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变得漂亮了,就连性格也比之前要大方了,就连姜慧也认错人了,将纪舒认成了自己。
一想到这事,何秀萍心里就像是插了根刺一样,刺挠刺挠的,很不舒服。
总觉得自己今天被纪舒给比下去了。
提起这事,姜澄困意消散了些,脸上也有几分疑惑和不满:“我总觉得他们就没安好心,故意在蜜蜜的满月酒上捣乱的。”
何秀萍咬了咬红唇,似是不甘地说着反话:“人家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自己穿得漂漂亮亮的,自己女儿也穿得漂漂亮亮,是我们没能力,让蜜蜜被人比下去了。”
“那他们就是故意的啊,明知今天是蜜蜜的满月酒,是我们家的大喜事,他们还抢我们的风头,他们女儿抢蜜蜜的风头。”姜澄忿忿不平道:“仗着自己手里有几个臭钱就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去吃席还得自备饭菜,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家的饭菜有多差。”
“我瞧着你二哥那一家子身上穿着的都不是便宜货,特别是宜儿身上穿的,我摸了摸,特别柔软呢。”何秀萍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本想着她们家也算是娇养着孩子了,蜜蜜身上的衣服也是新做的棉袄,只是和姜宜身上的一对比,就显得那么老气和冷硬,要是有条件,她也想给蜜蜜弄一身那么好看,那么暖和的衣服穿穿。
说起衣服,姜澄立马将姜洛让姜慧还钱一事说了,何秀萍更加目瞪口呆了。
她一边感慨姜慧的贪得无厌,一边震惊纪舒的富有:“原来二嫂她那么有钱……”
“不然你以为娘为什么会同意姜洛娶她进门?”姜澄心里不满姜洛,连声哥都不愿意叫了,直呼其名。
“可是平日里我瞧着二嫂身上穿的也不像什么牌子货。”何秀萍先是疑惑,后又有几分想明白了,其实仔细想想平日里纪舒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整洁干净,但不知为什么在他们印象中,纪舒就是那畏畏缩缩的模样,那一股子小家子让人完全无视她身上穿的用的,以至于何秀萍一直没怎么留意纪舒那些衣服鞋子竟然那么贵。
“现在姜洛是放了狠话,小妹要不还钱,要不还衣服,要是两样她都不还,那他就去厂里堵她。”姜澄幸灾乐祸道:“我就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有能耐,从小妹身上拿回这钱。”
“娘知道了吗?”何秀萍好奇问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办,现在姜洛可是连娘的话都不会听的,难道娘还能替小妹出了这钱吗?”姜澄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现在的姜洛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不爱说话,孝顺听话的二哥了。
“你二嫂手里那么有钱,干嘛非逼着小妹还钱,这事闹开了,兄妹情分都要没了。”何秀萍心底里觉得姜洛纪舒小气,这衣服鞋子都借人了,干嘛非要人还回来,他们有钱,再买就是了。
姜澄点头十分赞同道:“他们夫妻现在眼里就只认钱,不认人,是半分亲情都不念。”
难得两人的观点达到高度的一致,姜澄夫妻俩终于是满足了,又小声吐槽了好一会儿才睡过去了。
而另外一边的大房,姜济也正和林润芳说起这事。
只是与何秀萍不同,林润芳则十分气愤姜慧的贪婪和无耻,好几十块钱的东西呢,说借就借,借了还不打算还人,当真是十分不要脸了。
“就是瞧着老二夫妻性子软好欺负,亏你妹能做出这样的事!”林润芳越想越气,恨不得自己上门替纪舒将东西要回来。
姜济连忙拦下她道:“那衣服鞋子都是老二家的,你掺和个什么劲?”
“你这当大哥就这么眼瞅着他们一家子欺负老二?”林润芳叉着腰怒吼道:“人老二家有钱是人家的事,你们怎么总想着占人家便宜,人家该你们的吗?”
