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现在我们两国正在交战,前途不明,你别担心,不管你们和谈结果如何,我喜欢你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我一定会求得父皇允我嫁你为妻,父皇最疼爱我了,一定会答应的。”君凤安看着眼前的齐正,俊美的脸庞,或是因着饮了酒,微红,如盛开的桃花,眉如墨画,眼波深邃,薄薄的红唇,无一不是她的最爱。
“凤安公主,在下说过很多次了,当初救你,并非自愿,而是被他们挤下去的,就算没有在下,周围那么多侍从他们也会来救你的。”齐正以往看出她的心思,以开玩笑的方式告知过她,可她依然还是紧追不舍,不可再拖了,这次必须同她说清楚。
“那么多人都没被挤下来,偏偏你被挤了下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缘分天定,正哥哥,你赖不掉的。”君凤安毫不在意他当初救她是不是真心,她知道正哥哥这样说,只是不想她高高在上的公主喜欢一个质子,这样会被那群纨绔子弟笑话的,可是她不怕,谁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杀了就完了,何必多思。
冯晏安看着眼前两人你来我往,这是打情骂俏吗?看着齐正招架不住的样子,看来他还真该跟君凤安多学学,恋爱脑真是无敌。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喜欢你,不可能做你的驸马,目前和谈不明,战事不清,明日还不知会如何,你还是早点回津城去吧。”齐正说不过她,只得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向冯晏安使眼色,兄弟,快救救我啊,这疯子我扛不住啊。
冯晏安无视他的求救,端起桌上的酒杯,优雅的品尝着,自己惹的桃花债自己负责。
“正哥哥,如此关心我的安危,还说不喜欢我。”君凤安像吃了蜜糖一样,哧哧的笑了起来。
冯晏安此刻却开心不起来,如此死缠烂打的君凤安可容不得齐正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可现如今齐正对子兰因着梦境关注颇多,这可不是好现象。
上一世君凤安和现在一样,对齐正爱到无法自拔,甚至到了对其下蛊的地步,这样的爱太可怕了。
不允许任何人出现在齐正身边,更不允许齐正喜欢任何人,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不允许有一丁点意外,她就是掌控整个牢笼的提线人,不允许牢中的鸟有一丝飞出去的可能。
真是可怕的掌控欲,打着喜欢齐正的旗号,想将其变成自己的木偶。
那这一世呢?齐正是已经中蛊?还是?
看来得找机会请子兰帮忙确认一下,若是君凤安还未得手是万幸,若已中蛊,接下来的事可要重新调整一番。
而一直站在君凤安身后的庚公公脸色未变,后牙槽可是咬得紧紧的,不知哪来的野种,竟敢拒绝公主,公主这么娇弱的人儿,得其垂怜就该感恩戴德,早晚叩首谢恩,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公主爱意,不知死活。
上次让你小子逃脱了,这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逼得我提前动手杀你。
杀了你,公主殿下就不会再难过了,齐国也必定乱成一锅粥,陈国没了帮手看他们还能蹦跶多久,还解决了陛下眼前最大的难题,真是一件四雕的好事,庚公公悄无声息的对着旁边的随从轻轻点头。
旁边心思一直关注着他的冯晏安可没错过这一幕,这是又要下手了?
而另一边褚子兰不再理会外面,进屋之后坐在桌边,正在收拾东西的秋伊上前道“小姐,喝酒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秋伊阿姊帮我取套衣裙来,将换下来的这身在外面烧掉,不必避人。”
暂时还不能惹上君凤安,必须得和齐正划清界线,不然会影响后面的计划。
哎,恋爱中的女子都盲目,就怕躲不掉,只得试一试了,能躲一时算一时。
秋伊收拾完换下来的衣裙之后,就看见自家小姐坐在窗边沉思,她在是两年前跟在小姐身边的,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境。
从小出生在长乐村的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使命,保护族人,保护褚家人,而在谷中出生、长大,在谷外成长的他们都能感受到族人、褚家人值得自己用命去保护。
长乐村中人,有的一生安稳,有的一生奔波,族长从不强求,逼迫大家,都看自己意愿和资质。
但要出谷就必须要有保护自己、不拖累同伴的能力,所以村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孤身闯过族人们设计的考核就有出谷的机会。
她很幸运,从小在谷中学习,多项全能,十三岁通过考核终于赢得出谷证明自己的机会,她开心了很久。
可又舍不得才几岁的弟弟,秋山,但谷中孩子大部分都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就如她,如秋山,父母自小就离开了他们,阿娘回家生阿弟的时候是陪她最长的时间,长乐村就是大家的家,什么都不缺,他们都是在学堂,或者在邻居家、村长家长大。
