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不说你又能怎么样?”
“你要是不说,那就等着奶奶叫你回家,直接谈论我们的婚姻大事。”
程落回眸瞄了眼张景泽,庆幸自己没开免提,她压低音量,“你疯了!”
狗屁婚姻大事,言外之意不就是要把两人的关系捅出去吗?
“我昨天没和你说吗?看你和你那个小男友在一起我要嫉妒疯七恶峮四而二2物玖以嘶七看肉文了。还有,落儿,我们的事,我早就想让他们知道了,所以,你别惹我。”
他本来不想和她置气,她妄想找个男朋友就泼灭他的希望,他觉得这行为有些幼稚。所以除了嫉妒张景泽,他还挺愿意陪她逗着她玩一玩儿的,毕竟自己的人,得哄着。
可一想到昨晚她偷偷跑出家里,忙前忙后伺候着张景泽,甚至两人还一起回了酒店,他就要疯了。
程落胸口剧烈起伏着,握住手机的关节泛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明昨天还和颜悦色的一个人,明明昨天还给她剥菠萝蜜帮她解围,结果过了一宿,人就疯成了这样。
她不理解。
陈望洲刚刚跟她说了两句重话,立刻就后悔了。他气归气,吼她做什么,吓唬她做什么?
娇生惯养的,别再给人吓出心理阴影了。
陈望洲的语气软了下来,“落儿你在哪?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程落吸吸鼻子,“不好。”
陈望洲点燃一支烟,把窗户打开,料峭的风拂在脸上,让人清醒了些。
“你这样我能拿你怎么办?”他似乎很无奈,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一门心思扑在了外人身上,惦记着别人,哪怕自己很困也要去医院照顾别人。”
“在落儿的心里,别人就那么重要,只因为别人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相比较而言,三哥就是个可以随便抛弃的人,三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你也不关心。估计后腰那儿不是青了就是紫了,我自己上药又够不到,让别人给我上药,我又怕人看见我脖子上的吻痕,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落心跟着一颤,“怎么还摔了下来?”
“想你想的。”
程落不知道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有闲心开玩笑,她的眉头蹙起,“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正经一些,好。那三哥郑重地跟你道歉,刚刚我不该凶你,不该吓唬你。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说的。这样可以原谅我了吗,落儿?”
程落咬住唇,轻“嗯”一声,“那你现在在哪?”
陈望洲弹了弹烟灰,手肘撑在车窗上,看了眼医院门口的人流,说:“在景苑家里。”
然后他又问:“你可以来帮我上药吗?”
“你不用看医生吗?”
“不用,我照镜子了,就是有些淤青发红,涂点红花油应该就行,可惜我自己够不到。”
“那你等我下,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程落跟张景泽解释了两句就开车去了景苑。
电梯到达三十三层,她也没敲门,试探着输了下密码,果然门打开了。
程落习惯性拉开鞋柜,果然看到了一双粉色的拖鞋,是她的,两年前的。
现在看上去,像是被人清理过,干干净净地摆放在那。
她换好拖鞋,叫了两声“三哥”,没人应答。然后她寻遍了各个房间,也没见到他人。
大概过了两分钟,大门从外面打开。
陈望洲看到沙发上的人,心脏暗沉了一下。
完了,回来晚了。
第14章 跑
程落身子都没转,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在静静等待的这两分钟,她大脑中闪过好几个假设,其中当然也有他在骗她。她就在想, 他要是骗她, 那他们就绝交。
这点儿心理活动幸亏陈望洲不知道, 知道后又得调侃她,变着法子往自己脸上抹光,他得说还是我们落儿心疼我,气成这样了, 还只能从口中说出“绝交”一个词。
没办法, 他人在她面前真是蛮贱骨头的。
陈望洲把风衣脱掉, 笑着说:“落儿回来了。”
程落偏过头,二话不说就站起来要去掀他的衣服。
“这是做什么?馋我的身子?”他挑挑眉,开玩笑说。
程落的指尖从他的衣服上滑落, 转身把医药箱打开,“我看看摔成什么样了?”
陈望洲又没摔,随口扯了个谎, 因为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要是刚刚继续僵持下去,她叛逆心起来, 人得躲他躲得远远的,甚至还可能跟张景泽腻在一起看着他抓狂。
所以他用了苦肉计,说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说自己一个人都没办法上药。果不其然,她立刻就心软了, 还不用他接,主动送上门来。
陈望洲隔着衣服轻摸了下没有任何淤青的后腰处, 抬了抬右手,“早晨还没来得及吃饭吧,我刚刚出去给你买最爱吃的麻酱烧饼了。”
他这话倒也不算是假话,从医院回来的途中顺手给她买了早点。要不是为了这份早点,倒也不至于比她到的还晚。
烧饼算是北城地道的早点小吃,来北城旅游的人一般都会打卡这种早餐店。
现在烧饼的样式也多了起来,各种各样馅的都有。程落口挑,只喜欢吃麻酱的。
程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仅仅这两句话的周旋,她就听出了破绽,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话题。
那么他在电话里的卖惨,不用看也知道是假的了。
程落又折返到沙发上,怀里抱着路西法猫咪的公仔。
她坐在沙发上,公仔几乎和她一样高。这个公仔是两年前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在哪找出来的,还清理得很干净,夹杂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陈望洲见她不搭理自己了,凑了过去,玩笑着说:“落儿,你俩表情一模一样。”
他指的是眼神。
程落看了眼路西法猫咪,双眼向左上方挑着,一副生气的不好惹的样子。
她轻哼一声,转身去拎包,“你要没事我就走了。”
陈望洲拦住她的路,好不容易把人骗到这儿,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先吃饭吧,一会儿烧饼凉了不好吃了。”
程落瞪了他一眼,“三哥,我吃过早饭了。”
“吃的什么?和谁一起吃的?”