“你又急了,我什么时候不帮老二了?”姜济拉着林润芳说道:本职员由蔻蔻群四二贰二雾纠一四七整理“只是大家都是一家子兄妹,这事闹开了不好看,我也劝着小妹将钱还给老二的。”
“就你小妹那泼辣贪钱的性子,她能还就怪了。”林润芳冷笑一声:“我今日瞧着她那眼巴巴的模样,说不准又打人家纪舒身上的毛衣的主意了。”
姜济沉默了。
“真被我说中了?”林润芳是好笑又好气:“真亏你妹能做得出来,也不嫌丢人。”
“要不我明日再去找小妹说说看。”姜济听林润芳这么一说,也觉得姜慧做事不厚道。
“说了又有什么用,她就是摆明了不想还钱。”林润芳眉头紧皱,直至入睡前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让姜慧主动还钱。
只可惜姜慧第二天早早就回了城里,林润芳连她的面都没见上,更别说让她还钱了。
开春了,姜洛也准备到县城里上班了,纪舒特意将他的衣服改了又改,故意往低调的方向改,只是修剪合体的衬衫和长裤更显姜洛身形挺拔了,又整整捂了一个冬天,人也更白了点。
他弯眼浅笑时,竟然有几分文质彬彬的小白脸的模样。
“上班要严肃,不许笑。”纪舒藏了几分私心,不愿意姜洛整日在外露出这人畜无害的温润模样。
“嗯,我一下班就回来。”姜洛似乎看出了纪舒的吃味,笑得更加温和了。
纪舒递给了他好几张大团圆道:“先别急着回来,看看城里有什么卖的,如果遇到好的,你就买些回来。”
“行,等天气暖和些了,我就带着你和小宜儿一起去城里逛逛。”第一天上班姜洛心里也有些紧张和忐忑,但一想到纪舒和小宜儿在家里等他回来,他突然就信心满满了。
纪舒点了点头,期待地笑道:“听说城里有拍照的照相馆,等开春了我们去拍一张全家福。”
“好。”姜洛又嘱咐了纪舒一定要吃中午饭,不许乱吃零食等等,才十分不放心地出门了。
姜洛出了门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纪舒有些不习惯,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直至小宜儿的哭了,才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对不起小宝贝儿,妈妈这就带你出去晒太阳。”
自从天气暖和了,纪舒便每日都带小宜儿在外面的院子转转,晒晒太阳,但出门她是不敢的了,人多口杂,孩子太小了,这个时候的医疗技术也不大好,万一染回了什么病菌,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十九章 纪家往事
村口处,何秀萍正抱着女儿翘首等着,一旁围着聊天的婆娘们忍不住问道:“澄子媳妇,你娘家又给你捎东西了?”
“是啊,说是给蜜蜜寄点奶粉过来。”何秀萍点头应了。
“我的乖乖,那奶粉贵得很咧,不仅要有钱还要票,普通人都抢不到。”
那些妇女婆娘一听到何秀萍娘家竟然那么舍得大方给姜蜜寄奶粉,是又惊又羡慕的。
这何秀萍未出嫁前是城里人,出嫁后娘家也心疼她,家里有钱,环境好,愿意接济何秀萍,明里暗里地给钱补贴吃的喝的用的,可以说何秀萍一家子是这公社里过得最好的一家了。
更何况她本人长得好有文化,高大帅气的丈夫也心疼她,自从嫁入姜家后她不曾下过一日地,现在又儿女双全,这份福气惹得公社大大小小的妇女嫉妒不已。
何秀萍似作不经意地打量着众人夸张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但有些泼辣的年轻小媳妇们就瞧不惯何秀萍这装模作样显摆的样子,故意大声说:“奶粉再好那都是人造的东西,能比得上人奶吗?”
“就是,天天窝在家里不上工还不够奶喂孩子,她还好意思说出来也不怕丢脸。”
……
何秀萍听着这些人低俗的话,既生气又难堪,大庭广众说什么奶不奶的,这些人不觉得害臊的吗?
