞氏难得跟着薛怀与瑛瑛去了一趟松柏院,陪着薛怀喝了两盏茶后,才缓缓出言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怀哥儿要去江南办差事,此番是你自动请缨,我与你爹爹自然没有不许你去的道理,可你与瑛瑛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骤然分别如此之久,自是不美。”庞氏如此说道。
  瑛瑛却是半点也不知晓薛怀要赶去江南办差事一事,她凝眸望向薛怀,眼中满是怔惘与惊讶。
  薛怀却道:“此番前去江南路途艰险又漫长,儿子到了江南之后必会把心思都放在差事之上,只怕是照顾不了瑛瑛。”
  庞氏剜他一眼,将瑛瑛一把推到了薛怀身前,说道:“哪里需要你照顾瑛瑛,瑛瑛自己能照顾自己。”
  她满心期盼着瑛瑛能早日有孕,自然不肯让薛怀与瑛瑛夫妻分离。
  薛怀也听出了庞氏的言外之意,他清润如玉的脸庞上掠过几分赧然,只是等他忆起棘手的江南水患,这点赧然便不翼而飞。
  “母亲,当真是不能带她去。”他叹息着说道。
  此刻的瑛瑛心乱如织,她既明白薛怀胸膛之间存着为民请命的昂然之志,又着实是不愿意与薛怀分离如此之久。
  单说洞房一事就迫在眉睫,她与薛怀可还没有夫妻之实呢。
  所以瑛瑛不等庞氏发话,便已狠力地拧了一把自己大腿外侧的嫩肉,立时泪花盈盈地对庞氏说:“母亲,儿媳愿意随夫君前往江南。若是儿媳不去,也该为夫君买个能做羹汤的妾室才是,总要有人顾好夫君的一日三餐才是。”
  经由瑛瑛提醒,庞氏便愈发不肯让薛怀独自前往江南,单说薛怀忙于公差时顾不上用膳这事,就足以让庞氏放心不下。
  且他们承恩侯府也不是那等腌H糟乱的门户,男子成亲五年无子后方可纳妾,又有瑛瑛此等贤惠美妻在,哪里需要什么妾室?
  “我在太后跟前也有些体面,你若是不肯带瑛瑛去,我便进宫去请命,让陛下再换个人去江南办差事。”庞氏佯作出一副怒意凛凛的模样来。
  薛怀拿自家娘亲没有办法,当下也只能应了下来,庞氏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当日夜里。
  瑛瑛辗转难眠,恰逢薛怀也惦念着江南水患而难以入眠,夫妻两人便索性和衣坐在临窗大炕之上,彻夜相谈了一番。
  薛怀此番前去江南是为了盘查那些被昧下的赈灾银两,说不准便会遇上些不可预料的祸事,他实在是不愿意瑛瑛与他一同涉险。
  可瑛瑛却不怕,一来她没见识过朝堂中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便生出了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二来是她想早日与薛怀圆房,所以两人必然不能分离。
  “夫君,我不怕。”瑛瑛眨着透亮的明眸,一板一眼地对薛怀说道。
  薛怀无可奈何地望着她,如劝哄耍脾气的幼童一般道:“此番前去江南,并非是为了游历山川,水患在即,我势必要将那些贪蚀国本的虫蚁都揪出来,给百姓一个交代。”
  瑛瑛适时地朝薛怀投去一道崇拜般的目光:“夫君如此辛劳,更要妾身在侧照顾您的衣食起居才是。”
  当薛怀迎上瑛瑛湿漉漉如小鹿般的纯澈目光后,他才彻底地抛下了九转八弯的说话方式,直截了当地告诉瑛瑛:“此番前去江南,我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危,更无法保护你。”
  这一回,他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前去江南,那民不聊生、饿殍遍地的景象定会出现在他的御状之中,不是他死,就是贪官们亡。
  薛怀将话说的如此直白,瑛瑛却也只是愣了一息,随后便道:“妾身不怕。”
  她哪里是真的不怕,只是握在她手里的砝码太少,她不敢去赌这几个月的光阴后会发生何事,便只能拿着自己的性命去豪赌一场。
  瑛瑛眼波流转地思忖时,倏地明白了今夜薛怀为何会对柔嘉公主如此冷淡。
  原来如此。
  因他要去江南办如此艰险的差事,他是怕自己出了什么不测,柔嘉公主会为他痛苦一生吧?
