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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酱，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走吧！”
第45章
人渣
我隔着墨镜与五条猫对视片刻，任命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一劫别想逃过去了，不过社死也至少控制一下范围吧！
想到这里，我看向不明所以但也莫名跟着跃跃欲试起来的迹部景吾。
“迹部同学，抱歉，耽误你太多时间了，你应该还有事吧？不如先走？”
可惜，刚刚差点被单方面绝交的迹部景吾并不想配合我。
少年浓眉微挑，双手环绕抱在胸前，笑容恶劣地看着眼中写满你快走的家伙。
“我没什么事，本来就只是临时起意想和桦地去游戏厅玩而已，所以，我不能一起吗？”
这话倒也不算说谎，为了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和期末考，他最近都忙成了陀螺，今晚难得有空，想起部员们聊起和朋友经历的美好回忆，便拒绝了管家安排的豪华座驾，带着桦地坐上了从未体验过的地铁，直奔忍足推荐的游戏厅而去，谁知道半路碰上又请了一周假的浅羽。
当然不能！我眼神犀利地盯着气息愉悦，明摆着打算答应的五条猫，正要开口拒绝，一旁忍耐到极限的里香就爆发了，尖锐的利爪撕裂空气，朝着少年的手臂挥去。
就算愤怒到了极致，她也还是记得与我的约定，不能杀死无辜之人。所以攻击的落点避开了能够致命的位置。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淡去，无下限术式与我的手臂几乎不分前后的拦住了里香的攻击。
尖锐的痛楚一闪而过，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深色衣袖下是绽开的皮肉，没等血液流出多少就在反转术式的作用下复原。
乙骨忧太瞪大眼睛，慢我们半拍地用力拉住了里香。
咒术师的五感何其灵敏，哪怕只是一瞬间泄露的血腥味，也足够他们捕捉到。
惠与两只手还拉着里香的乙骨担忧地看过来，习惯战斗与血腥的硝子倒是不担心，只是注视着里香的眼神不由变得深沉了片刻。
被所有人注视的里香无措又慌乱，她完全忽视了气息变得危险的五条悟，一边想突破无下限的阻拦来查看我的情况，一边又怕伤到拉住自己的忧太，于是只能僵持在原地，巨大的眼瞳内都凝结出了泪水。
“飞鸟，受伤了……对不起，里香不想伤害飞鸟，不要不理里香。”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五条悟。
青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微微滑落，纯白的睫毛半遮住那双苍天之瞳，他定定注视了我片刻，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过了头。
“嘛！迹部同学，作为开明的老师，违背学生的意愿是不行的哦。”
迹部景吾脊背紧绷，虽然看不见，但作为被杀意锁定的人，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他抿紧了唇，视线划过面色各异的众人，那份无形的壁垒似乎变得更加厚实。
但……那又怎么样？少年轻吐出一口气，黑色的眼睛明亮又自信。
“我知道了，浅羽，下次有空的话，让本大爷好好招待你吧，当然，也欢迎带上你的朋友。”
他的目光偏向里香所在的地方，意有所指地说道。
昂首挺胸的国王带着自己的骑士消失在人海里。
迹部同学离开后，气氛变得更加凝固，家入硝子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扫了眼旁边两只头发毛刺刺的幼崽，还是克制住了抽一根的想法。
“五条，今天的活动留到下次吧，你和这三个小鬼现在应该需要一点私人谈心时间？”
“哎，真没办法，又让飞鸟酱逃了一次。”青年蹲下身，宽大的手揉了揉我的头，但与语气中的无奈抱怨相反，那双与我对视的眼睛里有着不容错辩的审视。
刻意调成暗黄色的灯光下，五条悟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眼睛平视着站在他身前的我们，表情严肃。
倒是一向弱气兮兮的乙骨忧太张开双臂挡在我和里香身前，一脸的视死如归。
“五条老师，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控制好里香，不管是什么惩罚，我都自己承担，请不要责怪浅羽桑。”
“忧太……”
垂头丧气的里香声音哽咽，缠绕在少年的背后，但又忍不住偷偷地看我，尖锐的指甲全部收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挪挪，直到碰到我的手背。
我眼眸微垂，任由那只受惊的蝴蝶停在我的手背。
“飞鸟，里香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吗？”在这悲情的气氛中，五条悟却没有接话，他身体往旁边一侧，眼神越过身形单薄的乙骨忧太，直直盯着我，问题直指核心。
