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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贪魑子露出了恶鬼的微笑。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只魑子
时间回到祭典结束以后。
心情放松下来的北贪魑子回到寝室的那一刻, 她感受到了两面宿傩的咒力。
北贪魑子微微眯起眼眸，然后发现这些咒力集中在她的包里，于是她把装着小金鱼的袋子放在桌上, 接着走向她的包，企图把里面蕴含两面宿傩咒力的物件找出来。
当拿出那对锁链型指虎时,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判断咒具的等级对于她而言并不困难，而这对锁链型指虎显然已经达到了特级咒具的高度。
是两面宿傩把它们升级了。
北贪魑子将指虎放回包中, 接着目光转向书桌上的草稿纸，她从刚刚就注意到了这个。
稍微翻了翻，北贪魑子就知道两面宿傩在做什么了。
当时从裙子口袋翻出彩票时, 她以为这是两面宿傩的心血来潮。而现在, 北贪魑子发现祂根本就是抱着赚钱的目的去买的。
她的目光在两面宿傩写在最上面的两个字上停留了几秒——
十亿。
而且北贪魑子发现从两面宿傩使用她的身体到祂把身体还给她，中间就没隔多久，而再去掉祂做这些事情的时间后，北贪魑子意识到——
两面宿傩或许根本没去做祂自己的事情。
然后——
增我武力，予我金钱, 赠我欢愉。
北贪魑子不知道两面宿傩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不划算的选择，但是她扬起嘴角，“有趣。”
她记得两面宿傩曾对夏油杰有过这样的评价——
“终有一天不是世界容不下他，就是他容不下世界，步上荒谬的末路是迟早的事情。”
当时北贪魑子听到这个评价时, 她除了觉得确实挺准确，也觉得——
这难道说的不也是两面宿傩祂自己吗？
两面宿傩和世界是格格不入的, 死亡与祂相伴, 毁灭与祂相生。
而所有的死亡与毁灭都是有尽头的, 最后的最后，这只凶兽也会迎来自我消亡的终局。
北贪魑子看到了这样的未来, 但是她一直以来只是旁观。
而此时此刻，她改变了主意——
既然祂做出如此有趣的选择，那么我也稍微帮祂铺点路吧。
在我死前，我要教会祂道德与人性。
在我死前，我要授予祂规则与法律。
那么当我死后，祂也能不再以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这世间时——
祂便能长存。
伏魔御厨子中
两面宿傩正半躺在尸骸上写检讨。
祂想起北贪魑子刚刚指着她脖子上的项圈型暗纹对祂说——
你之前这种做法完全无视我的意愿，违背我的人权，以这个观点为中心去写检讨吧。
现在，祂的目光扫过北贪魑子递给祂的一系列参考书。
这些书籍大多是关于人性、道德之类的，还有几本法律。
与其是写检讨，她可能更多的目的是希望我顺道把这些书读透了吧……诅咒之王这样想着，接着祂意识到了北贪魑子想做什么，于是祂扬起嘴角，打开参考书开始阅读。
那我就去学吧，祂想。
北贪魑子现在还不知道的是——
两面宿傩至始至终只想要也只愿意戴上这一个项圈——
北贪魑子。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只魑子
虽然基本没人知道两面宿傩曾经出来过, 但是北贪魑子的锁链型指虎上含有大量两面宿傩的咒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第二天拿出指虎后——
“两面宿傩帮我升级了，”北贪魑子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家入硝子则觉得, 两面宿傩这人怕不是田螺姑娘，怎么关于魑子的什么忙都会帮。
北贪魑子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神情。
北贪魑子：所以你知道杰和悟为什么这么厌恶你吗？
两面宿傩：我不想知道, 你别和我提他们。
不知为何，两面宿傩似乎比之前更厌恶五条悟和夏油杰了。
北贪魑子原本是不在意他们之间差不多趋近彼此仇视的关系的, 但是昨天对两面宿傩略有改观后，便产生想要缓解他们之间关系的心思。
北贪魑子想了想，觉得还是两面宿傩更容易沟通一点, 于是打算从这边入手——
北贪魑子：那你为什么这么厌恶他们？
两面宿傩：……你难道完全没觉得他们老是给你添麻烦吗？
