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弦声音冷凝,“宗主囚禁人鱼的事你也知道?现在她要用人鱼换我答应与你完婚,你也同意?!”
她话里带着几分质问。
纪钰初嘴角扯开一抹凄凉无奈的笑,他说,“我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不答应也没有用。”
他从出生起,就是母亲笼络人心的棋子,他注定要嫁给母亲看中的人,而他自己的意见并不重要。
“你若不想娶我,就去同母亲说吧,和我说没用。”
纪钰初偏头,身上似有几分落寞。
跟叶南玉彻底撕破脸后,母亲又回过头想让他嫁与薛弦师姐,可是……师姐拒绝了。
师姐爱慕他百年,一直想娶他,只有这一次,师姐拒绝了。
母亲很生气,在人鱼的院子里待了很久,薛弦来找母亲,不知怎么的,发现了那个院子。
母亲那等实力,自然也发现薛弦了,她顺势同薛弦提出,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她会与她共享人鱼……
叶南玉听见有人鱼的消息,才停下来倚在不远处偷听。
但怀鹤只许她听,把她眼睛都蒙住了,不许她看。
听了老半天,只能知道人鱼确实被关在一座院子里,且情况不大好。
叶南玉皱眉,转身往别处去。
“你能闻到人鱼的味道,更近了吗?”
她问。
怀鹤连连点头,“嗯嗯,很近了。”
如果同类离得很近,那小鱼是能找到他的。
两人七拐八拐,终于寻到一处幽暗寂静无声的宅院。
叶南玉沉下心神,丝丝缕缕的神识顺着门缝一点点爬进去,探查里面的情况。
小鱼紧张的抓住她的手。
后面响起脚步声,她拍了拍师姐。
叶南玉了然,收回神识,与他躲了起来。
纪钰初就这么从他们面前走进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合体期修士,只要她想,方圆百里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在外偷偷听里面的声音,却也不敢让神识离得太近,纪钰初进去了,那纪英仪八成也在,若离得太近,恐怕会被发现。
她听见隐约的声音:
“她答应了吗?”
“没有。”
“哼又是一个蠢货。”
“薛弦师姐的天赋完全比不上叶南玉,母亲……”
“好了!我难道不知道她比不上叶南玉吗,还不是你没用,连一条人鱼的地位都取代不了!”
叶南玉悄悄握住小鱼的腰。
小鱼茫然看过去,她小声说,“纪英仪在这,我们先回去。”
本就没指望一次把人鱼救出来,纪英仪在这她们更不好动手,反正已经踩过点了,大不了明日再来吧。
小鱼见过师姐和纪英仪打架,知道她会打的很累,还可能受伤,听见纪英仪在这,自然是连忙答应溜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有些忧心忡忡,“师姐,口抠群四二贰而无久一四气我们偷偷去吧,别跟人打架。”
他看见了师姐身上的伤,怕打架会加重伤势。
叶南玉握着掌心如玉温润的爪子,“嗯,我们白天再去一趟。”
“啊,白天去?可话本子上不是说晚上才好偷东西吗?白天很容易被发现的。”
叶南玉揉了揉小鱼脸颊,哄道,“别跟唐明嘉学这些,白天纪英仪不会在那。”
小鱼脸红,“这些怎么了嘛,话本子很好看呀。”
这么好看的话本子,他就学就学,哼。
“话本子都是编出来的。”
她说。
但怀鹤表示并不在意,“我就是听话本子的那么做,你才会和我在一起,要是没有话本子,你还拿我当师弟呢。”
他显然对这事颇为怨念,谁要当那个破师弟呀。
“笨蛋。”
两人落到院子里,叶南玉顺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我要是不喜欢你,你看什么都没用。”
他成功的前提是喜欢,可不是什么话本子。
这话让怀鹤有些讶异,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嗯?喜欢?师姐之前就喜欢阿奴了吗,师姐是不是很早很早就喜欢阿奴了?!”