父母总是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他们久不回家正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偶尔回来的父母,总是给她带外面的东西,对外面的新鲜事物她也是很向往的。
自幼聪慧的她在出谷那天去了父母在的津城,当她不远千里站在父母面前时他们惊喜之余却是连连唉声叹气。
她知道他们是不想她过早进入他们一样的生活,可是她是愿意的,她愿意过他们一样的生活,愿意为养育、疼爱她的族人们出自己的绵薄之力。
那几年她扮过乞丐、流民、富家小姐、也做过刺客、杀过人,但更多的还是练武、经商。
在津城,父母明面上是珠宝阁的掌柜及东家,实际也是讨债门的成员,帮助讨债门的族人掩藏身份、脱身。
津城以前是小城池,杀人越货的机会并不多,暗里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多,总体还算的上和谐安稳,自从君国迁都之后,津城迅速发展起来,顾副门主重新调整,为以防万一留下退路,讨债门的族人不到逼不得已不再和珠宝阁的人联系,而父母除了经营生意、敛财之外就是收集情报。
自此她也就在珠宝阁沉寂下来,白日收集来买珠宝的夫人、□□、聊天内容,晚上负责传递情报。
然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为蜃,那一面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两年前也就是成开十二年,白日里当朝国舅爷儿子的小妾周小娘在珠宝阁选首饰,平日里低调不出声总是在一楼挑选的她,今日竟要到三楼选镇阁之宝。
身为陪选人的秋伊为她挑选时,她却看中了王家嫡女在珠宝阁定制的“凤凰步摇”。
周小娘看着旁边两个丫鬟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对精致的凤凰步摇,翻来覆去查看,伸手就从人家手里抢了过来。
“我要这个,包起来送到国舅府。”
颐指气使的看着秋伊,要她接过自己手中的步摇包起来,秋伊为难的看着两边,只得先接过,这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你是什么人,瞎了你的狗眼,敢抢我们王家的东西。”旁边的丫鬟眼睁睁看着如此无礼之人,竟直接从自己手上抢东西,在整个君国还无人敢如此对待王家人。
“王家的又如何?还不是要看我们贺都监的脸色行事。”周小娘一脸漫不经心的玩着自己的指甲。
“你,你......”气得那丫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王家的少年将军怎可如此被人轻视。
“你什么你,什么豪门世家、将军府邸,下人连句话都不会说。”周小娘指着那丫鬟的鼻尖恶狠狠道。
“这位小娘,莫怪我们没提醒你,你手中的凤凰步摇,只有当今皇后娘娘可戴,皇后娘娘甚是喜爱我家小姐,这步摇是皇后娘娘赐予我家小姐和太子大婚时的头钗,甚是珍贵,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有命承受的。”另一个丫鬟拉着快被气哭的丫鬟轻轻拍了她的手。
“你才是阿猫、阿狗,你全家都是阿猫、阿狗,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我们都监的亲姑母,谁真正得宠还不一定呢,再说这婚可不一定能成。”
第38章 想做糙汉
最后小半句周小娘在嘴里嘀咕着,那两丫鬟都未听见,不然肯定得跳起来打一架,可紧挨着她的秋伊听得清清楚楚。
秋伊心里一咯噔,这是有变故,什么样的变故会影响太子和未来太子妃大婚,国舅府必定参合其中,此事会不会影响小姐的大计,太子断了王家的助力,是要推谁上去?贺家的吗?得赶紧报给副门主。
“我们小姐,可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王家嫡女,王姝。”
那丫鬟铿锵有力一字一字说完,等着看这周小娘抉择。
贺家虽然现在势大,可也比不过王家的根基,若真要吵起来,王家占理,也是不怕的。
只是现在少将军正在前线,贺家公子,贺文博,是都监,正压少将军一头,眼前这又是他的爱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还是息事宁人。
“贵客、贵客,您息怒,您看看这个,缕金银团冠,这上面的精美图案可是师傅们花了半年才做出来的,今年刚到的新款,最配您气质。”
凤凰步摇可不是随便能戴的,秋伊看出这周小娘也不想将事情闹大,赶紧递上台阶。
“既然你这么推荐它,那就看看吧。”
那两丫鬟见对方不再纠缠,看其他东西去了,也不再耽搁,命人包好,回府复命去了。
当天夜里秋伊和父母商议之后,和往常一样整理好近期情报由她去送,这津城她已生活了很多年,大街小巷都十分熟悉。
情报需送到永和巷钱庄后门暗格里,途中会经过闹市及春活楼,春活楼是津城有名的销金窟,各种有名、无名的逍遥方式里面都有,传闻这楼背后的主人便是当今的国舅爷,所以里面的经营虽都不合法,但也无人敢查。
繁华的君国都城早已取消了宵禁,每日要到子时城中才会安静下来。
秋伊换上夜行衣,避开零零散散亮着灯的人家,行至永和巷口时听到墙后传来说话声。
“建辉兄,那春活楼的怜儿姑娘滋味如何啊?”