北贪魑子想了想：有吗？
“且不说之前各种不成熟的思想和做法, ”两面宿傩顿了顿，语气中含着些烦躁，“你现在真的想被他们连累到死后都不得安生吗？”
北贪魑子眨眨眼，她很明白两面宿傩到底说的是什么。祂似乎对于昨天北贪魑子答应死后成为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咒灵这件事还是非常耿耿于怀。
北贪魑子：既然可以把死亡的价值最大化，那么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做？更何况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两面宿傩沉默了几秒, 接着祂的声音冷漠到极致，“北贪魑子，你给我听着。”
“你不能总把你自己作为一种物件来使用。就算你非常理智，你依然是有感情又有思想的存在。”
“我不想讨论你的死亡，但如果你真的以这种方式被固定下来, 那么以咒灵存于此世的你不过是一具空壳。”
“失去你引以为傲的理智，被他人的私欲束缚于世, 丧失自由受他人所操控, 而饥饿依然伴随你, 就连灵魂也不得安息——”
“你究竟想把你自己折磨到哪种程度才肯罢休？”
虽然北贪魑子通过变成咒灵的父母大致知道这会是何种情形，但是不知为何她觉得从两面宿傩口中听起来就特别悲惨。
“至于我厌恶他们,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两面宿傩接着说道，“你无可救药的自我牺牲精神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他们纵容出来的。”
最后祂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应该更加重视你自己。”
北贪魑子眨眨眼。
“不要听过就忘，”两面宿傩继续教育北贪魑子。
“那你快交检讨。”
“……哦。”
北贪魑子本来打算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就维持这样吧。
而被催稿的两面宿傩在又过了一天后，把一万两千字出头的检讨书扔给刚踏入伏魔御厨子的北贪魑子。
北贪魑子拿着检讨书，先进行了查重。
2％……她想，可以的。
然后北贪魑子将目光转向了检讨书，她慢慢地看了下去。
北贪魑子其实对两面宿傩的检讨是有些好奇的，因为两面宿傩看起来确实和这种事情格格不入，更不要说主题是与尊重他人相关的了。
结果前两千字就事论事地表明祂之前所作所为的不正当性，甚至和有理有据到与参考书上的内容完美契合，起承转合收尾一气呵成，北贪魑子眨眨眼，她感到震惊地又重看了一遍。
震惊过后，她又意识到，如果这里就已经收尾，那么后面一万多字祂写了什么？
黑发少女在看完后面洋洋洒洒的一万多字后陷入了沉默，接着她抬头问两面宿傩，“这是什么？”
两面宿傩振振有词，“这是升华主旨。”
“……没有主旨是用情书升华的。”
“嗯？”两面宿傩挑挑眉，祂回忆祂之前写的内容，后一万字差不多写的是从各种角度来论证祂和北贪魑子之间的平等性的。
两面宿傩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后一万多字中无论截取哪一段，甚至都能直接用于结婚誓词，“我觉得这还称不上情书，”祂想了想，解释道，“给你的情书至少也要以本为单位。”
两面宿傩指了指北贪魑子的书架，那上面摆着祂之前写给北贪魑子的两本书——
难道……北贪魑子微微睁大眼眸。
“你难道不是更喜欢实用的东西吗？”
“所以那才是情书。”
“现在在写第三本。”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只魑子
有关两面宿傩的信息, 只要家入硝子想要了解，那么北贪魑子便会毫无隐瞒地告诉她。所以家入硝子知道两面宿傩几天前曾被北贪魑子放出来过是理所当然的。
刚听闻此事时她有些紧张，但在知道两面宿傩出来之后都做了哪些事后, 家入硝子只剩下死鱼眼了。
槽点太多，家入硝子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而在陪北贪魑子去领取了彩票中奖的十亿奖金后，她直接麻木了。
“田螺姑娘大概就像祂这样, ”家入硝子终于开始吐槽，“甚至哪一天祂给你做饭织衣服，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北贪魑子想了想, 接着回答道, “不会那么夸张的。”