  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用她做幌子断了柔嘉公主的念想。
  如此情深意重,着实是让瑛瑛心酸不已。
  这下她愈发坚定了要跟着薛怀去江南的决心。
  薛怀瞥了好几眼瑛瑛,见她眸色坚定地望着自己,当下便苦笑一声道:“瑛瑛,听话。”
  瑛瑛却是不肯,只道:“我想陪着夫君去江南。”
  趁着薛怀还没有机会拿出那一纸“约法三章”,她定要想法设法地与他有了夫妻之实才是。
  薛怀不语。
  屋内影影绰绰的烛火遮住了瑛瑛的视线,让她瞧不真切薛怀脸上的神色。
  不知他是恼怒,还是不悦。
  所以她便先发制人道:“夫君可是嫌妾身没用,只把妾身当成了累赘,这才不愿意带妾身前去江南?”
  瑛瑛楚楚可怜地望向薛怀,再度用眼泪当做自己的武器,她预料着今夜是一场硬仗,只是眼泪恐怕并不能打动薛怀的心。
  可与她相对而坐的薛怀心里却潋滟着丝丝缕缕的波澜。
  顷刻间,他甚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绪,或是因瑛瑛坚持要陪他去江南而生出的感动,或是因怕她事涉艰难的为难。
  总之,不是恼怒也不是不悦。
  薛怀没有把瑛瑛当成累赘。
  他只是想让她安安稳稳地待在京城里。
  思忖再三之后,薛怀欲苦口婆心地再劝上瑛瑛一番。
  却不料瑛瑛噙着泪眼先声夺人道:“妾身也是为了母亲的心愿,夫君若是实在不愿意带妾身去江南……”
  薛怀抬眸,等着瑛瑛的下文。
  却见方才还泪意斑斑的瑛瑛立时赧然地开口道:
  “子嗣一事最为要紧,非但是母亲着急,连妾身心里也过意不去。”
  “夫君若是实在不愿,那便请您在赶赴江南之前,与妾身行圆房一事。”
第13章 大婚第三十八日
  瑛瑛几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敢开口对薛怀说出这样离经叛道、大胆热切的话语。
  只是话说出口的一刹那,她便陷于深深的赧然之中,勉力压着窘意,才敢抬头迎上薛怀的目光。
  薛怀好似也被瑛瑛的话语震烁的许久不曾回过神来。
  “圆房”二字代表的不只是颠鸾倒凤的情.爱之事,更是两情相悦之人心贴着心的证据。
  他与瑛瑛不过是姻缘巧合才凑成的一对夫妻,并无半分情爱可言,如何能水到渠成地行圆房之事?
  瑛瑛貌美灵秀,性子时而活泼开朗,时而又怯懦胆小,并不会像天边的霞光一般可望而不可即,只像俗世间的仙灵一般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说真心话,薛怀并不厌恶瑛瑛。
  可若要攀扯到“心爱”一词,也实在是过于牵强了一些。
  薛怀虽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将“约法三章”交给瑛瑛,可他心里仍是打算与瑛瑛做一对“相敬如冰”的夫妻。
  在细枝末节的小事里,薛怀会给予瑛瑛正妻该有的尊重。
  除此以外,他别无他想。
  更不想污了瑛瑛的清白,阻了她将来和离后再嫁一事。
  薛怀一生之志在于利国为民,前有湍急水患祸害民生安业,后有国之蛀虫贪污赈灾之银。
  两者皆是薛怀的心腹大患,他的一颗心被这两件事填斥得满满当当,哪里有心思去思索什么男女之情?
