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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娴对着王晓慧说：“这人是我员工，我们要给另一个员工惊喜，但怕被他发现，所以才这么…”
“是这样啊，什么惊喜啊？”王晓慧继续追问，“生日惊喜？”
赵一娴点头说是。
乔瑞走过来，对着赵一娴说：“万磊坐上了一辆车。”
王晓慧说：“我也有车啊，载你们一程吧。”
乔瑞看着她的大肚子，说道：“怀孕了还能开车吗？”
王晓慧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怀孕了要躺在床上啊？”
在车上，赵一娴问王晓慧：“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
记得有一次学校举行郊游活动，到了郊外，班上大部分同学都租了一辆自行车。王晓慧连自行车都不会骑，还是坐在她后座，她带着她走的。没想到不会骑自行车的她，如今还会开车了。
王晓慧说：“在国外被逼着学的，有车比较好走。刚出国的时候，大部分钱都花在车费上了。那些个司机一看我是黄种人，一个劲儿地坑我。”
刚出国的王晓慧还是不习惯坐公交坐地铁，一直都是叫计程车，每天上学放学来回要花好多钱。
“那你是在国外考的驾照？在国外考的驾照在国内能上路吗？国外的道路和国内的不一样。这是你回国后第一次开车吗？我们等下不会被交通警察抓起来吧？”赵一娴想起自己还没系安全带，赶紧先系上。
王晓慧用方向盘转了一个弯后说道：“你这问题问得真蠢，我在国内考过科目一了。”
车子驶过隧道，从隧道出来，上了高速，然后在一个类似城乡结合部的地方停了下来。
王晓慧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有些好奇：“你们的同事要来这里干嘛？”
赵一娴脑子飞快想了个借口：“他住在这。”
“那他每天这样来回上下班可够辛苦的，能赶得上上班时间吗？”
乔瑞说：“他也是刚入职，过几天要搬到市里去住了。”
“我们先走了，谢谢你，改天等你生了孩子，我给你包个红包。”赵一娴打开车门下车。
乔瑞看着天暗下来了，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得很，他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
看见乔瑞的样子，赵一娴笑道：“你怕什么啊？这里有狼要吃你？”
“那倒不是，我是未雨绸缪。”乔瑞望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危险。
他们看见万磊走进一间院子。院子门关上后，乔瑞踩在石头上，伸长脖子往里面看。院子里有一幢房子，其中有一扇窗是开着的。
万磊按密码，门开了。从房子的大门看进去，房子很整洁，房子里有个男人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自己换了鞋，又对愣着的万磊说：“没事，你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行。”
门里的男人朝着楼上大喊：“姑，我带个朋友过来说话。”
他们两个在院子外面站了半个小时，万磊和那男人一起出来，他们躲在一旁，以免被发现。
万磊对着男人说：“你这地方，不好打车，还得等。”
万磊和男人上了一辆车。幸好乔瑞早有准备，早早地也叫了一辆出租车在等候。
赵一娴上出租车后对着司机说道：“师傅，帮我跟上前面红色的那辆车。”
司机师傅一脸我懂得的表情：“别急，我帮你。”他接着说道：“前面那个是你老公还是男朋友？要是是你老公你可就惨了，这离婚可不容易，要是只是男朋友那还好，直接说分手就好。”
赵一娴一脸懵，之后才反应过来司机师傅是把他们当成跟踪男朋友的人了吧？
赵一娴说：“师傅，您还是别说话了，专心开车吧，以免跟丢了。”
“你放心，我开车几十年了，像你这样的情况遇见过很多次。上星期，就有一师奶带着兄弟坐着我的车跟踪了她老公好几个小时，最后在酒店门口当场抓到她老公和那女的。”司机师傅骄傲地说，“那师奶下了车之后，她老公想跑，还是我帮忙抓的。”
“那您可真牛。”
“所以你放心啦，我的技术绝对一流的。”司机师傅说完后，一个大转弯，驶入马路上。
前面的车子驶过几条马路，然后驶进一条巷子里，在巷子里停了下来。
乔瑞让司机师傅停在巷子外，以免暴露行踪。
付完车费要下车的之后，司机师傅说：“妹妹，要不要我帮你，你看前面不止有那对狗男女，还有一个男的，力量悬殊，你们两个人可以吗？”
赵一娴这才看见小巷里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他们从来没见过。
“没事的，我们两个人可以的，师傅，您慢走吧。”下了车，赵一娴深吸了一口气。
司机师傅临走前再次说道：“有需要我的帮助可以再找我哦。”
巷子里有几家茶饮店，万磊和那男人走进一家奶茶店。从透明的玻璃窗看去可以看见万磊坐在吧台前，吧台桌上放着一本本子，万磊拿着手机，一边看本子一边在手机输入什么。
赵一娴和乔瑞此刻正在奶茶店对面的咖啡店里，她点了一杯咖啡，一百块的价格使她冷吸了一口气。这地方看起来也不怎么热闹啊，怎么一杯咖啡还这么贵？
她看着这家装修十分复古的咖啡店，这一百块钱，其中有七十块是位置钱吧。这环境的确不错，低声悠扬的古典音乐，清一色的美式复古摆件，适合拍照发朋友圈。
