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启山先生?你好。我想你大概需要来趟警察局,你太太在路边跟另一位女士打架斗殴,拒绝和解。”
晏启山吓了一大跳,立刻从饭局里出来,往停车场走,“感谢告知。我太太她怀孕了,能告诉我她现在情况如何吗?”
女警察让他放宽心,表示自己完全理解他的心情,并且一再强调“她很好,不用担心”。
“好,我会最快的速度赶到,大概二十分钟时间。”
晏启山心急如焚,结束通话后,一边飙车,一边尝试拨打傅真手机。
然而傅真手机根本就没人接听。
毫无疑问,她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还有可能正在接受警察质询。
晏启山不知道情况到底多严重。
按照常规流程,警察质询结束,就要戴上脚铐,去拘留所见护士,以便确定是关在医院里,还是关在拘留所里。
见完护士,会带去拍照“留念”。
拍完照会调查背景情况,包括教育背景,工作和家庭背景等,以便法官决定是否要给设立保释金。
调查完背景,就正式“入住”拘留室,和十几个人,不分男女地挤十几平漏风有老鼠的小黑屋。
晏启山脸色肃穆,绷紧心弦计算着最佳路线,力求在傅真被送去见护士前赶到警局。
好在运气不错,没遇到任何警察盘查超速。
他一路猛踩油门,把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缩短成了十八分钟。
匆匆抵达警察局后,经过简单而“开诚布公”的沟通,晏启山被暗示,女人争风吃醋的闹剧根本不算什么,完全可以钞能力解决。
一顿操作后,傅真被告知:“填完眼前这份报告,你就可以走了。”
紧接着,晏启山就和光同尘、神明下凡一般走进来,笑说:“小孩脾气,怎么能打架呢?”
傅真和沈繁樱坐在一块儿,原本一直维持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战斗的状态。
可看到自家男人后,立刻变脸似的,扁了扁嘴,呜地一声哭着扑过去,“哥哥,你终于来了,刚才我好害怕啊。”
晏启山笑着接住她,搂进怀里揉了揉,“不怕不怕,哥哥接你回家。”
沈繁樱还以为是在国内,冲着晏启山的背影,理直气壮地追问:“那我呢?”
晏启山没听到一样,停都没停一下,压根就不理她。
沈繁樱备受打击,“啊”地大喊了一声,“你们等着,我会替我哥哥,替我儿子报仇的。”
女警以为她要暴动,立刻有上前示意她必须坐着,必须稍安勿躁保持安静。
但沈繁樱根本油盐不进,自顾自地持续发出高分贝尖叫:“啊~~我要出去!你们没资格这么我!”
警方如临大敌,换了个男警察过来,铐住她:“我想,你需要立刻去见一见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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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警察局后,晏启山先拉着傅真去医院检查了一番才回家。
回到家后,晏启山很想批评她,怀着孕还要逞强当街打别人,万一别人有帮手、有武器,打人不成被反被打怎么办?
但傅真怀孕后心思非常敏感,他怕一不小心反而气着她、惹怒她,思虑再三没敢张嘴,而是问:“手还疼吗?”
傅真伸出白里透红的纤纤玉手,撒着娇说:“疼啊。”
晏启山握住她细细的指尖儿吹了吹,语重心长地说:“下次见了她,不用费力气搭理她。”
傅真这会儿情绪已经缓了过来,开始怀疑晏启山今天是不是去私会女孩子了。
因为她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晏启山居然快一个礼拜没和她做过了,不论她怎么暗示,连搂着蹭一蹭都不蹭了!
晏启山在男女方面向来贪玩,怎么可能忍得住?傅真捧着牛乳燕窝坐在被窝里,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可疑。
扒拉在他身上一番检查后,真给她闻到衣领里有淡淡的陌生香水味!
好哇!傅真顿时皱起眉头,噘嘴对着他肩膀用力捶了几下。
晏启山不明所以,假装“哎唷”了几声,嬉皮笑脸地问:“姑奶奶,又怎么了?”
傅真觉得他这是不耐烦了,顿时指着他衣领子,夹枪带棒、气呼呼地哭起来:“依我看,下次来找我麻烦的,指不定就是你在纽约哪个鬼地方招惹的莺莺燕燕……呜呜呜你这混蛋……”
“……”晏启山扶额叹了一口气,“亲爱的,这不是今天早上我出门前,你追着我喷上去的香水小样吗?”
