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辉:......
想到在这个平均工资二十块出头的年代,他倒吸一口凉气。
好贵!
容师傅见此笑了笑,“没见识的样子,你看看,能下手就干,不能咱们也别逞强。”
“对,小师傅,你先看看再说,”容堂妹把手表放在他面前,“别有压力。”
“我可没给他压力啊,这小子皮实得很,”容师傅举手表示自己很无辜,茶水被送过来后,他小心地把三人的杯子都暂时放在一旁,就怕弄到手表了。
赵礼辉一脸认真地点头,然后小心地拿起那块手表。
嗯,材质上乘,款式也很高级好看,质感更是不错,下面还有细钻,难怪能值那么多钱。
“完全不走了。”
“对,也怪我,那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就磕到了,表外面没破损,可它就是不走了。”
容堂妹双眼红红的,她起身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出去了。
“怎么样?”
容师傅问道。
“能修,”赵礼辉点头。
闻言容师傅一下就坐直身体了,“真能行?你可想清楚啊,要是干不了也别逞强。”
“师傅能想到我,那就说明你也相信我的技术,”赵礼辉放下手表,“我当然也很相信自己的技术,放心吧,我可不会在五万五的手表上逞强,这要是没安装好,我还得赔五万多呢。”
“就算你没安装好,也不会让你赔钱的,”容师傅叹了口气,“我堂妹也命苦,只是不想让她有了希望又失望。”
“放心吧,我答应下来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赵礼辉可不是说大话,而是真的有这个自信。
“我当然信你,”容师傅高兴道,见容堂妹进来,他赶忙道,“礼辉说可以修。”
“我需要一些工具,这些工具在普通修表的地方大部分都能找到,但有两样可能需要去国贸商场里买……”
赵礼辉把自己需要的所有工具写下来交给容堂妹,他们约定好下班后去容师傅家修表。
因为赵礼辉很清楚这块手表对容堂妹的意义,所以主动提出在容师傅家修理。
下班后,赵礼辉先回家洗澡,然后跟叶归冬他们说自己要去容师傅家吃晚饭。
到了容师傅家后,也见到等在那的容堂妹,还有容父和容母。
他们对赵礼辉都很热情友好,吃过饭后,赵礼辉就拿着手表去了容家的小书房里。
容丽还把自己最喜欢的台灯给赵礼辉用。
三个多小时后,赵礼辉把修好并且完美安装回去的手表递给容堂妹。
“好了,能走了,真的能走了……”
容堂妹看着手表喜极而泣。
在容母他们安抚容堂妹时,容师傅低声跟赵礼辉说,“我堂妹夫,是为了救我堂妹出的事,堂妹夫走了后,我堂妹这里也受了刺激,这块表可以说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
只因为那是男人走之前,亲手戴在她手上,叮嘱她好好活下去,看见表就像看见自己陪着她一样。
赵礼辉从容师傅家出来时,兜里多了一百块钱。
容堂妹出手可太大方了,她直接给的一大沓十块现金,足足有一千块。
赵礼辉虽然心动,但还是只收了一百块,对他来说,这个年代的一百块,足够抵他那三个多小时的修表费了。
再有就是他们的那份感情。
赵礼辉加快回家的速度,今晚有小雨,所以家里没人来看电视。
只有自家人的时候,他们就在堂屋里看,见赵礼辉回来,叶归冬笑道,“回来了。”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但他们还在等他回家。
“嗯,”赵礼辉看见他们后,只觉得秋夜带来的寒意顿时消散,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他把那十张钱放在房间里的抽屉里,然后去洗漱。
等他洗漱好进堂屋时,电视已经关了,陈翠芳夫妇叶回房休息去了,他们的房间门开着,里面开着灯,叶归冬正在铺床。
赵礼辉把门闩上后,从后面抱住叶归冬,“归冬,我能娶到你,真是太幸福了。”
叶归冬想回头,却被赵礼辉抱得更紧。
能来到这个世界,能娶到她,真是太好了,就算到头来这只是他死后的一场梦,他也觉得幸福。
叶归冬侧头亲了他一下,“好了,把窗户关上,这么晚了,咱们该睡觉了。”
第059章 59
平静了一下情绪的赵礼辉亲了亲她柔软温热的脸蛋, “好,不过在这之前,可以先数一数我今晚上赚的外快,就在抽屉里。”
说完, 赵礼辉便松开惊讶的叶归冬, 转身去关窗户了。
“原来你今天是去师傅那边赚外快了?”
