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双手合上衣襟重新把衣带系好,又整理好每一处。
一切完成后,长秋光着上身羞涩地看着她,可依旧跨坐在身上。
严宁有些迷惑,抬起袖子问道:“为什么?”
“阿宁穿白色好看……不闷……”他嗫嚅道,又垂眸,“阿宁不是喜欢穿我的衣服吗?”
“……喜欢。”严宁哭笑不得,可他还坐在自己腿上没有起身的意思,“然后呢?”
“嗯……”
他将头慢慢的抵在严宁肩上,两人滚烫的脸颊相贴,但他一直不说话,似乎在犹豫什么。
很快,他像是等待不下去,又坐起身,轻轻抓起严宁的左手,放在自己身上,郑重其事用双手用力捏了捏,似乎想让她握紧些,随后又带起她右手慢慢向后腰移动,他脸色更红了,像熟透的桃子。
这瞬间,严宁大脑一片空白,垂下眼就能看见自己虚握的手,清晰炙热,白色布料甚至沁出一些湿痕。
严宁大概明白了,看来是昨晚戛然而止没有帮他,今天难受坏了。
这种事,他定是说不出口的。
严宁又见他耳朵通红,凑近他羞红的脸,刻意发出疑问的语调:“嗯?”
他抬起头,说道:“阿宁……不喜欢这样吗……”
“……喜欢。”严宁低声道,只是她要克制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那你可以……碰我。”他似是而非的表达,声音极小。
严宁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头脑昏沉中动了动左手,又堪堪停到最前面扰动,长秋躬着身发抖,一手紧抓在严宁肩头,另一手扶在她身后的背板上。
他腹部的肌肉线条,更加清晰了。
严宁收回想乱动的右手摸向他的后颈将他拉下身,吻向他微张的唇。
克制不住的欲望全让她释放在这个吻上,轻咬他唇瓣后,冲入他的唇腔肆意探索。
长秋闷哼连连,似乎想要拒绝,但他腰间酸软,无力挣开。
随着亲吻加深,严宁这才在长秋口中尝到一点极淡的酒香,也以为他又无法呼吸了,于是松开全身紧绷呼吸困难的他。
还没问话,长秋先喘着气难耐求饶。
“别……先别。”他握住严宁的手腕制止她的行为,“不是这样……”
他真的快无法忍受了,事情越来越朝着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可她昨天明明还想……今天怎么就……
非要说出口吗?长秋心想。
严宁也有些不理解:“那是?”
“……”
长秋喘气中委屈地看了严宁一眼,眉间微皱,咬着下唇很是羞恼,水蒙蒙的眼生出泪花,全堆在发红的卧蚕上,他嘴唇动了动,话停在喉间却说不出来。
严宁想起方才淡淡酒香,见他不说话,问道:“你喝酒了?”
“泡完温泉,店家请我们喝的……说驱寒……”长秋低声说道,又继续解释,“我知道自己不能喝酒,我还有正事,就抿了一小口,已经很久了,我很清醒……”
“正事……是什么?”
严宁捕捉到这个词,心如撞钟。
“阿宁……”他拖长了尾音,像是生气严宁的不解风情,可他生气的是自己无法说出口。
随后他赌气般侧过头,不时看回怔然的严宁,又转过头,见她没动静,又紧掐着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严宁慌乱凑近他,可他又转向另外一边,严宁再次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告诉我好吗?”
他松开攥紧的手指,嘴唇开开合合,竟然急得落了滴泪。
随后他像是不要廉耻了,有些伤心地喃喃自语。
“阿宁不想……要我么?”
烛火哔剥一声,光线闪动,严宁的心猛烈跳动,似乎都要炸开了。
想要。
她脑海里迅速蹦出回应,已经恨不得要扑倒他了,但她调整好呼吸,将快哭了的长秋扶起身坐好。
他这样坐在身上,比自己高太多,严宁握住他的双手,抬头仰视着他。
“长秋,你知道要是什么意思吗?”
“在下面……那样……那里……”长秋点点头支支吾吾,还未等严宁说话,他连忙从一旁的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圆盒递给她。
“他说,用这个,就不会疼了……”长秋低下头,声音温吞,“我今天沐浴过了,很干净的……”
严宁轻轻旋开,那是一盒油脂,在那本春宫画册里似乎见过这种小盒子,看来……是林可英给他的。
严宁哑然,这才想起昨天长秋并没有拒绝自己,只是说什么明天……等他……就被自己打断了。
这人怎么这么傻啊。
不,是自己太傻了才对,刚才回到房间,他安静地等在那,被褥床铺收拾地整整齐齐,要是穿着红衣,再加个红盖头,真像洞房里等待郎君的娇羞新娘。
严宁觉得自己确实是不解风情了,从一开始帮她解衣服开始,长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怎么还要小娘子一次次求别人呢?
