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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病床之上
效果惊人。
我惊恐地看着那本子被破坏了。伟大的梅林，它淌出了看上去比蛇怪毒液还恶心的黏稠液体！
接着我听到，屋子另一边传来一阵极其可怕的嚎叫声。
我的心怦怦跳起来，他真的和这黑魔法本子是一体的！嘿，他真诚实，我欣喜起来，我终于成功毁了它！这回没东西能诅咒金妮了！
不过……哈利，你可一定要在我被蛇怪啃了脑袋之前拔出宝剑，成功抢救我的尸体啊。
眼前蛇怪的大嘴向我吞来。
视野一暗，什么意识都模糊了。
我看到德拉科在向我坏笑，我伸手拉他——
雪白的天花板和我静默相对。
……天国吗。
“你醒了？”我看向声源，眨了眨眼。是庞弗雷女士。
看来我还活着。
“不要乱动。”她一边喂我清水一边非常严肃地叮嘱。“夫人？”我发现自己嗓子好疼，估计是发炎了。
“我躺了多久？”
治疗师夫人沉下脸，但还是很温柔。“一天两宿。你的锁骨、胸骨和肋骨都受了伤，脑震荡，颅内淤伤，体内还有未清的蛇毒。”
我听着这些毛病都难受……
但我身上并不是很疼，除了脑袋犯晕外没别的毛病。庞弗雷女士给我灌了一瓶药水，嘱咐我继续睡觉后就离开了，不肯多说一句话。
金妮……怎么样了……
我的床头柜上一堆礼物。我硬爬起来看了一下，好多署名韦斯莱的手工点心和乳糖。
我心底一下彻底放松，再次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凯西？”
“金妮？！你还好吗！你怎么样！”
原来金妮就在我旁边的病床上。
之前没看到是因为我的头被固定了，无法随意扭动。
她看我这回完全清醒了，就跑到我的床上来。“我没事了，就是经常会累，比你的状态好多了。”
我拉着她的手想哭，想说以后要小心这句话可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我知道，凯西。”金妮调皮地眨眨眼。“大家也都知道了。放心啦，没人会怪你的，坏女孩。”
Don’t worry,Mal girl.
是我听错了吗…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可是她显然不想再和我讨论Mal不Mal的问题了，“你是被哈利背出来的。我醒过来时你在一条大蛇旁边躺着，浑身是黑乎乎的泥和血，差点把我吓死，我还以为——”
“金妮我好渴。”
“好极了。”金妮一翻身躺平，“我要睡一会儿。”
学校下课了，大伙都来看我们了。
哈利，赫敏和罗恩，他们是最先到的。
四个人一起给我讲我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罗恩说得口沫横飞，被赫敏嫌弃地揍到另一张病床上，“你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啦，离病人远些！”
吵吵闹闹说了半天，突然大家都静下来看我。
求你们了别提——
“这么说，这次我们的学院杯赢定了！”我快活地嚷嚷。
五个人又开始喜滋滋地讨论起来，直到庞弗雷女士把他们赶走，“这孩子不能久坐，快出去！”
“凯西，那包糖是我妈妈——”
“我说了，出去！”
……。
金妮把她哥哥的话补全，“我妈妈做的。”
达芙妮和瑞亚也来看我了。
“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你还没醒，看到你恢复真是太好了！”
唔。
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我有点不适应这种交流方式。“谢谢你们来看我，我只是有点晕，说话不太有力气。吃糖吗？”
格林格拉斯姐妹走后，邓布利多教授走进了病房。
“教授，你回来了？什么时候？是福克斯——”人来人往折腾几个小时，我的头又开始疼，只好闭了嘴。
邓布利多教授坐在我对面的床上，“实际上是福克斯先回来的，你瞧，它有翅膀。”
“原来如此，”我感到非常有趣，“先生，是你让它来帮我们的对吗？”
教授忽然沉默地把双手交叉起来。他似乎在斟酌词语。我也不出声，等着他先开口。
“凯西，你干得好。你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惊讶，而且感动。”
“教授？”我咧开嘴，校长先生的表扬不会让我有负罪感。
“我想你不知道，凯西，”老人用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凝视着我的眼睛，“福克斯…只有忠诚的人才可能召唤它。”
“干得好，凯西。你和哈利都是。”
虽然我很高兴自己被夸奖勇敢，但我清楚自己的分量。忠诚？这回先生可看走了眼。我不是——我只是——