小鱼声音里有些娇软意味,模样好乖好乖,眼睛亮亮的,像是很期待她的答案。
叶南玉故意装作思考的模样,任他看着,却不说话,小鱼急死了,修长双腿不知何时又变成了蓝色的尾巴,狂拍她,“你快说呀,师姐!”
怀鹤听不到自己想听的,眼尾委屈的耷拉着,一双狭长凤眸可怜巴巴望着她,怪叫人心软的。
叶南玉不忍再逗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回答,“嗯,是,很早就喜欢你了,鹤儿这么好,自然招人喜欢。”
!!!
果然是这样。
怀鹤得到想要的答案,高兴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餍足的小兽,晃了晃长发,又说,“我才不要招人喜欢,我只要招师姐喜欢就行了。”
说罢,甩着尾巴扑进师姐怀里,在她软绵绵的胸口上蹭了又蹭。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师姐呀。
叶南玉好久没见小鱼尾巴了,颇有些稀罕,伸手又兜住近在咫尺的软臀,摸着上面滑溜溜亮闪闪的鳞片。
怀鹤抱着她脖子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小脸一红,他含羞带怯的小声说,“师姐是采花贼。”
叶南玉:?
好家伙,她呼噜了一把鱼头,“别乱用词,我怎么就采花贼了?花呢?”
“我呀我呀,我是花,师姐刚买下我没多久就开始轻薄我了,就是采花贼。”
叶南玉:……
“胡说八道,我那是怕你冷,怎么就算轻薄了?”
小鱼不听,并娇哼一声,“怕我冷需要捏我屁股吗?”
“我何时……”
她正要为自己辩解,忽然发现了什么,又捏捏掌中覆着鳞片的熟悉软肉,有些惊讶,“这是你的……”
小鱼脸颊鼓了鼓,“对啊,就是这,你每天晚上都要捏着睡。”
叶南玉失笑,“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只是觉得这处肉多,又格外软而已,冒犯你这么久,你就忍下来了?”
她以为她家小鱼从前性子算是娇纵呢,原来一直都很乖,被她摸了屁股也不敢说话。
小鱼扭扭捏捏,“哼,谁,谁让你一直好凶,我不敢和你说。”
“我对你还凶啊。”
“就凶就凶,你一开始就是很凶,每次都很凶,我害怕你。”
他一开始,是有点怕师姐的。
小鱼抿了抿唇,为以前师姐的凶巴巴而不高兴。
甚至感到委屈。
叶南玉察觉了不对,眉梢微挑,抱着人回屋。
然后把闷闷不乐的小鱼按倒在床上,“在想以前的事?”
小鱼抿唇,悄悄瞪了叶南玉一眼,“哼,以前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没有,以前也很喜欢你。”
她低头,吻住鱼白嫩的颈项。
鱼的呼吸乱了一瞬,他坚持不下去,眼里出现迷蒙的色彩。
唔……
“师姐师姐”像是离了水的鱼儿,无力扑腾。
“嘘,轻轻的来一次,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呢。”
人鱼向来拒绝不了心上人,漂亮的水蓝色尾巴又变成了笔直修长的双腿,环绕在女子腰上,任她亲吻自己。
红缨被啜吸到红肿,白嫩的肌肤轻轻一揉就会变红变青,他浑身上下都太嫩了。
这一次真的很轻,轻到怀鹤甚至有些不满足,嘟着嘴看她。
但叶南玉考虑到明天还要去凌云宗,便没有再纵着他。
只是将人揽到怀里哄着,“好了,等你的族人救出来了,就算你和我说一滴都没有了,我也不会再放过你。”
小鱼俏脸一红,内心无比唾弃自己,族人还在水深火热中呢,他脑子里怎么就只有那档事啊,太羞鱼了。
鱼扭着纤细的小腰,又钻进叶南玉怀里,将自己白嫩的小脚也塞进叶南玉双腿之间。
“好嘛好嘛,都听你的。”
叶南玉一如往常,一手揽着鱼后背,一手摸到自己熟悉的小娇臀,随手揉了揉。
怀鹤脸一红,真,真是的……总这样。
每次她做完后,屁股都是被捏的很疼,一点都不害臊。
剑修都有好厚的脸皮!
