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入慕之宾——海青拿天鹅【完结】

时间:2024-03-20 14:41:32  作者:海青拿天鹅【完结】
  “怎么?”景璘也察觉了,道,“你莫非不愿意?”
  上官黛。做你该做的。
  我微笑:“怎么会不愿意?多谢陛下。”
  景璘忽而长叹一口气。
  “阿黛,”他说,“你可还记得,当年太子被废的时候,朕曾跟你说,你要是嫁不出去,朕就娶你。”
  这话,他确实说过。
  那时,他跟所有人一样,以为我伤心病倒,是因为当不成太子妃了。他特地跑来安慰我,说他会当皇帝,娶了我之后,最不济也会让我当贵妃。这宫里的宫室,我喜欢哪里就随便住,保证我可以靠着他混吃混喝一辈子。
  我苦笑。
  “可后来,先帝就带你去征了北戎。”我说,“我和陛下终究差了缘分。”
  景璘看着我,少顷,也笑了笑:“是啊。”
  我和景璘说了约摸半个时辰,看着天上乌云压顶,似乎又要下大雨,这才分别开去。
  才走出御苑,突然,我发现前面的树荫下,有个人影,似乎正朝这里张望。
  大约是发现了我,那人影转身走开。
  纵然只是闪了一下,我还是认出了那人身上的衣裳,似乎就是玉清观里女冠的打扮。
  回到玉清观里,兰音儿抱着碧眼奴迎出来。
  “玄真。”她说,“方才,董淑妃宫里的人来了,说董淑妃请玄真过去讲经。”
  “董淑妃宫里的?”我讶然,“而后呢?”
  “见玄真不在,就离开了,说下次再请。”
  我皱了皱眉。
  “董淑妃对道学一向没什么兴趣,好端端的,突然请我去讲经做什么。”
  “没说。”兰音儿道。
  我微微颔首,从她手里接过碧眼奴。
  “方才我不在的时候,女冠们都在做什么?”
  “与往常一样,有的人在殿上念经,有的人在各处洒扫。”兰音儿道,“是了,殿上供奉的荷花没有了。有几位女冠说,御苑里或许有早开的荷花,要去找一些来。”
  “哦?”我问,“找到了么?”
  “还未到端午,哪里就能找到。”兰音儿道,“她们就是想偷懒,出去了一会,又回来了。”
  我沉吟片刻,道:“都有哪些人,你记下来,告诉我。”
  “知道了。”兰音儿道。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自从回到宫里,我就再没有见过太上皇。
  不过如景璘所言,他并不是不想见,就不会见到的人。
  端午,丽日晴天。据说京城外头的河道里,百姓的龙舟赛办得很是热闹。
  宫里有宫里的热闹。
  一大早,玉清观就钟磬齐鸣,一众女冠身着礼衣,诵经祈福。
  太后、明玉领着一众内命妇,到玉清观里来烧香祈福。
  这之后,宫中有端午宴。
  除了内命妇们,皇帝和宗室也会来到。
  当然,少不得太上皇。
  所有人都落座之后,他才姗姗来迟。
  入阵曲的乐声,在端午节里多少显得不合时宜。不过它就像一支令箭,让所有人登时停下来,将目光投向殿外。一时间,除了乐工们的入阵曲,殿上没有别的声音。
  太上皇玉冠锦袍,如每次出现在这等场合时一样,身上穿戴皆天子之制。
  耳边,传来明玉不紧不慢地嗑瓜子的声音。
  景璘惯常的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一眼。
  太上皇入席之时,我感到一道目光在面前掠过。我站在太后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似无所见。
  内命妇这边,除了太后,也有几位先帝时的太妃共宴。
  太后对外一向彰显宽厚之德,对这些太妃们一向不薄。今日来的,也都是从前与她交好的。
  皇子皇女们也抱了来。
  一个个小儿,打扮得粉雕玉琢,在上首前行礼。太后看着他们,脸上满是慈爱之色,一个个抱在怀里,令人打赏。
  “这端午宴,好些年没热闹过了。”一位太妃微笑着对太后道,“托圣上和太后福泽,这两年风调雨顺,社稷稳固,妾等方可过上安心日子。”
  这话,显然很得太后喜欢,她露出微笑。
  上首的另一边,太上皇正与几位宗老交谈。
  说得无非是些许寒暄的言语,但有一件事十分讨厌。他的声音很是沉厚,无论我怎么装作他不存在,却总能听到只言片语传入耳中。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刮着耳朵里头,教人无法忽视。
  兰音儿和一众女冠们端来盛着绦绳的盘子,送到每位宾客面前。我亲自将一根绦绳系到太后的手上,又为她怀中的皇长子系上一只香囊。
  而后,我拿起另一只,要为董淑妃怀里的二皇子系上。
  “玄真日理万机,这等小事,便不必劳烦玄真了。”董淑妃看着我,似笑非笑,说罢,吩咐身边的宫人将我手中的香囊接过去。
第九十八章 私通(下)
  自景璘有了后宫,太后最看重的,就是子嗣之事。
  今日这等宫宴,嫔妃们带着孩童来,她也最是喜欢。皇子皇女们玩闹起来,在周围乱跑,她也不恼,索性让嫔妃们在女眷这边的案席上自行落座,和乐一片。
  也是因得如此,原本由于太上皇驾临而微微僵住的气氛,重新变得活络起来。
  我正给嫔妃们的手腕上系着绦绳,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看去,却见是宫正张谟,领着几名太监,拖着一个女子来到了殿上。
  那女子头发散乱,哭哭啼啼。我看去,心中一惊。
  此人我认得,是我手下的一名女冠,法号玄云。
  太后皱眉:“这是出了何事?”
