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治家都有问题?
阁老的重位,还真是坐不稳啊。
吕国公回家吃老米了,那么,五阁老如今啊,就剩下了三位阁老。
保宁八年,冬月。
入了冬,北京城更冷了。
本来是心今年在南方过了冬季了,至少,南京城比北京城暖和多了。奈何,明珠怀孕了呀,所以,皇家今年还得在北京城多待了一年。待来年的秋狩后,皇家才会提及了再归南京城的事儿了。
一场小雪后,寒梅最艳。
明珠亲自修剪了几枝,插在了椒房殿寝宫内的玉瓶里。算是给这冬日里,添了几缕的幽香与惬意。
晌午后,保宁帝耶律贤是给长子耶律安、长女长寿、次子耶律庆,三个小儿呀,皆布置了功课。然后,他才是回了椒房殿,准备和妻子一起饮一饮下午茶。
至于三个小儿嘛,保宁帝耶律贤表示,今日且停一停他们的下午茶。
算是罚了三个小儿,居然上午时分,敢打碎了他最珍爱的紫心壶。要晓得,那可是明珠在他去年生辰时,赠他的生辰礼。
三个小儿,就得罚一罚。不然,失去了生辰礼的保宁帝耶律贤是会心头不平衡呀。
“咦,怎么你一人过来?”
瞧着夫君来,就是不见了自己的另外三个孩儿,明珠问了话道。
“他们功课未做完,正在用心做。我且不打扰了他们,让他们好好静心的学习。”保宁帝耶律贤表示,他就是这样一个为小儿们操心的好父皇呀。
“也是,做功课嘛,有始有终。是不好半途而废。”明珠乐呵呵附合了夫君的话。
“正巧,这会儿三郎在睡觉。咱们就是饮了奶茶,吃些点心,还能赏一赏外面的雪景。”明珠的殿外,有小黄门专门做的一些冰雕,各色的小动物,倒也是活灵活现的。
配上了那些盆栽的寒梅花,倒是冬天里相映成趣。
“后日是父亲的生辰,你可陪我去一趟魏国公府?”
明珠想着父亲魏国公的生辰,倒是起心回去给父亲贺寿,她道:“若是寻常的寿辰,也不会大办。只不巧,越明年,就是父亲五十的整寿。今年逢九,父亲的寿辰必然需得大肆操办的。”
有一句话,叫五十而知天命。
在古代,一个人活了五十岁,都不算年青了。毕竟,三十当祖父祖母的,也是大有人在啊。
俗语言,逢九,算是一个坎儿。
过了这个坎儿,这寿数啊,就会又要多活了一截。
“我自然陪你一起去。”
瞧着妻子七个月的身孕,保宁帝耶律贤表示,那体面他是需要给妻子的,同时,那体面他也是需要给了国丈的。
两日后,冬月二十二日。
魏国公府在这一天,大宴宾客。
这一日,是魏国公萧温良四十九的寿辰。
北京城里,那些名门大户,宗室勋贵自然是户户的家主和主母纷纷奉送了贺礼,一一来给魏国公道喜。
一时间,魏国公府前是宾客迎门,好不热闹。
一直等到了辰时过。
宫中的撵轿才是在羽林军的护卫下,到了魏国公府的正街道上。
净街声,百姓们的拜礼,等等的一切,都是在宣示了皇家的威仪。
有宫人在前后,执了仪仗,至国公府大门前时。魏国公萧温良和燕国公主已经是领着府内人,前来亲迎。而魏国公府大门,也是大开,,准备迎了御驾和凤撵。
“臣等恭迎圣上,圣后。”
“二圣万寿无疆。”
这些臣子们的马屁嘛,拍得还是挺响的。
这一回,明珠来了,当然,年岁稍长的小太子耶律安也是来了。至于长寿和小二郎那一对儿,却是被明珠和夫君一起扔在了宫里。原由挺简单的,就是小二郎是一个闹腾的孩子。而在这等父亲的寿辰宴上,明珠觉得,她还是不让小二郎献丑了。
毕竟,孩子太小,真磕着碰着,她心疼。
于是,能镇住了小二郎的长寿,自然是随着弟弟一起留在了宫里。同时嘛,小三郎也是随了哥哥姐姐的命运,一起留守家中了。
唯小太子耶律安是一个稳重性子的,保宁帝耶律贤在妻子面前表示,可以让长子多在外露露脸儿。毕竟,这些稳重的太子,给保宁帝耶律贤长脸啊。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秋吉祥。”
