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将一小勺蛋糕吃完,然后继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温珈恩简直心快要跳出胸膛。
程嘉树今天晚上简直太过于反常了。
这还是他吗?
温珈恩甚至有一种他该不会被谁魂穿了的荒谬错觉。
她愣愣地看了看手中空空的勺子,然后又再看了看程嘉树貌似有些期待的目光。
感觉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那个....”她看了看程嘉树手侧椅子上放着的,几乎和她手中拿着的蛋糕没有任何不同的蛋糕盒有些欲言又止。
她想提醒他,要是饿了或者是想吃蛋糕的话,他旁边就有一个和她手中拿着的蛋糕口味一模一样且全新未拆封,没被人吃过的。
他完全可以自拆了那个蛋糕然后自己吃...
温珈恩的目光又在他身侧那盒蛋糕上绕了绕。
想提醒他的话在咽喉里打了一个转却始终没办法开口。
她想起了程嘉树今晚异常的始端。
似乎自从衣帽间出来之后,程嘉树就变得格外的反常。
回想到衣帽间发生的事情,温珈恩的心中有些酸涩。
或许是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任程嘉树再怎么淡漠,也毕竟只是个和她一样大的高中生而已。
回想起刚刚得知家里出事时自己的状态,温珈恩的心不可避免地软了软。
虽然有些无奈,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又用勺子将蛋糕的另一边挖了一小勺送到了程嘉树的唇边。
程嘉树又继续面色不变地一口一口含过她手中的蛋糕。
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喂食,丝毫没有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温珈恩心中虽然别扭,但却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只得在他又一次吃完一勺之后认命地又挖了一勺喂到了他的唇边。
就这样,那她只吃了几口还剩大半的蛋糕几乎全部被她喂进了程嘉树的口中。
第26章
程嘉树低垂着眉眼,微微向她伸出的勺子靠近。
他发顶乌黑,柔软微卷的发丝稍显凌乱,因他垂首的姿势,额前的微微卷曲的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他浓黑眸色,只余眼下那纤长的睫羽覆下的阴影轻轻颤动。
对于长相出众的人,人们总是会多包容一些的。
温珈恩也是。
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不可避免地更加软了软。
不知不觉间剩下的整个蛋糕都被喂进了他的口中,就连她吃过的那一半也没剩下。
温珈恩等蛋糕吃完了,看着手中空空的托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忘记了将自己吃过的那边留出来,而程嘉树也一直没有提醒。
虽然不是她直接咬过的,但是一想到他吃掉了她间接吃过的蛋糕一边,也让温珈恩心里隐隐地有些不自在。
“没...没有了。”
见到蛋糕吃完了而他还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温珈恩只好有些尴尬地硬着头皮开口。
“嗯。”程嘉树淡淡地应了一声,却仍是看着她。
温珈恩被看得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揪了揪自己的裙摆。
“你...还饿吗?”见他不开口,温珈恩只好先出声询问。
程嘉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这才别开脸,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温珈恩悄悄地松了口气,也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路灯下盘旋的小飞虫上。
已经到了九月底,夜风清凉,拂去了一天的燥热。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就只静静地坐在一起。
夜色浓郁,空中繁星点点,弯月偶尔隐进絮状的云层里,但很快又从另一边冒出头来,像是在和谁玩着躲猫猫的游戏。
温珈恩抬起头看着月亮一会躲进云层,一会又冒出头来,只觉得好玩。
青城市里很少会看到漫天的星辰及明月。
温珈恩盯着看了许久,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为什么传说中住在月宫中的是嫦娥和玉兔而不是嫦娥和玉猫呢?
温珈恩还未来得及更深层地思考自己突然冒出来的中二问题,就见到眼前突然有什么光体闪烁而过。
她愣了三秒
然后反应过来刚刚一闪而过的好像是流星!
流星?
!!!
“嘉树,好像有流星诶!”温珈恩兴奋地摇了摇程嘉树的胳膊。
“又有一颗过去了!”