咖啡店里的服务员刚端上来咖啡，奶茶店就准备闭店了，万磊和那男人也要走了，赵一娴把面前的咖啡一口闷完。
一百元的咖啡，应该好好坐在这有情调的咖啡店里慢慢品尝的，但时间紧急，她没喝出什么味道来，太可惜了。
可现在由不得她可惜，她最主要的事情是跟踪万磊。
赵一娴见乔瑞一口都没喝，拿起他那杯全喝了。
乔瑞无奈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算金钱的事。
他们跟着万磊走了一条街，最后在一家奶茶店停下，万磊和那男人走进去点了一杯奶茶，在最里面坐了下来。
乔瑞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从背包里拿出两顶黑色的防晒帽子，让赵一娴戴上，自己也戴了一顶。帽檐把他们整张脸都遮住了，就算是他们爸妈来了也认不出。
赵一娴和乔瑞点了两杯蜜桃乌龙茶坐在靠近店出口这边的桌子。
万磊和男人点了奶茶，但是一口没喝，不停地在看手表，似乎在等人。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个女人走向万磊那桌坐了下来。
乔瑞举着奶茶假装在给自己自拍，拍下了三个人的照片。
男人说：“我都说了我也找不到他，你怎么不信。”
女人说：你跟他平时最要好，好到穿同一条裤子，怎么会找不到他？”
男人不耐烦地说：“我打他电话也显示空号，去他家，他人也不在，我有什么办法？”
女人皱紧了眉头说：“那他女朋友家你去过了吗？”
男人说：“我去过了，他女朋友在医院里，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女人说：“他女朋友肯定知道，但不敢讲。他总会去医院看他女朋友的，他女朋友住哪家医院？”
男人说：“他女朋友告诉我说她怀孕了，但他根本不想和他结婚，让她去把孩子做了。”
女人说：“所以说他女朋友真的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男人说：“是。你别再来找我了，我真不知道。你老公对你挺好的，你及时止损吧，就和他好好安生过日子。”
女人听完话后就走了，留下眉头紧绷的男人。
乔瑞关了录音，这些话好像和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关系。
男人把一整杯奶茶喝完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后起身走出奶茶店。
赵一娴也猛地一口把水果茶喝完，450ml的茶，喝得她想吐了，早知道晚上就不吃饭了。
男人前脚走，万磊后脚就离开。
赵一娴看着万磊走到附近的一家小商场里，往商场二楼的一家咖啡店走去。
赵一娴心里大叫不好，又是咖啡店，她再喝就要吐了。看来这跟踪人这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首先要有一个大胃，能喝得了咖啡奶茶。
咖啡店的灯都是小灯的，整体昏暗。落座后，服务员拿来菜单问要喝什么，赵一娴随便瞄了一眼说：“最便宜的来两杯。”
“好的，我们家的卡布奇诺在打折，一杯只要三十元，您看可以吗？”
赵一娴说：“好，就来这个。”
虽然灯光很昏暗，但赵一娴清楚地看见服务员嘴角泛起的嘲笑。
但现在她可没心思管这个，她正在努力搜寻万磊坐在哪里，对面的乔瑞向她示意神色，她一转头，发现万磊的后脑勺，原来万磊和她背对背坐着。
差点没吓死，她不敢乱动了，把身子坐得笔直笔直的，连呼吸也跟着频率来。
服务员端上咖啡到她这桌的时候，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个男人。
咖啡溅起一点在男人的西服上，服务员着急地说：“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男人挥挥手说：“没关系，不要紧。”
赵一娴看清楚，这男人是吴毅。
吴毅说：“张泰最近有没有找你？”
万磊仔细品了一口咖啡说：“没有。”
“呵。”吴毅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这人眼里只有钱，要是再找你，你千万别理。”
吴毅握着咖啡杯，手指敲了一下杯子，说道：“你放心，我都听你的。”
万磊说：“什么叫都听我的，事情也不是由我一人做的。”
第56章
吴毅说：“下次见面别约在这种地方，容易引人注目，你那里钱还够用吗？”
听到钱字，万磊不自觉高兴了起来：“还行。”
吴毅转账一万块过去。
看到数字，万磊又不高兴了，说道：“只是最近这来来回回的车费…”
吴毅的眼神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事都办完了，一万块不少了。”
万磊说：“刚刚我去找老肖的时候，好像是张泰那家伙的情人也要找他。对了，张泰和你还有联系吗？”
“那件事被曝光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他应该坐船走了吧。这事也不能全赖我们，只能说他出师不利，没点法律常识。我让他在网上发发贴，他竟然跑到人家店里去威胁。”吴毅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吴毅走后不久，万磊起身出了咖啡店，到商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赵一娴觉得没有再跟的必要，她说：“原来许柔这事是吴毅做的？这人真狠。为了赚点钱，至于吗？”
