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之一,无论才华还是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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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再见到贺屿川以来,不管天气炎热还是晚上睡觉,孟相宜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过自己的左胳膊。
上次在海边被打湿了衣袖,他避开了自己的碰触,那晚在清河镇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个人也一直小心翼翼的穿了长袖家居服,现在还欲盖弥彰,即便冲浪都不会拿下来左手上的护肘,完完全全覆盖住了。
“没有什么,相宜,别担心。”贺屿川想抽回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孟相宜握得那么紧,甚至隔着衣服他都有些吃痛。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即便是我跟你分居,你也不承认,但是却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孟相宜有些失态的吼道,如果不是这次有人告诉她,她都不知道贺屿川经历了什么。
“受伤了也是秘密吗?这种事情也不能告诉我吗?”
她是妻子,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怎么看她,大家只会认为她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丈夫,非常不称职吧。
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留下,滴在躺椅扶手上,“啪”的一声晕染开,贺屿川只觉得心里一烫,仿佛炙热的泪水是滴在了他的心间上。
“相宜,我不想让你担心。”半天了,他才喃喃的回答。
不想让她担心,这句话孟相宜真的听腻了,腾的站了起来,盯着贺屿川也不说话,胸口起伏,酝酿着巨大的怒意。
“什么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不尊重。”
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回屋了,徒留贺屿川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早已经结痂恢复的伤口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他隐藏起那丑陋的伤疤只是不想让孟相宜担心而已,难道他做错了吗?
有了这个插曲,晚上谁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枕头都被眼泪打湿了,孟相宜恨恨的咬着杯角,想象着这是贺屿川,犹不解恨,又抄起枕头又捶又打。
“贺屿川这个大笨蛋,最讨厌你了!”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精疲力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贺屿川一直在客厅,直到听着孟相宜的卧室完全没有动静了才有些不舍的回房间,这期间数次想要去敲门,但是每次都在最后一刻反悔了。
他不知道是应该解释还是道歉,他们的想法初衷都是好的,但也许只是自己觉得好,并非对方认为的好。
这晚,贺屿川也睡得不踏实,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夜晚,一望无际的黑夜,他知道是梦,但是醒不过来。
“啊”的一声尖叫响起,划破了安静的夜晚。
贺屿川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立刻跳起来拉开房门,焦急的喊孟相宜的名字。
相宜遇到危险了,这是他第一反应。
而就在他拉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温热的躯体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相宜,怎么了?”贺屿川惊魂未定,但是孟相宜好好的,他赶紧把人搂在怀里哄着,轻拍着她的后背问。
“蜘,蜘蛛!!!”
怀里的人还在发抖,吓得直跺脚,语无伦次的,边说边用手比划,那么大一只追着她跑。
“你是不是做梦了?”贺屿川摸着她的乌发,一下一下,想要让人镇静下来。
不是,孟相宜摇头,她去洗手间,一开灯就看见浴缸的墙壁上有个大蜘蛛,下意识的就叫了起来。
她最害怕这些虫子了,尤其是蜘蛛,那么大的还的确是第一次见。
“我没有骗你。”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身子已经没有那么发抖了,只是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贺屿川放下心来。
“我一会儿去把它捉出来,不要怕。”他轻轻吻着孟相宜的发心,柔声安慰着,北方几乎没有这样的蜘蛛,海岛上倒是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话一出口对方更急了,紧紧的抱住他不放,急得直跺脚,口里呢喃着不许去,万一有毒怎么办,哭得更厉害了。
贺屿川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疼,都吓成这样了,孟相宜第一反应依然是他的安全。
孟相宜小时候看电影吓到了,长大以后大蜘蛛也是她的梦魇,头一次见到,又是大晚上的,真的吓得失声尖叫了。
好好好,贺屿川无奈,只能打电话叫工作人员来。
还好别墅这边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到,拿着工具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圈,还真找到了,十分抱歉的要给他们免掉这晚的房费,并且再给他们换新的房间。
大晚上的孟相宜不想折腾,再说这边草木茂盛,窗户又多,新的房间未必就没有,打定主意明天换成高层,不住别墅了,将就一晚。
“咱们把房间换过来。”贺屿川柔声道,现在让孟相宜再回去住肯定还是惴惴不安,十有八九睡不着觉,还不如他去住。
不行不行,等工作人员一走,孟相宜再次靠近贺屿川,亦步亦趋,完全成了对方的小尾巴。
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相宜这么可爱,以前她什么事情都自己抗着,即便有困难也不说,许多时候贺屿川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甚至是帮倒忙的,而现在这么真实的被需要还真的是头一次,整个心里就好象被什么填满了一样,异常的满足。
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还带着些许泪意,贺屿川觉得下腹发热,有些口干舌燥,想去倒杯水喝,刚一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
“屿川,你别走,我害怕。”胸腔后面传来低低的呢喃声,仿佛电光一闪,贺屿川突然之间明白过来,这是孟相宜在向他撒娇吧,他怎么这么傻,现在才发现。
孟相宜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贺屿川待在她身边,千万别离开,突然双脚离地,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搂进了贺屿川的肩膀。
等被人放在大床上时,她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贺屿川眼中的欲望与怜惜却那么直白,让她心跳加速,黑暗中他撑在自己上方。
“相宜,可以吗?”