“快看!”
程嘉树顺着温珈恩的视线看了过去,却只看到流星划过的尾光,看不太真切,要不是她提醒,他根本不会想到那个是流星。
“快许愿!”
旁边的少女说着已经虔诚地将双手合在一起,刚准备闭眼,却又再一次兴奋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快看快看,又有一颗耶!”
“快点许愿,快要来不及了。”
急色匆匆地催促着他,然后又继续起了刚才未完成的动作。
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开始许愿。
程嘉树只往夜空中望了一眼。
这一次他见到了完整流星划过夜幕的景色。
但他却并未太多的情绪波动,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将目光放在了那正紧闭着双眼虔诚许愿的少女侧面上。
大约一分钟之后,那虔诚的少女再次睁开了双眼。
程嘉树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很快耳边传来了少女惊讶又有些怯怯的声音:“你怎么没有许愿啊嘉树。”
“流星很难会遇上的,我长这么大好像这才是第二次看到流星诶,我们今晚在这里见到说明未来应该会很幸运吧。”
“我们今晚一下就见到三颗,不许愿好可惜哦。”
幸运到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别的男人偷情吗?
程嘉树在心里冷嗤。
他从不信这些,更没有什么需要不切实际需要借助这种荒谬传说来实现的愿望。
但看到少女纯净诚恳的眼睛,他却什么也都没有开口。
只冷冷地将视线移了开。
“那个...嘉树..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又过了不知多久,耳边再次传来了少女怯弱忐忑的声音。
程嘉树再次将视线移到了身旁少女的面容上。
那张面部线条柔和,呈鹅蛋型的面上,一双如同幼鹿般清澈明亮的眼里,此时盛满了忐忑与不安,刚刚给他喂食的纤嫩手指此时正紧张地攥紧了礼服的裙摆。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程嘉树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白皙的面上那细小绒毛的颤动。
她在紧张不安。
她很害怕自己。
这个认知让程嘉树的心中窜出了一股莫名的颤栗,酥酥麻麻的过电感自心底蔓延至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全身的肌肉都好似被人捏紧,变得僵硬紧绷。
他不自觉地上下滚了滚喉结,一股不知名的渴意自喉间溢出在他口腔出弥漫散发。
想....
想什么呢....
程嘉树的心底掠过一丝烦躁,那答案好似就在他眼前却始终无法抓住。
这是第几次在她面前有了失控感,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神情也染上了几分阴郁。
“你...你生气..气了..吗?”少女的声色更加紧张不安,面上也染上几分慌张,如幼鹿般纯净的眼眸里氤上了水色,蜿蜒的眼睑处很快开始泛红。
“我...”
“我...就是...就是..问..问下...你...你不...不回答...也..也没...没关系...”
少女的神色更加紧张,声色快要泛出泣音几乎快要说不出来一整句完整的话,鹿眼里盛着的水汽愈来愈多。
程嘉树心底的烦躁随着那泛红的眼眶和那眼里愈加多出的水汽越变越少。
他恍然明白过来。
他想看到的,就是眼前少女这副红着眼眶欲哭不哭的模样。
那如同过电般的酥麻感再次自心底闪过,这次带来的是阵阵舒畅。
程嘉树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心底那隐秘的渴望被填满后,却仍不知足,只觉得仍是不够,还想要更多....
他咬了咬后牙槽,呼吸因为神经的兴奋稍稍有些急促。
心底却仍被贪欲撕咬啃噬叫嚣着想要更多。
程嘉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少女的面容,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就在这时,本寂静无声,只有虫鸣的后院却突然传来了几声喧嚣的人声。
原来已至深夜,前院的宴会已经慢慢开始有人离场。
真是可惜,最想看的却没有看到。
程嘉树的心底掠过一丝失望,心底对那闯入者有了几分不虞,却未在面上表现。
他趁着那声音还在远处,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温珈恩清澈的双眼,动作轻柔仿若在对待一件珍视已久的宝物那般拂去了那氤氲着的水汽。
温珈恩本就后悔紧张忐忑的心,随着程嘉树突如其来的动作变得更加紧张不安,两人从未如此....如此举止亲密过...
