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别人也不是辜负了我,那是他的自由,我也不后悔喜欢他,虽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但是我尽力尝试了,并不可惜。”
“好聚好散就好了,我也不想我跟他最后的结局是大吵一架,那样太难看了。”
卢思浓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那你对他的付出都白费了?”
阮珥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在别人还在为成绩、感情发愁的时候,对她来说下一顿饭吃什么才是天大的事情。
家里长辈都说她是享福的命,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小时候过年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长辈问他们这群小辈以后最想干什么,想考哪所大学,答案五花八门,无非就是出人头地挣大钱、考清北或者出国留学之类的,只有阮珥,她说她想读家门口的学校,这样每天都可以回家吃饭。
这个念头她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但是认识纪言澈后,她为他动摇了,追随着他考去京城,只为能离他更近一点。
平常自己都懒得吃早饭,却能因为纪言澈,在大冬天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跑去离家最远的城南给他买好吃的早点。
还有很多很多,陷入暗恋中的小女生会做的所有事情,阮珥都做过一遍。
她对纪言澈的付出,卢思浓全都看在眼里。
最后就得来这么个结果?
“没关系啊,他我考上了国内最好的美术院校,给他买早饭那段时间我天天晨跑,身体素质都好了不少,很少生病。”阮珥从另一个角度劝慰卢思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再说了,不提别的,他对我也挺好的,经常跑过来给我做饭吃,也算和当初我给他买早饭的事情抵消了。”
“……”卢思浓被她的乐观打败,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袋:“你也是蠢,被他吊了这么多年。”
阮珥吐吐舌头,一门心思吃薯片。
“那今天那个男人怎么回事?”卢思浓并不是管束阮珥,而是担心她被骗:“你这么大人是该有点性生活了,但是对方的身体情况你得清楚,每年有多少乱搞感染上艾滋的,你——”
阮珥投喂自己的动作一顿,一脸懵逼地扬起脑袋,打断卢思浓越来越离谱地教育:“你说什么呢姐!我们就是朋友,他昨天在地板上睡的!”
“不相信”三个大字清清楚楚浮现在卢思浓的脸上。
“你应该看见他正脸了吧?”阮珥边说还不忘记吃薯片:“你不记得他是谁了吗?”
卢思浓反问:“我应该记得吗?”
“他是谈骁啊。”阮珥提醒:“就是瑶清姐喜欢的那个乐队歌手。”
“所以?”卢思浓挑了挑眉,没明白二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阮珥再次确认道:“所以我们两个就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啊。”
“……”
卢思浓明白了。
合着就是那个谈骁对自己妹妹有意思,但是自己妹妹这个深受纪言澈荼毒的榆木疙瘩压根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并且因为他是路瑶清喜欢的歌手,潜意识里也屏蔽了超出纯友谊之外的任何关系。
敏锐度低到令人堪忧。
卢思浓引以为傲的就是她堪比空军的好视力,俩人回来的时候,她躲在草丛里看得分明。
谈骁看阮珥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了,怎么可能只是阮珥口中的“单纯朋友”。
但是介于阮珥才脱离一个渣男,谈骁具体什么情况卢思浓还不得而知,她便没有点破。
况且就阮珥现在这种状态,她挑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哦。”卢思浓意味不明地勾起一个笑:“那他跟你做朋友也是挺可怜的。”
阮珥一怒:“姐你什么意思啊!”
好端端的干什么拐着弯嘲讽她?
