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他手指触碰到她耳心的感觉,让她缩着脖子,一颗心又颤抖又麻,头皮像是一层层被电扫过。
洗完后他没有立刻将她抱出去,而是抱到了镜子前。
女孩身上只系着一张浴袍。她从镜子里看到他们两个人,雪白的浴袍系在胸前像抹胸的筒裙,露出她凝脂似的肩膀。因为刚洗完热水澡的缘故,她肩膀透着健康的粉红。
梁津穿着白色衬衫,扣子扣到最上方一颗,就连皮带也规规矩矩地系在腰间,卡在卡扣里,一副禁欲又高冷的模样。可她知道解开皮带,迎接她的将是荷枪实弹。
“小萱,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他倾身,低沉嗓音轻轻刮过她脆弱敏感的耳膜。
“嗯?”女孩红唇微张,小脸提前泛出几分迷离。
“待会,别闭眼睛。”他伸手,湿润的大掌在她双目前放了一瞬,旋即拿开。
第二天,她抱起宝宝的时候腿都是发软的,只得坐在床边,光伸出两只手拍啊抱啊。
抱一会儿也累。纯粹是昨天晚上手肘支在大理石的台面上,支撑得久了,费劲。女孩咬着唇想,怎么感觉梁津好像要把之前缺失的补回来一样?这么折腾她,还不许她闭眼睛,非要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是怎么弄她的。
女孩抱了一会宝宝,哄了几句,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将宝宝交给保姆,自己则去三楼睡了个午觉。
睡午觉醒来时,黎若昭发消息,约她出门逛街、买衣服。
萱:「你跟我一个新手妈咪有什么好逛的啦。我逛街也是去买哩哩的衣服。」
昭昭:「切。你家哩哩衣服堆起来能到天花板了。你怎么不给总裁买一点?再给你自己买一点?」
昭昭:「我想给我的黑皮体育生买衣服,你就陪我去看看呗。」
加州的阳光把黎若昭男朋友的皮肤晒得很黑,干脆戏称为“黑皮体育生”。
周萱把消息看了看。给她自己和梁津买衣服?那大可不必。
每个季度都有专门的SA送衣服上门让她挑,她挑都挑不完。至于梁津的衣服,一向是手工定制的,全权由徐正阶负责。
但是,黎若昭难得约她一次——
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生活里只有孩子的那类妈咪。
萱:「那去吧。」
正值酷夏,女孩换了一件雪白的连衣裙,交叉的开口微微露出肩膀,一头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脚上一双公主小皮鞋,俏皮又年轻。
林晴开车将女孩送到市中心的 STP。
“哇,你这哪里像一个当妈的人,明明就是个大学生。”
黎若昭看到周萱,小小发出一声尖叫。
这细嫩的皮肤,这满满的胶原蛋白,这纤细的腰肢,完全看不出来,周萱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
“这腰是真的吗?咋恢复得这么快。”
周萱走过来时,黎若昭忍不住伸手,掐了两把。
“别掐别掐,痒。”女孩扭着身体,逃脱黎若昭的“魔爪”。
“我天天锻炼的,当然恢复得快啊。”女孩说。
而且梁津一直很注意控制她和宝宝的孕期体重,除了宫缩开指慢剖了一刀,别的都顺利得不行。
两个好闺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STP,直奔顶楼奢侈品专区。
黎若昭像扫货一样扫了好多个包包。转头一看,周萱只是将几个包包拿起来看了看,就放下了。
“不喜欢?”
“嗯,一般一般啦,没有太动心的。”周萱说。不得不说,实在是梁津把她养得太好,物质上也从来不亏待她。
搞得她现在的眼光已经很高了。寻常的包包和衣服,完全不放在眼里。
黎若昭扫完包包,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给男朋友买衣服的。
这不,男朋友的衣服一件没买,自己的包包倒是买了不少。
想到这里,黎若昭又带她进了男士衣服专卖区。
琳琅的灯光下,从这头到那头,摆的都是男士衣服,从衬衫到西装外套到领带,应有尽有。
黎若昭左挑右挑,最后给她的黑皮体育生选了一件牛仔衬衫。
“要不你给总裁也买一件?”黎若昭指指橱窗里的白衬衫,用胳膊肘推了推好闺蜜。
白衬衫挂在衣橱里,用灯照着,显得布料柔软而挺括,摸上去,冰凉凉的,也很舒服。
这件白衬衫让她想起昨晚上,梁津也是穿着白衬衫的。
明明是一件穿上去就显得温柔禁欲的衣服。但他却是温柔和禁欲的反义词,让她翘起来,大掌落下去。让她睁开眼睛看着,她哭着要闭上眼睛,他沙哑的嗓音落在耳畔,搔刮她脆弱的耳膜。“宝贝,不是答应我了,要睁开眼睛看的,嗯?不喜欢看么。那伸手摸一摸,嗯?”
