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就转过身紧紧抱住严宁,但他没站住,两人摇摇晃晃斜靠在窗边的桌案边缘。
“喝点水,醒醒酒。”严宁将他靠好,倒好茶递到他红润的唇边,他脸颊上两片醉酒的薄红如上好的胭脂一般。
他乖顺地抿了一口,却接下茶杯放在一旁,将严宁拉近身,双手软绵绵地绕上她的后颈,抬眸低软道:“阿宁……亲亲我……”
他眼神无辜,像在撒娇。
严宁浅笑一声,低头吻上他柔软的唇,他带着醉意的闷哼低吟似乎更加娇媚,双臂绕在她后颈,一直向她蹭动紧贴。
严宁被他勾得心痒,浓重酒香的吻伴随一声清晰的水啧声先行结束,但他身子越来越往下滑,只好抬起他将他放在身后的桌沿上坐着。
“还要亲吗?”
“要……要亲。”长秋坐在桌上,迷离起雾的眼神里是桃花落水的涟漪,他将她拉入身间紧紧环住,腿也绕上了腰。
严宁再次吻上去,还没触及到他,他先伸出舌尖迎了上来。
方才是心痒,现在被他这番醉后主动的行为撩拨得头晕目眩,氛围再次粘稠起来,仿佛周身的空气都被情迷的亲吻声浸湿沸腾。
严宁吻过他的耳垂,颈侧,最后在他喉结上轻轻吮吸舔舐,落下片片水渍。
这里似乎太脆弱敏感,他绷直了身子仰起头,整个人都在颤动发出高昂慌乱的喘息声,亲吻又一次停止,严宁扶下他的脸颊问道:“长秋……你知道你叫的很好听吗?”
“嗯……”他面若桃花,喘了会气才道,眼神直勾勾盯着严宁,抓住她的手握在身上,又贴到她耳边魅惑般呻.吟了一声,“嗯……我知道,阿宁最喜欢听……”
若是今日没喝酒,此时他一定躲开眼神不回答,羞怯地将脸藏起来,怎么还会这般撩人可爱。
“那你知道你醉了吗?”
“阿宁,”他扬唇娇笑,“我没醉……”
“那你还想做什么?”
他抬眸,轻轻取下严宁发冠上的红珠发簪,递给她:“要……阿宁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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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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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喝醉的长秋这么难缠。
他的头发已经用那枚红珠发簪绾起,额上零落的碎发沾在两颊,他甚至侧过头高兴的向严宁展示发簪。
他脸上的醉意尚在,但红得更加明显。桌案很结实,高度也刚刚好,而且没什么声响,只有他的红耳坠来回晃动。
和以往非常不同,亲吻和现在都主动至极,而且他唤的“阿宁”又软又娇,呵出的气息潮热,声声浸在水里。
醉了的他原来这么好看。
但这声唤得严宁都没劲浑身发软,头皮发麻,只好抱住发抖的他同时缓和一会。
更重要的是,每个房间隔的这么近,再这样喊下去,他酒醒时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一整天。
严宁亲吻他汗淋淋的侧颈,他颈下的发丝被汗濡湿紧贴在皮肤上,弯成流畅好看的曲线。
浅白的衣摆揉成乱糟糟的一团堆在身前,被他一只手臂牢牢抱好,另外一只手扶在桌面,醉酒间不曾落下一片衣角,但干净的衣服下是一番艳丽放荡的景象。
她抬起头说:“长秋,别人都能听见。”
“不……他们不可以听……只有阿宁可以……”他用紧紧抱住衣摆的手捂住嘴,附到严宁耳边极小声低吟,可随着耳坠晃动声音还是越来越大。
只得先作罢,不仅是怕别人听见,严宁感觉这声烧得她脑海晕晕乎乎,再听下去真的要失控把他弄坏了……
长秋见她不继续,垂下头有些委屈,拉过她的腰往前贴,又一声之后低软说道,“是阿宁太厉害了,不能怪我……”
他说什么?这句话一入耳,瞬间心潮澎湃,只好闭上眼缓了缓气。
“阿宁喜欢听……为什么不让我出声。”他又凑近严宁的唇角,低低笑道,“我喜欢喊阿宁的名字……阿宁不喜欢吗?”
怎么不喜欢,喜欢地快要发疯。
自插上那枚发簪,他就是这副心甘情愿任人摆布的模样,眼里的爱意和欲望似乎都要流淌出来了,说什么他都照做,但又委屈又可爱。
让他抱住衣摆,他就老老实实揉作一团抱在怀里,让他分开,他就往两边掰,直到他委屈地说:“分不开了……阿宁……这样可以吗?”