卢思浓笑眯眯的:“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蠢的可爱。”
阮珥:“……”
-
自从说要学做饭后,谈骁每天都跟打鸡血了一样缠着孙姨学做饭,酒吧那边也没耽误,只不过佳景阁离The one有些远,谈骁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将近有一个小时。
有时候大半夜下班回家,殷舒荣梦都不知道做到第几个了,谈骁还精神抖擞地在厨房忙活。
他第一次尝试做饭,原本颜色鲜亮的食材经由他的手一操作,已经焦黑的辨别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东西。
卖相极其难看,但是谈骁也没忘记他学做饭的初衷,拿过手机对准那一堆失败品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迂回的刷刷存在感。
唐博睿第一个点赞评论——
【京城吴彦祖:哥你被盗号了?】
紧接着苏灏他们也都疑惑他抽了什么风。
谈骁看着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不是很待见,没有理睬。
机身震动,陈屿舟发来私信——
【C:你要想给阮珥看你直接发她不就行了,发什么朋友圈祸害别人的眼睛,倒别人的胃口。】
【谈:用你管。】
【谈:温水煮青蛙,策略,你懂不懂?】
【C:懂。】
【C:说白了就是怂。】
【谈:不爱看就删好友,事儿精。】
【C:恼羞成怒了。】
谈骁嗤了一声,不想再跟无关紧要的人废话,直接一键拉黑,又捧着手机等了会儿,点赞列表里还是没有出现熟悉的那个头像。
可能是又熬夜到很晚才睡,现在还没起来,谈骁暂时把手机放到一边,着手准备学下一道菜。
直到傍晚,谈骁到了The one,才收到阮珥于两分钟前点赞评论他朋友圈的提示。
【两只小耳朵:你为什么把煤球放在锅里?】
?
她可真会拐着弯的埋汰人。
【谈回复两只小耳朵:你在说什么小众语言?】
过了两秒,他手机震动两下,阮珥私聊他。
【两只小耳朵:这不是煤球吗?】
第二条紧跟着一张图片,就是谈骁中午发朋友圈的那张,锅里黑乎乎的那一堆不明物体被她用红色画笔圈出来。
【谈:你家煤球放锅里?】
【谈:那是炒糊了的菜。】
【两只小耳朵:哦哦,对不起。】
【两只小耳朵:它们糊的太抽象了,一时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哈。】
【谈:闭嘴吧。】
【两只小耳朵:我以为我在做饭方面已经够不行的了,没想到还有你垫底,谢谢你,给了我自信。】
?
谁不行?
谈骁的斗志顷刻间被激发出来,恨不得立刻打道回府回家继续学炒菜。
酒吧里放着音乐不方便发语音,他用力按着屏幕,键盘噼里啪啦响——
【谈:我才刚开始,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肯定能还你一桌满汉全席。】
【两只小耳朵:心意我领啦,吃就不必了,你的手艺太高超啦,我矫情的胃接受不了。】
【谈:我对你有信心。】
【两只小耳朵:你在说什么呀,我信号不好,收不到。】
“……”
【谈:再装傻就删好友!】
【两只小耳朵:你一个奔三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学生一样!】
阮珥这条消息发送过来的时候,谈骁走到了后台休息室门口,周星礼恰巧从里面开门要出来,看见谈骁低头看着手机,一脸诡异的阴沉表情。
周星礼不禁打了个哆嗦:“二哥你怎么了?”
谈骁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边说边给阮珥拨过去一个语音电话。
他擦着周星礼肩膀进到休息室里,关门之际,周星礼清晰听见从门缝里传出谈骁冷肃的质问——
“你说谁小学生?”
“你再说信不信一会儿我真把你拉黑删除!”
