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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不也没把他们抓回来吗？这么多年不是活得挺潇洒，我看你也没有很抑郁啊？”长生道。
林风笛拍拍桌面：“那时候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他们了，但是现在可以啊。现在线索都摆在我眼前了。拜托白大夫，白术——拜托了，放我出去吧，我这次一定好好吃药谨遵医嘱珍惜生命爱护自己，绝对全须全尾地回来，要是掉一根头发，我的零花钱就全被帝君收走——拜托了！”
她满含期待地看着对面的一人一蛇，长生从白术的左肩膀转到右肩膀，吐了吐蛇信，小声道：“我是不信。”
白术说：“我也不信。”
林风笛“哐当”一下磕在桌面上：“……呜。”
白术沉吟片刻，想了个好方法：“如果不是我不能离开不卜庐太久，你要想出去，我会陪着你一起出去，省得你不遵医嘱。所以，你要是想出门，必须找另外一个人和你一起，他要起到监督作用，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又偷偷倒药，那么他就要付全责。如此，你要不想牵连别人，就得好好喝药，怎么样？”
“林一不可以吗？”林风笛抬起脸问。
白术摇了摇头：“你又不怕牵连林一。”
林风笛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沉默寡言的林一，充当眼睛部分的蓝色扫描仪泛着幽幽的光，低头凝视着她时，眼神好像无辜又疑惑。
他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创作者，哪怕死亡也不会有半点怨言，更别说被骂两句了。
林风笛只好道：“行——但我要找谁？”
“这是你的选择。”白术说。
林风笛掰着手指头算：“你，不行。胡桃，最近好像有点忙。行秋，好像可以，但是出门有点危险。重云，同理——不能带小孩子啊，只能带大人的话，帝君又不行，申鹤他们又要工作……旅行者又不知道在哪里。”
她苦恼地把算计的目光放到隔壁：“温ⓨⓗ迪……啧，我也不怕牵连他啊。迪卢克和凯亚都有自己的事情，琴他们同理，阿贝多出门又必定带可莉……只能去看看须弥了。赛诺不行，提纳里不行，卡维可以……吧？他可能有自己的事情，好吧，那还有谁？啊等等……”
这么剔除一圈下来，好像只剩了一个工作挺清闲、偶尔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人。
“说不定艾尔海森也想去看看拉蒂西亚呢。”她咕哝了一句，勉强打起点精神道，“就艾尔海森学长了，我去问问他。要是不行，我就把留云借风真君、削月筑阳真君和理水叠山真君找下来陪我一起。”
长生咋舌道：“出门需要仙人陪同的，也就仅此一人了。”
林风笛哼笑道：“没办法，谁让我后台硬呢。”
她找出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林一，拍拍他的胳膊，道：“速度快点，争取晚上就回来。”
林一点点头：“小姐，请好好待在不卜庐，在我回来之前，确保身边有人能保护你。”
“哎呀，明白明白。”
于是一封信从璃月港不卜庐出发，两个小时后抵达须弥城，又一小时后终于到了书记官先生的手上。
艾尔海森打开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下来，折起信纸，问：“拉蒂西亚的原信件带来了吗？”
林一道：“并未。”
艾尔海森没什么情绪地点了下头：“可以，我和她一起去。既然璃月和枫丹都发生了类似的事，难说处于两国之间的须弥是否干净。让她明天中午十二点到须弥城，带上拉蒂西亚的信和璃月目前掌握的线索。我去找赛诺。”
这看样子是打算查卷宗了，林一目送这位按理来说应该不会主动揽事上身的青年离开，走最快的一条路返回璃月港，将艾尔海森的回复转告给了林风笛。
林风笛松下肩膀，看向白术：“这样可以了吗？”
白术思索了一下：“我不太了解这个人。”
“他是拉蒂西亚的哥哥。比拉蒂西亚要稍微稳重一些。”
白术想了想你平日里跳脱但还算靠谱的作风，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道：“好吧。记得好好吃药。”
林风笛喜笑颜开：“没问题！”
隔日中午，她在林一的携带下于睡梦中抵达须弥城。林一晃了两下她，她才揉着眼睛醒过来，靠在林一的脑袋上发呆。
艾尔海森从净善宫中出来，在家门口看见她，走过去问：“吃过中饭了？”
