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又一个却愤愤地摘掉了枝头的花,说那姑娘明明爱慕是的李道长,这么多天了,她早就发现了,那姑娘眼睛都黏人李道长身上了。
头先说王承爱慕尤悠的侍女就开始据理力争起来,说少爷明明都没见过那位姑娘,每次她来都被老爷打发走了,这会把陌生姑娘错认成自己未婚妻,可不就是一见钟情吗?
另外那个就说起最近的事情,说尤姑娘动不动就买下府里的花花草草和各种摆饰挂件,偏偏那些大部分都是少爷喜欢的,这不是双向奔赴是什么?
第三个坚定尤悠爱慕李道长的侍女立刻又不服气地嚷嚷起来,明明李道长和尤姑娘才是天生一对,他们还都是修道中人,少爷这个凡人和修道之人怎么会有好结果。
然后三个人谁都不服谁,就着到底谁和谁般配,谁又爱慕谁这件事吵起来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王府的树种得极好,即使是这样冷的天气里,这不知名的树依旧开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浓密的绿荫泼洒下来,长榆的身影在里面半隐半现,让人也看不清神色。
系统有点痛苦地心想,你们咋不往旁边这人身上想想呢,明明这又不止那两个男的。
惹他不开心了,受伤的最后肯定又是它这个可怜的统!
而更雪上加霜是的,到了饭点,尤悠回来之后,却看也没看长榆一眼,直冲饭菜而去,吃完了又拍拍屁股走了。
——其实也不止是今天,前几天开始她就这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除了吃饭,其他时候根本不会出现在长榆面前,系统心想如果不是长榆这厨艺实在是拿捏住了她的胃,她怕是连吃饭都不想和他一起吃。
系统当时偷偷觑了眼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饭菜的男人,打了个冷颤。
第60章
060
但风平浪静只是假象,第二天起来,大家就发现出事了,王夫人一早起来就感觉身边人冷得厉害,嘟囔了句: “怎么不盖好被子?”结果伸手摸了一下找被子的时候只摸到一滩黏糊的东西。
她猛地睁开眼,透过窗棂的光照在手上,她才看清那赫然是一片血迹!!!转头一看,身边人早已没了呼吸。
“啊!!!”
刺耳的尖叫就此划开了清晨的寂静。
“这是怎么回事?”尤悠看着聚在一起的人群和还在床上躺着的王父。
李为一看了看她嘴唇蠕动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这是你们太玄宗的剑法。”
尤悠睁大了眼,几步推开面前的人走上前,仔细端详起王父的尸体来,太玄宗剑峰一脉只有她和长榆师徒二人,额……秦宥虽然也算,但是他没正儿八经地学过剑峰的剑法,进了门之后就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到处跑,不过现在想想他不学也很正常,人那修为哪还用得找真的重新拜师学艺。
不过太玄宗除了剑峰,其他几峰也都有学剑的,各大峰都是主学自己峰所掌的道,辅学其他峰的道法,就像她,虽然学艺不精,但是炼丹写符她也是会的,这些都是太玄宗的基础课程,而眼前这些伤口也确实出自太玄宗的基础剑法。
她还再仔细看看伤口,结果才靠近了一点,就被王承狠狠推开了。
“你干什么?”尤悠皱眉看他,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王承仇恨的眼神。
“你不就是太玄宗出来的吗?说!我爹是不是就是你杀的!”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一伸手就想掐她脖子。
尤悠反手就把他手给拧了,一脚把他踹倒,膝盖顶着他的背压迫着他不让他起来。
“哥!”
“承儿!”
王夫人和王意都没想到这个发展,下意识惊呼出来,他们家是世代矜贵的言情书网,王承又向来都是温雅得体的翩翩公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旁的李为一感觉头都要大了,无奈道: “你这又是做什么?不是和你说过了你那未婚妻绝对不是她吗?”
尤悠不知道还有这事,那天的事她还以为已经解决了,这人就是认错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些天原来还在惦记着,她一听就被恶心坏了。
“谁是你未婚妻,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也不掂量掂量你配得起吗?”
王承奋力挣扎了好一会都没办法起来,头被死死压在地面上,他脸色狰狞,见实在起不来才放弃了挣扎, “你们蛇鼠一窝,说的话又怎么信?”
“那我说的话,可以信了吗?”
突兀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
众人闻言看去,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子。
她穿着太玄宗的校服,脸清瘦且白,像极了一朵摇曳在枝头的茉莉花。
王承只觉得那一瞬间,天光乍破把他脑海里的迷雾都挥散开去,他惊呼出声: “是你!杨念!”