严宁还在回想长秋的一举一动,他又拉着严宁的右手向后,放进早已被汗濡湿的衣料下。
他以为严宁还在犹豫,没有理解,他再次乞求,说出另他羞耻万分的话。
“要我吧……阿宁,我、我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一声声,一字字都是纯洁真挚的勾引。
严宁早就魂不守舍了,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脑袋似乎都飘了起来,她没有动作,只抬头看着一脸羞赧的长秋。
这样状态下的他,真是过份可爱了。
她揽住长秋的腰,左手的食指刚放在他唇上,他立刻低头含住,紧紧包裹住她的指节,酥麻感从他口中的手指蔓延到了心里。
他的眼神单纯却魅惑,见严宁面色发红,呼吸也变得浓重,他更加卖力舔.弄她的手指。
严宁右手也探入半个指节,长秋瞬间浑身战栗,吮吸变成轻咬连续吸气。
泪花又聚在飞起红的眼尾上。
严宁从炙热中收回手,抬起膝盖从中间将他顶起身跪立,他无措伸手扶墙。
轻轻一推,他倒了下去。
……
烛火哔剥作响,长秋之前点了很多,但他等的时间太久,滚烫的蜡缓缓流淌,融化在桌面上。
光线朦胧,像是蒙上了旖旎的氤氲雾气。
夜色中,月升潮涨,海浪一层层堆叠到岸边,月色也一同碎在这荡漾的海面上。
“难受吗?是这里吗?”严宁俯身问向神色无措的长秋,手还被他紧紧缠住。
他亮晶晶的泪痕上又滚落一颗泪珠,“不难受……很奇怪,我、我想哭,阿宁。”
“哭吧,哭出来好看。”她轻轻笑起,脑海浪花翻滚,“长秋,我好爱你。”
屋内的烛火已经灭了很多,房间内变得昏暗,只剩下了一根蜡烛,烛心的火摇摇晃晃像是要昏过去。
长秋耳间坠着的那枚红珠,在墨色发间静止又沉浮。
微光下,他迷离的眼,湿红的唇,额头细密的汗,紧绷颤抖的下颌,每一处都在宣告,他是她的。
严宁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她害怕失去,所以想完全拥有,让他每一寸肌肤,每一种情绪,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严宁再次吻了吻平静下来的长秋,他用手臂挡住脸,似乎不想让严宁看他。
“阿宁……我困了,真的困了,让、让我睡觉吧……”长秋啜泣道,他的下唇被他自己咬得通红,褥子上乱七八糟,满是揪出来的褶皱。
严宁拉开他挡住的手臂,用力说道:“你说过不困的,不想睡觉。”
“别!别看我了……阿宁,我不好看……”一旁的褥子又被他揪起,他断断续续哭着求饶:“下次,下次阿宁想怎么样都行,今天,真的……嗯!”
长秋又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他多么好看,耳坠晃动下,面颊绯红,眼神迷离。
他被放开后,终于从整晚紧绷的状态逃离,侧身埋在枕头里止不住的呜咽。
这回像是真的哭了。
严宁立刻心慌起来,将失神混乱的长秋揽到怀里:“好了好了……不欺负了。”
长秋勾住她的脖颈埋在颈侧,勉强睁开眼睛,仰起头似乎是想要吻她,但他像被抽去了力气够不到。
他带着委屈的哭腔说:“再亲亲我……阿宁……”
严宁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上也错了,今晚长秋过份好看,声音也过份好听,确实来不及好好吻他。
她拨开长秋脸侧被汗濡湿的发丝,怜惜又温柔地安慰被他自己咬的通红的嘴唇,也一并吻去那些亮晶晶的泪痕。
“还要吗?下次。”她捧着长秋的脸问道。
长秋听到前面三个字吓坏了,连连摇头似乎有些害怕,可他听清是下次之后扯过严宁的衣服,将脸藏起来。
“别问我……”他声音很小,很沙,还带着嗔。
“嗯嗯……不问,不问。”严宁轻轻笑起,清理干净他白里透红上落下的雪,抱着他躺了下去。
“长秋,我好爱你。”她再次说道。
没过一会,长秋似乎被哄好了,呼吸平静了许多,身上的红也淡了不少,他迷蒙中抽开手,又把严宁搂在怀里。
“我也爱你,阿宁……”
他闭眼呢喃,脸颊蹭动严宁的额头,这才放下心沉沉地睡去。
严宁在他浓烈的气息里闭上眼,沉浸在只属于她的怀抱里,但她想着,下次要找个趁手的东西才行。
……
日头已上三竿,林可英已经来来回回出门看了好几次,可隔壁房间还是没有动静。
想来昨晚他们一定是精疲力尽,昏昏沉沉,但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林可英决定再耐心等一会。
可他真的快饿得不行了,他身上没有钱,平时吃饭也全靠他们,他只好回到房间拼命喝水。
但其实他昨晚也没睡好,梦里都在思考如何留在这偶遇的两人身边。
而且……昨天他看到的命运中,不知道是将来的什么时间,但他依旧和他们在一起,虽然他看到了鲜血……
可他们毕竟这么厉害……会缺什么呢?他思索着在房间来回踱步,终于想到了什么。
缺徒弟!