林风笛乖巧地说：“还没有，学长。”
艾尔海森点点头：“先吃饭，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一并说。”
坐在餐馆里等待饭菜上来的间隙里，两个人交换了材料。林风笛翻阅着手里的失踪人口记录，慢慢地道：“之前是因为有虚空，所以失踪人口才比较少吗？”
“年幼的孩童并不佩戴虚空，这些数据只是佩戴了虚空的成年人上报的数据，不排除有人隐而不报的情况。”艾尔海森展开卷轴道，“不过，璃月的情况比我设想的要好得多。”
“毕竟璃月港里有千岩军巡逻，而且之前还打击过类似的犯罪，所以丢失的孩子不多，要有，也大多是轻策庄、翘英庄和遗珑埠的，那边看守力量不足，但因为是仙人的领地，大概也不会有犯罪分子多做停留。”她停顿了一下，才道，“所以，璃月不会是重灾区……与之接壤的、曾经不曾被神明统领的须弥才是。”
她咕哝了一句：“更别说沙漠那种情况了。”
艾尔海森放下卷轴，不冷不热地说：“嗯，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至于更多的情报，走这一遭就知道了。”
虽然多了份任务，但四舍五入，也算公费出游了，而且还避开了国内繁琐复杂的信息调查工作，不错。他略有些轻松地想，可以在枫丹多待一段时间，说不定回来之后须弥的问题就解决了。
第62章
林风笛到来的信息由莱欧斯利转告你。彼时你正在噼里啪啦地敲打字机,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没什么动静，直到把脑袋里的那点灵感榨光了，才转头过来看着他道：“她来了？”
莱欧斯利点头。
你站起来道：“终于来了, 走走，可以去和克洛琳德商量一下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办宴会了。”
你忙着往外走, 也就没能看见莱欧斯利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直到去了水上，看见那眼熟的高大机器人和深蓝色披风少女边上站着的挺拔身姿，才面目扭曲地问莱欧斯利：“你怎么没和我说艾尔海森也来了？”
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给你一个惊喜？”
你叹气：“惊吓还差不多。”
你走过去站到他们跟前, 浅笑着和林风笛打了个招呼：“真不容易，白术竟然把你放出来了。”
“你既然知道我出来很麻烦, 怎么不知道再给我多加点筹码？”少女抱起胳膊, 面无表情地道，“要不是我拉上艾尔海森学长做担保，你就等着请别人帮忙吧。”
你真诚地道：“我是相信你一定能排除万难的。事实证明你确实做到了, 不是吗？”
她扭开头，对莱欧斯利点了下头：“下午好, 公爵先生。”
俨然不打算和你继续聊下去。
莱欧斯利站到你身边，笑了笑道：“下午好, 两位。”他看向艾尔海森, “我是莱欧斯利, 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 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称呼我为‘公爵’。”
他比艾尔海森稍高一些，对上青年的眼睛的时候, 有一种和你对视的错觉。不过相比于你那双有时藏着坏心思的眼睛, 艾尔海森的眼睛要干净平静得多, 而中间点燃的红色火焰似乎也象征这样一个冷淡的人亦有疯狂的一面。
你则是在无尽的跳跃与散漫的自我中，有着超乎意料的冷静平淡。
你们兄妹俩的眼睛颜色是互补的, 长相却有着一些共同点，乍看时冷艳尖锐，细看起来倒是柔和顺眼。而从你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看出这样一种情况，你们有着同样敏锐的洞察力和活跃的思考、不同于常人的观念，明明自身都并非平庸，却因为个性思维而相差万千。
难怪从小就爱吵架。
艾尔海森将打量的目光从莱欧斯利身上暂且挪开，看了你一眼，随后单手叉腰，道：“我就不介绍了，我相信你对我们有程度不低的了解。”
莱欧斯利不经意地挑了下眉，林风笛有点困惑地抬头看了艾尔海森一眼，还没问问题，就听见他做了补充：“三个月前拉蒂西亚写信回家说进入梅洛彼得堡，同一时间须弥城内多出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打听我和她的消息。如果不是我多少猜到了他们的来历，你恐怕就得亲自来须弥把他们带回去。”
你转头看向莱欧斯利：“看来你的线人侦查能力还有待加强。”
