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却摇了摇头,对魏清说:“不难受,可能也是个女孩,爱吃甜食,只要我吃点甜的,它就会特别的活泼。”
“秀秀,不是女孩,我看过B超,是男孩,当时非常的清楚。”
李秀秀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吐掉口中的泡沫,勉力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漱了漱口后离开卫生间躺在了床上,她在纠结要不要将《魏向南传》的事情告诉魏清,只要他们规避掉魏向南的这个名字,就可以规避掉书中所发生的一切,她不想做那个大佬的早死亲妈,景荇还那么小,她还那么年轻,魏清肯定会理解她的。
而且魏向南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名字。
第二天清晨,魏清起床时,李秀秀还在搂着女儿睡觉,她昨晚翻来覆去了大半夜,根本没有睡好,所以当魏清喊她是也只是轻微地应了几声。
“秀秀,这是我办公室的电话,以后你有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
“嗯?”
李秀秀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顺便将怀中的女儿搂紧了一些,换来小景荇不满地推搡。
魏清拂了拂李秀秀睡乱的头发,耐心地说:“这是我电话,有事打这个电话,别再打那个电话了。”
李秀秀接过魏清递过来的纸条,随意地扫了一眼,“知道了,睡觉。”
“睡吧。”
魏清穿好衬衫后正准备系领带,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李秀秀,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将系好的结散了开来。
“秀秀,醒醒。”
李秀秀被魏清扶了起来,有些不耐烦地说:“干嘛啊,我想睡觉,大半夜没睡好呢。”
“帮我系领带。”
李秀秀看了一眼塞到手中的领带,接着仰头看向魏清,“你又不是不会系,干嘛让我给你系?”说完,她还是将领带绕过魏清的脖颈,竖起衣领后将领带系了上去。
“就纯黑啊?”李秀秀拈着领带尾,神情嫌弃地说:“真没品味,像个销售。”
魏清揽着李秀秀的腰,“下次你帮我挑几根?”
“我给你亲手设计几根。”说完,李秀秀便笑着环住了魏清的脖颈,靠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
魏清揉了揉李秀秀的头发,低头落上一个十分轻柔的吻,“睡吧,我该去上班了,有事打我办公室电话。”
“好,晚上回来跟你说件事情。”
“嗯。”
第八十一章
◎小清哥,虞钱出事了◎
下午四点, 李秀秀正在洗手间里清洗着小景荇用过的奶瓶,然后便听到房门被敲响,想着这个点魏清也不可能下班, 而且她也没叫钟点服务。
“谁啊?”
“秀姐,是我。”
李秀秀打开门便看到气喘吁吁的阿狗,立刻让他进了门, 又倒了杯温开水给他。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这么着急?店里出事了?”
阿狗摇了摇头, 拿起手边的纸杯又放下,“虞总昨晚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有事要回广州处理,让我今天带阿妹来看展位。但是, 虞总昨晚连夜赶回广州的时候出了车祸, 至今没醒, 医生说他颅脑损失很严重,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李秀秀眉心一拢,“这么严重吗?肇事司机找到了吗?”
阿狗低下了头, 声音低沉地说:“没有, 不过公安正在寻找目击证人, 但是当时太晚了,估计希望渺茫, 公安也让我们做好准备。”
李秀秀大脑一片空白, 连小景荇爬到身边来都没有察觉, 她清了清嗓子才能让自己正常发声, “什么准备?”
阿狗红着眼睛抬眸看向李秀秀,“找不到肇事司机的准备, 以及虞总成为植物人的准备。”
李秀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觉得四肢有些发软, 如果不是坐在床上很有可能摔在地上,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所有的话一时半刻都堵在了嗓子里。
“这是真的吗?”李秀秀在阿狗张嘴之前,抬手打断了他,“不......不好意思,我不是在问你,我有点......情绪有点激动。”
阿狗说:“秀姐,你注意身体。”
李秀秀坐立不安地点了点头,她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又去搓小景荇的手,直到小景荇不耐烦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嫌弃地踩着不稳当的小碎步走远了。
李秀秀突然问道:“现在阿妹在展区吗?”
阿狗点了点头,“我知道秀姐你和魏先生很长时间也没见了,我也知道你想在深圳多待几天,但是秀姐,店里需要你,你必须跟我回广州。”
李秀秀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这是肯定的,你先去展区接阿妹,把衣服收回来,我给魏清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景荇,然后我们一起回广州。”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展区接阿妹。”
阿狗走后,李秀秀在房间里转了个来回,她先是收拾了一番小景荇的东西,随后才想起给魏清打电话,她从床上找出魏清留下的电话号码,正准备去前台打电话时,却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麻!”
