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南噔噔噔跑回了自己常住的房间,房间里面有浴室,因为她常来的缘故,这里有她的护肤品小样和卸妆膏。
房间的衣柜里甚至还有有她的睡衣和一套换洗衣物。
许迦南平常把这些都忽略了,每次来都带一样,不知不觉就全了,现在,她看着随处都是她的东西的房间,没忍住又开始偷偷的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反正干什么都是美滋滋的,最后笑得脸都有点酸了,才勉强停下来。
许迦南洗完澡,听见沈司瑾在外面敲门,问她别处还有没有伤,许迦南哪好意思说自己屁股青了一块,她就跟沈司瑾说没有,也没开门让他进来,许迦南努力克制着自己,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开门,那么今天晚上她就别想好好睡觉了。
哥哥今晚还喝了酒,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所以她忍痛跟沈司瑾说晚安。
最重要的,她自己知道熬夜的后果有多可怕,她今早起来脸色就难看得要死,她不想明天也这样,她很要面子的!!
许迦南让沈司瑾睡觉去,自己却躺在床上来回来去的打滚儿,抱着枕头不停地蹂躏,她原本以为今天肯定要失眠了,结果因为白天太累,昨晚睡得又少,她倒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几乎是不用反应的时间,她就“腾”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往门外跑。
沈司瑾起得比她早,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她喜欢的早餐,一咬就流出香浓汤汁的小笼包,肉松咸蛋黄夹心的香酥油条,炖煮得咸香扑鼻、飘着大块脆弹虾肉和肥嫩海贝的海鲜粥。
许迦南馋猫一样往桌边蹭,正看见沈司瑾站在窗前,他在擦头发。
哥哥一向比她勤快,她这会儿刚醒来,但是他已经晨起运动过了,此时刚洗完澡,卷起的袖子可见利落的小臂线条和因为运动贲张而起的血管。
黑发凌乱,盖住了眼睛,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拉长影子。
许迦南站在那里,看沈司瑾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重新放下袖子,将所有线条全都藏起,动作慢条斯理,丝毫不像刚剧烈运动过需要休息的人。
许迦南忍不住想,她哥哥是不是连杀人都是那种相当从容的?
像是汉尼拔医生一样,脸部红心不跳,甚至还能在精心烹制的战利品料理上点缀一朵花。
沈司瑾回头朝她看来,许迦南终于惊醒。
她为自己漫无边际的凶残脑补忏悔了一秒。
“我正要叫你,醒的很准时。”
沈司瑾朝她走来,许迦南忽然蹿到他的面前,在他反应不及的时候,捧着那张干净好看的脸,“啵”的一声,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沈司瑾的动作顿了一下。
许迦南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亲了一下又飞快逃开,得意洋洋的说:“我还没刷牙呢!”
沈司瑾:“……”
许迦南哼着歌在椅子上坐下,伸出爪子去拿小笼包,结果因为沾了手反抗不及,被沈司瑾摁着头揉了一把,许迦南啊啊的叫唤着,生气的说:“我的发型都乱了!”
沈司瑾说:“你连牙都没刷,哪来的发型?”
许迦南:“……”
许迦南郁闷的咬了一口包子,觉得这跟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
刚确定的小情侣不正该是蜜里调油你侬我侬,我亲你一口、你拉我一把,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抱在一起说悄悄话吗?
怎么到她这就成了这样?
许迦南鼓着腮帮子想不明白,她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沈司瑾,脑补了一下沈司瑾对她你侬我侬甜言蜜语难舍难分的场景,顿时手一抖,勺子“哐”的一声撞在碗沿,然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算了,这样就挺好的。
除了昨晚那饱胀满溢的喜悦和今日依然处在云端的心情,和关系很好的哥哥转变成男女朋友好像也不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因为日子该怎样还是怎样,太阳也照样从东边升起,吃完了早饭他们还是要上学上班去。
许迦南坐在车子里面,看看沈司瑾,又看看窗外沿路风景,这种总司重复着一成不变的场景几乎给她一种错觉,昨日拉扯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
沈司瑾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许迦南还在发呆。
沈司瑾问她:“想什么呢?”
