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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嘲笑他不明白爱为何物——
她背叛了他——
里德尔用手指摩挲莉蒂娅的嘴唇，越来越大力。
她的嘴因为噩梦而微微张着，里德尔的指尖轻微滑进去，她的口腔柔软而潮湿，拿出来时在夜色之下闪着晶莹的亮光。
他看着自己晶莹的指尖神色难辨。
里德尔魔怔一般凑到她面前，双手撑到枕头两边。
空气里满满都是栀子花的味道，而她的嘴唇嫣红。
他看见自己黑色的额发落到了她白皙的额头上，与她的黑发缠绕混合在一起。
一瞬间，电闪雷鸣，迅疾的闪电狰狞着出现在阴沉的天空中，照亮了他们相距不过咫尺的脸。
里德尔甚至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呼吸彼此交融，莉娅嘴里吐出的热气就扑在他脸上唇间。
他难以自控一般贴近——
第30章 一忘皆是空
她唇息间充满了属于她自己的香味，这个味道他万分熟悉。
心脏停滞了一瞬之后猛地跳动起来，很奇怪的感觉……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愉悦，里德尔甚至眼眸中划过一丝茫然，这让他褪去了阴冷的气质，显出一种脆弱的少年美感。
如果觉得愉悦，如果喜欢，不如——
不如放纵自己。
这是他的妹妹，这是莉蒂娅，如果她醒来——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她本就是他的，他和她一起降生在这世界上，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他和她一直在一起。
汤姆探出舌头在莉蒂娅口腔中掠夺，他的唇齿间都是她的栀子花味，一点点细微的声响在静谧的黑暗中都十分明显。
莉蒂娅喘不上气，这让她无意识间狠命吸气，汤姆的嘴唇都有些发麻……
他更用力地在莉蒂娅嘴中搜刮液体，他并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凭着本能夺取，这让他没有给彼此留有足够的呼吸空间。
莉蒂娅的脸颊通红，她在梦中正经历着可怕的事情——
那个丑陋的男人扑在她身上用腥臭的嘴吻她。
她在流泪，偏着头任由男人施为。
她那双早已干枯熄灭的眼睛注视着木门，那已经被她的父亲用魔咒锁上——
他的父亲把他的哑炮女儿和自己的残疾儿子关在一起！强迫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为他诞下延续纯净血液的后嗣！
男人亲吻她的嘴唇，他腥臭的嘴巴让她一阵作呕，在察觉到她的泪水后，男人伸出巴掌猛掴她：“要什么没有什么——最低贱最恶心的哑炮，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不明白吗？我们是一个姓氏，出身于一个家族，作为那个人的仅剩的继承家族，我们必须诞下后嗣——”
她的手按在他干瘪瘦弱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但她已经被魔咒剥夺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推开他！推开他！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无所有！没有人爱她……
凭什么她的命运如此！她不要和自己的哥哥……
滚开！滚开！
“滚开——”莉蒂娅猛然睁开眼，想要发出声音，但她的嗓音被汤姆吞下去，化作一声暧昧不清的“唔”声。
她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现在的状态，半晌才聚焦了瞳孔——有人压着她，她或许还在梦里。
“滚开！”她狠狠推开自己丑陋的哥哥，她终于挣脱了魔法的束缚——
但那个跌坐在地上的人不是那个面容丑陋、身体畸形的“哥哥”，而是汤姆，她的哥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姆跌坐在地上，他的眼尾猩红，嘴唇闪着亮晶晶的水渍。
莉蒂娅的黑眼缓慢地眨着，她还没有完全脱离梦中的角色，内心还充斥着对“哥哥”的厌恶和恨意。
而现在，眼前的情形告诉她，她的哥哥正像梦中那个人一样恶心。
她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一时之间，他们都没有说话。这样的场景甚至让他们二人都想起几年以前兔子尸体被发现的那个夜晚，他们的位置甚至都一模一样——
“你在干什么？哥哥……”她的声音冷得像圣诞节的冰渣，但慢慢又变得无比哀怜。
这让汤姆怀疑莉蒂娅甚至在祈求他，祈求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慌乱，他甚至想转身逃走——
“我想你一定只是被施了迷魂咒，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咒语，这不是你想做的，对吗？”她双眼猩红，声音颤颤巍巍的，像极力克制着情绪。
汤姆的喉咙滚动着，他仍保持着被推倒在地的姿势，半晌他才发出声音：“我不知道，莉蒂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这样的话对莉蒂娅无疑是个打击，她掩面哭泣起来：“我是你的妹妹，你不能——”