“那是我们家蜜蜜有福气,外公外婆愿意花钱宠着她,就怕她不够营养,你们这些没文化的,懂什么。”姜母虽然不是十分喜欢何秀萍,但她是最喜欢姜澄、姜哲和姜蜜的,哪能眼睁睁看着何秀萍被人欺负,当即就替何秀萍骂回去了。
“这奶粉能有人奶营养好?我就不信了。”年轻的小媳妇们一嫁进来就听说过姜母泼辣霸道的事迹,面对她时也有些胆怯,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小声地愤愤不平。
“那奶粉当然好了,不然你们自己瞧瞧,你们哪家的小孩能有我们家蜜蜜那么好看机灵?”姜母看了一眼她们怀中或者身边那些又黑又瘦的小孩们,更加觉得三个月大的姜蜜白嫩可爱,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就机灵。
这话一出,不仅让年轻的小媳妇们说不出话了,就连上了年纪的妇女们也都撇了撇嘴,毕竟她们确实没有见过比姜蜜更标志的小婴儿。
虽说姜蜜现在只有三个月大,但那模样那眼神,每个见过她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出她就和普通孩子不一样,只是光瞧着她,都觉得欢喜高兴。
“哎,邮递员来了!”有人眼尖,远远就瞧见了身穿绿衣的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来了,随即她发出惊呼:“今天这包裹怎么这么多?挂得满满当当的,是谁家的包裹啊?”
“我们这村除了澄子媳妇有人给她寄东西,还能有谁?”
大婶们也是伸着脖子等着看着,虽不似小媳妇一样说话酸溜溜的,但也难掩艳羡嫉妒:“澄子媳妇啊,你爹娘真是疼你啊,那么多好东西都快将这自行车挂满了。”
“这邮递员都快骑不动了,装的是什么啊。”
“不愧是城里人,这花钱就是舍得、大方。”
……
何秀萍看着那么些鼓鼓囊囊的包裹,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虽然都是自家的东西,但谁不爱吃好穿好的,爸妈是真的将蜜蜜放心上了,从前蜜蜜还没出生时他们可没那么大方。
“也说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爸妈确实是真的很疼蜜蜜。”何秀萍抱着姜蜜,脸上都是止不住的幸福笑容。
“这蜜蜜就是有福气,不仅爹娘爷奶当成心肝一样疼着,就连外公外婆都疼得紧。”
有人说着客气话奉承起何秀萍,但有人却对此嗤之以鼻。
“再有福气也不过是个小女娃,吃那么好的奶粉真是浪费,不如将这奶粉给我孙子吃了,也让他长长肉。”一个长得略显刻薄的长脸婆子满眼贪婪地看着绿布袋,恨不得下一刻就伸手抢了。
姜母是半点都不惯着这婆子,当即吐了口水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连小娃的东西都抢,你家孙子没奶粉吃不长肉那是因为他没福气投生到你们家里,净做些腌渍事!”
