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才是那个恋爱脑。
司卿誉见他还站着,敛眉,“不是去见委托人?”
郑艇舟:“行行行,用完兄弟就扔是吧。”
他嗤了声,故作生气的摔门出来,实则眼底满是笑,笑里有夹杂着一点欣慰。
老司他这下可算是活过来了...
郑艇舟走后,司卿誉就忙着处理工作。
中午许宜依要过来,他想多空出点时间陪她吃饭午休。
想到许宜依,司卿誉嘴角就不自觉牵了起来。
但很快,他又蹙了蹙眉。
秦宛和老许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司卿誉向来相信自己的判断。
先前他是有所误会,但他们也必然是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司卿誉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秦女士好好谈谈,或者是旁敲侧击一下,但他没想到的是,秦女士和老许有意有隐瞒的真相,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周五下午,司卿誉跟郑艇舟还有汤倩一起来看许宜依表演。
晚会很热闹,特别是到许宜依他们乐队的演出,整个现场都充满了欢呼声,坐在观众席最后的司卿誉一行人,还听到有不少台下的学生在高呼着许宜依和周铭的名字。
郑艇舟调侃,“不错啊,你家小朋友人气很高啊。”
司卿誉却目光灼灼的盯着舞台上画着浅浅的烟熏妆,穿着黑色小夹克,腿上还戴着银色腿链的许宜依出神。
就像陈瑾说的那样,许宜依在舞台上的时候,魅力值直接爆表,但凡看了许宜依舞台的,就没有人不会为她尖叫。
司卿誉也被迷住了。
这样的许宜依,像一只叛逆的、不受掌控的小野猫。
和她那张赛车冠军照一样的充满了野性,轻易就能唤起男人的征服欲和破坏欲。
现场,有男生突然站起来大喊:“许宜依我爱你!!”
一瞬间,司卿誉冷脸。
旁边的郑艇舟和汤倩都在抿着唇绷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向来对什么都寡淡无求的人,突然和一群小孩子争风吃醋...
难得,真的是太难得了哈哈哈哈!
司卿誉拧着眉心,死死盯着台下躁动不安的年轻学生们,心情渐渐沉入谷底。
于是,当天晚上,许宜依的腿链就变成了紧缚双手的手链...
司卿誉吃飞醋发了一晚上的疯。
经过这事后,许宜依对司卿誉又有了新的认识——
心眼很小,占有欲很强。
她以前还从来没发现,司卿誉对她占有欲这么强,强到晚会结束的那晚,就差把她绑在他房间,每天就等着他来投喂...
许宜依真的被他惊到了,骂他变态,他还在那嗤笑说什么她不是想知道他之前有没有想过搞背德吗?说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想把她绑在身边,哪儿都不让她去,让她每天只能看到他,听到他,只能爱他。
明明是很炸裂的话,许宜依没忍住笑了出来,“丝丝,你下次恐吓我的时候,能先停一停你手上的动作吗?”
此时的司卿誉,正在给许宜依揉腰。
她说她腰好酸,司卿誉就给她边揉边喂水果给她吃。
他一边被她驯服,事事都听她的话,一边却要用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威胁她,吓唬她,企图让她长点教训。
只可惜,许宜依现在已经完美的掌控了司卿誉的“弱点”,比如司卿誉很喜欢她撒娇,还很怕她掉眼泪,当然,床上的眼泪在司卿誉眼里不算眼泪,是不会获得他的心疼,只会让他更兴奋...
所以,综上所述,司卿誉的威胁毫无作用,只会获得女朋友一句“老公你好可爱啊”。
司卿誉快三十的人,还被她说可爱,他:“.....”
头疼,无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最后只能继续宠着。
.
