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原地都没有说话,风刮过来,安雅把搭在腰间的披肩拢起来,裹在肩膀上。哈利将她拉进身边,依靠在自己怀里。
“出来玩儿有开心一点么?”他突然问道。
“其实第二天我就没什么的感觉了。”
那天庭审结束,和哈利聊了那一会儿,她就好多了,男朋友的关心确实很有用。
“你知道我父亲,和他的朋友么?”哈利突然提到了这个。
“知道。你父亲詹姆波特。他的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和小矮星彼得,”哈利的父母的事情,其实上过好几次报纸,想不知道都难,“可惜我只见过卢平教授。”
卢平在安雅四年级的时候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是这一岗位,难得的,称职的教授。
“嗯,他们都去世了,”哈利说到这里有些闷闷,“卢平和唐克斯的儿子泰德,还是我的教子。”
泰德由他的外祖父母抚养,哈利想起自己也好没去唐克斯夫妇那里看望他了:“有空带你去看看他。”
安雅在他怀里点点头,他感受到她毛茸茸的脑袋的小动作。
其实阿德里安庭审那天,他就想起了彼得:“作为我父亲的朋友的彼得,我们对彼此都有一些,说不清的感觉。”
关于小矮星彼得,安雅知道一些,他背叛了波特夫妇,导致他们被伏地魔杀死。又在逃亡过程中炸死麻瓜,导致小天狼星布莱克被捕,含冤入狱。
“他是怎么死的?”安雅问,哈利说他们都去世了。她仅仅知道布莱克和卢平,均是因与食死徒作战去世。
“在马尔福庄园,他认出了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良心未泯,他没有指认或者抓捕我。在他犹豫的瞬间,伏地魔赐给他的银手,扼死了他。
也许,伏地魔早就预见了他的这个怯懦的仆人,对我和我的父亲怀有歉疚,他终会在有一天对我手下留情。”哈利回想着一年多前的一些事情,依然记忆犹新。
“也许不管是我们的父母,还是他们的朋友。都不是,单纯的,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人,”安雅说着她的体会,“不管是伯德斯,还是彼德,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是我们父亲的朋友,他们对我们有一些不同。会让我们感到亲近,哪怕他们做了坏事,也总觉得和那些纯粹的坏人不同。
但是,不是这样。他们做错了事,伤害了很多人。”
哈利明白,安雅不希望他因为彼得对自己手软,就同情他。
“所以,哈利,我不是怜悯阿德里安。我只是觉得海伦娜让我恶心。”海伦娜那种,纯粹的,对她父亲无情地利用的恶毒,让安雅感到恶寒。
“安雅,那天你出去以后,阿德里安和我说,他羡慕劳伦斯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没忍住嘲讽了他,我说那你也不是劳伦斯,”安雅听到这,闷闷地笑了起来,哈利嘴巴毒起来,也是一点不心软,“也许这是阿德里安应得的恶果。”
“你说得没错,”安雅表示赞同,但她话风一转,又道,“不过,你对哈维的认识,可能有些偏差。”
哈利眉毛一挑,不过他所知道的哈维劳伦斯多是出自安雅,以及魔法部的一些同事之口。可能是斯人已去,大家说出都是溢美之辞,安雅也没说过他的坏话,他确实对安雅这个继父印象不错:“所以,有什么别的是我需要知道的么?”
安雅思忖了片刻道:“你会知道的。”
但这确实引起了他的好奇,哈利猜测是不是就像他从斯内普那里,知道的他的父亲,是一个和他以往所知,完全不一样的人。
老实说,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于是将他的父母和斯内普的这段往事也和安雅说了起来。
安雅没想到哈利还有一段这样纠结的心事,她开解他说:“其实,这就是真实的人而已。只是在他们去世以后,在我们的心目中就,很完美。
现在我也说不出哈维的坏话。但实际上,他们在是我们的父母以外,也是普通人,不是完美的人,会做错事。”
也许是他自己对父母的期望趋于完美,也许还因为不论是小天狼星,还是其他人,都对他的父亲溢美非常,他在斯内普那里看到的,是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人。
“你父亲不论是作为凤凰社对抗伏地魔的成员,或是你母亲忠诚勇敢的爱人,还是两次给予你生命你的父亲,都无可挑剔。也正是这样,在少年时期,对同学的刁难和欺辱,才让你感到失落。不过因果循环,”安雅想到哈利在魔药学课上的遭遇,“那我就能理解,我们教授为什么对格兰芬多,和你,这么'特别'了。”
哈利理解安雅的意思,大概是让他认命,这些年被斯内普的刁难都是应该的。看来斯内普在斯莱特林们的心目中,确实特别不同,安雅说起他来都是“我们教授”,态度也很是偏爱。
哈利不禁感慨起来:“说起来,你们教授现在也呆在校长办公室的画框里了。不想去看看他么?”
“说实话,我觉得他不想见到你。”
“那不行,我还没有当面感谢过他呢!”