仅仅是这样的触碰,就如同过电一样让她的身体开始燥热,不知道是因为对乌国的事情心有余悸还是被蜘蛛的惊吓,她急切的需要贺屿川,仿佛这样才能让心安定下来。
回答贺屿川的是直接的行动,孟相宜吻上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瞬间的惊愕,柔软的唇瓣带来的触觉甚至有些不真实,但是立刻就化为狂喜,继而掌握了主动权,这一晚他等了太久了。
许久没有这样,孟相宜有些难受,但是贺屿川极有耐心,慢慢等待着她的反应,即便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放肆,但是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的眼睛依旧那么亮,贺屿川低头,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心底在叹息,有种难以明说的满足。
终于她的手抚上贺屿川的左臂,夜晚里孟相宜看不清,但是她知道这里是狰狞的伤疤,忍不住哽咽出声。
虫鸣阵阵,月光洒进,整个房间有种朦胧的银色,如梦似幻。
“早就不疼了。”贺屿川说道。
但,当时非常疼吧,她能感受到,他那么疼的时候自己却不在他身边,所以才难过。
“当时你有想过我吗?”孟相宜抬手抚上面前的脸颊,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时常心悸,恰巧能和贺屿川受伤的时间对上。
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危险的时候想过,疼的时候想过,每时每刻都想过,不过最庆幸的却是,还好相宜不知道。
“不用管我。”她知道贺屿川难受,他在为了自己忍耐,依旧强忍着不适说道。
十指交握。
“受不了就告诉我。”贺屿川低头封住了日思夜想的樱唇,将孟相宜所有惊呼吃进腹中,辗转反侧,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冲动,如野马般肆意的放纵。
第38章
放纵的结果是第二天一早腰酸背痛, 差点儿起不来床。
醒来时,孟相宜发现自己依旧被贺屿川紧紧的搂在怀里,二人就像汤勺一般紧挨着, 看不见后面人的表情,她却起了捉弄的心思, 谁让这个人昨晚像上了发条一样,怎么求饶就是不放过她。
贺屿川是被痒醒的,指甲刮在小腿上,不用猜也知道谁哪个捣蛋鬼。
腰间被偷袭,孟相宜怕痒,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而贺屿川还在乘胜追击, 压在她身上挠她痒痒,二人又跟小孩子一样闹了起来, 而这次孟相宜真真切切看清楚了那条蜿蜒的伤疤。
原本还明亮的心情顿时就失落了。
看她不高兴,贺屿川更心疼的不行,昨晚一场酣畅淋漓过后,孟相宜伏在他怀中, 他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时救援部队已经赶到,对方孤注一掷率先开火,他本来已经被救了出来, 但是途中有一个中方工作人员受伤, 正巧有个反叛军冲了过来, 他扑过去营救,对方举起了武器, 他下意识的抬手挡,受了重伤, 左胳膊上也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疤痕。
“要是我们不吵架,你就不会去乌哈尔了。”孟相宜自责的不行,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胸前一片濡湿,贺屿川闭上眼睛,轻抚着怀中的人。
“相宜,我其实没有后悔过。”没有后悔过这次选择,他从来都不是坐在办公室只愿意动嘴皮子升官的人,他愿意出去闯荡出一番事业,鹰击长空,驰骋万里。
我知道,孟相宜默默的说道,她明白贺屿川的理想与抱负,中学的时候他就是最耀眼的少年,不应该汲汲营营,振翅高飞才是他的宿命。
她只是想以后也能成为与贺屿川并肩前行的那个人。
“起来了,我好饿啦。”孟相宜觉得沉,实则是她太累了,可斗不过早晨的贺屿川,这是多年的经验。
而对方还真放过她,就在偷偷庆幸时却被人单手拦腰抱起。
“洗了澡再出门。”贺屿川眼中俱是笑意,轻松的把人拎了起来。
可恶,她才不想跟贺屿川一起洗啊,孟相宜后悔了,不过反抗无效,又在浴室中被吃干抹净。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凝聚在镜子上,镜中的女人艳若桃花,孟相宜忍不住捂住了脸不敢再看,但是因为不专心,又被贺屿川狠狠的惩罚了。
这个人明明都不年轻了,为什么体力还是这么好!