她自己甚至都分不清她是作为自己梦中的女人还是作为莉蒂娅自己说出这句话。
汤姆沉默着。
“你不能把我当作那些纯血小姐，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着你，”她哽咽：“但是你不能，你不能……”
你玷污了我的亲情，打破了我的信仰。
我生来视你为唯一的联系和偏爱。
但你把我自诞生于世后唯一的宗旨碾碎。
如果这样的亲情注定不被珍视，注定被他踩到泥地里，那么——
她的黑眸越来越冷酷，这种冷酷是一种无我无情，汤姆的脑海中警铃大作——
“你听我的解释，莉娅！”他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给她留够安全距离：“这并不是我所愿，我只是很好奇，我好奇为什么他们都想亲近你，我好奇你们所说的爱是什么东西，莉娅，你相信我，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不明白吗？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
汤姆试探着走近莉蒂娅，他以为自己的话能够使莉蒂娅冷静下来。但是他的声音逐渐与梦中的重合——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
“你不明白吗——” “你不明白吗——”
“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一个姓氏，出身于一个家族……”
滚开！滚开！
“滚开！你给我滚！我不要——”莉蒂娅指着汤姆怒声喊，她双眼猩红，真的在看一个恨到骨子里的人。
这让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心猛地向下沉了沉。
他停止了步伐，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杀了她吗？
也许杀了就清静了……没有人会知道这个事……
他们只会以为是她因心脏病死去。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疼爱妹妹至极的好哥哥。
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但……
但她会失色，会枯萎。她会一辈子都不再说话，不再欢笑和发怒。
他永远也无法得知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他永远也无法知晓爱是何物。
莉蒂娅愤怒的声音充斥他的大脑：“请你离开！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这让我觉得恶心。”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请你离开，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她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冷战了一年。
那这次呢？
哦，这次她还加了一句“这让我觉得恶心。”
也许是两年，五年，二十年，一辈子？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紧抿着嘴唇，他高高举起魔杖，在莉蒂娅惊恐的眼神中，他念道：
“Obliviate.”
一忘皆空。
第31章 蒙纱的思想
他至少应该编织一段记忆的，这样更加万无一失。
但他当时已经想不了太多。
莉蒂娅闭着眼睛重新跌回床上，他甚至没有看她，直接开门离开。
将近天明时，特纳夫人才回到医疗翼，她望着医疗翼大开的门，斥责自己越来越差的记忆力。
所幸一夜未眠的困倦使她不再纠结于这种细枝末节，她进去看了莉蒂娅一眼，女孩还在睡觉，呼吸均匀，只是可能睡得并不安稳，踢开了近一半的被子。
特纳夫人拉了拉被子为她盖上，然后走出去准备进入一场小眠。
天光终于乍破了最后一丝阴霾，莉蒂娅醒来时窗外的景致正好，蓝天一碧如洗。
她缓缓眨了眨眼睛，脑袋中仿佛被蒙了一层纱。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女孩的黑眼迷茫，泛出些许空洞和童真。
终于，她的脑袋像孤自游荡了很久终于找到落地一般，她想起自己在看魁地奇比赛时晕倒了。
特纳夫人进来时正看到她这幅神思不属的模样：“莉蒂娅，你睡了很久，也许睡得有些晕乎乎的，”她用手戳了戳女孩的脸蛋：“今天就可以正常上课了，你个不听话的孩子，以后得按时喝药。”
莉蒂娅轻轻点了点头，特纳夫人察觉到莉蒂娅和往日有些不同，又给她了一瓶提神剂。
她走出医疗翼，正撞上等待在医疗翼外面的加比亚和阿布拉克萨斯。
他俩一人站一边，像医疗翼的两个门神。
“怎么样？你还有不舒服的吗？”加比亚拿着从礼堂带来的早餐：“给你，你一定还没吃早餐。”
莉蒂娅接过来，微微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放心吧。我猜测昨天你的课堂并不好过。”