许迦南转过头来,恍惚的说,“哥哥,我昨天晚上是做梦了吗?”
沈司瑾就知道她又开始在脑子里面跑马了。
他捏着许迦南的手,拉她过来,在她粉红的唇上吻了一下,很浅的一个吻,迎着正灿烂的阳光,却又种热烈的味道。
沈司瑾说:“许迦南,你当我跟你玩过家家呢,你忘了昨天是怎么说好的了?”
许迦南的脸又红了。
她嘟着嘴说:“记着呢。”
“嗯,记着就好,”沈司瑾拍了拍她的头,“去上课吧,好好学习,晚上哥哥再来接你。”
第99章
许迦南看着沈司瑾的车子扬长而去,转过身来,正好看见姚欣悦和小丁站在校门口,远远瞅着她。
沈司瑾不在这里,许迦南那点不好意思全没了,眉飞色舞的跑到了姚欣悦的面前。
姚欣悦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起猛了,刚才看见你和沈老板在车里面接吻。”
许迦南:“……”
连一向话不多的小丁都好奇的问:“许迦南,怎么回事,你跟沈老板是什么关系?”
许迦南嘿嘿的乐了,那模样还挺骄傲:“当然是被我拿下了。”
姚欣悦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那我们俩运气还真好,第一天就撞破了你的奸情。”
许迦南不高兴的说:“这怎么事奸情呢,这是真情。”
姚欣悦点点头:“其实刚才看见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惊讶。”
“为什么?”许迦南不解。
姚欣悦说:“我跟小陆私下讨论过的,总觉得你们俩要凑到一起去。”
大概就是一种很玄乎的直觉,虽然许迦南与沈老板的身份差距有些悬殊,但是他们中间却有一种谁都插不进的气场,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羁绊一样。
这话许迦南爱听。
她哼着歌在前面走,还不忘记招呼姚欣悦一起去上课。
虽然平时总跟沈司瑾见面,按理说不过是分开一个白天,根本没有什么,可是许迦南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也不知道具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无法聚集精神好好听课,时不时还要傻笑一下,把旁边的陆凡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陆凡说:“许迦南,你完蛋了,原来你真谈起恋爱来是这副模样,你自己照镜子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傻。”
许迦南也不生气,她叹了口气说:“你忍忍吧,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陆凡:“……”
姚欣悦劝陆凡:“其实她这样也合理,毕竟她钓到的男朋友是沈老板,这跟中彩票也没什么区别了。”
长得好看就算了,还那么有钱,这不就是中彩票吗?
陆凡想想,倒是也很有道理。
不过到了第二节课,许迦南还是这种傻兮兮的状态,姚欣悦终于也看不下去了。
她说:“许迦南,快学习!你交了个那么厉害的男朋友,自己不支棱起来怎么行!”