“大白天的,发什么呆。”黎若昭的手掌在她面前挥了挥。
女孩终于回过神,发现黎若昭和导购小姐在看着她,一副关切的样子。
她脸蛋“腾”地烧红。正好那件衬衫看起来也不错,女孩便刷了卡,让导购小姐把那件衬衫包了起来。是该给梁津买点儿衣服了——最近她给哩哩买的衣服太多,堆在婴儿室里,够哩哩每天穿一件不重样。
软乎乎的小团子,很适合穿粉红、粉蓝、嫩黄的衣服,再套上荷包一样的小袜子,越发显得两只小脚可爱,像两只小肉粽。
她不仅给哩哩买各种好看的衣服,还喜欢给哩哩拍照。
梁津在孕期用来给她拍照的相机,被她全盘地接手、研究。
每次给哩哩换上新衣服,再借助手头的道具,拍照。
她借助的道具也很随意,有时是一个猕猴桃,一个火龙果,就放在一旁,和哩哩做对比。哩哩的胎毛掉了一些,又被她用剪刀仔细剪过,剩下稀疏的绒毛,头顶看起来不就是一个猕猴桃?
“你给哩哩买了这么多衣服,没有买我的吗?”
“给他拍了这么多照,不给我拍一点?”
梁津每次看到她给哩哩换衣服、拍照什么的,总要从身后环住她,一副吃醋的模样。
哼哼,这个大醋王,不会连儿子的醋都吃吧?
有谁是连儿子的醋都吃的吗?应该不会吧。
女孩不由得想。
这下,给他买了件衬衫,也好堵住他的嘴了。
回到家后,周萱习惯性将衬衫的标拆了,把衣服扔进烘洗一体机。做完这些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哩哩。
保姆给哩哩换了尿布,正准备给哩哩洗澡。
“让我来吧。”女孩揉揉酸疼的胳膊,还是决定她给哩哩洗。难得的亲子时光,不要浪费了。
也许是半天没看到亲妈,今天哩哩很是活跃,黑溜溜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妈咪的脸。
“哩哩有没有想妈咪?妈咪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说是唱歌,其实就是用调子哼哼。但是她哼得开心,哩哩也听得开心,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在水里拍啊打啊,把她衣服打湿了不少。
这小家伙,也是越来越重了。
等给哩哩洗完澡,她累得额头都出了细细的汗珠,抹一抹汗,眼看婴儿床上哩哩睡得香甜,女孩转身进了浴室。
她也该给自己好好洗洗。满头的汗。莲蓬头的水落下,冲洗掉她一身的疲累。
等洗好澡,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身体后,女孩习惯性伸手去摸净衣篮里的睡衣,这一摸就摸了个空。
女孩一拍脑袋。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感觉自己现在也有些傻乎乎的。不对,好像从来就没聪明过——不然也不会被他吃干抹净。
她寻常都是在三楼洗澡的,今天洗澡却是在二楼,二楼没放有她的衣服。毛巾她可以将就用着哩哩的,但是衣服,就不能穿哩哩的了。
也穿不进。
偏偏哩哩的毛巾也很小,不能用来裹着让她到三楼。她总不可能光着身体从二楼走到三楼吧?
