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她「自由选择,无视界限。」
他的掌心好温暖。
每一页的稿纸,都被他细致欣赏,又妥善放好。
景煾予声音很柔:“小乖很勇敢,也很有执行力。毕设一定会一次过的。”
“到时候啊,让我出再多钱来拍卖,我也甘之如饴。”
“这样一说。”
姜蝶珍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在毕业后,创一个自己的品牌,你可以当我的投资人吗。”
男人把她的碎发拨到耳后,说:“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在几个月前,你坚定不移和我结婚,把一切押注在我身上。就算是一次投资。你对我提什么要求,都是我应该对你回报盈利。”
两人没关窗舷。
夜灯如星,他们徜徉在离星空最近的位置。
北京城的灯光,泛着溶溶的明黄色。
她在他的声音和温柔中,一次次被肯定。
对他怀有不可遏制,难以消磨的情思。
飞机下的楼栋,千灯万盏。
而她有一轮明月,照亮她归程的路。
姜蝶珍和他十指紧扣:“景煾予,我去哪里都不会害怕......我知道,你在等我回家。”
他静谧地笑:“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
“爱上了,看见你,如何不懂谦卑,去讲心中理想,不会俗气。犹如看得见晨曦,才能欢天喜地。抱着你,我每次,回来多少惊喜。”
他旅程折返。
来回几千公里。
为了赶到这趟,南京飞北京的夜间航班。
——不过是,为了接她回家而已。
男人还要借口天气原因。
让整个南京蒙谎。
整座睡梦中的城,跌入他虚构的烟雨。
-
那是一个山樱和晚樱开满枝头的春夜。
姜蝶珍的毕设交了稿,和公司同事,一起去吃和牛寿喜锅。
她,许帘淇,李雅,闵希,杨雾,邱芸,六个人都去了。
她们点了很多食物。
油脂丰富的肥牛鹅肝饭,和炭烧帝王蟹脚,外焦里嫩的炸鸡块和鳗鱼松叶蟹寿司。
果然,在完成工作以后,和朋友们相约一起去大快朵颐,吃美味的食物,是一件特别治愈的事情。
杨雾很照顾大家,帮她们加着热气腾腾的上脑和眼肉。
姜蝶珍选了纯蛋黄的碗碟。
在碗里搅动,黏连起来,裹在鲜美的牛肉上。
很好吃。
今天,她穿了一件奶油花呢的短外套,和长白色的薄纱裙。
坐在许帘淇旁边,很小口地吃着寿司卷。
邱芸:“宁宁穿的是Chanel的春夏款,Margart Qualley主演的纽扣失踪记《The Button》中珠宝钮扣和芭蕾舞融合的高定吧。”
姜蝶珍点头。
许帘淇帮姜蝶珍倒满了一杯乌龙茶。
她转头对众人说:“我和宁宁,还在为夏季的主题‘蒸汽波派对’苦恼着。”
“......迷幻和复古的霓虹感,用在晚礼服设计上,确实要费很多心思。”
杨雾:“你们不知道,之前,集团总部的决策人景总,就公开批评过设计部‘连「本我」的欲望都无法满足,却要制作开创「超我」。’”
“现在想起来啊。”
“——Vaperwave已经是设计部几大派系里面,最贴紧时尚摩登的选项了,适合夏天。”
闵希:“Vaperwave,是艺术运动延伸的音乐流派,从20世纪80、90年代的歌曲中延伸出来的,幻梦和气泡的感觉。”
她接着说,“可是....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巴黎纽约和东京分部,上面的那些策划,在刁难我们吧。”
“要把蒸汽波音乐凝结在衣服上,还要五光十色不混淆,很难的。”
李雅惆怅又兴奋:“孟组长不是要带我们去香港找灵感吗,到时候再想,我的心已经飞到尖沙咀的海港城了。”
邱芸笑着推了推她:“你呀,别又把信用卡刷爆了。”
李雅:“没事儿,我问我男朋友要就行。”
邱芸教育她:“你独立一点,别想着驯化男人,让他们帮你还钱。”
