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因冯晏安去了西疆救下武安候冯远霖一切就不一样了,陈国早早换了主,而齐正更是在冯晏安的帮助下及时回了齐国,两国联手,调虎离山收了齐国外戚兵权,废皇后,囚大皇子,现在的齐国,齐王对内,二皇子齐正对外,齐国朝堂、国民如陈国一样,全国上下空前团结。
愿这一世就一直如此做一个陌生人,各自安好吧。
第32章 患得患失
“小姐,冯林过来了。”在外驾马车的为蜃道。
“军师,世子说今日进城太赶,让我来请示您今晚就在此处休整,明早再进城可好?”冯林有些为难道,明明再走一会儿就进城了干嘛要在外面过夜。
秋伊拉开帘子,露出褚子兰的侧脸,“世子可是遇见熟人了?”
“是,前方来的是齐国二皇子,正拉着我家世子叙旧,也不知这二皇子从哪里听说世子请了世外高人做军师,非得要上来看看,世子怕惊着军师就带人进城去了,命我等留下来保护军师。”冯林腹议见见就见见嘛,军师如此坦荡,到显得自己主子小气。
“可,就在此处吧。”褚子兰看着外面日落西山,霞光一片,掀开车帘,走下马车,看向这不可多得的美景,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
冯林安排着所有人,原地安营扎寨,夜间值岗,冯森留在蔺城,冯木寸步不离跟着世子,冯林很是羡慕其他两人,哎,谁让自己武功赶不上冯木,脑子赶不上冯森呢。
不过也还好,虽然军师身边有个冰冷冷的木头桩子,一天说不了一句话,但是另一个秋伊妹子好啊,人不仅长得漂亮,说话又好听,还温温柔柔的,真好。
“秋伊妹妹,可是需要热水解解乏?你稍等会,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看着向他走来的秋伊,冯林赶紧上前道。
“谢谢你,林大哥,幸苦你了。”秋伊笑着俯身行礼感谢。
“你太客气了,秋伊妹妹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必须办好。”这可是军师身边大红人,军师未来指定是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眼前的红人那不得照顾好啊。
秋伊道谢之后不再多话往褚子兰身边走去,冯林看着这温柔的妹子,菱纹菊花夹裙、缂丝飘带、步子轻盈,武功该是不低,军师身边的人真是深不可测。
而另一边乾城最大的缘来客栈中齐正正拉着冯晏安喝酒,也不知他是有什么心事,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晏安兄,我们都一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来说说,你想我没?”
“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冯晏安拉开齐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条斯理的喝着酒边的茶,他今晚是要出城的,不放心褚子兰在外面。
“晏安兄,我最近总是梦见一个姑娘,一个爱笑、爱穿红衣裙的姑娘,她活泼灵动,像个小太阳,能驱走我孩童时的阴霾。
她时而痴痴的望着我,似是恋慕我至极,时而含泪看着我,似是有说不尽的委屈,可我总是看不清她的脸。
初时醒来,我也以为就是一场单纯、酸甜、美好的梦境,并未放在心上,可这快一年了,这样的梦境只要我一闭眼她就会出现,萦绕在我身边。
有时我甚至不想醒来,就在梦中一直和她在一起,可越沉沦就越清醒,我一定要找到她,可我细细算来,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姑娘,在梦里我感觉得到,我很爱她,甚至超过我的性命。
我给他们说,他们都不信,都说我是长大了,到了恋慕女子的年龄了,可我知道,我不是,我就是只想要她、只想找到她,弥补梦里让她受的委屈,让她永远像个小太阳一样,开心快乐。”
齐正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说着自己的梦境,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在听到是红衣姑娘时就怔愣住了,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碎得不成模样,惊醒了院门外神思的冯木和打盹的齐飞。
冯晏安怔怔的看着齐正,他也带着记忆回来了吗?不对,他不知道红衣姑娘是谁,他梦里的场景该是在山洞初遇的时候,一身红裙,红玛瑙,活泼灵动。
前世褚子兰是爱穿红裙,即使后来家破人亡她依旧没忘初心,强迫自己快快乐乐的活着,所以穿红衣服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
他说快一年了,自己回来也快一年了,他这梦境是随着自己回来才有的?是什么命数,他也有一部分的记忆?
是一直这样,还是会越来越清晰,冯晏安越想心越慌,再也等不及了,必须马上回到她身边,她只能是他的。
“来人”
听见房间里面唤人冯木和齐飞赶紧推门而入,“你主子喝多了,带他去休息。”冯晏安站起身来,“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照顾着点。”冯木、齐飞扶起齐正朝房间走去,一路磕磕绊绊,嘴里还念着晏安兄,喝,咱两不醉不归。
秋意浓,夜晚凉,为蜃看着褚子兰站在山坡边看着远处的乾城,不知在沉思什么,这一路走来,他赶车,秋伊在里面照顾,来来往往的情报消息,他都知道。
齐国正是百废待兴,若陈、齐两国能一如既往合作下去君国必定覆灭,可覆灭之后呢?这大好的江山谁来当家做主?