虽然时不时地打趣我在挖乙骨墙角，但五条悟从来都没相信过我那所谓被独一无二之爱吸引的屁话，可这么多天的观察下来，我竟然真的在好似沉浸在恋爱游戏里，以至于里香身上也出现了不妙的倾向。
五条悟实在想不通我这么做的原因，如果说是为了里香的力量，在知道下诅咒的人是忧太的情况下，有什么必要绕这么一大圈吗？
我眼眸微闪，浓密的睫毛遮掩了一切思绪。
里香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80，比她高的就只有由奈和……乙骨忧太，从他们好感度走势可以看出，好感度达到80以后，就算不再做什么，也会自行增长，但到了九十，就陷入了停滞。
咒灵从负面情绪中孕育而出，里香的爱意也是极端的。偏执，嫉妒，占有欲宛如跗骨之蛆般纠缠着她。
对待乙骨忧太能够克制得住，不仅仅是因为与我定下的束缚，还是因为他有了妹妹那件事的教训后，平时都会尽量与身为普通人的女生保持距离。且里香在与乙骨的关系中是作为保护者的强势一方，这种可控制会在无形中带来安全感。
但在面对我时，里香更多是依赖与索取的一方，无法掌控的失衡感让这些负面情绪都被放大了，患得患失的情绪让她本就尖锐的恶意更加难以控制。
这些负面情绪是构成里香的一部分，我无法改变它们，其他两个攻略目标和玩家属性面板的存在也让我无法迁就里香，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借五条悟之手拉开与里香过分紧密的距离。
虽然很人渣，但好感度已经稳定的里香接下来不再是我这里的最高优先级，所以抱歉了……
我抬头正视不闪不避地正视着五条悟。
“五条老师，我已经说过了，我想要里香的爱，仅此而已，老师不信的话可以和我定下束缚，我不会用直死魔眼。”
五条悟沉默了，五条悟大受震撼，束缚一旦定下，双方就必须遵守，没遵守被反噬了也瞒不住他的六眼。
也就是说……飞鸟说的竟然是真的？
虽然他在多年祓除任务里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xp，也能够尊重人类的多样性。但这也太过离谱了，飞鸟和里香又没有乙骨那样的羁绊，一个咒术师，还是飞鸟这种理智都刻在脑门上的咒术师，爱上咒灵？还很可能是一见钟情？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与被刷新世界观的五条猫相比，在五条悟问出那句话就一直身体紧绷，宛如待宣判死刑犯般的里香瞬间满血复活，快乐得身旁都飘起了小花，嘶哑的声音都掩不住几乎要溢出来的甜蜜，原本只是覆在我手背的手不自觉地变成了五指相扣。
“里香很喜欢飞鸟，很喜欢很喜欢，只比喜忧太少一点点。”
我看着好感度面板上变成82的数值，没有说话。
努力消化完事实的五条悟揉了揉额头，语气艰难地开口；
“好吧，但就算是这样，飞鸟酱对里香也太过溺爱纵容了！这对你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事。”
飞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她也遵循了承诺，尽量都将里香带在身边，没让她伤到无辜之人，实在有事也会将他们托付给高专，但这种过分的周全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五只眼睛看着他，五条猫不为所动，铁石心肠地给出了通知。
“忧太搬出来和老师一起住吧，我没时间的时候会给你另外找个靠谱的监护人。”
“五条老师，我……”乙骨忧太咬着唇，面色激动，但还没等他说完……
带着极致怒气与杀意的咒力就震碎了周围的家具。
“别想把飞鸟从我身边夺走！”
噼里啪啦，五条悟头发都没掉一根地站在一片废墟中，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着被我和乙骨拦住后眼神委屈的里香，没有做声，知道这件事彻底稳了，果然……
“忧太，我们之前约定过吧，不对里香解咒的前提是你能够控制住她，不让她失控伤人。”五条悟歪了歪头，笑意吟吟地开口。
事实胜于雄辩，乙骨忧太的语气弱了下去，我也移开了目光。
“是。”
“那现在呢？”没有人说话，连在我手里小幅度挣扎的里香都身体僵硬了片刻。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忧太，什么时候里香可以学会克制，什么时候你们再搬回来吧。”五条悟愉快地拍手。
“呜……”兴许是从我们的态度中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里香不再挣扎，只是哀伤地注视着我，灰色的泪水大颗大颗砸落，随后又化作了青烟。
我一边唾弃着自己的无耻，一边上前捧起了她的头，将脸贴上她灰黑色冰凉的皮肤。
“抱歉，里香，这是我的错，但可以请你为我，忍耐一下吗？”
半晌后，我紧贴的身躯微微震动，带着泣音的声音传来。
“……好。”
里香要暂时下线啦，接下来是真人狗狗的专场。
第46章
诱饵
五条猫行动迅速，没过两天就带着一位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社畜大叔上了门。
“锵锵锵锵！这是老师的学弟，娜娜明，是超级靠谱的大人哦。”青年眼睛闪闪发亮，手动制造闪耀登场特效。
学弟？握着门把手的我打量了一下男人不剩多少胶原蛋白的脸颊和深刻的法令纹，再对比一旁青春焕发，看起来只有十八岁的五条悟，委婉又含蓄地问道。
“五条老师，果然是你太让人糟心了吧。”