叶归冬拉开抽屉, 看见里面钱后, 顿时瞪大眼, 她拿出那十张钱数了两次,赵礼辉就揣着手靠着衣柜笑看着她。
“这么多?!”
她快速数完后,倒吸一口气。
“嗯哼, 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你们不是说我有好事儿吗?我想这就是我今天发生的好事。”
赵礼辉上前揽住她的肩膀, “入账吧, 领导,然后我们躺在被窝里慢慢说。”
“厉害啊, ”叶归冬一边拿出记账的本子记入收入,一边夸道。
把账记好又将那一百块钱装进荷包里后, 叶归冬拉着赵礼辉快速躺下,还示意他关灯。
赵礼辉忍着笑意把灯拉了, 然后将人抱住低声说起今天中午跟着容师傅和容堂妹见面的事。
得知那块表要五万五, 而且还是容堂妹已去丈夫的遗物后, 叶归冬默默抱紧他, “一百块其实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多了,我觉得你做得对。”
如果他们家缺钱, 那这钱可以要,可他们不缺, 那就按照心情办事也没什么不好。
“你可真厉害啊,五万五的表你都能修好,师傅不是说你们技术部的老大都不敢吗?”
叶归冬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赵礼辉,即便黑乎乎的看不清,赵礼辉还是能感受到,他亲了亲叶归冬的眼下。
然后垂头吻住她的唇。
二人贴贴了好一会儿,赵礼辉才松开人,叶归冬捂住发热的脸小声道,“这几天都不行。”
“我知道,”赵礼辉的声音有点低,“你的小日子我都记着呢。”
“晚上娘还给我煮了红糖荷包蛋,”叶归冬又把脑袋放在赵礼辉的胸口处蹭了蹭,“她还往里面放了蜜糖,甜得很,可好吃了。”
“那明早我也给你煮,”赵礼辉伸出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轻轻为她按摩着。
叶归冬每到小日子的时候肚子就有点小疼,每晚赵礼辉都会把热乎乎的大手放在那里,让她能舒服点。
肚子上热乎乎的感觉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她下意识地蹭了蹭赵礼辉,“五万五啊,我想都不敢想,或者说,我能想到五万五能买什么房子,什么大件,或者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从来没想过五万五就买一块手表。”
“听师傅说,他堂妹夫不是咱们本国人,是麦国人,他堂妹家呢,也是很早以前就搬到麦国去了,她算是从小在那边长大的,最近回来也是看他们家一个祖姨父。”
“那既然手表是麦国买的,那边不是更好修理吗?”
叶归冬打了个哈欠。
“我也是这么问的,可听她那边修表可不是直接修,而是多数看修不好就直接给换一个,那谁知道换的还是不是她原来那块表?”
赵礼辉低声跟她解释那边有多乱,那种表来源可不单一,有些是二手买的,有些可是顺手牵羊来的。
而且据容堂妹说,那边的修理费完全可以买个二手的,她也害怕自己手里的表不再是原来那个,对于她来说,只有她手里那块表才是最贵重的。
“也是,花那么多修理费,结果到手的却不是自己丈夫留给她的,那肯定还是咱们国内找人要安全得多。”
正好容师傅是技术部的,所以求助也更方便些。
二人聊着聊着便睡着了,第二天叶归冬醒来时,赵礼辉已经煮好了红糖荷包蛋,“快洗漱好过来吃,我也放了蜜糖,甜得嘞。”
叶归冬扑哧一笑,“好。”
吃过早饭后,赵礼辉在院子里拉伸了一下身体,然后简单地热身,“我出门了。”
“好,晚上早点回来,我炖排骨,”陈翠芳笑道。
“好,”赵礼辉刚出巷子没多久就遇到哈欠连天的容师傅,“师傅早上好。”
“早上好,”容师傅又打了个哈欠,“哎哟我那妹妹啊,拿到修好的表就迫不及待要回麦国,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走?就折腾到快天亮了,我才眯了一会儿。”
说完,容师傅索性不跑了,“你自己跑吧,我坐车去厂里。”
“师傅,您最好跑着去,不然您一天都没精神,怎么工作啊?”