李秀秀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玩玩具的女儿,然后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宝贝,你要乖乖的,妈妈有点急事。”
小景荇似乎明白了李秀秀的意思,突然丢开手中的玩具大哭了起来。
李秀秀束手无策地看了一会女儿,然后才将她搂在怀中安抚,顺便安慰着自己一阵又一阵的后怕,抑制不住地去想万一她昨晚跟着虞钱回了广州会是怎样的结果,景荇还小,她不能也不可以让自己出事。
“喂,魏清在忙吗?”
魏清看了一眼手表,“怎么了?我正准备下班,今晚想吃什么?”
“我可能没法和你吃晚饭了,虞钱昨晚在返回广州的途中出了车祸,非常的严重,我要跟阿狗回广州。”
魏清沉默了片刻,随后才说:“秀秀,你现在回去也没用,你不是神仙也不是医生。”
“可是广州还有店呢,我总得回去看店。”
魏清犯愁地捏了捏眉心,“景荇怎么办?秀秀,你现在赚得钱不够多吗?我现在账上也有不少钱。”
“魏清,这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事情,跟虞钱认识这么多年,那家店也开了这么多年,就没一点感情在其中吗?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能看到钱的人?”
魏清问道:“你还回来吗?”
“你在说什么呢?你和景荇在这边,我为什么不回来?”
魏清长长地叹了口气,“行吧,我现在开车去接女儿。”
李秀秀无奈地挂断了电话,然后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随即抬头看向前台的小妹,“昨晚307的客人是在这里接的电话吗?”
前台小妹看了一眼登记表,随即笑着说:“是的,电话是打进来的,指明要307的客人接,随后他便着急地退了房,拎着行李离开了。”
李秀秀问道:“打电话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还能回拨吗?”
前台小妹说:“客人,很抱歉,回拨的话只能拨打刚刚您呼出的电话。”
李秀秀笑了笑,“麻烦你了,不过你还记得昨晚307客人的电话内容吗?”
前台小妹回忆了片刻,“似乎是有关于生意的事情,太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307的客人非常的激动,很开心的样子。”
“好,谢谢你。”
当李秀秀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到虞钱时,那股四肢发软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下意识地扶住了一旁的聂丽。
阿妹见状忍不住埋怨道:“三金,你怎么把秀姐给带来了,她都这样了。”
聂丽扶着李秀秀坐了下来,“秀姐,你先坐会,哪里不舒服?”
阿狗有些懊悔,“是秀姐要求的。”
李秀秀摆了摆手,“跟阿狗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店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给出了一致的答案,那就是店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李秀秀面色凝重地应了一声,如果不是店里的事情,那就是永安制衣厂的事情,能让虞钱这么着急往回赶,必定不是什么小事,应该替他将事情解决了。
“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家都回去吧,店里人太少的话容易忙不过来。”李秀秀说,“对了,通知虞钱的家人了吗?”
聂丽点了点头,“通知了,公安那边也让我们等消息。”
“好,辛苦大家了。”
李秀秀回到店里将永安制衣厂的联系方法翻了出来,一通电话打过去,搞得双方都是莫名其妙。
永安制衣厂运行正常,没有任何需要虞钱的地方。
李秀秀挂了电话,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能让虞钱从深圳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虞钱的父母就是广州本地人,当天便赶到了医院,李秀秀觉得出于礼貌她应该去医院打个招呼,于是在第二天周一的下午拎着水果去了医院。
虞钱的父母本来愁眉苦脸地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椅子上,看到李秀秀来,疲倦苍老的双眸里瞬间爆发出一簇光芒,他们慌忙上前将李秀秀手中的水果接了过来,双眼在她的肚子上来回的扫着。
“快坐快坐,你怎么能提这么重的东西啊,这医院里空气不好,不适合孕妇来的。”
李秀秀笑着说:“我来看看虞钱,顺便想问你们二老点事情。”
虞母笑着看了一眼虞父,随即说:“你说。”
李秀秀说:“就是周六的时候,也就是虞钱出事的那天,二老给虞钱打过电话吗?”
虞母一脸疑惑地看着虞父,随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啊,虞钱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一周固定回来看我们一次,所以我们从来不担心,我和他爸身体也不错,所以很少给他打电话,倒是你......”