“我觉得在你把他的事迹大肆宣扬的时候,他就已经又记恨上你了。”安雅想起大战刚结束的时候,哈利为斯内普教授不遗余力地平反,报纸上天天都是他感谢斯内普的发言转载。
哈利不相信斯内普教授依旧记恨他:“那,我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
不得不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做事风格确实大相径庭。格兰芬多们就是喜欢这种直接又热烈的表达方式,但往往让斯莱特林们接受不了。
安雅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男朋友以后的行事了。
哈利又回到了这个话题的最初:“所以。我是不是现在对哈维劳伦斯也有'误解'?”
安雅点点头。
“但是,他是个好父亲。詹姆波特,也是个好父亲。”她对哈利肯定地说道。
Case2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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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ase3 十方 前篇
哈利和安雅的这次旅行一路都很顺利,后来他们又去了苏格兰高地,回到爱丁堡还是去麻瓜的城堡逛了逛。
意外发生在他们回伦敦之前的一个晚上,哈利还在浴室洗澡,外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他立刻抓了一件衣服套上出来,四处查看,卧室传来安雅的轻呼声。
卧室里落地灯倒在地上,安雅从床上摔到了地上。他环顾一周,没有其他人,窗户也紧闭着。他连忙上前扶起她,安雅的左手上臂上血管突起,手臂发烫,烧得像是血液在沸腾一般。
安雅已经痛得发不出什么声音,他把她搂在怀里,凑近她的嘴边,听她在说什么:
“好痛。哈利,哈利。帮帮我。”
他另一只手把她的双腿勾起来,让她的脸更贴近他的耳边:“安雅我在,我该怎么做,要怎么帮你。别怕。”他试图冷静下来。
她颤抖的声音响起:“去,去,圣芒戈。”
哈利接到“指令”,立刻给她和自己都披上长袍,将她横抱起来,幻影移形去了圣芒戈。
夜晚的圣芒戈依然繁忙如斯,各种流血的,断肢的,急性的病人在大厅混乱地接受护士的分诊。
他抱着安雅向问询处挤去,但他并不知道怎么描述她的情况,就在他束手无策的当头,安雅费力地说道:“去,魔咒伤害科。找,布伦希尔大夫。”
哈利径直去了五楼,在五楼的候诊室找到了接待。
“找布伦希尔大夫,是安雅梅耶的病。”
护士立刻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她从问询台出来。用手摸了摸安雅的额头,折了一张纸飞机说:“请阿曼达到第八治疗室。”又对说哈利说:“快跟我来!”
哈利抱着安雅跟在护士的后面,护士把他们安置在第八治疗室,让哈利把安雅放下。
刚刚被通知的阿曼达也来到了治疗室,她问道:“安雅是怎么了?”
“她的左臂发烫,整个人痛得不行。”哈利解释说。
安雅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像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阿曼达转身对护士说:“联系布伦希尔大夫来吧。”
护士急忙跑了出去。
她又向哈利解释道:“布伦希尔大夫是安雅的治疗师。我是她带的实习医师,我不能帮她的治疗。”
她招呼了治疗室的护士过来,她在处方单上写写画画,签字后撕下递给她:“帮我取一瓶退烧水。”
护士拿着药进来,阿曼达扭开药瓶凑到安雅嘴边,但她已经完全没有反应,嘴也张不开。
“你是她男朋友吧?”阿曼达问道。
哈利点点头,她把药水递给他:“帮她喝下去。这样比施魔咒快一点。”
哈利接过药水,愣住了。
“快呀。”阿曼达催促道。
哈利这才反应过来,他含了一口药水在嘴里,一手扶着她的下巴分开她的牙齿,用嘴将药水渡到她的咽喉,让她吞咽下去。
但是退烧水的效果并不明显,安雅依然没有好转。好在10分钟后,布伦希尔赶了过来:
“都出去吧,我来处理。”
护士拉着哈利离开了治疗室,只留下布伦希尔和阿曼达。
“先生,你要不要先整理一下你自己。治疗大概要持续半个多小时。”护士提醒道。
哈利这才反应过来,他湿着头发,拢上衣服就来了。现在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外衣,而且他还穿着拖鞋。
他回到爱丁堡匆匆退了房,把行李搬回了他们在伦敦的公寓,整理了一下自己,又换了套衣服,帮安雅也拿了套衣服,回到了圣芒戈。
治疗还没结束,他愣愣地坐在治疗室外的长椅上。安雅看上去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在圣芒戈有固定的治疗师,但是这次很突然。
她平常看上去很健康。
不,她不健康。哈利想起他今年第一次见到安雅的时候,她和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相比,瘦了非常多。
哈利日常要维持外勤的体能,一直在保持饮食和健身。这也让他能保持很好的状态,说要立刻来一场魁地奇比赛不是开玩笑,完全没问题。
但是相比他自己,安雅瘦弱的状态,已经不可能做追球手了,游荡的鬼飞球能把她整个人都弹出去。她是病了,而他一直没发现。
治疗室的门打开,布伦希尔从里面出来,哈利连忙站起来凑了上去。
“她怎么样?”他追问道。
“治疗结束的时候安雅清醒了一段时间,现在又睡过去了,”布伦希尔解释道,“去我的办公室说?”