“是啊，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一个O都没有。你不知道，草药课教授还说我靠搭档得分的笨蛋，我恨不得变成个地精钻到地里去！”
他说话总是活力满满的，这让莉蒂娅感觉自己迟钝的脑袋舒适不少，笑意也真切起来。
她轻轻打了打加比亚的胳膊：“你呀，你真该好好努力一下。”
“我当然知道了，但这不是还有先知小姐莉蒂娅嘛！你会在考试前预测所有教授的题目提前教给我。”
莉蒂娅正准备和加比亚离开，阿布拉克萨斯叫住了她。
她转过身：“阿布拉克萨斯，你在这里等谁吗？还是找特纳夫人？”
她并不知道他是来等她的。
她这样问，反倒让阿布拉克萨斯说不出口，他那常年挂着的得体而矜傲的笑容破碎掉，但又很快重新聚集起来。
“我来找特纳夫人，顺便看看你怎么样。”
“我很好，谢谢你。快去吧，特纳夫人就在里面。”
她转身和加比亚离开，她的背影纤瘦而蹁跹，加比亚跟在她身旁手舞足蹈。
看起来，她还并不知道他救了她。
但还好，她已经没事。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向教室。
草药课堂上，莉蒂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毒触手。
赫伯特·比尔利教授正在分发防毒手套，他从后排往前发，因此莉蒂娅和加比亚还没有拿到。
绿色的植物张牙舞爪，寻找身边一切活物。它的尖刺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莉蒂娅伸手过去，想抚摸狂躁的尖刺——
“莉蒂娅！”加比亚大叫了一声，一把抓过她的手。
她转头茫然地看向加比亚，她因迷惑而显得湿漉漉的眼神看的加比亚一阵脸红，手里还是她冰凉细腻的小手，加比亚被烫着一般松开。
这个男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的声音很轻柔，像哄着小孩：“教授说这是毒触手，被尖刺咬到会致命，不能碰，还好还好。”他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多亏你及时抓住了我。”
莉蒂娅微微回想，终于想起比尔利教授严肃叮嘱的话。
她的嘴唇紧抿着，事实上她也发现了，她很容易走神，记忆力也变得很差，很多时候前一秒教授说的话她转眼就能忘记，她思考时脑袋像被蒙了一层厚重的纱，等先把这层纱捅破才行。
而汤姆自从她醒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和她说过话。
莉蒂娅望过去，他正接过比尔利教授发给他的手套，礼貌地道谢，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莉蒂娅甚至想，也许是她真的从看台上栽下去摔坏了脑子。
如果是这样，那谁也不能责怪。
但她心里又有些生自己的气，如果她连记忆都无法做到，如果她连思考都难以完成……
她看着眼前的毒触手，有一瞬间甚至想就在这一刻永远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里德尔小姐，我很高兴你能重返草药课堂。”比尔利教授向她递过手套，她接过来真诚地道谢。
如果死在草药学课堂上，毫无疑问她会被很多人记住。莉蒂娅甚至笑了一下，到时候霍格沃兹的校报新闻一定是：
斯莱特林一名三年级生在草药课上惨死。
再好不过了，除了赫伯特·比尔利教授会因此停职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事情。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冷漠，加比亚一瞬之间竟觉得浑身冰凉，但他仍旧把莉蒂娅拉离毒触手丛。
“不要靠那么近，莉蒂娅，小心它误伤你。”他皱着眉，一双蓝眼中满满都是炙热的关心。
这样关心的情绪好像让莉蒂娅找寻到了意义，她竟然直接问：“你关心我，在意我，对吗？”
事实上，加比亚也察觉到了莉蒂娅醒来后的变化，但这个格兰芬多的男孩仍旧坚定地点头，他棕色的头发因点头太过于用力而跳跃在阳光中。
莉蒂娅的心里逐渐安稳下来，她也许应该查一查自己这样的原因，或者她得相信她完全可以通过训练克服这样的障碍。
思想的光芒将永远闪耀。
就像阿尔库俄涅星，永垂不朽，永不熄灭。
莉蒂娅抬起头看向汤姆，他正向奥赖恩讲解着毒触手的习性，察觉到她的眼神，他朝她看过来。
他的眼神足够自然，但他看过来的这个角度几乎是他五官最完美的角度，好像精心设计的一般。
“你还好吗？莉娅。”
莉蒂娅看懂了他的口型。
第32章 力量创造爱
莉蒂娅笑了笑，向汤姆点头，示意她很好。
在找到原因之前，她不会告知任何人她思考能力上的问题。
因此在最后一节课接受时，她拉着加比亚就要走。
她毫不怀疑汤姆有着堪称恐怖的洞悉能力，待在加比亚身边远比待在汤姆身边安全。
莉蒂娅拉着加比亚走出教室门。
汤姆抱着课本微微倚靠在门边，他伸出手抓住了莉蒂娅。
他们三人呈现一种奇怪的姿势，莉蒂娅的左手拉着加比亚的胳膊，而汤姆又伸出手抓住她的右胳膊。
"威弗尔先生，我想你得允许莉蒂娅的哥哥和她待在一起。"他礼貌开口。
加比亚微微低头看莉蒂娅，询问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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