好像是这样的。傅真尴尬地卡了壳,随后耍赖:“……我不信!除非你给我交公粮。”
晏启山哪里顶得住,当即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哑着嗓子说:“那待会儿你可别求饶。”
第110章
当晚九点, 北京那边打来电话,“你媳妇把沈繁樱给打了?她家里人来告状了。”
“打了就打了呗,就她干的那些事, 这几巴掌都是便宜她了。”晏启山懒洋洋地讲着电话,手里还不忘替傅真揉腰解乏。
晏广森也不大喜欢沈繁樱, 忍不住赞同, “那孩子确实祸害一个, 走到哪害到哪。”
晏启山循循善诱, “她主动拦路挑衅不让走,我们真真不反击难道站着给她打?”
晏广森戎马倥惚, 一生要强,闻言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敌不犯我, 我不犯敌。敌人来犯,虽远必诛——你说的对, 打别人总比被打强。只是他家哭得我脑仁疼啊!”
看来老爷子只是需要一个打发人的借口。
晏启山笑了笑, 懒洋洋地给他爷爷支招:“爷爷,她栽赃我,把我和真真害得那么惨, 上次看在沈从嘉去世的份上没追究, 他们家要是再不管好女儿, 到时候都不用我出手。”
晏广森一点就通, “好好照顾你媳妇吧。”
晏启山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 吊儿郎当地说:“得咧, 您好好保重身体。”
傅真抱着他劲瘦的腰, 整个人一半重量压在他身上,眨眨眼睛开心地说:“哥哥, 爷爷没生气吧!”
晏启山抚摸着她海藻般散落的长发,温柔一笑,“爷爷说要给你包个大红包压压惊,让你回北京后再炸一盒糖醋爆鱼送过去,他爱吃这个。”
傅真激动地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会连累你挨骂。”
晏启山既要拢住她,又要托着她肚子,眉眼弯弯地感叹了一句:“唔,你们母女俩真是一日比一日沉重。”
傅真就要赖在他身上,还故意使劲加压,“嫌弃啦?”
晏启山垂眸温柔地亲了亲她额头,“甜蜜的负担,我乐意至极。”
傅真把脸贴着他肩膀,闷闷地说:“可我这么普通平凡,你不觉得这负担有些不值得吗?”
“你要是普通平凡,那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漂亮的?”
晏启山回忆起初见时,傅真眼波流转、一笑整个人都发光的样子,由衷地剖白:“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恨不得为你生,为你死。”
傅真长得美,身材爆好,笑或不笑都韵味独特,真的是天生尤物。
而且她的声音,再冷都很甜很软糯,如果小小声说话,或者笑起来,就会非常媚,非常活色生香。
那是一种很稀罕的美,现在很少有这样摄人心魄的佳人了。晏启山还没她说上话时,就觉得自己得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掏给她。
其实08雪灾那会儿,他有事被耽搁在浙江,本来都已经百无聊赖地睡下了,无意间从启玉狐朋狗友嘴里听说傅真因为家里遭遇金融危机连夜回杭州结果被困在街头后,立刻起来一顿捯饬,专门找了一帮人摆龙门阵等她自投罗网。
她缓缓走来时,宛若张爱玲笔下的“粉蒸肉美人”走出了故纸堆。
那么白糯甜软粉嫩,香而不腻,轻易勾起无限他爱怜,既想弄哭,又想疼惜。
她抱着他说想要跟他回家时,天知道他有多么想扑到她,立刻和她融为一体。他竭力尝试控制住自己,但还是忍不住亲吻她,抚摸她,差点在司机眼皮底下要了她。
因为害怕她半路逃走,还故意吓唬她“我们已经不清白不干净了”,并趁机把她吻得昏头转向。
他知道她是为了钱,才鼓起勇气不停地想要献身。可他不想让他俩的关系只停留于钱色交易,就只是蹭一蹭,不进去。
他每晚都搂着她“蹭”,每晚想日进去,但是在还没撬开她心门的情况下,就和她发生关系,他不确定她还会不会爱上他。
因此,对他来说,被困在湖边的日子其实是很难熬的。
傅真会富阳山区老家过年的那几天,他简直度日如今,后悔过为什么不趁她还在时要了她。
偷偷去她老家看望她时,他甚至想过翻墙去见她。
但她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他怕吓到她,所以想她想得再难受,都忍住没去打扰。
直到在返回北京的湾流上,他确定傅真也喜欢他,才敢毫不犹豫地抱住她,和她真正在一起。
只是没想到,傅真此前并没有过男朋友,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看着盛开在白色丝绸上的那几朵绯色山茶花,他落了俗,开心得忘乎所以,暗暗庆幸自己幸运,他爱的女人,没有爱过别人。
后来通过日复一日的相处,他发现,傅真骨子里是个非常传统的人,远没有她自己以为的洒脱。
本以为他们会一直安稳地生活下去,结果节外生枝,闹分手的食盒,她在巴黎被季庭宗欺负,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但是,他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特别害怕她会想不开。
因为太担心她会活不下去,所以他才能铆足劲摆脱“家族使命”的桎梏,从长辈羽翼下的幼鹰,蜕变成真正自由翱翔的猎鹰。
他曾谋划过、思考过,如何才能和她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只可惜,他和季庭宗之间必有一次生死相搏……
万一他死了,将来真真该怎么办呢?