“……”
对于这些马屁话,保宁帝耶律贤很淡定,是让众人皆起身。然后,才是在魏国公萧温良的引领下,由着宫人拥促了他和妻子,以及长子一起进了府内。
大齐朝廷最尊贵的三个人,来到了魏国公府。这一场寿宴,自然让来参加的宾客既不觉得意外,又是觉得来的值。
毕竟,这等人情来往嘛,总是巴望着结交的对方是权势深重的。
而魏国公府的底蕴嘛,在今日就叫多少人羡慕。毕竟,魏国公府出了一位圣后,还有一位太子外甥。
这未来的几十年里,魏国公府都可谓是注定了荣华富贵在,权势伴身边。
第120章
热闹的魏国公府, 似乎一派繁华盛景。
这等繁华之下,依然暗波涌动的。至少,有心人眼中, 就在等着大戏上演。
保宁帝耶律贤是陪着妻子,领着儿子,步步稳建的进了魏国公府正院的正屋之中。这里是今日,最最热闹地方。
给国丈贺寿,这礼物嘛,自然是少不了的。
不过, 夫妻一体, 这保宁帝耶律贤和妻子的礼物, 自然是从皇家私库里拿出来, 然后, 一起送给了岳父大人的。
有小黄门专门呈了礼单,然后, 有侍卫专门把礼物一一的抬进了魏国公府。
那等多的礼,那等皇家的敬重。这自然是给了魏国公萧温良天在的体面。
保宁帝耶律贤和明珠是今日里,最最尊贵的一对夫妻。这正屋之中的主位,自然是让这一对夫妻给占了。而左上首的位置嘛,又让小太子耶律安给占了。于是,魏国公萧温良和燕国公主嘛,就暂时只能居了右上首的位置。
这寿辰嘛,歌舞酒宴就是免不了的。
帝后二人来了, 又如何呢?
除了越发的热闹外, 侍卫更加的紧凑外, 其它的热闹嘛,还得依旧。
大厅之内, 歌舞升平。
大厅之外,有保宁帝耶律贤专门安排布置的人手,正在处理了一些锁事。
当然,对于保宁帝耶律贤而言,还真是锁事。就是好些个隐卫里的好手,正在料理了某些有心人安排来的刺客,以及暗子。
毕竟,保宁帝耶律贤的上位史,不是那么干净的。
在别人有心效仿了他时,保宁帝耶律贤的手段自然就不会太软和了。于是,刺客也罢,暗子也罢,皆是在收网之时,成了死鱼一条。
明珠小饮了一口酒。
当然,这是果酒。毕竟,在宴上时,又是亲爹的寿辰,明珠就是遥祝了一回。用酒,而且是果酒,也算是诚心诚意了。
浅浅一小尊,明珠给父亲贺了寿后,就不打算再饮了。
保宁帝耶律贤是非常关注了妻子的,在明珠搁下了酒盏后,他是笑着为明珠呈了一碗专门吩咐仆人备好的鸽子汤。
清清爽爽的汤,一些枣儿,一些莲子,倒是温补的方子熬好的靓汤。
“且少饮,你肚子里有了孩儿,酒不是好物。”保宁帝耶律贤递了汤给明珠时,笑着说了此话道。
大厅里,可不只有帝后二人。
当着诸多人的面儿,保宁帝耶律贤是表现的大方着,那等宠妻宠进骨子里的态度,是召示的明明白白。
场中啊,多少的命妇,对着圣后天娘娘这等独宠帝畔,那是羡慕加嫉妒。毕竟,不是每一个女子的婚后生活,都是那般的逍遥自在。
圣后天的幸福,简直是让许多的外命妇觉得,人啊,真是命不同。
“圣后天娘娘福运深厚,珍珠,你可得多亲近亲近。毕竟,你们是亲姐妹,自家人就是多走动着,也不碍了谁人眼的。”
萧珍珠正陪着婆母呢,这时候,成国公夫人可不是就提点着儿媳妇萧珍珠话嘛。
萧珍珠听罢,唯恭敬应了。
其实,她心头挺苦的。因为,她自个儿很清楚,她的三妹妹……
那位圣后天娘娘早就是搁了话,不单独召见她了。这事儿,她知,她父母知,唯婆家人和外人是不知道的。
萧珍珠当然清楚,这保密嘛,只是给她这个萧氏女留了颜面。但是……
萧珍珠抬眼,就能清楚的瞧着了,那上首的主位右侧,她的三妹妹是何等的幸福,何等的荣耀。
圣后娘娘,与圣上是二圣尊称,自称为“朕”。这等女子行使了天子特权的,古往今来,何时有之?