而君国现在意欲嫁公主到齐国,许诺共治江山,恐会不废一兵一卒瓦解看似坚不可摧的联盟,到那是陈国危矣,若君国不灭,长乐村该何去何从?
快立冬了,站一会儿身上都是水汽,秋伊拿过大氅披在褚子兰的身上,正准备返身回马车,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有人戒备起来,前方值夜人回道“是世子回来了。”知道不是敌人后大家又纷纷回到各处睡去了。
不知是有何急事令他一人一骑,披星戴月,赶至而来。
冯晏安远远看着她站在崖边,心咯噔一跳,她这是没看见齐正在崖边伤怀吗?
看不得她难过,早知如此他便不该带齐正进城,该让他们见上一面。
冯晏安紧紧拽住缰绳,心里说不清的酸楚,自己真的就一点赶不上齐正吗?
冯晏安骑在马上,心里百转千回,无数个可能、无数次场景在他脑海轮换,怎么都不得安生,心里又忍不住想要成全她,可最后的结局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来一次了。
看着距离近了,冯晏安骑着马一步一步慢慢走来,在褚子兰面前停下,就这样骑在马背上,眼睛紧紧的盯着褚子兰,一脸不甘,似要将她看穿,看看她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齐正,有没有那么一点点自己的影子。
褚子兰早已回过身,看着眼前这高大的男子,本就生得高大,现在还骑在马背上看她,她得努力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这一双炽热的眼睛再不似前世那般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样子了。
这一世的它会随着主人的心情时而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时而如现在这般炽热、深情的看着她,左眼尾的痣也如同他的主人般紧紧的盯着她,身负血仇的她无法承受其重量,只得堪堪错开对视,问道“世子这是有事?”
“你们俩先下去。”冯晏安看着眼前刚还一脸认真看着他双眼的人,瞬间便换了个眼神,逃避他的情意。
心底似有一只猛虎,不停的吼着自己,嘲笑他懦弱,嘲笑他假正经,喜欢就要去争取,争取不过就要去抢,抢不过就该牢牢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何苦要再次死死折磨自己。
为蜃、秋伊二人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自家小姐都没发话,怎可能听他人的,他二人如同眼盲心瞎般杵着不动。
褚子兰看着这三人暗中较劲,轻笑出声,“你们先去,早些休息。”
冯晏安这时也清醒过来了,这二人可不是他的人,前世两人至死都在她身边,他是命令不动的,尴尬的用右手摸了摸自己鼻子道“你莫要取笑我,我是会生气的。”
看着眼前的她,真实存在的她,还如此轻松和他聊天的她,这一路的患得患失似是瞬间散去,什么都比不过她,她在,最重要。
“岂敢、岂敢,世子多虑了。”说着她又轻笑起来,假装转移注意力理了理衣袖。
“好笑你就笑吧,人生还很长,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冯晏安没头没脑的说着。
褚子兰装作听不懂,看着他解下马上的东西,冯林将马牵走,冯晏安将马上取下来的东西,折叠几下,放在地上当做垫子,对着褚子兰道“过来坐坐,难得今晚如此好的天气,还能看见天上的星宿。”
冯林栓好马在远处悄悄看着,这真的是自家那不苟言笑的世子吗?
迁就军师身高弯腰和她说话,还给他整理垫子,那垫子可是夫人给他御寒用的大氅啊,真是暴殄天物啊。
自家世子明年就及冠了,看来会好事成双啊,赶紧写信回禀夫人,她快有儿媳妇了,离抱孙子、孙女不远呢?
就是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冯林越想越远,突然回过神来,世子连人家手都没牵到,看来还遥遥无期,得继续努力了,明天写信回去问问冯森,有没有什么追姑娘的秘籍、宝典,给世子学学,武安侯府才能早些迎来小小主子。
“可是有什么变故,怎得这么晚还出城来?”最终褚子兰还是没能拒绝他的好意,坐在垫子上与他闲聊,幸好中间还隔着一人的距离,在外人看来也不是什么亲密环境。
冯晏安想说离你太远,心不安,不想如此唐突了她,只得换个说法“要离我的锦囊近些,不然睡不着。”
第33章 再见齐正
褚子兰一时还未反应过来,锦囊不是随身携带的吗?这话从何处说起。
冯晏安看着褚子兰迷糊的大眼睛低笑起来,原来你也有这么迷糊可爱的一面,今日真是收获颇丰啊,他又不再给她解惑,只是朝着她腰间的月白色锦囊看去。
褚子兰霎时满脸通红,他也学会撩人了吗?