乔瑞说：“他可能就是在网上找了人，随便发点帖子要恶心一下我们粥店。但他自己也没想那个找来的人，另有想法。最后事情越搞越大，无法收场。”
“那现在呢？那个人都要跑路了，关于我们两个的帖子是谁发的？”赵一娴越想越不明白，“还有万磊今天见的这个男人又是谁？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乔瑞说：“我想突破口在万磊身上，你千万不要开除万磊，先把他留在店里。”
乔瑞拦了一辆车，说道：“天色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把赵一娴送入院子里，乔瑞去商场再买了一顶蓝色大檐帽和一个无镜片眼镜，为了伪装自己，肯定是要下本钱的。
赵一娴从卫生间洗漱完后出来，来到孙辛迪房间，孙辛迪已经躺在被窝里睡得很熟了。她替女儿关了灯，轻手轻脚地躺在女儿身侧，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她轻轻亲了一口女儿。在她眼里，虽然女儿已经很大了，但还是很可爱。
咖啡和奶茶喝多了，怎么也睡不着。她轻轻关上女儿房门，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时女儿喜欢看的综艺。
她低声说：“做明星真好，要是我长的更好看就好了，那时，我也做明星去。”
“在妈妈心里你就是最亮的星星。”赵子娟不声不响坐在赵一娴的旁边。
客厅里已经关了灯的，唯一的光源来自于电视。电视照出来的光打在她们脸上，赵一娴看见她妈妈的脸，不由自主还是掉了泪。
人生在世，无论活到几岁，只要母亲还在，总想着躲到她怀里撒撒娇。这一刻，赵一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有个妈妈。
赵子娟看见那帖子了，但她不想提。她提有什么用？也不能给女儿解决掉这个烦恼，要是让女儿知道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女儿会更加着急难过。
有时候，最好的安慰是不说。
赵一娴在沙发上躺直了，头枕在她妈妈的腿上。
赵子娟摩挲着她的头发，“发尾那么干燥，又没涂护发精油了吧？”
“懒得涂。”
“一娴。”赵子娟轻轻叫着女儿的名字。
“嗯…什么事。”赵一娴在她妈妈的眼里看见了自己。
“做我的女儿，你幸福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幸福吗？”赵子娟继续重复。
“能做母女都是缘分。”
“你这是在避重就轻。”赵子娟说，“我觉得我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赵一娴从赵子娟腿上起来，“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我不够有本事，我不能让你过好日子。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有和周永诚结婚的话…”
赵一娴打断她的话，说道：“妈，人生没有如果。我觉得你很强大的，真的，这不是任何安慰的话。至于幸福…幸福很难用三言两语讲的。特别是我自己做了母亲之后，我也总害怕我不能让孙辛迪过上好日子。做母亲的，总有做母亲的烦恼，总是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但其实在女儿的心里，她就是超人一般的存在。所以，不要怀疑自己，你真的已经够好了。”
赵一娴说的是实话，她真的认为她妈妈很强大的。
赵子娟望着赵一娴，她脸上泪汪汪的，嘴唇闭成一条线。
赵一娴说：“虽然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的爸爸妈妈是个有钱人就好了。但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你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把我养大，能够作为你的女儿，我很珍惜这个缘分。”
赵子娟情不自禁搂住赵一娴，是信赖的感觉，她不停重复：“一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是个好妈妈。”
赵子娟嘴唇颤抖着，流下泪来。
赵一娴也笑了：“妈，我的头发刚洗过，小心把我的头发腌咸了。”
沈青山的伤口要好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换药。
赵子娟陪沈青山去医院换药，换好药后，要走出门诊大楼。吴静在大楼门口和别人争执，为了一百块钱。
沈青山上前去问吴静怎么回事，吴静说：“我找了个年轻人陪我看病，说是五十块一次的，现在提到一百块钱了。”
对方是年轻人，个头足足接近一米九，现在的年轻人越长越高了。他说：“五十块是帮忙挂号的钱，另五十是帮忙指引去科室，去拿报告单，还有拿药的。我不能干两份活只拿一份的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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