这独独帝王亲许的特例,也不过这么一桩罢了。
萧珍珠有时候真不懂,老天爷为何就待三妹妹那般的好呢?简直就像是把天下间最幸运的一切,皆是捧到了三妹妹的手里?
别人想什么?
明珠是不知道的。
不过,就算明珠知了,她也不会在意的。毕竟,幸福的人,总有相似的。不幸的,又各有各的哀伤。
人一辈子,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
选择,很多时候也是在自个儿的手中嘛。
小饮了半碗的鸽子汤,明珠突然觉得有点不适应,她的鼻间似乎是有什么味道,浓稠极了。像是堵在了鼻间一样的,那种说不上来的腥甜味儿,她很熟悉的……
“贤哥,你闻到了什么味道吗?”
明珠小声对夫君说了此话道。
保宁帝耶律贤听得这话,是转头望着妻子,关心问道:“有什么不对吗?”然后,保宁帝耶律贤是瞧见了妻子的脸色,似乎颇不对劲。
“明珠,你哪儿不舒服?”
对于夫君的关心,明珠是听得心头暖暖,但是,她这会儿,真觉得有些不对头。她伸手,抚了抚小腹,那里面的孩子似乎在急燥一般。
“我……”
“我感觉……”
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明珠把手盖在了小腹上,然后,对夫君挤了一抹苦笑,她道:“贤哥,你好像要生了……”
作为一个生了三胎的女子,明珠对于生孩子这回事情,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这种孩子急着要出来的感觉,她能清晰的感知到。
只是,孩儿才七个月……
这个月份就早产,明珠很担忧。
这时候,听得妻子的话,保宁帝耶律贤也是吓住了。
“圣后要生了。”
“姑姑,需要在国公府里,借用一下产房了。”
保宁帝耶律贤把目光转向了亲姑姑燕国公主。这时候,燕国公府这位魏国公府的主母,自然是最清楚情况的。所以,保宁帝耶律贤说道:“还请姑姑引路,朕护送圣后进去待产。”
“圣上,圣后,这边请……”
燕国公主当仁不让,这时候,倒也镇静的引了路。
这时候,保宁帝耶律贤哪顾得其它,直接唤了小黄门抬着明珠坐的小榻,随燕国公主指引的方向跟去。
至于寿宴,就由得魏国公萧温良这位寿星大人,留下来主持了残局。
这时候,魏国公萧温良还是沉得住气的,一边安抚了小太子耶律安,一边是安排了府中的家丁亲卫们,接手了整个国公府的安危。
当然,宾客们还都继续了宴会,也是必需要的。
毕竟,这会儿,圣后早产。这宾客想离开嘛,魏国公萧温良是不做不了主的。这事情啊,还得等着保宁帝耶律贤来下了旨意。
可保宁帝耶律贤这会儿,哪有什么功夫下什么旨意?
保宁帝耶律贤是随着妻子的早产,魂儿都跟着牵走了。
产房嘛,燕国公主不娇情,直接把前院里的客院给挪用了。于是,明珠在宫人和嬷嬷的服侍下,进了卧室里。
然后,产婆嘛,这临时找自然是急哄哄的。所以,魏国公府里的老人,也就是生了好些胎,孙儿孙女都有的嬷嬷被寻了来。
这暂时凑个数,至于宫里的产婆,自然要侍卫亲快马加鞭的去请了。同时,太医自然得同样由侍卫打马去催来了魏国公府。
待明珠进了产房后,保宁帝耶律贤在外面守着。
这一日,老天爷给脸,是大晴日。
可冬月下旬了,那风吹来时,还是带着冷意的。
可这天气再凉,可能凉过了保宁帝耶律贤的心呀。
“一定得顺产,得母子平安……”
保宁帝耶律贤的嘴里,一直念叨了这话。这时候,保宁帝耶律贤想,如果妻儿有个什么,他一定会疯的,会想着杀光了那些在今日里敢动手的某些人。
产房外,一翻情景。
产房内,自然又是另一翻的情景。
明珠感觉到了,疼,除了这个字眼,她找不到别人的感受。
是多久?
时间在过去,一分一秒,一时一刻……
在明珠痛得快要晕厥时,婴儿的啼哭声,在屋内响了起来。
“哇哇”的声音,很小很小,像极了小奶猫。
接收的嬷嬷给新出生的小皇子收拾妥当时,明珠那边的情况,同样是收拾了妥当。屋内,还有着产后的浓浓血腥味儿。
这时候,明珠想起来了,她早产时,在魏国公府正屋的大厅之内,于鼻间萦绕的味儿,就是血的味道啊。
在走廊上,保宁帝耶律贤站了太久,已经久得他的心都在慢慢的变冷了。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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