脑子又开始在脑壳里跳踢踏舞。我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不能直视老人半月形镜片后的温和与信任。
“先生，洛哈特怎么处理了？我的毛病主要是他害的。”
“凯西，关于这个，不应该由我来解答。祝你健康。”
教授眨眨眼，拿了一块我床头柜上的糖果，然后离开了。
“妈妈…爸爸……”我有多久没见到家人了？
我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这种事似乎会随时间流逝而心灰意冷，最后淡漠掉。
不喜欢平白无故担惊受怕。不喜欢莫名其妙差点没命。
我讨厌一个人在这里！我讨厌没有猫头鹰的早餐！
“妈妈，我好害怕！”我抱着妈妈哇哇大哭起来，伸手打掉德拉科碰我的手，“我讨厌你，别碰我！”
我歇斯底里了足足十分钟，这才头痛欲裂地平静下来。妈妈红着眼眶坐在我的旁边，爸爸和德拉科坐在刚刚校长先生的位置。
“凯西，我向你道歉。我没想到会让你遭受这样的危险。”
我毫不怀疑爸爸是真的不清楚那个诅咒媒介到底有多危险。
爸爸妈妈为了维护纯正永胜的家族信仰可以舍弃一个女儿——前提是我平安健康。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我靠在身后的被子上，疲惫但清晰地说：“也许这不是个好时机。但是我想，谈一谈是有必要的，爸爸。”
妈妈皱起眉看我，“凯西，你还小。”
我轻轻拿开了妈妈扶着我脑袋的手，看向爸爸。“有没有必要，您是清楚的。”
“我销毁了神秘人的武器。当时在密室里只是为了活命，但相当于站了队。
“而我并不后悔。”我闭上眼睛。
“我恰好喜欢金红色。”
第21章 21.相伴而行
金妮的毅力坚强如磐石。
那黑魔法道具的害人方法是吸取人的生命力，进而控制人的精神。
而她很快就恢复了活泼的生气。
天气有回暖的迹象，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得掉渣。洛哈特身败名裂，被撵出城堡。曼德拉草过了青春期，开始成熟。
还有，德拉科又和我打招呼了。
这一切都意味着我的学校生活好转起来了。
新的希望在萌生。
情人节到了，几位高年级学姐建立的恋爱社团邀请了一大堆小矮妖来学校，帮助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向心仪的人进行告白。
这些“小爱神”烦透了所有老师，今天不断有配乐告白出入各间正在上课的教室，那竖琴声就像拿钢丝刮玻璃一样难听。
竟然有人会选择这种方式表白，真是太有勇气了，我寻思着和大家一起走向魔咒教室。
“前面怎么那么乱？”
大家都堵在走廊里不再移动，我听到珀西的声音在组织纪律，还有人们乱糟糟的说笑声。等等……
“…这是你的带歌声的贺礼……”
暴躁的洛基啊！世界上最可怕的动静也莫过于此，又是一个情人节配乐，“金妮我们换条道吧。金妮？”
小姑娘没出声，愣愣地向前边看去。我顺着她眼神一看——嚯！是哈利！
……忽然生了暗搓搓的兴致。那就听听男孩能收到什么贺词？
“他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蛤蟆，”我捂住嘴，救命，这是哪个魔药天才编的啊！
“他的头发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我憋得上不来气。
“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帅气，”——我想起哈利睡得哈喇子都淌出来的样子，无声地笑到浑身发抖。
“他就是那个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我和大伙一起哈哈大笑——这是德拉科给哈利送的贺礼吧！
显然不是。我看到那个金头发出现了。
他举着一个羊皮纸信封。“想知道这是波特给谁写的情书吗？”
周围静了下来，我清楚地听到金妮抽了一口气。
哈利嚷道：“还给我，马尔福！”
“等我看一眼再说。”德拉科恶劣地嘲弄着。
“他真恶心，我们走吧。”我紧紧握住了金妮的手。
金妮也在照顾我的心情，和我转身换路离开了。
魔咒依然是我的短腿。落了几天的课我的手法又生疏起来，满屋都是我弄出来的松油味，教授不得不先把我请出教室。
晚上我从西塔——好吧就是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终于完全掌握了舞蹈咒之后，回到格兰芬多塔楼。
我发现金妮哭泣过。
“亲爱的，陪我去黑湖边走一走？”我小心地建议。
“我想好了，”褐色眼睛因泪水刚刚冲洗过而更加明亮，“我放弃对…的喜欢了。”
我们在湖边沉默着走到第三圈时，姑娘突然不再走了，眼睛定定地看向前方，这样说道。