他的肌肤白里泛红,光打上通透的也如脂玉一般。
“喜欢,喜欢的。”严宁回过神连忙应声,抬指给周身加了个结界,“我爱听……那你下次也要这样才行。”
“当然可以……我都听阿宁的。”他抬头扬起单纯的笑容,但眉眼随着律动微蹙,纯真的眼神立刻蒙上了浓厚的氤氲雾气。
他们相互对视,眸子里倒映着彼此的影子,他连连摇头一直重复“阿宁”,直到不得已松开紧抓的衣摆用力紧抱她。
严宁快要被他揉碎在怀里了,吻了吻他的脸颊。“喜欢吗?”她在他耳边问道,呼吸浓重,“还要吗?”
他靠在严宁肩上平缓急促的喘气,啜泣回道:“喜欢……阿宁,要,还要,我们、以后我们躲起来,一直这样好不好……别丢下我,我不想一个人……”
他说着说着,泪打湿了她的黑色里衣,温热沁过布料渗进了她的心间。
“好……长秋,我们一直在一起。”
严宁闭上眼,爱意化作热泪流淌,但她很开心,以往这种问题他都不会直接回答,只有多问几次他才会勉强说出来。
“长秋,你喝醉了怎么这么可爱啊……”严宁浅浅亲吻他,抛却烦恼,再次投入只有他和她的海洋。
……
长秋那三杯酒似乎要醒了,现在他坐在榻上慌乱看向四周,声音也越来越压抑,甚至用手背捂住嘴。
之前,醉酒的他从桌面上转而站在桌前背对,抽动过后一直委屈啜泣。
“阿宁,我站不住了……”长秋回过头哭着说道,依旧将衣摆紧紧抱在身前,一手扶在桌面,他脚尖踮起,膝盖都在发抖,不时发出低低的喟叹。
“站不住啊……”严宁搂着他的腰不退,思索后转而温柔笑道:“那你……像我之前一样坐在上面好吗?”
“……之前?”长秋低下头思索了一瞬,似乎是没想明白,但答应的很快,“都可以……阿宁喜欢就可以。”
“抱好,去那边。”
严宁在身后扶着他慢慢移到床榻,他抱着衣服每走一步都莫名的艰难,身前和身后夹击像是被她挟持,每次都只能前行一点点,又停在原地喘息。
“阿宁,这样走不动……”难堪让他脑袋清醒了几分,发现求饶没用,忍耐加快脚步,可她追上来加重了力道。
他脚尖点在冰凉的地面,只能靠严宁撑住自己。几声混乱的声音后,他双手无措地在空气中握紧成拳又松开,雪白上冒出的汗滴都在发抖。最后,他跌在湿了一小片的地上,上面也有随之落下的泪水。
泪花落下,视线从眩晕中清晰,意识又重新回到身上,他勉强爬到要去的地方,刚趴到边沿两片膝盖前后蹭地泛起了红,再次眩晕后,好不容易上了榻,却坐在她身上。
长秋有些糊涂,低下头看见的是两个自己。
“像我之前一样,坐好。”她说道。
他看了严宁一眼,脑海中似乎有些印象了,他微微起身,跪坐在其中一个上,那个自己消失不见了,他的眼泪也跟着匆匆下落。
“阿宁,我我太重了……不……”他想要起身,却被严宁按住。
“坐好。”
他的身材太完美,白皙的肌肤水淋淋像在发光,特别是肌肉线条在僵持中持续收紧,双膝上还有刚才落下的红痕,每一处都是被她俘获的有力证明。
严宁看到这,脑海里像是翻腾着汹涌的潮水,完全停止了思考。
“先别哭,还没开始呢。”她笑着安慰道,拉起他无措的双手十指相扣,“自己来。”
长秋回想照做,他的红耳坠慢慢扬起来,垂落的发丝也飘在空中,可没一会他停了下来,神色无措着急。
“我找不到……阿宁……”
“找不到什么?”
“那里,就是那里……”神志混乱的他确实不知道怎么表述,俯下身靠近同样及近混乱的严宁。
她一直看着他,心神晕乎乎地飘在空中。
“我想要,可是找不到,阿宁帮我……帮帮我……”他弯腰埋在严宁耳边乞求。
“……是这里吗?”严宁稳住呼吸,抓紧他的手,微微起身说道。
“嗯!”他仰起头高喊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回应,但肤下的红立马从头到脚攀上他。
严宁的呼吸再次滞住,闭上眼摇了摇头,再睁开浓郁的雾气散都散不开,松开他的掌心再次握住身前的他,声色渐浓,他人是像水一般化开了,可酒似乎也快要醒了。
缓和片刻,严宁再次将无力的他扶起身,他手撑在两旁眼眸乱转。
“阿宁……我……”
他开始慌乱地眨动眼睛,从不远处的桌案看到地面,又看到床边,看了看四周,却侧过脸不敢看眼前的她,哼哼声中混着极小的不要。
酒像是真的醒了,又回到以前羞怯的模样。
“刚才的你特别好看。”严宁落回身温柔笑道,“长秋,我很喜欢。”
“别、别说了……”长秋根本不敢回想……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好厉害、很喜欢、帮我、要快一点……
他将头埋在严宁耳边的枕头里躲避视线……
“长秋,等你恢复身体,我们成亲吧……”
严宁侧耳呢喃,掌心下是他后背一节一节的脊骨。
“……成亲?”他心中激荡,但像是想起什么,几近绵软无力的手撑起身坐直,呼了口气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严宁平坦的小腹上。
“怎么了?”