“你这死婆子你说谁没福气啊!”长脸婆子说起难听的话来与姜母不分上下,两人当即就指着对方大骂起来。
“当初抢家产,现在又来抢奶粉,不管是大的小的都是一家子的强盗!不要脸!”姜母气急败坏,开始数落起那长脸婆子。
长脸婆子听她提起这事,脸上一虚,就连声音都没有刚刚那么足了,但她还是嘴硬地骂回去道:“你这死婆子别以为你老糊涂就敢乱说话!你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你别以为事过去那么多年就没人记得,我告诉你,当初你们趁着纪舒他爹年岁小,父母都没了,霸占他的家产的事,我们可都记着。”姜母可不怵她,叉着腰中气十足地骂道:“还口口声声说是亲嫂子,我呸!你们家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
原来这长脸婆子是纪舒他爸的堂嫂,当年纪舒的爷爷奶奶突然就前后脚离世了,只留下十几岁的纪舒爸,长脸婆子一家就将主意打到了纪舒家里的房子上,对外说是怜惜纪舒爸爸孤苦无依,想要好好照顾纪舒爸爸,借机搬进了纪舒爸爸家。
刚开始时他们一家表面功夫确实做得很足,起码纪舒爸爸吃得饱穿得暖,但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就开始露出了真面目,不仅让纪舒爸爸每日上工,还不给他吃的,又累又饿,好几次纪舒爸爸都快熬不过去。
后来若没有纪舒外公的帮助,只怕纪舒爸爸要死在那年冷冽的寒风中了。
之后纪舒爸爸抢回了房子,并自愿入赘到了纪家,就连孩子跟着妈妈姓也是他主动提出的。
所以纪舒如今的纪姓是随母姓,而非父姓赵姓。
被姜母捅出了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受人冷眼非议,长脸婆子也不甘示弱,当即粗着声音骂道:“你以为你家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小儿子将二儿子赶出去,差点害得我们家纪舒难产没了命!”
随即似是恍然大悟般大喊大叫道:“我知道了!你们就是想害死我们家纪舒!好霸占纪家的财产!你们家真是好歹毒啊!”
“放你娘的狗屁!你以为谁家都像你家一样歹毒贪财?!”姜母气得口水直喷,恨不得立马挽起袖子和长脸婆子打起来。
“有本事你敢做就敢认啊!哪有你这样做老娘的,偏心偏到天边去了,可怜我们家纪舒嫁进这狼窝里头了……”长脸婆子是一脸哭丧可惜,但手上的动作却半点都没有停下来,若不是身旁的人及时拉着她,那双干枯苍老的手就直接往姜母脸上招呼过去了。
何秀萍看着眼前像是闹剧一样的可笑场面,是又嫌弃又觉得丢脸,抱着姜蜜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这是你的包裹单,你查看一下,是两罐奶粉没错吧。”邮递员一边将包裹单给了何秀萍,一边转身从身后的绿色大袋子里掏出了两罐奶粉递给何秀萍。
何秀萍脸上温柔的笑戛然而止,看着那因为装得太满而快要涨开的绿袋子,愣神地问道:“就、就两罐奶粉?”
“是啊,这单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两罐奶粉。”邮递员面对何秀萍的质疑面露几分不快:“你要信不过,下次你自己拿着包裹单去邮局拿吧,省得疑心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何秀萍连忙道歉,年轻的邮递员脸色才好看了一点,随后他又拿起一叠厚厚的包裹单,大声地问道:“大娘们,向你们打听一个人,你们知道纪美芸家是在哪吗?”
正在拉扯的众人听到“纪美芸”这名字,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
年纪轻的则有些疑惑村里有这号人吗?
年纪大的则十分诧异,连架都顾不上劝了,看着那鼓鼓囊囊的绿袋子,咽了咽口水地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寄给纪美芸的吗?”
“是啊,都放在我们邮局好几个月了,都没人来拿,我今日来你们公社便顺路送过来了。”邮递员又问了一遍:“您认识纪美芸吗?”
“认识是认识,但她死了好几年了,就剩一个女儿在了。”有人搭话道:“就在村子最边上的那户人家,青砖大屋,叫纪舒的。”
“那也行吧,反正都是一家子,我给她送过去吧,免得东西都放坏了。”邮递员谢了好心的大娘们就骑上自行车往村尾去了。
邮递员一走,那堆妇女顿时像是炸开的锅一样,七嘴八舌地说起那几大袋包裹,纷纷猜测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年轻一些的则十分好奇,到底是谁给纪家寄了这么多东西。
年岁大的则一脸感慨地开始说起当年的往事。
“你们年轻,不知道这纪家亲戚的能耐,当初纪舒她娘上了一趟京海,回来后她爹她娘都成了吃商品粮的了。”不少上了年纪的大娘们提起了当年的事,仍旧是满脸的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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