我温暖她冰凉的手，担心她没调理完全。“怎么这样决定？”
“凯西，我不想再这样了。”她抱住我，让我替她分担她身体的一部分重量。
姑娘在我耳边低低说道：“你瞧，就算他喜欢上这样的我，那也不是真的喜欢我，你明白吗凯西，那是迷恋他的我，不是本来的我。”
……？
稀里糊涂。我没经历过这种心情，哪里能了解这情窦初开的话。“金妮，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和我详细讲讲……你知道，我不太懂。”
她笑了一声，“好，这里太冷了，我回去再教你，小凯西。”
我听出她声调里有了欢快，也高兴起来。
我坐在金妮的床上，吃着她家里自制的乳脂软糖，听她絮絮叨叨。“其实……那是我送给哈利的贺礼。”
“哦，是你啊。……什么！！”我咬到舌头尖叫。
她苦笑。“很糟糕吧，我还以为写得挺不错呢。”
“…你这是恨他啊……”我扶额叹息。
我俩都想起那牙碜的动静，齐齐打了个冷战。
“其实我上周就这样决定了，这次算是最后一搏，”金妮揉了揉眼睛，“现在放弃也没有遗憾了。”
“好姑娘，你不是说要讲恋爱注意事项吗？”我把糖扔到一边，亲昵地凑过去（她假装躲我）。
金妮用手指卷起我的一缕头发试图让它变卷，“唔……就是啊，凯西，你要记得，当你对一个人动心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噫，听听这老成的口气。我偷偷腹诽。
“心动，但保持冷静？”
“没错。”棕色的眼眸闪出光来——每当这时她就和那对孪生兄弟像极了，又多了一种别样的严肃。
“不能过分迷恋。迷恋导致盲目，盲目引发嫉妒，嫉妒招致灾祸。”
金妮说到做到，第二天便若无其事了。
我知道她并不是像她表现的那样无所谓。但是我绝不张口安慰。
就好像金妮从不会主动安慰我和家里那些糟心事。
我们都不需要轻飘飘的语言。
你了解我，还陪着我，就够了。
曼德拉草药剂被斯普劳特教授和庞弗雷夫人熬制好，分给了每一个被石化的雕像，大家都没受到持久性的伤害。
艾利、科林和尼克健康地回到了格兰芬多，洛丽丝夫人也重新回到了费尔奇身边，海格也回到了小木屋。
有意思的是，曾经认为我是黑巫师的麦克米兰，在一天吃早饭的时候从赫奇帕奇长桌跑来找我了。“马尔福，我为我失礼的言行向你道歉，我非常抱歉曾经误会你们。”
我从家里的来信中抬起眼。真不想搭理他……
“没关系。”我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我不介意。”
平静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期末考试转眼就到了。学校体贴我们，取消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考试。
谈不上紧张，但我很重视。我的长项是变形、草药、天文，历史和飞行普普通通，弱项在魔药上，而魔咒——时灵时不灵。
这两个科目最让我头疼，一个是把自己熏得头昏脑涨，一个是让所有人都呛得喘不了气。
不管怎么说，当我和金妮走出教室，跑到晴朗的黑湖边上时，心脏还是舒适愉快地蹦跶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
年终宴会热闹极了。我乐滋滋地拉着金妮吃东西，“我最喜欢这样的晚宴了！”
这是怎样快乐的集会啊，大家都在一起。
礼堂里的装饰是亮堂堂的金色和红色，大家因为那一场惊心动魄为格兰芬多学院杯卫冕成功！
我一边和金妮说笑，一边举起玻璃杯向斯莱特林那边致意，德拉科和瑞亚也向我遥遥举杯。
一月份的那些阴郁，随着晚宴的欢声笑语烟消云散。
了无痕迹。
下章新单元啦！
# 豆蔻初生，月影兽足和尖头叉子
第22章 22.无绪生涯
“凯西，荔枝浓了。”
罗素小姐拥有冰雪般冷冽的音色，语调却婉转如海妖。我在这里已经度过了两周。
我是说，对角巷。
我白天待在一个光线不太明亮也不算暗，温度不低也不会热得人想打瞌睡的地方。
香精药水调剂室。
罗素小姐是我的指引人，我正在调配可服用香精。
这种魔药可使时髦女郎们免去一些麻烦，比如初粘香水气味太冲，而一段时间后力道又不足需要补香。
喝药可以使香味保持恰到好处，以及持久。
不过美丽都是要一定代价的。香精魔药的副作用尚不明确，但一定对人体有些说不上大的影响。
虽然年轻女孩们并不在意这个，每年每季每月都要大剂量消耗并添购，但我们还是希望能制出健康的药水。
成品药水是无色无味的，但制作过程充满香气。
果然魔药课不好好练习动手实践是要吃亏的。明明清楚丝状材料的标准是宽度两毫米，一刀下去就割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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