建辉?刘建辉吗?听着这个名字,秋伊停顿了一下。
应该不是,建辉每晚在家温习功课至深夜,那般儒雅俊秀之人怎会去春活楼那种肮脏的地方。
墙后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喝醉的人在此小解。
秋伊正准备快速离开,没想到接下来的声音不仅困住了她的脚,更是扎伤了她的心。
“兄弟,不是我吹,怜儿小美人真是凹凸有致,风情万种,啧啧啧,勾得我魂牵梦萦啊,那滋味甚美,当然那是在我的绝活调教之下,才会绽放那独有的风骚。”
“比起那珠宝阁的伊伊如何?”
“快别提那木头疙瘩了,手都不让摸,还想等我高中之后娶她,也不看看她那干瘪的......嗝”刘建辉话还没说话,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两人尿完了,一阵哆嗦。
“建辉兄,你有没有发觉这里冷飕飕的。”另一个人胆小的靠近刘建辉四处张望。
“我说兄弟,你怎么如此胆小,难怪春活楼的姑娘们都说与我,和你度春宵都轻松得很,一觉睡到大天亮。”
“建辉兄,那些婊子的话也就你爱听,只要给得多,你想听什么有什么,羡慕你哦,会读书,师长喜爱,长得俊俏,会讨姑娘喜欢,连珠宝阁美貌的伊伊都对你死心塌地,别人勾都勾不走。”
两人摇摇晃晃在漆黑的小巷子里踱步,完全没发现一墙之外还有其他人。
“兄弟,这你可得跟我多学学,那些小娘子们就喜欢读书人,你多备些酸腐情诗,每日一封送给她们,多在她们面前许些,非卿不可的山盟海誓,那还不手到擒来。”
“若遇见些有主见的小娘子,你就红着眼眶用苦肉计,轻轻在她耳边念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深情些,保证她们在你面前如触电般全身酥麻,脚发软,迫不及待对你投怀送抱。”
“对了,你说的那个伊伊最喜欢这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刘建辉得意洋洋炫耀自己光辉战绩,恨不得对其倾囊相授,要是他成功了,定能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墙之隔的秋伊狠狠咬紧牙关,真是瞎了眼,白活了十几年,竟然被这种垃圾货色给骗了。
深陷于他的温柔陷阱的她,乍听之下方寸大乱,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一腔深情错付渣男。
昨日她还跟父亲母亲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读书人,虽然家世不好,可对自己是真心实意,望父亲母亲向族长禀明,她想成亲了。
满腔怒火无处泄,原来自己满心期待的才子竟是如此不堪的恶心小人,竟大言不惭、恬不知耻拿自己与青楼女子比较。
右手滑出毒针,这么近的距离,必能一击必中,取其狗命,让这种渣男在世上多活一刻都是对女子的羞辱。
正准备动手时后来传来脚步声。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难受吗?小的背你回家吧,少奶奶还在等你呢。”俩小厮对着其中一人道。
“建辉兄,我那母老虎找来了,今晚不能和你去春活楼了,下次有机会再传授我几招啊,回见,回见。”被背在小厮身后的人不断向后面挥手,小厮越走越快。
霎时这漆黑的小巷子就只剩刘建辉一人了。
秋伊纵身一跃跳上墙头,今夜月黑风高,正适合杀人。
如此负心薄幸之人现在不杀,难道留着祸害别人吗?不再犹豫手上的毒针接连发出,看着那人被扎之后发出惊叫,倒地抽搐起来,不多时便没了声响。
她上前想找出之前送给他的锦帕,忍着恶心将手伸到他怀里掏出一堆锦帕,刚从那一堆中认出自己的,还未来得及收好,后面传来呵斥的声音。
“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来人啊,速速将其拿下。”
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来不及逃跑的秋伊围在了中间。
秋伊暗道不好,是城防军。
这城防军不是一般的队伍,他们多年前跟着当朝国舅爷贺致远上过战场的,个个都是力大无穷的铁血战士,看来今日是难逃一劫了,若自己暴露会给珠宝阁,给父母带去麻烦的,他们该怎么办?
秋伊只得急急出手,城防军个个手持红缨枪,配合默契。
她却越来越吃力,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对方却只倒下几个人。
她只得想办法逃脱,对方看出她的意图,换着阵法,将她牢牢困在中心,困得无法脱身。
她越来越力不从心,到了力竭边缘。
正在她绝望时,对面墙上跳下一蒙面少年,看身形,她知道前来救她的是顾副门主的儿子,顾什,他虽年龄不大,功夫却在她之上。
心里一阵庆幸,天不绝她啊,情场失意,终究不忍她失命。
有了顾什的加入,秋伊那边瞬间压力减少了一半,可他们人数太多,两人一时之间依然无法脱身。
但至少活动的边缘多了,两人背靠着作战,可由于秋伊的力量薄弱,渐渐的两人还是被城防军给分开了。
体力不支的她终是被打倒在地,看着突然袭来的大刀,她再无力量反击,看着旁边的顾什手法狠厉一剑伤了面前的三个士兵想来救她,可又被追来的人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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