“哼,干嘛要心疼男人。”李雅抬手,观赏自己花几千块做的美甲:“千金难买他们乐意。”
杨雾让她们举杯:“今天就不聊工作了,大家先好好吃晚饭。”
姜蝶珍咬着筷子,很小声地说:“夏天我想去一趟贵州,帮孤儿院的小孩们做套衣服,希望到时候能赶得上吧。”
许帘淇点头。
她侧身温柔道:“之前我们不是说创一个品牌吗,宁宁设计一个loge,到时候印在他们的衣服上吧,也有纪念意义。”
姜蝶珍吃了口牛肉,抿了下唇,卷着睫毛,期待的说:“嗯,喜欢我设计的人太少了,希望我能够得到她们认同。”
吃完寿喜烧,出来的时候。
她们约好要去包厢里唱歌。
姜蝶珍跟在后面,和她们一起走进便利店。
女生们准备买一些小零食,一起带进KTV里。
她眨了下眼睛,掌心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景煾予。
她接起来,很乖地喂了一声。
然后趁着周围没有人知道,她甜甜地小声讲:“老公。”
“小乖。”
景煾予似乎咬着烟,他淡笑道:“你拿着的,是草莓牛奶吗。”
姜蝶珍脸瞬间红了,她像刺猬一样炸掉。
她忍不住四下张望。
然后她小声捂着话筒,呼吸不稳:“你不是在出差吗,你怎么知道我拿着草莓牛奶。”
姜蝶珍慌忙放下草莓牛奶。
景煾予在街对面樱花树下隐着,和她玩恋爱游戏。
“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电话那头。
他呼吸靠近,贴近听筒,呼吸滚烫:“现在换成椰树汁了。”
杨雾也察觉到她在打电话,回头招呼她:“宁宁,别走丢啦。”
“好——”
姜蝶珍细细的手指上,果然握着椰树汁。
“你能看到我吗。”她几乎要小声叫起来:“你在哪里呀。”
除了许帘淇,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之前她们的揣测,都被姜蝶珍轻描淡写的借住,掠过去了。
现在李雅和邱芸她们近在咫尺,讨论了什么薯片好吃。
她在做很刺激的事情。
和她隐秘的恋人打电话,被他窥探手上的种种东西。
宛若献祭。
性吸引力是一种模糊又晦涩的东西。
从景煾予单薄的咬字,简单的吐词。
她都觉得血脉贲张,浑身滚烫。
姜蝶珍岔开话题:“我在选酸奶啦!”
景煾予的声音低沉干净,落进她的耳朵里:“喜欢什么味的酸奶。”
姜蝶珍又朝着春日的店外,借着昏暗路灯找他,没找到。
她回头小声说:“蓝莓,很酸的那种。”
姜蝶珍告诉他:“初中食堂有卖。青春期我总是自卑,每次去得很晚,看着别人成双入对,我形单影只的走在后面,咬着酸奶吸管。就会想,如果有天恋爱了,会不会得到一个蓝莓味的吻。”
景煾予耐心的听着。
她也捏着电话,贪婪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走在前面的闵希招呼她:“宁宁,过来结账了。”
姜蝶珍恋恋不舍的挪开贴在电话上的小脑袋,回道:“来啦。”
她站在结账的机器旁。
看着便利店门口买的避孕用品。
脸一下就红了。
“脸好红啊,宁宁。”
偏偏景煾予还在电话那头,眯起眼睛,很恶劣地提问:“怎么不舍得挪开眼睛......猜我上次用了多少个。”
他的嗓音性感又哑:“记得起来吗。”
虽然没有人听到他们讲话,但姜蝶珍的思维已经乱了。
她模糊地细声怨他:“你不可以闹我了。”
李雅察觉到她在讲电话,回头问:“谁啊,这么黏人。”
邱芸以为她和姚舒然有暧昧关系,笑道:“秘密情人吧。”
姜蝶珍不敢看她们。
她结完账,把吸管戳到蓝莓酸奶上。
匆忙掐掉电话,慌乱逃出店外。
头顶四月樱花开得正好。
她散落着黑发,闷着走出来,就像撞到了春夜的卷轴中。
头顶的视野,晕开浮浮漾漾的淡粉色。
“别躲。”景煾予从身后揽住她的蝴蝶骨,从后面把她抱进怀中。
他的胸膛很烫,热气缭绕。
已经到四月了。
她穿着薄薄的春装,好敏感地躲在他怀里。
便利店门口。