林可英握紧拳兴奋不已,他觉得自己真傻,他才不要去仙云宗拜什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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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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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快要从沉沦里醒来了,睡梦中似乎也一直悬在浪尖,他本以为这件事会很难受,但昨天深夜的浪从中间一波波推到头顶,闭上眼就是阵阵白光,他什么也思考不了。
此刻,他的意识慢慢从海里浮起,光线有些亮,他转动眼眸,下意识蹭了蹭脸,随后听到熟悉的浅笑。
“小娘子醒了?”
长秋迷蒙睁眼,“小娘子”这个称呼让他燥热紧张起来,刚想开口说话,可被窝里还残存着迷乱的气息,他一动都不敢动,只好闭上眼装睡。
“傻子,我知道你醒了。”严宁笑道,她很早就醒来了。
她单手撑起头,手放在他侧腰的曲线上,来回感受细滑的肌肤,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眸乱转。
“阿宁……”长秋又酥又痒,确实装不下去了,他一开口嗓音有些哑,昨晚好像……一直没合住嘴。
他的下唇微微肿痛,好像是自己咬的……他这么一回想,把被褥提到面前,只留一双扑扇着的眼睛看着严宁。
“怎么还脸红呢?”严宁笑着点上长秋的额头,“该起床啦。”
“嗯嗯……”长秋慌忙应答,动了动身体,心又乱跳起来。没劲,腰酸,而且身后还是有些怪怪的,就像有什么在里面乱窜。
“是疼吗?”严宁见他活动身子眼眸飘来飘去,怕自己还是不够温柔,放下衣服探进被子,沿着脚踝摸上去。
“要不然……涂点药?”她问。
“别别别……”长秋紧张起来,收紧身子,连忙按住她的手。
晴天白日,难为情与害怕牢牢占据了脑海,他吞吐几口气强装镇定说道:“不、不疼……”
严宁本想收回手,却被他制得很牢动弹不得,于是俯身凑近羞怯的他,对他发烫的耳根轻声说:“长秋,你这样不让我动,和昨天一样紧张……”
严宁极小声说了些长秋听不得的床笫之言,他烫手般松开严宁的手腕,扔了出去。
他捂住双耳紧闭眼,面颊通红,“别说了……”
严宁又不老实追上来,甚至左手又攀上身前的粉红,他在羞恼中溢出了几声低吟。
“……声音还很好听。”她又道。
“阿宁!你……”长秋嗔叫道,只能无可奈何地把发烫的脸埋在枕头里。
严宁隔着他的手背耳语:“可你这样,我很……喜……欢。”
长秋内心唉声叹气,他完全招架不住流氓似的严宁,特别是这件事之后,她更加张狂,更加肆无忌惮,让他的心一直吊在半空。
但这样……好像也不错,看起来她真的很开心,眉间也不再那么忧虑,林可英说的似乎是真的,睡一觉就好了?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吧。
长秋睁开眼,眸光闪闪故作可怜,试图唤醒她的良知,“阿宁,那你放开我吧……下次再这样,好么?”
严宁看着他这般,心情好得飘上了天,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但她说的都是实话啊,她想,昨晚他真的太紧张了,怯雨羞云,举措娇媚。
她的良知仿佛回过神,收回手决定放过他,长秋立刻拉过被子滚了一圈,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像个香甜白糯的粽子。
但这个包好的粽子眼神幽怨,充满了不信任。
“好啦,好啦,不欺负你了。”严宁搁着被子把长秋捞起身坐立。
“那阿宁不许再摸我了……”
长秋似乎是想严正声明,严厉警告,可还是声音温软没有底气,特别是几缕发丝乱在脸前,说起话时飘了起来,显得楚楚可怜。
严宁见他气呼呼的,笑道:“好好好,已经快正午了,小娘子真的该起床了。”
长秋松了口气看了眼窗户,也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又看着严宁身上他的里衣。
“衣、衣服……”他扬了扬下颌,眼神警觉。
果然,严宁又笑起来,她伸手拽起衣带,“好啊,你要帮我吗?”
长秋还没把眼睛挡住,严宁却背对着他坐在床边,露出满是伤疤的后背。
“帮我吧……”她声音很轻很平稳。
长秋缓缓坐在她背后,拿起昨晚卷好的白布绕在她胸前,仔细认真的帮她一层层裹好,最后,他收好尾又替她束好发。
“好了,该我了!”她转头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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