思来想去,最后想到洗衣机里,刚刚烘干了梁津的一件衬衫。
她将衬衫从洗衣机里捞出,穿在身上。
衬衫还带着烘洗时的热气,带着柔顺剂和皂荚的香。梁津比她高大许多,骨架也宽许多,女孩套上这件白衬衣,堪堪遮住屁股。
那就这样吧,连胖次都不记得拿了。还得走回三楼拿胖次。
她穿上拖鞋,探头在楼梯间看了一眼。
很好,没人。
那就这样上楼好了。
女孩垫着脚尖,刚迈上楼梯,忽然听到身后的男音,低低叫了一声“小萱”。
梁津刚办公回来,在楼下简单洗了洗手,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如此场面。女孩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露在外头,散发着男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听到男人叫她,她好像被吓到了似的,转过来时,一张小脸上有慌慌张张的神情。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穿搭,用手捋了捋衣摆,好像要让那衣摆更好地遮住腿根。
“嗯?慌什么。”男人几步迈过楼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抱上楼。
第136章 人夫感
被抱上三楼, 女孩乖乖横卧在男人胸前,一时间,耳边只听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像平缓有力的鼓点, 鼻尖是她熟悉的气息,像西伯利亚的冷杉森林。
他的大掌还紧紧实实揽着她的腿弯。女孩紧了紧光溜溜的双腿, 莫名有些羞耻。要是他早回一刻,或者晚回一刻,她都不会...这样难堪的。
男人把她抱上去放在床上, 又看了她很久, 看到她差不多要恼了, 才沉身。
那晚, 原本柔顺的白衬衫被弄得很皱,下摆很湿。
第二天起床时还有些腰酸背痛的女孩,看着凌乱不堪的被单、东一只西一只的枕头, 怒从心头起, 在男人胸口哐哐锤了两拳。
“乖。这件衬衫是买给我的?”餮足的男人, 眉眼间罕见有几分懒洋洋的舒意,将她揽在膝头,轻轻替她揉捏酸疼的小腿。
“哼,不送了,以后再也不送了。” 女孩哼哼道。
小腿被男人揉捏到酸疼处,女孩好看的眉头皱起,气鼓鼓地指挥他。“轻点, 捏疼了。再往旁边捏一点,往后面。”
男人了然地笑。他都憋了几个月了。孕晚期和没出月子时, 有太多的顾忌。接下来这段时间,总要狠狠地讨还回来,吃个够,她注定要多承受些的。
他目光扫到床尾处的衬衫。皱巴巴、像枯萎的花朵。
这件白衬衫——送得很可心。于他而言,衬衫成了包装礼物的盒子,而底下颤巍巍、甜美的她,才是那件可心的礼物。
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让她穿他的衬衫会那么好看?
“腿很疼吗?不疼我们今天带梁琮礼去看看姑母,如何?”
等将乱糟糟的卧室收拾好,又帮她按摩了半天的小腿,男人这才开口。
他口中的姑母,就是梁西元。
梁琮礼是哩哩的大名。这名字,是女孩翻烂了字典,才取到的。琮是玉,她希望哩哩有君子一样方润如玉的品行,同时,哩哩也是上天给她和梁津的礼物。
这两个美好的寓意,被她巧妙地安排进哩哩的大名里。
今天是难得的周末,梁津不加班。
“好呀。”女孩略一思索就答应了。
这几年,随着她活出自己、在科研领域取得成就后,梁西元对她的态度没那么微妙了,反而越来越拿她当晚辈看,两人的关系说不上近,但对彼此都有一种友好的客气在里头。
决定好出门拜访后,女孩先去衣帽间把自己衣服换了。
换好衣帽间,又要准备哩哩出门必备的东西。
有了个小孩之后,出门真是大包小包——
尿片、奶瓶、纸巾、包被。以前她出门慢慢吞吞的,当了妈咪之后,也被迫快手快脚起来。
在周萱把尿片放进婴儿车的时候,梁津默默从婴儿床上抱起哩哩,只见哩哩小脸粉红,扁着小嘴好像要哭嚎。
他当即把哩哩放在膝头,脱下开裆裤一看,尿片里厚实的一包,湿漉漉的。想都别想,要给孩子洗屁屁了。
男人笑了笑——原来他也有给小婴儿洗屁屁的一天。
是周萱给他生的小婴儿啊。
从她肚子里怀孕十月生出来的baby,带着他的一半DNA,是他们的结晶。
这边,等周萱把尿片和奶瓶都收拾好,回身一看,梁津正在盥洗室里,一只大掌稳稳当当地托着哩哩,另一手拧开龙头,将水小心地挑泼过来,淋到哩哩粉红的屁股上。
女孩走过去,伸手在水流底下试了试,梁津把水温开得很合适。不会烫伤小婴儿的皮肤,也不会凉到他。
洗屁股、用湿巾擦干、再将宝宝放到床上,拿过新的尿片垫住他粉红的屁股,再把两条藕结一样的腿抻直,套上新的开裆裤。
男人的动作显得熟练又一气呵成。当尿片妥帖地包住小屁屁时,哩哩闭着眼睛,蹬了蹬两条藕带一样的小腿,一副享受的模样。
女孩看着男人的动作。
他的手指干燥、修长而有力,动作娴熟,神情专注而温柔,气质沉稳,让人不觉想要靠近和依赖,因为相信他会处理好任何事情,他会永远她身后,给她依靠。
女孩不由得想起一个词“人夫感”。
原来“人夫感”就是这么来的吗?
“出门的东西都捡好了?”最后,男人将哩哩抱起来,小心地放进婴儿车里,还给哩哩的肚脐眼儿盖上了小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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