哈利还是决定先跟着布伦希尔去她的办公室,了解安雅的病情。
布伦希尔招呼哈利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水,哈利一边扒拉着水杯,一边问道:“安雅,她,到底怎么了?”
“波特先生,虽然你是安雅的男朋友,但是,病人的病情是她的隐私,大夫是不能随便透露的,”正当哈利以为布伦希尔不会告诉自己的时候,她又说,“不过刚才,在她清醒的时候,我问过她是否可以告知你。她说如果你想知道,可以。
所以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还是希望安雅自己和你说。”
哈利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内心焦虑的他,还是希望现在就知道:“请您告诉我吧。”
布伦希尔由此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在大战结束之前现在的魔法部长金斯莱,找过梅耶,希望她出面和北欧巫师调解,请他们帮助,或者至少是不要介入神秘人和凤凰社的战争。你知道安雅其实是北欧巫师吧?”
哈利点头说:“知道,她说过,她是瑞典人。”
“神秘人麾下有个北欧巫师,叫奥尔森,他号称自己出身北欧纯血巫师家族,能够使用卢恩魔法。最早的北欧大巫师使用的卢恩魔法,是一种古老神秘的魔法,也就是你们在霍格沃茨学的如尼文(即古代魔文)。
金斯莱得到消息,找到了梅耶。她联系了林奈家族,得知这个奥尔森在已经因为滥用黑魔法被逐出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并且林奈家族承诺不会介入英国人的内战。林奈是瑞典的大巫师家族,现任执政长官也出自他们家。
身份败露的奥尔森使用魔法轨迹追踪找到了安雅,并且偷袭了她。安雅击溃了他,但是也中奥尔森的恶咒。奥尔森向她使用的,是一种叫做特鲁苏之火的卢恩魔法诅咒,会让人的血液如受到炙烤,就像发烧一样,最后受到诅咒的人会因高温脱水而死。”
哈利听到这里,想到安雅如同发烧一样的症状,不禁感到害怕。
”但是这个奥尔森学艺不精。咒语只对击中安雅的左上臂产生了效果,但还是会让她出现发烧的症状。”
“这个诅咒没有办法破除么?”哈利追问,如果这个奥尔森学艺不精,这个诅咒应该不难解除。
“传闻中,使用光明之卢恩,可以解除诅咒。但是英国没有巫师能够使用这种魔咒。我在想办法联系瑞典,或者其他使用卢恩治疗魔法的医院和治疗师,如果找到能解咒的巫师,带她去北欧治疗。
嗯,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芬妮布伦希尔,我也是瑞典人。现在安雅每个月会到我这里治疗,我会用紫杉木魔杖配合魔药对她现在的症状进行缓解。”
“是每个月的,第二个周二么?”哈利问,他想起上个月的这一天,安雅请假了。
“是的,本来安雅应该明天来圣芒戈治疗的。但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反应提前了,还如此剧烈。你们之前去了哪儿?”布伦希尔一边问哈利,一边拿出安雅的病历本开始记录。
“我们五天前去了苏格兰,在爱丁堡,格拉斯哥和高地都有逗留。昨天我们住在爱丁堡亚瑟王座的巫师村庄,加拉哈德。”除了去苏格兰的这几天,其他时间他们都在伦敦上班,安雅也没有出外勤。
“你们去亚瑟王座那个遗迹参观了么?”布伦希尔停下来问道。
“去了。”
“传说中,摩根勒菲在和梅林作战退败后,曾在苏格兰修养生息。亚瑟王座那边有几个魔力波动比较剧烈的神秘矩阵,甚至有时候会移动。可能安雅是受到影响了吧。”布伦希尔猜测道。
真是无妄之灾,就连魔力波动都会影响她的身体。
布伦希尔看哈利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安慰着说:“其实这一年来安雅都恢复得还不错,紫杉木下的原初卢恩治疗魔法对她效果很好。只要定期治疗,不会有大问题的。好好照顾她。”
哈利从布伦希尔那里出来,安雅已经被挪到住院病房去了。他又给马修和约瑟夫各写了一份请假信,才回到病房。
他坐在病床边,看着陷在枕头里的安雅的睡颜,她淡金色发丝,粘在她的脸颊上。他用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拨开。她很安静,但是他很害怕。
她烧起来的时候,是那样的痛苦,求他帮帮她。但是他无能为力。
快凌晨2点的时候,布伦希尔又来看了她,说没什么问题了。第二天就能出院,回家再休息一下就和往常一样了。
没过多久安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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