赵礼辉劝道。
“得了吧,我要是不趁着坐车的时候睡一会儿,去厂里才没精神呢!”
“可别坐过站,直接迟到,”赵礼辉看他哈欠连天的样子实在不放心,索性跟着他一起坐车去了机械厂。
到厂里后容师傅就借口身体不舒服跑去卫生所睡大觉去了。
赵礼辉:......
早知道对方有这个打算,他就跑着来厂里了。
晚上的海带炖排骨十分好吃,饭后赵礼辉把赵礼生寄过来的茶泡了三杯,给叶归冬的则是红糖姜水。
是陈翠芳熬的,今天中午给叶归冬送午饭时,看见对方脸色不是很好看,所以下午陈翠芳就熬了这个,送过去一次后,做晚饭时又熬了些。
叶归冬小口小口地喝着,今晚又下雨了,所以堂屋里看电视的就只有他们一家子。
看叶归冬精神不是很好,赵礼辉便带着她回房休息了。
睡到半夜,赵礼辉感觉怀里热乎得很,他一下就惊得拉开灯,“归冬?”
把被子拉开一点,只见叶归冬满脸通红,她发烧了。
赵礼辉赶紧给她穿好衣服,然后拿上钱,把人背上,听到动静的陈翠芳夫妇也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我这就带她去医院。”
赵礼辉说。
“我们跟你一块儿去,”陈翠芳看了看外面的天,这会儿没下雨了,自行车骑着也不方便,只能背着去,“等会儿。”
她拿出一条薄毯加在叶归冬的身上,让赵礼辉一起背着。
等叶归冬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赵礼辉坐在她床边,被子下是被他抓住的手。
叶归冬看清自己在什么环境中后,手指微微一动,赵礼辉一下就醒了,“好些没?”
虽然叶归冬打点滴的时候就已经退了烧,但赵礼辉还是不放心。
“就感觉有点饿,头有点晕,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叶归冬握紧他的手,“你没去上班啊?”
“我媳妇儿都生病了,我怎么有心思上班,”赵礼辉起身弯下腰凑过去亲了亲她有些发干的唇,“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发烧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好困,好热,”叶归冬想到自己还在来事儿,可身体感觉还是很清爽舒服的,于是小声问道,“你帮我收拾了?”
“嗯,”赵礼辉知道她脸皮薄,于是蹲下身小声道,“量很少,也不脏,还是娘细心点,出门前带了换的东西,不然我还真没想这么多。”
叶归冬的脸一下就红了,看着脸色都红润了很多,虽然是夫妻,可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别多想,”赵礼辉又亲了她一下,“幸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普通发热,不然我真的要吓死了。”
他们所在的病房住着一个老人和他们,老人去检查了,所以现在屋子里就他们夫妻。
“奇怪了,我明明没有着凉啊,”叶归冬疑惑道。
“等你发现自己着凉的时候,那就更晚了,”赵礼辉好笑地把手伸进被子里,给她揉了揉肚子,“娘回去一会儿了,估摸着就快到了。”
话音刚落,陈翠芳就提着东西来了。
“娘,”叶归冬藏在被子里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赵礼辉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赵礼辉顺着她的意思抽回手。
“醒了,好点没?”
陈翠芳笑着把赵礼辉挤开,“这小子真不靠谱,也不知道你烧了多久才发现。”
赵礼辉摸了摸鼻子,“的确是我的错。”
叶归冬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发烧的,我昨晚还做了梦,梦见我和礼辉去郊外踏青,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我都说我累了,走不动了,礼辉还非要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梦里这小子也不靠谱,”陈翠芳骂道,然后取出热腾腾的青菜鸡蛋粥,赵礼辉也有一碗。
赵礼辉想给叶归冬喂,被拒绝了,“我真的没什么事了。”
见她吃饭吃得也很香,赵礼辉和陈翠芳放下心。
叶爸爸又跟着卫生所的大夫去乡下了,这回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叶妈妈被叶归春接过去住,所以家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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