周星礼:“……”
都说陷入恋爱状态的人都是傻子。
他哥这还没恋上呢,人就先傻了。
第23章
谈骁一共在家里呆了三天时间。
虽然三天时间并不长,但是谈骁已经在这三天里把家里的人从里到外得罪了个遍,正常人一天三顿饭,他能做出九顿饭来,每做出一道菜,除非卖相实在看不过去,不然家里的活体生物都会被他抓来当成小白鼠做实验。
谈骁回家的第一天,谈弘郴正好在其他城市出差,隔天谈弘郴出差回来,被谈骁逼着吃了松鼠鳜鱼,第二天就拎着行李箱飞去了国外继续出差。
意思摆明就是,谈骁什么时候从家里滚出去他什么时候出差结束。
气得殷舒荣打电话骂了他足足一个小时,一个字都不带重样,当然不是因为谈弘郴不给亲儿子面子,而是因为出差躲清闲没有带上她,留她自己在家里孤军奋战。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无数次失败,谈骁也算是小有成就,会做的菜数量不多,但是至少苏城有名的几道特色菜他学了个七七八八。
做饭这种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掌握的,谈骁觉得差不多够用了,不用殷舒荣赶,他自己就马不停蹄撤退了。
谈骁没在公寓的这几天,他照旧安排家政阿姨上门打扫卫生,主要是给公寓里两个活祖宗喂饭铲屎,再带他们去楼下转一转。
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元宝和金币正叠叠乐似的趴在客厅地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猫和老鼠。
到紧要情节,金币还在元宝身上站立起来往前扑了一下,像是要钻进电视机里帮着猫抓老鼠。
听到开门关门声,一大一小动作整齐地扭头往玄关方向看了一眼,大概是这几天都没看见谈骁,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停顿一两秒后,认出他是谁,脑袋又整齐地转回去继续看。
没有任何要热情迎接他的意思。
谈骁也不在意它们的冷淡,看着它们两只亲密无间的相处状态,他很是满意。
总算没白辜负他的信任,也没枉费他抵抗着心里的愧疚,暂时选择向阮珥隐瞒元宝在他这里的事情。
感情培养的还不错。
他踱步过去,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色彩纷呈的画面和轻快机灵的动画新鲜“哔”地一下一同消失。
元宝和金币齐刷刷瞪向他,四只眼睛无声地质问他在作什么妖。
谈骁对金币的怨念视若无睹,他撸了把元宝毛茸茸的脑袋:“走了,带你去找你姐。”
不知道元宝听没听懂,反正它是跟着谈骁站起来了,金币也默契地在元宝身上跳下来,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
卢思浓最近都在阮珥的小Loft里和她一起住,班也不上,每天都过着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无聊了就看看电影追追电视剧,然后再欺负欺负阮珥,没有烦恼没有工作的神仙日子。
她可是个女强人、工作狂,就连回家过年,在餐桌上吃饭电话都一个接一个,在阮珥的印象里,卢思浓自从工作之后,就几乎没有过好好休息的时候。
突然来一次这种情况,阮珥很是无措,试探着问了卢思浓一句,卢思浓也没跟她细说,只是解释工作太累了,想给自己放个假,让她不用担心。
阮珥便没再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阮珥只需要陪伴就好。
这也是卢思浓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阮珥这里充电的原因,跟她待在一起很舒服。
虽然很夸张,但是在阮珥身边给卢思浓的感觉确实就像在繁华迷人眼的城市回到了生机勃勃的大自然。
她自带这种治愈人心的魅力。
两姐妹都不会做饭,平时早上起不来,只有午晚两顿饭需要解决,基本上不是订外卖就是去小吃街解决。
这天晚上,阮珥和卢思浓刚去小吃街的一家串串香解决完晚饭,人手捧着一杯奶茶,慢悠悠溜达回家。
走了一会儿,阮珥实在忍受不了了:“姐,你能站起来自己走吗?”
靠在她肩膀,把身体一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卢思浓冷漠回答:“不能。”
“可是我很热。”
“我也很热。”
“那你起来。”
“不。”
阮珥无可奈何。没办法,就像其他姐妹相处的模式一样,她从小就被卢思浓武力碾压,小时候是卢思浓最忠诚的狗腿子,等到大一些,卢思浓越来越有个姐姐的样子,阮珥不再被她使唤来使唤去,姐妹俩的地位逐渐趋于平等。
但也只是“趋于”而已。
在卢思浓强硬的要求面前,阮珥还是会怂。
阮珥点了一杯芋泥麻薯,喝到一半,觉得有些腻,便盯上了卢思浓的那杯清补凉,她目测了一下自己嘴巴到她那杯清补凉吸管的距离,神不知鬼不觉偷喝是不可能的了。
她把自己的芋泥麻薯递到卢思浓嘴边:“姐你要不要尝尝?”
“不要。”卢思浓想都不想:“看着就腻得慌。”
“不腻。”阮珥极力推荐:“你尝尝嘛,好喝的。”
卢思浓比阮珥大两岁,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交情,说一句她是阮珥肚子里的蛔虫都不为过。
阮珥现在在打什么小算盘,卢思浓心里明镜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接过她那杯芋泥麻薯,将自己的清补凉换到她手里:“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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