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用手掌支撑着额头,想要从纷杂的情绪中理出他真正需要的东西,比如怎么消除邓布利多的怀疑,再比如怎么让拉文克劳的幽灵透露点什么关于拉文克劳冠冕点事情。
但是他怀疑他们之间的回忆太多了,他一旦想起邓布利多,就会想起她告诉他不要让邓布利多看见戒指,一旦想起拉文克劳的幽灵,就会想起她在拉文克劳的桃金娘和自己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
他怀顾这间熟悉至极的休息室,竟然觉得处处都是她。
她曾经和他在休息室的两端对望,也和他共同争论魔药的改良方法,她还会穿着睡裙就在入口处问自己"在找什么",或者他会把她冰凉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温暖她,她还会满心信赖地小口啜完他给她的柠檬水……
他的状态越来越差,在会议室和众人面前伪装地有多么冷静睿智,一人独处时就有多么思念。
某一日汤姆·里德尔走过撒满夕阳的走廊,正看见一身白裙的莉蒂娅和白色衬衫的加比亚在窗前欢笑。
他随了她的喜好,在霍格沃兹穿麻瓜的衣服,尽管这在一众的巫师袍中看起来有些怪异。
他们身后的窗外就是潋滟的夕阳,绽放出了半个天空的橘黄,而她和加比亚就身处光芒最胜处,像这温暖的夕阳就是从他们心中绽出,撒遍整个天空一样。
莉蒂娅在欢笑,笑得轻松而又快乐,在她欢乐的笑声中,加比亚走上前撩开她的长发为她戴上一个有着蔷薇花吊坠的蓝色项链,而后极其细致地为她整好每一束披散着的发丝。
她的黑眼中满满都是包容和偏爱,温柔得像黑湖傍晚的风,那曾经是属于他的。
直到这时,汤姆·里德尔惯常冷沉的神情终于难以维继,他的眉头控制不住地皱起,连带着眼中破碎的冰冷湖面,勾勒出了一个悲伤的弧度。
第71章 罪恶在爱你
爱到底是什么呢?
是梦里千次百次的和好,是目光所触勾起的回忆,也是极力想隐藏却泄露的思念。
制作魂器的痛苦同样也难以忘记,汤姆·里德尔在梦中无数次重新经历这样的痛苦,如同现实发生过的一样,在他因疼痛狰狞着面庞时,他叫莉蒂娅的名字。
他曾看过许多在钻心咒下被折磨地疼痛害怕的人情不自禁喊"妈妈",但他在疼痛的时候会喊"莉娅"。
他梦到极致痛苦下魂器制成了,他因内心深处无人得知的恐惧和自卑而产生的空缺短暂地被填满,永生让他安心极了,但下一秒,他看到了莉蒂娅转身离他远去的背影。
他挽留,但她没有回头。
无能为力的溺死之感让汤姆·里德尔从梦中惊醒,他黑沉的眼眸缓缓聚焦,散发出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在静谧无声的寝室,随着他猛然睁开的双眼,奥赖恩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呼声。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奥赖恩连忙道歉。
汤姆·里德尔怀疑他说了梦话被他听到了,于是问他:"我有说什么吗?"
"我想,您没有说什么。"奥赖恩低垂下眼,恭敬回应。
"你喜欢沃尔布加吧?"
汤姆·里德尔突然的提起让奥赖恩有些无措,他知道沃尔布加对里德尔的迷恋,也可以看出里德尔的无意。
"我想,她并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强求。"奥赖恩斟酌着回答。
"那你爱她吗?"