尤悠眨了眨眼睛,有点搞不清状况,长榆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开。
尤悠用眼神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却见他拿出一张手帕,低着头仔细地给她擦起手来。
尤悠: “……。”
她又没弄脏手!用得找这么讲究吗?!不过她也没多少心思吐槽他突如其来的洁癖了,因为他这一举动,王承没了压制,立刻疯了一样起身跑向杨念,然后——
被一脚踹了出去。
嘶——
这距离,她看着就觉得痛。
眼看着杨念还要上前,李为一终于出手了,他挡在王承面前,神色严肃。
“杨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杨念冷笑一声,一伸手就是数道符箓冲天而起, “这话,你应该和王家的人说!”
眼看着两人就要大打出手,尤悠不慌不忙地找出之前师伯给她的定身符,给这两突然打起来的还有后面被一脚踹出去爬了老半天都没爬起来的王承三人一人贴了一张符。
她故作老成地叹气: “年轻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的呢?”
众: “……”
似乎刚才就是你先动的手!
“好了。”尤悠拍拍手, “来几个人把他们都抬进大厅去吧。”
扶明给她的符咒连元婴都能定住,这三个里修为最高的李为一也不过金丹大圆满,所以尤悠毫不担心他们可以挣脱出来。
王意担忧地看了眼王承,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扶着摇摇欲坠的王夫人就往里走。
待人齐了,尤悠才看向王承和杨念, “好了,你们谁来说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王承死死地盯着杨念,眼里的红丝鲜明得仿佛都要掉下血来, “无仇无怨,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修仙入道后就忘恩负义想要赶尽杀绝罢了。”
尤悠虎躯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夫证道啊!
她连忙看向杨念,这还是他们太玄宗的弟子呢,虽然没见过,但是怎么就做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了。
杨念却不屑地笑了笑,脸色瞬间冷下去, “还真是好笑至极,看来你那道貌岸然的好爹还真是慈父心肠,都舍不得让你知晓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
“你胡说!”王承张口就是反驳, “我爹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又怎会如你所说!”
杨念: “既如此,你何不问问你的好母亲好妹妹,看看你爹是否如你所说的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后面这两个词她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讽刺意味十足。
“你胡说!”王承依旧不服,但是却下意识看向了母亲和妹妹,但她们触及他的眼神都下意识瑟缩了下。
王承愣住了。
“什么,意思?”他看着两人的目光都茫然起来。
杨念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定身符让她动不了手脚,这会她怕是都要上前一剑刺死王承了。
“你那虚情假意的好爹,生怕我们这等小门小户攀附上你们这簪缨世家,当年我娘病重危在旦夕,我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万不得已求到你们府上盼着你们能看在这一纸婚约的情分上给点钱财治病,却不料寒冬腊月的,你爹直接派人将我爹活活打死!”
“你胡说。”王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也不愿意相信一向慈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只喃喃地反驳道。
杨念冷冷地注视着他,又继续说道: “…我娘本就病体未愈,听到这个消息竟当晚就气得撒手人寰,你爹竟然还想赶尽杀绝,派人放火烧屋,如果不是我命大,我们一家就这样被你爹活活害死了!”
王承一边茫然无措地说着: “怎么会,一定是假的……都是假的吧……”一边又将眼神看向了母亲和妹妹,却见她们二人只是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似是全然默认了杨念的说法。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白着一张脸强撑着精神开口道: “承儿,这一切确实都是你爹做的孽。”
她缓缓开口,将这十多年来藏在心里的秘密娓娓道来。
当年老爷子受伤被救想着要报恩,就决定从底下几个没有成亲的孙子里选一个和杨家的女儿结成亲家,王父当年不受老爷子重视,为了搏得青睐硬是抢下了这门亲事,后面也确实被老爷子看重起来,老爷子死前还特地给他多分了财产,嘱咐他要好生照顾恩人家的女儿。
可人死如灯灭,老爷子一死,王父就悔了,尤其是看着儿子长得越发的一表人才,就越觉得杨家那种小门小户的女子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所以以往逢年过节杨家上门拜访他都让人一一奚落回去,叫下人们当着面嘲讽杨家的人,久而久之的,杨家的人就不愿意上门走动了。
直到杨家夫人病重,那时听闻消息,她连忙让人备好了银子和药材,却不料枕边人冷笑一声,说就这样死了才好,人死了之前的婚约就没人记得了,说着,他就不顾她的反对和哀求直接叫人将那上门求救的杨家大郎给活活打死了,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竟又萌生出要斩草除根的骇人想法来。
“……最后也就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事情了。”
王承听得心魂剧裂开来,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么一个唯利是图草菅人命的龌龊小人。
李为一也叹了一口气,看着杨念道: “杨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既是王大人害的你家,现下他已归去,不如就将这恩怨放下可好?”