这话倒是被许迦南听进去了,接下来的时间,她收敛了不少。
不过许迦南还是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好能快点见到沈司瑾。
这种迫切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下午,她陆续给沈司瑾发了好几条消息,全都是撒娇耍赖的表情包。
沈司瑾也回了几条,但是工作原因,无法时刻都陪着她聊天。
许迦南还是在盼望着傍晚的来临。
但是她忘了,她傍晚是需要排练的。
而且,今天,她还收到了周乐然加练的噩耗。
周乐然说:“大家都加把劲儿,节目马上就要初审了,但是进度一直落后,这样下去不行的。”
因为元旦晚会有大佬校友莅临观看,所以每个节目都铆足了劲儿要一争高下,学校这么大,最不缺的就是能人,周乐然有压力是很正常的。
现在,不但周乐然开始有压力,节目组的每一个人成员都开始有压力了,许迦南首当其冲。
她有两下子不假,但是她不会跳舞啊,跟这些有功底的学姐们比起来,她就是一个全身都僵硬的木头人,所以每次排练,数她吃的苦头最多,物理意义上的。
她的出场并不多,但是那么重要,所以理所当然就成了周乐然的重点督促对象,今晚如果她不能将第二段舞行云流水的跳出来,她是走不了的。
许迦南承认一开始她有赌的成分,这阵子她学得心不在焉的,因为有别的事情分她的心,但是连续三次站在那里硬生生忘了动作,还是成功把周乐然给惹毛了。
挨骂了,她很内疚。
她放在角落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但是她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一声响铃都没听见,最终,沈司瑾是自己找上学校的,他隐约记得许迦南有节目的事情,找人打听了一下,来到了综合楼,这里有许多教室都在排节目,问一问就能找到许迦南的位置。
等到许迦南想起与沈司瑾约了晚上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沈司瑾正好出现在练习室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时不时传出说话的人声,沈司瑾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许迦南手执长剑,在跳一段剑舞。
这段舞蹈是女将军在闺中跳的舞蹈,偏柔美,但是身姿却已初露危险的锋芒。
许迦南虽然很菜,但是她最叫周乐然满意的一点,就是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生命力,那种生命力在她舞动起来的时候尽数变成了舞台感染力,可以盖过技法上的不足,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有魅力。
许迦南穿的是一套全黑的训练服,在素白的练习室里面,她像泼洒在白纸上的水墨,时而翩若游龙,时而骄若惊鸿,身姿自由,像只蓬勃的鸟儿,欲振翅去往天空。
有人看见了沈司瑾。
恰在这时,周乐然说:“不错,这次没出错,就是动作有些慢,卡不住拍子,还是要多练。”
许迦南停下做后一个动作的一瞬间,身上气势倏然一变,看上去比追了窃贼八条街的狗还累。
周乐然也知道自己今晚把人给折腾狠了,拍了拍她的头说:“一会儿跟姐姐去宿舍,姐姐那里有筋膜枪,我给你好好按摩一下,要不你明天该疼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学姐说:“南南,有人找。”
许迦南看见了沈司瑾。
她“啊”了一声,愧疚的说:“我给忘了……”
周乐然一生气,她就什么都给忘了。
沈司瑾说:“没事,我记得你需要排练。”
周乐然摆摆手:“不好意思,这事儿怪我,是我说要给她加练的。”
周乐然好奇的看了沈司瑾一眼,悄悄问许迦南:“男朋友?”
许迦南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
周乐然说:“得了,既然有人来接了,那按摩的事也不用我操心了,南南,辛苦你了,过了这阵姐姐请你吃大餐,刚才说了你两句,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许迦南摆摆手:“姐你太客气了,是我最近没认真练习,该骂。”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离开了综合楼,身边只剩下沈司瑾之后,许迦南还是可怜兮兮的说:“哥哥,我今天挨了好多骂呀!”
沈司瑾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抚。
许迦南说:“我好饿,我想吃火锅。”
“好。”
“还要喝奶茶。”
“好。”
许迦南累坏了,不愿意再倒腾,两个人干脆回家吃火锅。
她坐在车子里面打开附近超市的app,把火锅食材全都加进购物车里,等到两个人到家门口的时候,超市送货员和送奶茶的外卖小哥正好也到家门口,俩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许迦南瘫在沙发上喝奶茶,沈司瑾给她煮火锅。
各种虾滑鱼丸拆包装盘摆上桌,蔬菜洗干净切好,鲜红色的肉卷码得整整齐齐,在家吃火锅也特别有仪式感。
许迦南真的很佩服沈司瑾这种严谨的人,要是在家里跟陆凡一起吃火锅,她还不拍视频的话,都是直接就着包装拆开一摆就了事的,还省了洗盘子的功夫。
等待火锅煮沸的时候,沈司瑾拉过许迦南的胳膊,帮她捏了两下。
他还记着周乐然说的话,许迦南经过长时间的运动,需要按摩,把紧绷的肌肉揉开。
沈司瑾作为一个有健身习惯的人,工具齐全,筋膜刀和筋膜枪全都有。
但是他觉得,许迦南未必受得了那种疼。
他是对的,不要说用那些辅助工具了,就是直接用手在许迦南的胳膊上捏了两下,她都疼得吱哇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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