他又问了一个堪称奇怪的问题,他今晚的异常让奥赖恩感受到危险而没有回答。
"爱到底是什么呢?"汤姆·里德尔低垂下头深思,他像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一样,连询问都带着渴求解惑的求知态度,倏然,他抬起头盯着奥赖恩·布莱克,黑眸席卷着幽深的风暴,他必须要得到他的答案。
"……爱是包容,"奥赖恩极力回想自己对沃尔布加的感受,"是等待,是放手,是想让她快乐。"
正如他深知沃尔布加对汤姆的追求所以放手等待,只求她能如愿和快乐一样。
奥赖恩看见汤姆·里德尔又开始沉思,但很快他突然爆发了怒火,黑眸隐隐有红光闪烁,他甚至觉得自己看见有黑雾从他周身漫起,赫然宣示他阴沉的心情——
"你说错了,"汤姆·里德尔阴沉着一张脸,随即渐渐绽放了一个恶极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像从地狱中传出来的魔鬼的声音,"爱是占有,是控制,是她只能陪着我身边,永生永世。"
奥赖恩俯首不敢再说话,他听到里德尔堪称病态疯狂的笑声,隐隐压制着的笑声,但强硬地划破了这如死一般的黑夜。
莉蒂娅和加比亚的感情已经越来越炙热和稳定,他就像永远也无法满足一样,控制不住地想和她四处拥抱。
这种被需要和被珍视的感觉日益填补了莉蒂娅的心。
与此同时,沃卡诺娃和她之间的友情也越来越笃定,莉蒂娅有时甚至觉得他们如同真正的知己,在所有的喜好和选择中都异常契合。
黑湖逐渐成为了她们互相倾诉的地方,莉蒂娅在她身边非常放松,于是躺着和她说话。
她望着天边的星子,心情是前所未见的放松,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她只有五年了,终于在生命将结束前想全心全意为自己而快乐。
"我很轻松,也很快乐,芙拉,"莉蒂娅早已改变了对沃卡诺娃的称呼,"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轻松过,就好像马上要飞到天上,化作天边一颗快乐的星辰。"
沃卡诺娃侧着身子看她:"加比亚对你很好。"
"是的,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就这样很简单的事情。"
她黑云一般的长发就垂落在草坪上,沃卡诺娃伸出手去触摸:"我们会永远这样吗?这样对彼此说心里话。"
"当然了,你是我永远的知己。"
那已经足够了。
此时黑云渐渐堆积,覆没了夜空中的月亮和所有的星辰,即将有大雨来了。
莉蒂娅叫沃卡诺娃的名字,想要呼唤她然后一起回寝室去,但她始终没有回应。
她站起身去拉沃卡诺娃的手臂,但她纹丝不动——
一瞬间,她的心跳停滞了一下,然后重新跳动起来,她心中像有一根弦绷紧了,然后目光就在周围巡视。
很快,她看见了坐在树后的汤姆·里德尔,他站起身来,向她走来:"一个很简单的无声昏迷咒,莉娅,我们一起研究的。"
莉蒂娅不知道他怎么能够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她说着这样的话。
沃卡诺娃就躺着冰冷的草地上,她的眼睛紧闭,宛若睡着了一般。
而汤姆·里德尔就一步一步走近莉蒂娅·里德尔,终于,他走到她面前,离得非常近,正是他欺骗她良好效果的摄神取念需要的距离——鼻尖与鼻尖仅有一指的距离。
熟悉的栀子花味道,平息了汤姆·里德尔胸膛里长久的狂躁。
但她马上后退了,这让香味远离他而去,变得极淡。
他想起奥赖恩说的话,爱是包容,是等待,是放手,是想让她快乐。
"你快乐吗?莉娅。"在黑云将催的夜色之中,他这么问她。
"是,我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这样的话无疑刺痛了他,从来没有过,她的以前都是和他在一起,她是在说离开他的这段日子快乐极了。
她的快乐从来与他无关。
汤姆·里德尔惨淡地笑了一声:"可是我不,"他突然爆发了,"凭什么你能够快乐却让我痛苦!我不允许!"
他伸出了苍白而修长的手,按着莉蒂娅的胸膛推倒她,但他用手扶着她的腰身,以此让她避免受伤。
莉蒂娅被他推倒在地,她甚至觉得草坪比方才冰凉了许多。
她想起身,但在她嫌恶的眼神中,汤姆·里德尔用左手把她的两只手收拢,然后把她的手腕按在她的头顶。
他的右手就在她的腰侧摸着,带来一身颤栗——
很快,他从她腰侧缝制的口袋中摸出了魔杖,莉蒂娅奋力反抗,但他说:"你不会想让我折断它的,莉娅。"
折断魔杖显然不是她所期望的,莉蒂娅的心缓缓沉静下来,他会怎么对待她呢,总不会杀了她。
或者对她用钻心咒,以此来惩罚她在众人面前对他的贬低。
她已经决定好了面对一切。
但是,就在昏暗的视线之中,他的左腿跪在她的双腿之间,缓缓凑近她,最终与她的距离仅有一厘米。
松木和大海的味道再次包围了莉蒂娅,让她疑心自己正在被海浪席卷着——
"你爱他吗?"汤姆·里德尔竟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们彼此都知道"他"是指谁。
莉蒂娅偏过头,躲避他靠得过近的嘴唇:"他爱我,我们会一起生活,我也会越来越爱他。"
他突然去亲吻她白皙的脖颈,他俯首于她的颈间:"莉娅,你来爱我,你爱我好不好?"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在她的腰间摸索,愈积愈浓的黑云终于支撑不住,有滴冰凉的雨落在了莉蒂娅的脸上。
"你在说什么鬼话?"莉蒂娅骂他,她奋力想挣脱他禁锢着她的手,但力量实在太过于悬殊了。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汤姆·里德尔盯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神色急迫而痛快,"你说我恶心,说我欺骗了你,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但是你根本不了解,你连愿意了解我的想法都没有!我怕你被无用的善心害死,才拦截了猫头鹰,我怕魂器失败,就先你一步尝试……结果你却贬低我辱骂我,是你先一步离开我的,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
"一切都是为了我?"莉蒂娅冷笑了一声,"为了我你就不会再去尝试第二次!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有多少罪恶的秘密自己还不清楚吗?"