“前天……我在里面,”他沙哑着嗓音,水润的眼睛有些忐忑,“这里,我、我们会有小孩吗?”
他问得认真极了,手轻轻抚动,像是在抚摸新的生命,但他的表情里满是愧疚。
严宁轻笑出声:“长秋,你的身体还是临时的,做不了这件事,等以后才可以。”
他抿住红润的唇,片刻道:“那还是不要的好。”
“不要吗?”严宁再度抬起身问他,“小孩子很可爱啊。”
“嗯!很疼!”他叫出声连忙捂住嘴,溢出泪花说道,“很疼,阿宁,我是说生孩子很疼,嗯……念双师姐的母亲生她时都……”
赵念双的母亲当时痛了两天,可生下她只见了一面,她们就再没见过了。
长秋……他是害怕严宁如此才说不要,难怪昨天听见赵念双被催着成亲生子时有些不对劲,今日有些时候想问什么,但人多他也没开口。
严宁抱住身上的他坐起身,手也放在他小腹,抬起头扬唇一笑,表情带着些坏。
“那……长秋,你替我生好不好?”
“啊……阿阿宁你这个不是真的……我也,我也没有……”他慌乱躲避,但被她钉住无路可去。
“嗯?不可以吗?”严宁撅起嘴,也撒娇道。
他嘴唇翕动,又抿了抿唇,环住她的后背极小的声音嗫喏:“那阿宁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嗯?严宁有些讶异,本来就只是逗他的,怎么突然就同意了,况且这件事本就是天方夜谭,男人怎么生?
“女孩吧。”她恍然应答。
“下次,下次我问问医仙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他、他见多识广……或许我能生……”
他说完,连忙捂住通红的脸,耳根红得快和坠下的红珠一样了。
真傻,严宁看着他愣了会神,决定今天到此为止,刚想离开,他却抱紧不让她走。
“嗯……长秋,不可以了,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要被弄坏了……”严宁靠在他怀里说道,看不清他的脸,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颌。
“可以,可以的,”他喉结滚动,声音细小,“弄坏我吧……阿宁……真的坏了也没关系,以后就不可以了……”
长秋这酒……像是还没醒透。
严宁笑着退开怀抱,拉下他的后颈,重新吻上他的唇,手逐渐撑向身后。
她呢喃道:“我们成亲,你做好看的新娘子,再生个女儿,好不好?”
长秋刚想应声,目光却停滞在她笑意的眼眸里,他在一片混乱中点头“嗯嗯”应答,又哭又笑。
……
第二日正午,严宁在码头与赵念双暂时作别。
昨日赵念双帮他们找了一艘去往东极岛的货船,体型庞大,也偶尔接送来往的百姓。明日一早便能到世界的最东边,欣赏最早的一缕阳光。
“萧季业回来或许有什么新的发现,这个可以让他再看看。”严宁将留存的两块黑玉符印交给她,“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
赵念双迟疑接过,突然眼睛泛红,“师姐,你们先忙,不用担心我们的。”
严宁和长秋对视一眼,对赵念双笑道:“你才别担心,很多事应该结束了,无论我们结果如何,安心等我们回来一起过年。”
严宁目视辽阔的大海,明明就站在希望的船前,但不知为何码头氛围如此萧瑟,或许是极北的风吹得太过遥远,吹到两人身上,衣摆扬成破碎的黑夜与残雪。
“念双师姐,林可英就先麻烦你照顾了。”长秋温声道,又向四周看了看。
他们今天本就起的很晚,也没见到林可英,下人说他一早就没出过门,大抵是昨晚喝的太多酒还没醒。长秋没叫他起床,不然他又要嚷嚷着跟在身后。
严宁和长秋登上船,与赵念双挥手作别,背过身不再看向云港,眼前是一片明媚的蔚蓝大海。
“阿宁,他们说东极岛很是好看。”长秋展开双臂,慵懒地放松了一下酸痛的身体。
上午醒来他都要紧张死了,一直不敢看她,还好她除了帮他穿衣服之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一直停在他身上。
“长秋,你昨晚才是好看。”严宁笑了一下,递过一个水壶,“小娘子喝点水吧,润润嗓子,都快喊坏了。”
“啊,喝水喝水……阿宁我喝水……”长秋猛地收回空中的手,腰也挺的板正,脑海浮现昨夜醉酒后疯狂浪荡和欲求不满的自己,还有跪坐在她身上时,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
长秋赶紧装模作样旋开水壶,但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操作后,壶盖掉地上了。
严宁捡起递过,他呵呵傻笑一声,侧过身仰头喝水,突然一旁传来船夫的斥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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