李雅他们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
姜蝶珍整个人僵了一下。
她手指都蜷紧了,又放松地依偎在他怀里。
景煾予用指腹摩挲她的微红的耳廓:“小乖,这么容易害羞啊。”
姜蝶珍眼睛余光里看到。
男人价值千万的跑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口。
她怕被认出来。
不敢动。
心跳得好遽烈,紧张又刺激。
姜蝶珍咬着唇,很小声地说:“明明是你偷看我。”
景煾予声线带着磁性的微沉:“看到你发给我的寿喜烧照片,就想来附近看看。”
——“想和你装作偶遇。”
姜蝶珍垂着眼,手指碰了碰他环着她的臂弯:“我也好想你。”
景煾予望着姜蝶珍的眼底,有欲潮在涌。
静谧的,渴求的,隐晦的。
“张嘴让我亲。”他命令道。
“我给你蓝莓味的吻。”
四月春樱,便利店,放在单车边的透明雨伞。
雨后潮湿的泥土,女生发尾与衣领间细白的脖颈,和她荡起的裙摆。
这是一个充满心跳声的春夜。
远处灯火通明的便利店里,朋友们还在说话。
“宁宁去哪了。”
“好像在外面,等下出去找她吧。”
“诶我说,她不会恋爱了吧。”
“路口有辆车,你们看见了吗,柯尼塞格诶,我天呢,等我拍两张。”
姜蝶珍好仓促又胆怯地躲在他的怀里,耳朵和脖颈全是红的。
两人就像晚自习时,背着同学约会的小恋人。
碰一碰皮肤都胆怯,勾一勾手指都害羞。
“宁宁?”李雅从便利店出来,咋呼的喊了一声。
她在路中间笑道,肆无忌惮地说:“我看见你了。”
姜蝶珍慌了,往景煾予身后钻。
“诶,这位是谁。”
这时候,李雅注意到姜蝶珍身后站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那人帽檐被拉起来,挡住眉锋。皮肤是冰瓷的白,下颚锋利,薄唇很红,感觉会很英隽。
“哇,好帅啊。”
李雅刚想要看清。
她就被邱芸拉走了:“看清是谁了吗,就说好帅,别在这丢人。”
许帘淇嘴角止不住上扬:“哎呀,我们快走,不要打扰人家小情侣约会。”
姜蝶珍翕动着眼睫。
她红着脸,慌忙解释道:“我...我.....我们没什么的。”
景煾予盯着她们走远。
他目光晦涩,抿了下唇:“什么叫——没什么?”
景煾予把姜蝶珍笼罩得很彻底。
然后男人垂眼吻了下来,好灼热又暧昧地吻。
他穿着黑色外套,很单薄。
景煾予微拢起抽绳,束紧帽檐,把英漠的脸彻底藏在黑暗中。
“当着她们的面亲你,免得她们误会,你有别的男人。”
他是多么倨傲矜贵的人。
居然为了亲她。
甘愿藏进旧巷的街道里,只为了这个偷来的吻。
男人勾着她的腰,把单薄娇小的她,融成一把纤细的弓。
他发泄似的吻她,很重的。
一股子要把她拆吃入腹的狠劲儿。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姜蝶珍的后颈,滚烫又厮磨。
“我是你的谁?”
“老....老公。”姜蝶珍好黏糊地叫他。
她身体很软,脑袋也稠热地厉害,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姜蝶珍之前喝过的蓝莓酸奶。
在男人淡淡清冽烟味的唇舌里,感受到了酸甜的悸动。
浓春的季候风,在北京的街道间鼓起来。
两侧梧桐探出青绿的枝丫,遮挡着拥吻的恋人。
整条街都在绿翳翳的春夜里晃荡。
她被人吻到,眼尾都是湿漉漉的。
完全呼吸不过来了。
她只感觉他的舌尖,勾缠着她唇边的水渍。
很糜乱地那种吻,几乎让她忘记怎样去换气。
景煾予用指腹抹开她眼睛的水痕,手指很重地压了下她的嘴唇牵连的水光。
他声音很哑,眼睛漆黑:“姜蝶珍,我是不是很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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