怀鹤确信。
叶南玉不知道对方在心里偷偷编排她,倒是睡的很不错,第二日早早起来和鱼隐匿了身形,再探凌云宗。
早上的凌云宗不比夜晚安静,四处都是剑修练剑的声音。
两人悄摸再次上了纪英仪的山头,寻到那处院子。
这次纪英仪果然不在,但……她们悄咪咪进去的时候和走廊上鬼鬼祟祟的薛弦碰面了。
薛弦本弓着身子在寻些什么,然而一转身,却同一人一鱼对上视线。
两边都吓了一跳,叶南玉这边主要是小鱼害怕,猛的抱紧叶南玉,眼睛快速的眨了眨,看向师姐,轻咬薄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叶南玉也颇觉惊诧,挑了挑眉,“你用了隐匿身形的法器?”
进来之前她用神识探查过了,里面分明没人。
薛弦哪知道能碰上叶南玉,人都傻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色警惕,“你过来干什么?!”
叶南玉一边猜测着薛弦的意图,一边慢悠悠勾了勾腰间长剑,是她父亲为她锻造的,她取名为游龙。
“若我想的没错,或许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一样的?”
昨天她就听出来了,薛弦对纪英仪囚禁人鱼并不赞同。
今日又偷偷摸摸潜入这里,八成也是为了救人鱼。
薛弦听见她的话,又是一惊,接着看向她身边紧紧依偎着的人鱼,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木着张脸问,“你们也是为里面的人鱼而来?”
叶南玉眯了眯眼睛,“是,要合作吗?”
薛弦还没蠢到这份上,闻言恶狠狠瞪了叶南玉一眼,“合作个屁,那人鱼是你夫郎的同类,跟我又没关系,我为何要辛苦帮你们,顶多给你们看个门!”
她本以为只有自己会救这条人鱼,也是一时冲昏头脑才想去救他的,她的修为和宗主没法比,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叶南玉愿意接下这个重担自然是最好的,本来就应该让她来,那人鱼是她夫郎的族人她不来谁来?
叶南玉:……
好吧,看样子薛弦脑子又清醒了。
“那就劳烦薛小姐了。”
叶南玉淡淡一笑,好像没有之前每次看见她的烦躁了。
薛弦拳头紧了紧,莫名有些羞耻,又强撑着抬起下巴说,“我可不是为了你们,我只是觉得宗主不该囚禁无辜人鱼罢了。”
“嗯,我知道。”
叶南玉拉着怀鹤的手进去,假装没看见薛弦有点红了的耳朵。
以薛弦的性格,若被她点破,怕是羞愤欲死。
走到一半,她又听见薛弦传音入密的声音,“不要踩圆形的地砖,有暗器,会被宗主发现。”
刚抬起脚,她又连忙带着夫郎往回撤,在夫郎耳边小声说了,他点点头,跟着她一起绕过圆形地砖进去。
谁也没想到凌云宗宗主山头有这样一个地方。
像是刑场,遍布刑具,偏又灵气缠绕。
离族人越近,怀鹤的心越扑通扑通快速的跳,他眼神恍惚,骤然握紧叶南玉的手腕。
叶南玉连忙回身看他,“怎么了,有哪不舒服?”
怀鹤攥紧掌心纤细的手腕,脑海里似有什么画面划过,他听见有熟悉的人鱼声,在说,把他带到大陆再杀。
小鱼儿瞳孔震颤,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叶南玉顾不得要救的鱼就在前面,紧张的将小鹤儿抱在怀里,捧起那张精致雪白的脸,擦去他额上的冷汗,语气凝重中隐隐含着担忧,“说话,哪里难受?”
小鱼眼泪都出来了,挣扎掉她的怀抱,一颗颗硕大的砸在叶南玉手臂上,“那条人鱼离我们很近,我闻到他的味道,想起了一些东西。”
叶南玉脸色渐渐严肃,“所以,他有可能和你失忆有关?”
怀鹤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被人重新拢进怀里,哄道,“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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