结果事实真的有那么夸张——
在两面宿傩写完检讨的几天后，北贪魑子收到了来自两面宿傩的围巾。
“……？”北贪魑子拿着赤色的围巾，迷惑地眨眨眼。
“因为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蛇”还给你，甚至我还不知道你口中的“蛇”指什么，”两面宿傩解释道, “所以先送你围巾作为替代品。”
“……你怎么还在纠结那件事？”北贪魑子有些无奈，“我都说了那不是重要的事情。”
“但是当时你生气了，”诅咒之王撑着脸，用血眸瞥着北贪魑子，“所以对我而言是重要的事情。”
北贪魑子微微敛起眼眸, 她注视了两面宿傩几秒，接着将目光放回围巾上, 结果发现围巾的角落上还有白蛇的图案。
轻轻摩挲白蛇图案的北贪魑子问道, “这围巾是你织的还是构造的？”
“虽然直接构造也行, 但是还是手织更有诚意一些，”两面宿傩继续说道, “刚好看到书架上有这样的书，我就去学了，还挺容易的。”
“是吗，”北贪魑子这样说着，她又摸了摸小白蛇图案，再将围巾圈在脖子上，不松不紧围了一圈，刚好遮住了脖子之前两面宿傩强行刻下又无法除去的项圈型暗纹。
北贪魑子不可能告诉两面宿傩她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那是一种打开糖果罐子发现里面只剩糖纸的被背叛感与委屈感。
事实与愿望相背离，期待被辜负。
而现在——
“关于“蛇”的事情，”围着红围巾的黑发少女扬起嘴角，“勉强原谅你了。”
两面宿傩听着这句话，觉得北贪魑子似乎更像是在说——
勉强承认你了。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只魑子
锁链齐发, 夹杂着黑闪迅猛袭来，一经得手，无缝衔接的便是下一波的黑闪——
“学姐, 你又变强了，”直接被一系列攻击控制到无法反击, 最后被砸进地里的灰原雄对着北贪魑子说道。
“抱歉，”北贪魑子走到灰原雄旁边, 弯下腰帮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灰原雄用反转术式治疗，“这次是我没把握好度。”
在几天前，北贪魑子可以达到在一定几率下使出黑闪的程度, 但是她的目标远远不止如此。
于是她找两面宿傩陪她实战。
“老师, 我想要提高咒力精度，”北贪魑子说道。
“你想要练到什么地步？”站起身的两面宿傩用血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对于没有术式也没有领域的咒术师而言，提高咒力精度确实是进步的方向。
北贪魑子平静地看着祂，“我想要在每一次攻击都是黑闪的基础上，还能有大量多余的咒力精度换取攻击强度。”
“不错, ”两面宿傩扬起嘴角，“既然你的要求如此贪婪，那我就自由发挥了。”
祂露出了肆意的笑容。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的死亡就继续记在我的账上吧。”
听到此话，北贪魑子露出微笑, “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么接下来的战斗——”
“请多指教。”
她微笑中的狂气与祂如出一辙。
操场上
灰原雄看着北贪魑子, “学姐, 你是怎么这么快变强的？我也想学。”
北贪魑子眨眨眼, 她用黑眸注视着灰原雄，面上露出了一贯的微笑。她似乎在评估什么, 然后回答道，“虽然我有点想在你身上试试，但是那种强度对你而言太大了。”
“很遗憾，灰原还是维持现在的强度吧。”
看着面带微笑的北贪魑子，灰原雄莫名有种自己逃过一劫的错觉。接着他的目光偏移，看到了在北贪魑子不远处的两只咒灵。
关于北贪魑子的咒灵父母之事，在整个高专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注意到灰原雄的视线，北贪魑子瞥向那个方向，她沉默了几秒，接着说道，“虽然他们的身影确实比之前黯淡了点，但我还是没有完全放下他们。”
已经快两周了，但北贪魑子依然对此没有任何头绪。
傍晚
一道稚嫩声音打断了北贪魑子的思绪——
“魑子姐，该回家了，”日向守月站在她面前。
这里是日向守月的学校，她妈妈今天有事，于是便又拜托她去接孩子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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