李秀秀顿时明白了过来,她讪笑着摆了摆手,“伯母,你大概误会了,我结婚了,而且跟虞钱只是合作伙伴关系。”
虞母震惊地看着李秀秀的肚子,惋惜地说:“不是虞钱的孩子啊。”
李秀秀讪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不是。”
虞父和虞母脸上的神情瞬间颓败了下去,两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虞母随即拍了拍李秀秀的手,“孩子,你别介意啊,是我们搞错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刚才见你挺着个肚子过来,还以为你是虞钱没领回家去的女朋友,对不住啊。”
李秀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理解的。虞钱变成这个样子,以后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如果能有个孩子对你们和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安慰。”
虞母笑着拍了拍李秀秀的手,“对了,你怎么突然会问我们有没有给虞钱打电话呢?”
李秀秀说:“是这样的,我和虞钱这次到深圳参加服装展。有人往虞钱下榻的酒店打了个电话,所以他才匆匆回了广州,我问过前台的小妹了,是生意上的事情,我想必定是十万火急,所以想着先替虞钱处理一下。”
虞母神情疑惑地看了一眼虞父,随即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店里的事情?”
“不是,店里和制衣厂我都问过了。”
虞母说:“那我们就不清楚了,他从来不跟我和他爸爸说生意上的事情。”
“没关系的。”李秀秀摇了摇头,“对了,伯母,您有没有虞钱比较亲近的朋友的联系方式,我想问他们。”
虞母点了点头,转头对虞父说:“快,老虞,把小全的电话给秀秀。”
李秀秀拿到了全志有的电话,陪着虞父虞母聊了片刻后才离开重症监护区,顺便在医院内做了个B超和胎心监护。
李秀秀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听诊器时,高频率的心跳震得她的耳膜发痛,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李秀秀双颊有些发红,她笑得隐忍又克制,“心率有点快。”
医生说:“不快,大概在个一百三左右,正常范围内。”
李秀秀问道:“那是不是说明他很健康?”
医生笑着说:“对啊,很健康的,不用过度担心,那样对身体不好。应该有七个多月了吧,孩子的爸爸体格很大吗?”
李秀秀想着魏清的身量说:“确实不小。”
医生说:“这几个月注意观察胎儿的双颈顶,现在不到八个月就有八厘米了,长得太快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李秀秀将听诊器还给了医生,“可是我女儿出生的时候头径才九厘米多点。”
医生笑而不语地看了一眼李秀秀,随即说:“好了,没有别的问题了,回去注意休息,但也别总是在床上躺着,起来活动活动,到时候好生。”
“好,谢谢医生。”
李秀秀将检查报告塞进手挎包里,想着刚刚听到的胎心,决定买个听诊器回去,得空也让魏清听听看,李秀秀怀景荇的时候并没有做太多的孕期产检,导致他们错过了景荇的变化,于是便想着这次多弥补一下,在期待着这个小的降临的同时 ,也多多疼爱景荇。
李秀秀跟全有志约在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内。
全有志赶过来时脸上冒着不自然的红光,整个人在精神萎靡的同时又亢奋着。
李秀秀看到全有志的第一眼便心中警铃大作,她有些警惕地上下扫了一眼,不确信地开口道:“全先生,您这是......”
全有志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肥硕的大腿,神情懊恼地说:“别提了,这件事情啊,都怪我,如果我能第二天再给钱儿打电话就好了,夜路危险,我还让他冒险。”
李秀秀忽略了全有志的状态,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全先生,你因为什么事情给虞钱打电话啊?”
全有志拍了拍桌子,“陈荷秀啊!我在广州看到她了!钱儿一直让我帮他留意陈荷秀。”
李秀秀震惊地看着全有志,“陈荷秀?她出现在广州了?虞钱找她做什么?”
全有志叹了一声,“钱儿还是对之前在深圳的事情耿耿于怀,想跟陈荷秀要钱,我知道你们没从杨泰那里要出一分钱来。现在钱儿成这个样子了,这钱必须得要回来。”
李秀秀问道:“你在哪里看到的陈荷秀?”
全有志如实说:“民生路的大厦里,她就自己一个人,戴了个墨镜,头发也剪短了。我见过她的照片,否则还真的不敢认她。”
李秀秀攥着手中的杯子,“民生路吗?看来离这里不远,说不定她就在附近住。”
全有志说:“秀秀,你想什么呢,这地段人杂了去了,再说你怎么知道她就在这附近住?”
李秀秀解释道:“杨泰跟她分开的时候大概带走了大部分的钱,陈荷秀出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如果想逛商场只会选择离自己最近的。”
全有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秀秀,你找陈荷秀做什么?”
李秀秀攥了攥自己的手,“当然是清算旧账,你以为当初把至臻股份卖给一兴就只是杨泰自己的主意吗?总得让陈荷秀给个交代。”
全有志怔怔地看着李秀秀,接着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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