而许宜依这边忙完了迎新会,就暂时闲了下来。
十月份的北城气温逐渐降低。
许宜依穿上了她的卫衣格子裙,戴上了她的毛线帽。
这天是周五,是她和司卿誉和好的第二个周五。
她惯例来律所接司卿誉下班,却在等电梯的时候,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打量她。
她转头过去,就看到一个鹰钩鼻,穿着黑卫衣牛仔裤,长得瘦高的中年男人正阴恻恻的对她笑。
恰在此时,电梯门开了,许宜依赶紧上了电梯。
那个男人又看了她几眼,往华新大厦出口处走了。
许宜依原本的笑容也消失不见,来之前的好心情也因为这个男人荡然无存。
到八楼后,许宜依和小刘他们打了招呼就去找司卿誉。
她这边一走,小刘就自言自语,“依依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
许宜依是个会把心事写在脸上的人。
今天律所里路过和她打招呼的每个人都发现她心情很差。
司卿誉也是。
许宜依一进门,司卿誉眼底的笑就在看到她撅起的嘴后,慢慢淡了下去。
他起身过去将百叶帘唰合上,然后就牵着许宜依的手走到休息的沙发上坐下来,将人抱坐在腿上,摸摸她的脑袋,温声问:“不开心?”
许宜依脸颊鼓鼓的点点头,跟他抱怨,“刚才上楼的时候有个男的一直盯着我看,好不舒服...”
司卿誉神色一变,眼底倏地布满阴霾。
他嗓音也沉了几分,“看清长相了吗?”
许宜依回忆了一下,“就很瘦很高,然后长得....普通路人长相?反正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许宜依也不是没有被某些下,流的男人盯着看过,可刚才那个男人,与其说是目光龌龊,不如说是在看一件即将被摧毁的物品。
这才是让许宜依很膈应的地方。
明明她根本没见过他,但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阴险狡诈的狩猎者,盯上了马上就被他绞杀的猎物...
司卿誉听到她的描述,目光越发凌厉。
许宜依只是个在校学生,她能活动的范围就那么大,能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多。
突然遇上这种事,司卿誉下意识的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败诉后就来找他麻烦的,轻一点的就是口头上放放狠话,重一点的划他车,爆他胎。
他都遇上过。
所以,他现在担心的是,这些人见他不好对付,就对许宜依下手。
他心揪了起来,打算之后都接送许宜依,不让她再一个人单独行动。
又联系郑艇舟,帮他去调一下监控,顺带还给老许打了电话,让老许这段时间也安排个人关注一下许宜依这边。
司卿誉不是个会逞能的人,他不会觉得这种时候向老许求助是件多么没面子多么丢脸的事,在他看来,这种情况下,比起他,许叔要更有能力。
他会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爱人不受伤害。
看到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一切,许宜依心里那些不适感也消散了不少,缩在他怀里就骂那些人脑子有问题。
“他们自己找的律师水平不行,关丝丝你什么事呀。”许宜依好不爽!
司卿誉闻言,阴鸷的眉眼总算有了点笑。
他摸摸她脑袋,说:“不要去揣测恶人的想法。”
恶人是没有底线的。
这个道理,司卿誉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明白了...
司卿誉还是不太放心许宜依,所以今天他提早就收拾东西下了班。
两人回去的路上先去了趟超市,买了晚上要用的食材。
今天是周五,两人来超市的时候又正好到了下班点,人流高峰期,车也没地方停,司卿誉就想办法把车停到了这家超市附近的一个小区。
这边小区是新开的楼盘,修建了三分之二,里面已经有人住进去了。
小区地下停车场很大,因为住户暂时不多,闲置的车位暂时就成了超市附近的流动车位,付费就好。
停好车,两人就去超市买食材,再从超市出来,外面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秋夜的冷风呼呼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米色针织卫衣和黄色格子裙,光着两条的许宜依不禁哆嗦着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下一秒,她身上就罩上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大衣。
衣服上是淡淡的雪松香,还有男人身上的体温。
许宜依裹着衣服将自己完全包裹进去,对司卿誉扬起笑脸。
司卿誉淡淡道:“说多少次了?”