傅真看他有些走神,笑着拍拍他脸颊,“哥哥,怎么走神了呀?是不是被我迷昏过去了。”
晏启山被她拍得回过神来,笑着凑过去拿鼻尖蹭她,“是啊。宝贝。不被你迷昏过去,怎么能和你搞出人命来?”
傅真听得眉开眼笑,把着他脖子闹腾个不停,“那你刚刚是不是想继续和我搞出人命?”
晏启山把她乱动的腿从自己腹肌下方挪开,严肃看她:“傅真,你现在肚子这么大,再乱来是真会搞出人命。”
傅真噘噘嘴,一边重新伸腿作恶,一边理直气壮地说:“可是只要你呆在我身边我就耐不住寂寞啊。”
“……”晏启山无法,只好默默调整呼吸。心想,管不了她,难道还管不了自己吗?
事实证明,确实管不了。
在傅真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晏启山没过多久就起了反应,最全支援裙易巫二而柒雾儿叭衣更新漫画音频呜呜视频被逼得忍无可忍地皱起眉头,“真真,别闹了。”
傅真见真把他撩起了火,窃喜之余,趁机搂着他撒娇,“那你给我嘛。”
岂料晏启山不为所动,反而谴责地睨她一眼,满嘴义正辞严:“小姑娘家家的,节制点,别太贪玩。”
傅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看着他:“我、我贪玩?亲爱的,你听听你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你昨天早上还蹭了老半天呢!你简直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晏启山理亏,也禁不住她缠,于是放弃抵抗,“来吧,我让你蹭回去,我不反抗。”
“……”傅真觉得他这就是非暴力不合作。但没关系,她又不是没在上面过。
她一边俯身细碎地亲吻他,一边激将法怼他,“死鸭子嘴硬,待会儿你可千万别动。”
晏启山自信满满,甚至笑了一声,“哥哥劝你悠着点,别太累着自己。”
傅真眼神迷离地抚摸他胸肌,腹肌,声音婉啭,表情妩'媚,“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我不怕累。”
然后,她像只九条尾巴的狐狸精,摇着尾巴不停地喊哥哥,姿态极尽温柔。
晏启山顶不住,红着眼睛毫不犹豫地动了起来,嗓音也变得十分喑哑:“老婆,我爱你。”
傅真凌霄花一样,紧紧地攀援着他臂膀,“哥哥我也爱你,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你黏在一起。”
晏启山抱着她,动情地说:“我也是,我现在就恨不得为你而死。”
上东区豪宅里,热恋中的爱侣浓情似火,上演“闭月羞花”的画面。
潮湿阴冷的拘留所,则是另一番景象——这里四面漏风,寒风呜咽,并伴随着暴力。
美国监狱是歧视、暴力最严重的地方,毫无人权,毫无尊严,每个刚进来的人都要平白挨顿打。
沈繁樱气性大,不停地打大吼大叫,被打的很惨。可警察听到响动也只是过来警告了几句,根本不采取任何行动。
认清现实后,她缩在角落里,恨得咬牙切齿,“傅真,你害得我好苦。除非你一辈子不出们,否则你别以为有晏启山护着,你就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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