他...他...他...
他...
程...程嘉树怎么会用手轻拭她的眼睛!
“你...”
“你...你...”
温珈恩你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她的心底极为忐忑惶恐。
虽然,虽然两人今日接触比平时多了一些,她遇到事情会想向他求助。
可这并不代表她内心对他的害怕已经消失。
几乎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那种让她心生颤栗的压迫感又涌了上来。
她不明白程嘉树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心底愈发怯惧煎熬,却也无法逃离,只能僵硬着任由他动作。
那略微有些冰凉的指尖慢慢一点一点移走在她微微有些发热的眼眶之上。
温珈恩的心思全被集中在了那泛热的眼眶周围,感觉自己犹如被放在盛满热油的锅里,煎熬难受,却又无法逃脱....
“是朋友。”
一道清润低醇带有尾音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
“什...什么...?”
温珈恩听得不是太清,因思绪全部集中在眼部的肌肤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程嘉树却没有再次应答,只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看,冰凉的指尖仍在轻轻摩挲她的眼眶,那眸光太过于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过了几瞬,温珈恩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话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那个问题。
那个让她忐忑紧张又后悔的问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莫名地会那么问,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出了口,只能忐忑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或者是...不屑...
但没想到,他却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温珈恩的心底有一种不可置信的开心。
又更近了一步!
/
周三的时候第二次周考的成绩公布出来。
意料之外又毫不意外地,温珈恩的成绩没有达到她预想。
分数和名次比之上次都有提高,但远不如她的预想。
还是...有点太慢了...这样的速度,到了高考时候,她根本不可能去到她理想中的学校。
温珈恩稍稍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又调整好了情绪。
没关系,只要是在进步就是好的。
就总能达到她的目标的。
也丝毫没有意外地,程嘉树仍旧稳坐理科年级第一,而且甩开第二名一大截。
温珈恩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大脑构造,和这些学霸的构造到底有什么不同?
为此,她在努力学习之余,对周围的学霸也上了点心,这其中尤为重点关注了坐在她身边的孔砚白和同住一屋檐底下的程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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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树近来发现温珈恩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好像也说不太上来。
大抵就是总是表现在和她在一起时她总是若有似无地黏在他身上的眼神,对他总是尤为的关心和时不时的示好。
示好和关心自她住进程家,两人再次相遇开始就有了,但她的眼神始终追随他关注他是从最近才开始的!
程嘉树心中虽有疑虑,却始终按在心中未曾表现,两人的相处仍旧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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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下午第一节 课是两点四十开始。
吃完午饭回到课室时是十二点三十六分,好多人还未吃完午饭,午睡时间还未开始。
程嘉树所在的理科一班也闹哄哄的一片,有零星几个同学趴在桌上休息,但大多都在和周围人聊天,甚至还有追逐打闹的。
程嘉树对周围哄闹的环境置若罔闻,只坐在自己座位上静心摆弄着手中的魔方,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都无法打扰到他一样。
他手中把玩的并不是常见的初学方形魔方,而是更为高阶的异形魔方。
手中的魔方很快就被拼好,又被指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打乱,但很快另一种不同于刚才纹路的花纹又在魔方浮现。
如此始终来回反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小小的魔方上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各式各样的纹路和形状。
他身后有几个男生女生凑在一起正在聊着八卦,从年级八卦聊到了隔壁班的谁和谁分手又和好,又聊到了他们班的谁谁谁暗恋谁,谁谁谁又喜欢谁。
“嗨呀,我就说嘛生物课代表肯定是暗恋班长的,你们之前怎么就没有人信呢,现在总信了吧?班级百事通还得是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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