褚子兰拉紧大氅遮住腰间锦囊不让它露出来道“这是我的,这叫物归原主,你休要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它呆在我身边一千一百二十八天,我早已习惯它的气味,离得太远,无法安心。”说着他还厚着脸皮向褚子兰那边挪了一点。
“那也不是你的,我走了,你去休息吧”褚子兰怕他再说些无法收场的话,赶紧止住话题,站起身来准备往马车走去。
可才走一步她长长的衣袖就被人扯住,她无法挣脱只得回身看他,这一次她高高的站着,他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他。
双眼含情,似有千言万语,可就是蹦不出一个字,只得这样拉着她衣袖,凄凄的看着她,最后似是终于下定决心道“褚子兰,你可不可以就这样一直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
最后半句似是哀求着她,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软弱,轻轻的放开她的衣袖,转过身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心也闷沉沉的,似有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怕她直接拒绝他,又怕她委屈自己,为了复仇不得已在他身边,无论是哪种他都不想要。
褚子兰看着今晚情绪多变的他,故作轻松道“世子,可是要赶我这军师走了?”
冯晏安想过她会直接拒绝,或是假意答应,再或是避而不言......无数种预测,却从未想过她会如此轻松回应他的邀请。
他赶紧站起来,一步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岂敢,岂敢,军师多虑了。”
他用她说过的话回复着她,这一页好似就这样翻过去了,两人又回到将军与军师的和谐世界了。
冯晏安将褚子兰送到马车旁边就去找冯林去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褚子兰轻轻放下车帘,马车也是冯晏安备的,很宽敞,怕她长时间在车内无聊,棋盘、话本、蜜饯都有,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深情,她亦不知他的深情来自何处,这样的深情犹如空中楼阁,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掉进万丈深渊。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体会这世间诸般痛苦。
何必呢,她可不敢再来一次,这一世只想带着族人光明正大享受阳光的沐浴,若是有幸,事了之后再回到长乐村,坐在香樟树下晒着太阳,吹着山风,无忧无虑的度完余生,岂不美哉,何苦在这红尘俗世、情情爱爱插上一脚,看来得找个时机跟他说清楚了,以免误了他。
冯晏安送过褚子兰之后回到自己营帐,深思熟虑了一晚,躲是躲不掉的,这一世他二人还未曾见过,情况未必就那么遭了,而子兰穿衣风格、性格跟前世完全不一样,前世就如暖人的太阳,这一世清清冷冷谁也不爱搭理,他们性格相差如此之远,未必就能走进心上,乾城就这么点,三国和谈终是会遇上的。
他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想象了无数个他们见面的场景,可唯独没想过会来得这么突然。
冯林听着营帐里面的人唉声叹气,翻来覆去,世子这是被军师给拒绝了?看来追妻之路甚是坎坷啊,我将来可不要喜欢谁,这么磨人,这么想着自己脑海里竟然出现了秋伊对着他那轻轻一附,赶紧挥挥手将其赶出脑海,不可不可,冯木还未成亲呢,怎的一天天尽想这些了。
次日,褚子兰早早收拾妥贴,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等着启程,为蜃坐在前面架子上,等着驾车。
前方老远出现两少年,直奔马车的方向而来,嘴里嚷着“晏安兄,你可太不厚道了,怎的把我灌醉,独自一人又回来了。”齐正只管自己嘴上说得开心,并未注意到驾车之人是他不认识的。
看着马车是冯晏安平时出行的马车,直冲冲上前,甚至觉得今日的冯晏安怎如此不近人情,他人都站在外面了,他不仅不下来,连帘子都未开。
褚子兰正在出神,恍然间像是听到了齐正声音,他一直如此爽朗、干净,在深宫、在君国为质那么多年、那么多磨难似是都磨不掉他的本性。
善良、正直、热爱生活,他还是原来那个他,一直都是。
“小姐,外面有人”秋伊不敢自作主张只得轻声提醒。
褚子兰才发现原来不是幻觉,是他人真的就在这一帘之后,那些耳畔低语、耳鬓厮磨的日子恍如隔世,悄无声息又振聋发聩,可最终都化成那插在心上的匕首,可悲的是那匕首还是她送给齐正防身的。
前世大婚前究竟发生何事,是谁在搅弄风云,为何他那么珍爱的匕首最后会在那群鬣狼手里取了她的性命。
他究竟是爱她,还是真的一直在利用她。
算着她没了价值,就一脚踢开,娶了那君凤安。
等了一会儿看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动静,齐正抬手去掀车帘,一直关注着他的为蜃出手极快,拍打在他即将掀帘的左手上。
这时旁边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急冲冲过来“齐正,我在这里,别打扰军师。”
冯晏安由于昨夜思索过久,才睡一小会儿,刚整理好就听见他那响亮的嗓音来,他总是如此看着没心没肺的样。
冯晏安快步走过来拉着齐正想往自己的营帐去,可齐正这好奇心上来,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一个马夫居然敢动手打他,不瞧个究竟那不是亏大了,他堂堂齐国王子颜面何存。
“晏安兄,你请的军师何模样?不会是话本里的姜太公,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吧,为何你不为我引荐一番,我们俩可是亲如兄弟的盟友,怎得如此见外?莫不是以军师身份金屋藏娇吧。”齐正拉开冯晏安的手,不走了,故意对着一帘之后的人大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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