“确实需要好好训练一下。”莱欧斯利附和地点点头，道，“差点就造成外交事故了。”
“这不太可能，毕竟调查对象很清楚自己被谁调查了——”你耸了耸肩，叉起腰来看向艾尔海森，“所以，你怎么答应了？”
“一方面是来这里看看第一手情报，另一方面是躲躲风头。”
“须弥开始查了？”
“沙漠是重点地区。”
“前期其实和你没多大的关系，后期情报不交融你也没有动手的机会。”你震惊地看着他，稍稍退后了一步，道，“不会吧不会吧，你想我了？”
艾尔海森抱起手臂，语气凉凉的：“来枫丹一趟，你浪费时间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强了。”
“没否认就是肯定，我知道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唏嘘地说，“做人不要太傲娇，好好沟通是高效直接的交流方式，艾尔海森，你看了那么多书都没学会这个道理吗？”
艾尔海森冷笑了一声：“你避重就轻的能力是在和别人聊天时精进的？从本质上来说，你这个举动和我有什么区别？”
莱欧斯利看看你俩，摸了摸下巴，不太理解你俩五十步笑百步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两个人自尊心都强得可怕，不想比对方先低头承认？
莱欧斯利也没料到和你家人的第一次见面，他就需要从中斡旋、防止你俩因为一点奇怪的事情而争吵起来。
“好了，这儿可不是交流感情的好地方。”他笑吟吟地截断你俩的谈话，手掌搭上你的肩膀按了按，问对面的两位，“重要的是，你们找好了旅馆吗？”
林风笛上道地接话道：“已经找好了，现在要做什么？讨论一下计划吗？”
“嗯……”莱欧斯利道，“先吃个饭吧。已经到晚饭时间了，正好还能留出一点时间去通知其他人。走吧，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客。”
你道：“没有想吃的，但有想喝的。”
莱欧斯利道：“现在这个时间不可以。”
他拉起你的手，转身带路往饭店走去。你抱怨了一句，随后就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转而雀跃地点单：“我要‘致水神’！”
“甜品可以饭后吃。有倾向的主食吗？”
你：“总之不要百味一缕。”
他听出你语气里的嫌弃，低头笑了两声，道：“好。”
跟在你们身后的林风笛看了看你们牵在一起的手，消化了一下这个说意外也不是很意外的情况，问身边的人：“采访一下，学长，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也不要百味一缕。”他这么说。
林风笛面色古怪：“百味一缕是一碗汤……学长尝过？”
艾尔海森低头瞥了她一眼：“除了甜品和咖啡，拉蒂西亚的饮食习惯和我差不多。”
“哦……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她抬起手靠在嘴边，轻声道，“我是说，拉蒂西亚谈恋爱这回事。”
艾尔海森看着前头走着的两道颜色相近的身影，眉眼一如既往的锐利：“首先，拉蒂西亚有她自己的选择权，我无权干涉。其次，公爵能管得住她，这不是很好吗？我需要发表什么意见？建议她别回来了？”
你转头问：“为什么，你是不是想霸占我的房子？”
“想多了，你那栋房子凭我现在的学术成就早就能再买下两栋同一地段的。而且我也没有买太多房子收房租的想法。”他说着忽然察觉到收房租是个相当轻松的活，他甚至不用去上班，于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主意的可行性。
你提醒道：“收房租可是要和其他人打交道的，万一碰上那种怎么也不交钱，还把房子弄得一塌糊涂的人，到时候可就是你面对一摊麻烦了。”
于是艾尔海森有点遗憾地放弃了这个主意，算了，反正现在的生活也还算不错。
他随意地回答了你之前那个问题：“你太吵了，不回家比较好。”
“我回家又不和你住一起。”你犀利地指出他逻辑脆弱的地方。
艾尔海森耷拉下眼皮，用一种“不想和傻子说话”的眼神看着你，你被他看得直皱眉头，心里有一百个问号，直呼艾尔海森什么意思。
林风笛咳嗽两声，带着点揶揄的笑意，对你道：“我觉得学长的意思是，你要想住在枫丹也可以。他没意见。”
你觉得艾尔海森的本意大概没有这么美好，但……
“你就算有意见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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