许宜依吐吐舌头,“我这不是给你一个表现机会嘛。”
司卿誉将人揽进自己怀里,长臂绕过她的肩头捏了捏右耳垂,镜片下的浅色凤眼隐隐含笑,说她:“总有理由。”
许宜依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幸福道:“好暖和。”
司卿誉一只手提着食材,另一只手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声笑笑,把她揽的更紧。
两人一起去了超市附近的小区取车。
到小区门口,司卿誉下意识的就说:“站在这里等会儿。”
许宜依很乖的点了点头。
只是司卿誉走了一半,又很快想起许宜依今天下午糟糕的经历,不是很放心,折了回来打算把她带走。
谁知也就在他这一念之差间,变故恒生!
那辆摩的疾驰向许宜依的那一刻,司卿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超市购物袋一秒脱手,他想也不想的就朝着许宜依冲了过去,甚至都来不及叫一声许宜依的名字!
而听到动静的许宜依,一回头就看到有摩托车跟疯了一样朝自己开过来,身体求生的本能快过大脑,她连忙转身就往后跑!
正好,她这一跑就撞上来朝她跑过来的司卿誉。
千钧一发间,司卿誉紧紧抱着她摔倒在地!
两人往里滚了两圈,堪堪躲过那辆失控的摩托车,死里逃生。
司卿誉吓坏了,不顾自己被地面擦破的手臂,也没管自己被摩托车撞到的右腿。
他的眼镜不知掉到了哪里,那双浅色的凤眼瞳孔颤动,隐有泪意。
他颤抖着那只沾了灰带了血迹的手捧着她的脸,担心后怕到整个人都在抖,他呼吸变得很沉重,但却又被他压的很轻很轻,生怕稍微重一点,眼前的人就被吹走了一样。
“依依,依依你没事吧?”他焦急的尾音都在颤,整颗心都跟被人死死攥在手心一样,让他近乎窒息。
许宜依也被吓到了,但吓到她的除了刚才那辆失控的摩托车,还有司卿誉手跟额头上流下来的血。
她眼圈和鼻尖瞬间变得通红。
刚刚司卿誉整个人都垫在她身下,将她完完整整的护住,可他自己却....
许宜依想哭,但是她又控制住让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哭。
这个时候眼泪是最没用的。
她紧咬着唇就去扶司卿誉,她说:“我没事,丝丝我没事,我...我扶你起来。”
可她没发现,自己眼泪已经在啪嗒啪嗒往下掉了,说话的声音比司卿誉的还要抖。
听到她说没事,看到她还能自己起来,司卿誉就松了口气,撑着她的手臂就要起身。
他说:“没事就——嘶。”
话说一半,就倒吸一口凉气,右腿重新跪在了地上。
许宜依这下是真的呗吓坏了,她担心的整个人急的跟热过上的蚂蚁一样。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看到司卿誉身后,一个拎着棒球棒的男人猛然冲司卿誉跑了过来!
速度太快了,快到她只来得及叫一声“丝丝”,快到她下意识的就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护着司卿誉——
下一瞬间!
“嘭——”
棍子落在肉,体的沉闷声,还有男人的闷哼和重重的喘,息声接连在许宜依耳边响起。
她蓦地瞪大双眼。
秋风阵阵的吹,小区附近渐渐有人发现这边的动静,不近不远的开始围观,有人在报警,有人在打急救电话,也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起了视频...
司卿誉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肩头。
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她,像刚刚护着她躲开摩托车一样,又一次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
他挡下了那一棍子。
结结实实的一棍子。
他肯定很疼很疼,她听到他不停地喘着气,呼吸也变的好烫好烫...
有那么几个瞬间,许宜依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司卿誉的呼吸烫到她耳鸣。
泪水让她的视线变的模糊不清。
而那个罪魁祸首就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正笑容癫狂的举着棍子再次打了过来。
许宜依咬了自己舌尖,强行让自己清醒,拉着司卿誉就要躲开。
结果她眼前却突然一黑。
司卿誉拽下了她白色的毛线帽,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听到晚风呼啸中,司卿誉温柔的在她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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