杨念冷笑一下, “放下?!你叫我如何放下,我如今家破人亡,而他们王家亲人齐聚一堂和乐融融,你叫我放下?!”她死死地看向王承, “你叫我如何甘心!”
“你真觉得他们无辜?”杨念一一扫过这在座的所有人和这富丽堂皇的大厅, “他们家当年靠着和我们家这一门亲事夺得了王老爷子的青睐,从不受宠的四房摇身一变成了最
后分得最多财产的一房,而且除了我们家,这王府手底下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沾了多少无辜百姓的血,而他们——”
杨念冷冷地注视着这屋里三个王家人,眼神就跟萃了毒一样, “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你怎能说他们无辜?王承姑且还算不知道内情,但是你看,他那好母亲好妹妹可是一清二楚的!可这些年她们可有对我杨家!对其他受到荼毒百姓有过一丝补偿的措施!”
杨念冲着李为一冷笑一声, “莫不是你觉得在心里难受个几日便是无错了?!你们无为谷的行事准则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李为一脸色一变,不再吭声了。
尤悠“啪啪”地鼓起掌来,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们太玄宗的弟子!”
李为一无奈地看向她,这位祖宗你又瞎掺和什么。
杨念却不领情, “小师姐,你既赞同我所说的,那就把我放了,让我把这群道貌岸然的小人都杀了!而不是在这里说些无谓的漂亮话。”
尤悠诚恳地看着她: “其实我不是不让你报仇,而是我觉得死就太便宜他们了,不如把他们都送去见官,律法森严,王老爷这罪都足够判他们一家全家流放了,死不过就是人头点地,多简单的事,你不觉得让他们这群享受惯了锦衣玉食的大家公子大户千金去吃苦受累更折磨人吗?”
杨念有些意动,但是脸上的神色依旧冰冷,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他们王家的势力在商洛根深蒂固,你岂知他们和这官府不会官商勾结蛇营狗苟?”
尤悠拍了拍胸口,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师弟是这人间皇朝的亲王,我有他的令牌,别说小小的商洛里,就算是整个人间境内,也绝对不会有人敢护他王家,肯定会秉公执法!”
杨念终于松动下来,直直地看着她: “行,师姐,我就信你一回。”
尤悠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说好说。”
正在尤悠得意于自己兵不血刃就解决了问题时,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自她提了提所谓的师弟后就眸色沉了几分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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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
事情还是进展得很顺利的,唯一觉得不太对劲是的系统,它看着真被判刑流放的王承,人都愣了,不断地骚扰长榆。
【你怎么能就这样放了他?!!!】
“不然呢?”长榆看着一旁兴奋激动一脸写着“好,就该将他们都流放得远远的”的尤悠,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要杀了他啊!】系统有点抓狂了,再这样下去,修真界的灵气很快就枯竭完了。
“为何?”
问到这个问题,系统就跟哑巴了一样,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但是视线触及到一旁还对刚才的审判意犹未尽的尤悠,电光石火间就想出来一个理由, 【如果他不死的话,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尤悠。】
长榆这才缓缓将视线移了过来,落在它所在的这片虚空,眼神淡淡,就像印象里太玄宗丹峰那片平静凛冽的湖泊。
“我猜,如果他不死的话,伤是你的才对。”
系统沉默了,它也没想到连一点也骗不到他。
【…可我是天道,我的消亡也关系着修真界的存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长榆轻轻笑了一下,又收回视线看向尤悠,看完了庭审,她正双手叉腰拉着杨念训话,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冬日里,明媚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浅淡的光亮映着她那张略带着点生气的脸就显得她好像在发光一样,长榆觉得她就像是一棵生命力旺盛的树,肆无忌惮地伸展着枝叶,充满了张牙舞爪的活力,让人看着就觉得开心。
虽然杨念杀人是为了报仇,修真界奋起杀人也不是什么罕见事,但是修士向凡人下手是大忌,更何况太玄宗在这方面本就门规森严,所以尤悠这会正是在训诫她,并且给扶明传了信完完整整地告知了此事。
“…你寻仇没错,但是门规如此,所以你回去宗门之后肯定是要受罚的,但是我也跟师伯说好了,他说念在你是一片孝心报仇心切,宗门也会酌情处理,我猜可能就是去思过崖待上几年,你天赋这么高,从思过崖出来之后肯定大有作为的,以后凡间王家这些糟粕事你就不要再惦记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父母,我也拜托师伯请玄因寺的大师帮忙超度了,他们这辈子行善积德,下辈子一定会投个好胎一辈子顺顺利利的,你也不要太过于牵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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