她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她说出了这样昭然若揭的话,但下一秒,莉蒂娅看见汤姆·里德尔愤怒而疯狂的表情渐渐沉静下来,他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她心中的那根弦岌岌可危,若有所感一样颤动着要断掉,不能说,不能,绝对不能!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说出口…哥哥……"
她因为惊急面容上满是哀求和惊恐,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流出了眼泪。
一旦说出口,一切都完了。
但没有人能改变汤姆·里德尔的决定,他的眸光冷沉,像宣判一个被他囚禁的罪人一般——
"我最罪恶的秘密,就是爱你。"
第72章 属于里德尔
他就如同阴冷的毒蛇一般盯着她,夜空划过一道闪电,就在他的身后,让他冷峭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惊悚。
"我罪恶在无时无刻都想触摸你、亲吻你,我罪恶在……"他冰凉的手往她的小腹处探,"想占有你。"
大雨终于倾盆而至,汤姆·里德尔撑在莉蒂娅身上,竟然为她挡去了大部分冰凉的雨滴。
他的头发已经全湿了,雨水汇集到他的鼻尖,颤颤巍巍积累着,终于滴在了莉蒂娅的嘴唇上。
里德尔注视着这滴落在她唇上的雨,他像被蛊惑了一般不断凑近她,他狠命地亲吻她冰凉却柔软的嘴唇,心中声声叫嚣着攫取更多,他想把她拆骨入腹,化作与自己无法分离的骨与血。
他吻得越来越迷醉,栀子花浓重的香味完全被他拥有,他痛快极了。
他像急于攻城入门的将领一般竭力想打开她的关口,而她顽强抵挡着这狂风暴雨的一切——
下一秒,他们的唇间绽出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谁的血混在唾液之中,让彼此吞食下去。
里德尔抬起脸,嘴唇传来尖锐的痛感,他用大拇指擦了擦,全都是血——
但他却像不在乎一般地笑了:"你知道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我在许多夜晚俯首亲吻过千百次。"
莉蒂娅睁大了眼睛,她咬牙看着他:"疯子!你是个疯子!"
她愤怒极了,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白皙的脖颈因为愤怒突起了脆弱的青筋,看起来更加脆弱易折。
他的大掌从她的裙下钻进去,就如同他装醉的那晚一样摸索起伏,唯一不同的是,那夜的月柔光似水,但今夜已经是暴雨袭来。
"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莉蒂娅利声叫道,她的声音因为被侵略而变调。
"你不会的。"里德尔万分笃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你知道吗?我清楚这具身体所有的弱点,甚至远远胜过你,"他的手终于停了,停了岌岌可危之处,轻轻捻起小巧的果实,"比如这里。"
浑身一阵颤栗,莉蒂娅终于难以承受,屈辱的泪水从她与他相似至极的黑眼中流下,很快深入到脖颈。
她的眼泪隐秘地让里德尔更加兴奋,因为这是为他而流的,不为任何人,只为他。
里德尔啄吻她脸上的眼泪,把这在乎他的证明吞吃入腹。
大雨不停在下,浇透了他们的衣物,但难以消解蔓延的兴奋。
莉蒂娅的衣物已经贴身,她因为忍耐而微微发抖,她的裙子已经因为汤姆·里德尔入侵的手在他的手臂那里堆积起来,雨滴打在她的腿上,让她更加煎熬。
而汤姆·里德尔手下的动作更加迫切,张扬强势地要沿着她温热的肚子滑入更暖的小腹——
不可以!莉蒂娅尖叫出声,但她的尖叫被他的吻吞入,化作无助和寂静。
无声无杖魔法!她盯着里德尔的肩膀,虽然很难,但是必须试一试!
但她在这时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她的声音——
"莉蒂娅!"是加比亚,他撑着一把伞就要跑过来,他的手上拿着魔杖,迫切地要到里德尔面前给他致命一击。
里德尔不悦地抬起脸,他凑到她耳边说话:"你猜,是我的杀戮咒快还是他的昏迷咒快?"
里德尔扔远了莉蒂娅的魔杖,拿出了自己那根紫衫木魔杖。
"你不会的,你不想被关进阿兹卡班。"莉蒂娅说。
他冰凉的唇就贴着她的耳廓,声音暗哑极了:"不要逼我,大不了我再从阿兹卡班逃出来。"
他疯了,莉蒂娅想,他彻底疯了。
这时加比亚已经跑到了不远处的树前,他看到了昏迷的沃卡诺娃和姿势暧昧的他们,脚步更加急切。
“不要过来!”莉蒂娅大喊。
但加比亚的脚步不停,内心极度的担忧让他第一次想不听从莉蒂娅的话。
莉蒂娅看见汤姆的黑眼中隐隐闪烁着红光,然后猛地席卷起黑暗的漩涡,他举起了魔杖。
莉蒂娅连忙仰面去亲吻他的嘴唇,将他将出的残酷的"阿瓦达索命"吞入口中。
她这样的动作让加比亚停住了脚步,随即加比亚听到她几乎是哀求的声音:"加比亚,求你,不要过来。"
她不想让加比亚死,也不想让汤姆·里德尔进阿兹卡班。
加比亚终于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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