“浅羽同学，我是七海建人，冒昧上门拜访，失礼了。”
男人向前一步，微微低头，表示歉意，随即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虽然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五条先生都给我添了很多麻烦，但我看起来年纪大是因为长相天生就较为成熟。”
我；“……”一堆喜剧人里突然蹦出了个正经人，微妙地有点压力大。
不过很快，我就彻底认同了五条悟对他靠谱大人的评价。
铂金发丝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男人在进门前严谨又细致地向我询问。
“浅羽同学，我没有带这个年纪孩子的经验，不负责任的五条先生也完全不了解那两个孩子的喜好，可以请你指教一下吗？良好的第一印象比较有利于我们之后的相处。”
加班回到家被某人突然拜托带孩子重任的七海建人在问完情况后，很想把五条悟脑子里的水打出来。
将本来就情况复杂的两个孩子完全推给只有！12岁的浅羽飞鸟，然后自己对三个孩子的喜好习惯之类一问三不知，现在出了差错才来临时找补的人渣就应该填进东京湾里！！
与之相比，因为是新手上路，不得不在工作之余研读《如何与青春期的孩子相处》、《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家长》等等书籍导致的熬夜都不算什么了。
“喂喂喂，娜娜明，不负责任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我可是把惠和津美纪养到这么大了哦！”五条悟嘟起嘴巴，双手交叉抱胸，语气不愤地抱怨。
“这么多年也辛苦两位伏黑同学了。”七海建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我看着罕见被噎住的五条悟，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一个是正经的疑惑，一个是幽怨。
我眉完弯弯地摊了摊手；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七海先生会是个不错的监护人。”
七海建人眼中闪过一丝微讶，语气郑重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浅羽同学的信任从何而来，但我会努力做到的。”
五条悟虽然狗，但除了夏油杰外的朋友都是不错的人嘛。
我一边在心里感慨着，一边压低声音交待情况。
“唔，里香对成年男性比较排斥，七海先生最好……”
在里香和乙骨一步三回头地搬出我家后，我们交流的机会只有学校不多的时间。
拿到咒术特务科最高长官任命的我开始了三天两头请假的生活。
与政府的研究人员对接，上交组织架构的规划，面试后勤人员，整理诅咒师的资料，找出可以用的人才，亲自找上门去打服并话聊。
如果不想被架空，这些初期的琐碎工作我就必须亲力亲为。
好在这些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只是咒术界已经成型的战斗力都不太好挖，大多是出身咒术师家族，能混下去的平民咒术师也已经被狗屎一样的高层磨得足够圆滑，没热血加入刚成立的组织奋斗，只能遗憾地以后再来。
最让人烦恼的还是任务目标二和任务目标三的销声匿迹。
那只咒灵的痕迹只在箱根出现过，他很熟悉人类世界的规则，被改造的人都是边缘人物，他诱导对方杀死那些欺辱他们的人，然后在警方通缉后这些人就顺理成章地畏罪潜逃了。
这些案件被掩饰成了普通的刑事案件，也因此没被咒术界的人发现。
说起来目标二那天的狂妄态度与他之前的谨慎小心简直判若两咒灵，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他在主动挑衅我之时，离遇见自己的同伴不久，因为见识到了那只火山头的强大，才跟着自信心爆棚起来。
刚认识不久就能生死相托吗？看来我的攻略计划可行度很高了。
当然，前提是能找到咒灵，万一被打怕了，准备躲起来等到五条悟寿命耗尽后再出来兴风作浪，那我岂不是抓瞎了？唔，还得想办法把目标二引出来。
至于任务目标三，就是悬疑片画风了，他死在了任务中，尸体被烧成个骨架。
硝子经过科学的DNA验证和不科学的血缘咒术验证，确认了搬回来的骨头架子就是本人。
五条悟认为加茂家的烂橘子在杀人灭口，毁灭罪证。但我却知道没那么简单，系统面板里主线任务三并没有显示失败，这就意味着目标三还活着，再结合一下羂索这个和加茂宪光毫不相干的名字，目标三的咒术估计是夺取他人身体之类的。
只有一个名字，其余信息都没有，啧，找人，哦，不对，不一定是人，又是大海捞针了……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把目标二吊出来吧。
咒术特务科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后，时间也已经来到了6月中旬，离学期结束只剩下一周。
放完鱼饵后的我上课频率也恢复了正常，本以为是休假的上学生活，结果却被平时最省心的乙骨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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