坐在床上吃早餐的时候孟相宜还是愤愤不平,她可是比贺屿川还年轻的,怎么反而不如人了呢。
对方还在各个房间穿梭着收拾行李,今天他们要搬到酒店高层去,工作人员过来送礼物,特意询问对新的房间有没有特别需求,她隐约听见贺屿川说了一句能看见海景,但是工作人员查询了一下抱歉道海景房只有双床了,问他们介不介意。
“那就算了。”贺屿川毫不犹豫的拒绝,惹得孟相宜心里一阵诽谤,这几天看来这人没打算放过她啊。
山景房还有套间,贺屿川勉强满意了。
“要不咱们不换了。”孟相宜有些舍不得这里的泳池,还有安静的环境。
突然之间胆子变大了,贺屿川还有些吃惊,略一挑眉。
“你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再说和贺屿川待在一起她就不害怕了,但是说换房间的人是她,说不换的还是她,让贺屿川白收拾了半天,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不换了,贺屿川爽快的跟工作人员说道,愉快的语调怎么都掩饰不了,等人走了又开始催促孟相宜换衣服。
换泳衣。
“这次保证教会你游泳。”他信誓旦旦的说道,准备完成当年在纽城没有完成的教学事业。
但是结果真的出乎贺屿川的意料,孟相宜学得挺快,比以前开窍了,没用半个小时游个十几米不成问题了。
“其实我已经学会了。”游了一个来回后,孟相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学会了再装不会她也不擅长啊,与其露出破绽被贺屿川发现,还不如实话实说,虽然有些打击他的积极性。
看来他们分开的这三年多,孟相宜也变了太多,她不仅学会了清绣,创办了公司,还学会了以前一直害怕的游泳。
“是沈序教的我。”
她有些心虚,低着头,拿眼睛去瞟贺屿川的表情。
她本来不是想让沈序教的,只是小章报了游泳班,撺掇着她一起,结果她上课的时候沈序也经常在,教练教了她几次就放弃了,打击得她也没有了信心,沈序看见了就自告奋勇的教她,后来还真的学会了。
但是总归沈序是贺屿川的兄弟,她怕贺屿川自尊心受挫,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原来是他,恐怕在泳池遇见不是偶遇,是故意的吧。
贺屿川对沈序有些刮目相看了,喜欢林婕妤的时候一门心思的掏心掏肺,不知为何又喜欢上了相宜,倒学会耍手段了。
“学会了就好。”贺屿川浅笑,只是那笑容未达心底,相宜这个傻丫头,恐怕还没有发现沈序的心思吧,只是沈序明明已经移情别恋却还是和林婕妤在一起,他不得不重新估量这个发小了。
下午二人也是在别墅中消磨时间,最近超级流行掼蛋,孟相宜还不会,非要贺屿川带着她一起玩儿。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规则,兴致满满的跃跃欲试。
“输了可不许耍赖皮。”贺屿川下载了APP,创建了一个房间,只有他们二人,系统从两副牌中随意发给二人一副牌的数量,谁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牌。
这局从2打起,收到牌的那一刹那,孟相宜的眼睛都亮了,大小王加五个二,还有四个八、四个Q,看她不把贺屿川打得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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