  退一万步说,他此番赶赴江南艰难颇多,生死无法预料。若是他当真死在了江南,死在了查贪.污银两的路上,瑛瑛大可不必替他守节。
  反复思忖之后,薛怀那一抹羞红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肃正般的清明,他说:“瑛瑛,圆房一事不急于一时。”
  薛怀想,自己也并非是无心无爱的圣人,在初初听得瑛瑛说要“圆房”一话后,他心里也拂起了那么一点悸动。
  美色坐于前,瑛瑛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里盈着含苞待放的荷莲一般的明艳。
  若是再多瞧上几眼,只怕他也会胡思乱想起来。
  薛怀修长的指节叩在黄梨木桌案之上,细微的韵律与他心跳的律动融为一体。
  瑛瑛早知晓薛怀不会轻易同意此事。
  可如今亲耳听到了薛怀的回答,失落从四面八方向她席卷而来,将她整个人裹的犹如丢了魂一般。
  “我知晓了。”瑛瑛的大胆到此为之,今日她与薛怀的对话已然不欢而散。
  薛怀瞧着她俨然塌陷下去的背影,顿了几顿,却仍是没有开口唤住她。
  烛火摇曳,薛怀便目送着瑛瑛走到了内寝的架子床旁,褪下薄如蝉翼般的寝衣,躺进了被衾之中。
  此刻的瑛瑛并不知晓身后薛怀的目光牢牢地汇聚在她身上,她惯常不爱穿寝衣,只爱穿滑腻如云锦般的肚兜安睡。
  她褪下寝衣的动作利落也不拖泥带水,恰好能让薛怀瞧见她莹白婀娜的背部肌肤。
  艳色如烟。
  烫的薛怀飞快地收回了目光,辗转反侧了一个时辰才堪堪入睡。
  临睡前,瑛瑛颇为沮丧。
  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心里认定了薛怀拒绝与她圆房的理由是因为柔嘉公主。
  薛怀要去江南办差,此行生死未卜,为了不让心爱之人为他守节伤心,他选择快刀斩乱麻断了柔嘉公主所有的念想。
  如此情深,故而不愿意与旁的女子共赴云雨。
  成亲近四十日,瑛瑛日日与薛怀相伴,本以为朝夕相处的温情总能叩开了他的心门,或是往心口的方向走近了两步,却不想还是做无用功。
  是了。
  薛怀本就是心性坚韧之人,最不好打动。
  她不可沮丧退却。
  瑛瑛坚信,早晚有一日她能与薛怀成为真正的夫妻,或让薛怀为她神魂颠倒才是。
  *
  薛怀前去江南办差的日子定在十日后。
  庞氏特地带了瑛瑛去普济寺会薛怀求了平安符,瑛瑛在佛祖跟前跪得无比虔诚,心里只盼着薛怀能平安归来、最好是能把她也带去江南。
  见瑛瑛如此诚心地为薛怀祈福,庞氏心里也十分熨帖。回府的路上更是细致地询问薛怀为何不愿意带瑛瑛去江南一事。
  瑛瑛哭丧着脸道:“不管儿媳怎么相求,夫君都不愿意,儿媳也没了办法。”
  庞氏笑着拍了拍瑛瑛的手背,只道:“我的儿,你哪里斗的过那个闷葫芦。母亲只问你一句,此番赶赴江南多有险难,你可是真心愿意陪怀哥儿一同前去。”
  庞氏的目光如锋芒毕露的刀锯,望向瑛瑛眼底时卷起几分审视的旋风。
  瑛瑛只愣了一息,便恭声答道:“回母亲的话,儿媳虽愚笨,却也明白女子出嫁后便要以夫为天的道理,夫君去哪儿,儿媳便愿意与他同去。”
  庞氏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了几分:“你放心吧,我总有法子让怀哥儿点了头才是。”
  *
  今日对薛怀来说也是个极为难忘的日子。
  他在翰林院当差两年,头一次在寮间里当值时犯起了马虎眼,卷宗抄错了一行,这一页便都无法征用。
  院正刘方正巧撞见这一幕,便笑着对薛怀说:“日日上值五个时辰,你恨不得连口水都不喝,便是铁打的人也有疏漏的时候,你也别太严以律己了。”
  薛怀被他苦劝一番,这才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治水古籍翻阅了起来。
  刘方苦笑道:“你这人,连休息的时候都要查阅古籍吗?就因为你这号人物,外头的人可都在说我们翰林院苛待文官呢。”
  薛怀被他的目光盯着如芒在背,实在没了法子,这才寻了本游记出来略看了几页。
  那刘方离去之后,薛怀索性把游记和古籍都搁在了一旁,因今日心绪格外难安,他索性将昨日睡前便想好的“新约法三章”写了出来。
  这头一条从“不圆房”改成了“不干涉彼此的私事”,例如薛怀要去江南办差,瑛瑛就该安安稳稳地待在京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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