她笑了下,眉眼间全然是挑衅,她说:“小笼包,和我男朋友。”
陈望洲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些什么,她就是图个口头之快。
可心中的团团怒火还是不知不觉地烧了起来,他把早点放在茶几上,开始挑拨离间。
“你可能觉得我是在故意说他不好,可我又不能看着你上当受骗。你就说,早晨吃小笼包,多油腻,他肯定不知道你胃口挑,在家的时候早晨很少吃这么大油的东西。他口头上说着喜欢你,可他真的了解你吗?就拿最基本的生活习惯来说,稍微用点儿心思就能掌握的东西,也没见他下什么功夫。”
“落儿,找男朋友,得看他对你的上心程度。如果他在恋爱期间都不愿意花时间花心思宠着你惯着你,那你指望他以后能对你好吗?”
程落眉头蹙了蹙,她刚刚在酒店吃小笼包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对于张景泽能起早给她带个早餐的行为,她甚至还心存感激,毕竟人家又不欠她的。
可听陈望洲这么一掰扯,再加上心理暗示,她真觉得小笼包的油有些大,还有点儿反胃。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吃的是肉包子,不是素包子?”她问
他笑了声,这丫头已经急到没有常识了。他说:“那你说人家为什么叫小笼包,而不是素包子?”
程落摆摆手,把思绪扯回来,刚刚一不注意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可以,你刚刚的观点我认同,可是我觉得谈恋爱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她站起身来,把公仔放在沙发上,“那就是诚信。谈恋爱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骗人的行为。”
陈望洲顶顶后槽牙,她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讽刺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笑盈盈地说:“三哥,我来帮你上药吧。”
程落抬眸,挑衅地看着他,脸上写着:“我知道你在骗我”。
陈望洲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圈住自己的腰,温热的手探进衣摆,覆盖在他的皮肤上。
这么个姿势,像极了她在抱着他。
程落光凭手摸什么也摸不出来,偏着头要去看,被他紧紧抱住。他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拥在怀里,低头扎在她的肩窝,滚烫的呼吸划过她的耳畔。
“落儿,我真摔得挺惨的。两年前,一个跟头就栽了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程落心跟着一颤,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摔得惨的又不只有他一个人,她又能好到哪去?
这两年,其实她挺疯的,尤其是手里有个酒吧。她就像是在那安家一样,没什么事的时候,她总喜欢过去转一转,喝两杯小酒,有时候还跟着赵霁月攒局闹一闹。
去她酒吧蹭吃蹭喝的狐朋狗友也不少,有的她甚至都叫不上名字,可还是愿意款待人家。
她就是故意作,肆无忌惮地作。
她觉得这是一种释放自我的报复性行为,可完全忽略了一个点。也许,她觉得自己作的声势大一些,就能引起他的注意。
很多次她都在想,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个分手后借酒消愁的男人让她过来接,她还会不会过来?她还会不会主动吻上去?
她和陈望洲当年走到那个份上,她才是罪魁祸首,一切都是她主动的。
主动的代价就是摔得挺惨的。
陈望洲攥住她的手,探到自己的胸口左下方,“怎么办?落儿,我这里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程落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落儿,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他见她没反抗,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托着她的下巴,让她不能逃避,紧紧地看着自己。
她锋利的眼神中还倒映着他的身影。
“可你那里也装过别人,或者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
程落眼神黯淡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情不自禁地把话题扯到了孙媛身上。
陈望洲怔了挺久的,一开始他都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什么别人?自始至终,他心里就装了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他的心被她塞得满满当当,怎么还装得下旁人。
“你在说孙媛?”他问。
程落听到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她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占有欲,连他说一下这个名字她都会难过。
也许说提到了心口这道刺,她整个人都抗拒了起来。
程落推开他,“她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她,也没和她见过两面。”
陈望洲微蹙了下眉,震惊于她态度的变化,“落儿。”
程落眼波流转,她不想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在这争风吃醋,便不动声色又将话题转移了。
她说:“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本身就是错的,你也很清楚不是吗?你知道我在意什么,你刚刚吓唬我的时候,你也拿这层关系威胁我了。”
“你也知道,当年陈叔是真打算拿我当女儿疼的,甚至都做好了把我挪到你家户口本上的准备。所以,我们不要再做错事了。”
“昨天我捉弄你,我跟你道歉,我不该咬你。我保证以后不再做了,也请你守好分寸,不要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了。”
她轻轻推开他,叫了声“三哥”,然后拎着包打算推门离开。
她走到玄关处,陈望洲叫住她:“这就是你的真心想法?”
“哪有什么真的假的,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也知道了,不是吗?”
“我说过好几次了,我就想谈一场健康的恋爱。”
说完,她推门离开。
陈望洲有些烦躁,摸出一支烟,没抽,反复在指腹碾压。
他甚至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她真正的心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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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个星期,陈望洲再也没见过程落的人影。
她也许是觉得那天话说得太难听了,怕他找茬儿,于是就一直躲着他。
她的防备心起来了,他坑蒙拐骗的那一套也就没啥用了。
不管他说什么,找谁来说,她就一个理由,学业忙暂时走不开。
陈望洲也尝试着来学校堵她,可她就跟在他身上装了摄像头一般,他一来,她就跑了。
他也去她家找过她一次,结果她人再也没回来住过。她爸给她留了不少房产,他不知道她躲到了哪个住处。
陈望洲虽然没见到她人,可关于她的情况却是了如指掌,尤其是感情状况。
譬如她哪天陪着张景泽一起去医院拆线了,哪天和张景泽一起在迷津酒吧聊天,甚至哪天她和张景泽一起去看了电影,看的哪场,他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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