  “禀太后,”张谟一礼,道,“这女子鬼鬼祟祟,企图伪造通行符令,潜出宫去,被宫门卫士当场识破,并在搜出随身之物若干。臣检视之后,只觉事关重大,未敢擅自处置,特送来殿中,请圣人决断。”
  说罢,他一挥手,即有手下将一包物什交给旁边的内侍。
  内侍不敢怠慢,随即又呈到上首,在众人面前打开。
  只见包裹不大,里面尽是些男子的衣衫,还有半张信纸。
  我看去,愣了愣。
  那信纸皱皱巴巴,撕掉了一般。但我看着却觉得很是眼熟,心底登时浮起不好的预感。
  珠帘里,嫔妃们议论纷纷。太后常来玉清观,宫里的嫔妃也投其所好,平日里常来进香祈愿,对女冠们也并不陌生。显然有不少人也认出了那女子就是玄云,就算不回头看,我也能感受到许多目光正朝我瞟来。
  “贫道冤枉!贫道冤枉!”玄云跪在地上,膝行两步,伏拜磕头,“太后、圣上明鉴!贫道是玉清观女冠玄云,今日之事,贫道也是奉命行事,不知这包袱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撒谎!”张谟嗓子尖锐,喝道,“你若不知道这是什么,搜出那封信时,为何慌张,竟往嘴里塞!幸亏我等眼疾手快抢下一半,这才得了物证!到了圣前你还不老实,岂不怕治你欺君枉法之罪!”
  “今日乃节庆,太后并二圣都在此间,当堂喧闹,成何体统!”
  太后和景璘还没说话,董淑妃已经正色道:“玄云,你说你是奉命行事,奉的是谁的命?说出来,若有冤情,太后和圣上自会为你做主!”
  那正气凛然的模样,引来明玉冷冷一瞥。
  玄云的面色灰败,一边哭泣,一边畏畏缩缩地看向我。
  “玄真……”她哽咽着说,“是……是玄真……”
  殿上登时哗然一片。
  我冷冷地看着她。
  这时,那残信也呈到太后面前。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不用我细看,已经有人念了出来。
  董淑妃凑过去,一句一句念完,看我一眼:“好一篇情诗。”说罢,她继续问玄云,“这信,也是玄真给你的?”
  玄云发着抖,点点头。
  “给谁?”
  “贫道不知……”玄云道,“玄真只吩咐贫道将这包物什放到西华门外一棵老槐树下,别的不用管。”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这场面虽拙劣,却颇为致命。
  因为那些字确实是我写的。
  那是我给兄长写的。两个月前,他在信中说,想看看我的书法如何,让我正经写一篇字,附在信里寄给他。他喜欢古诗,我就挑了一首怀念远人的诗,情义兼备,一举两得。而我也知道兄长对书法严苛得很,为了不让他太失望,我练了许多遍。这张纸,看样子应该就是我练字的废纸。
  宫正张谟所谓的玄云被抓时,把信吞了一半,设计得颇为巧妙。这皱巴巴的残片,怎么看都想是正经的信,而不是什么练字的废纸。
  我的字,景璘是认得的。
  果然,就连他也看向了我,目光里透着狐疑。
  董淑妃还要再问,明玉不冷不热地打断:“这殿上,究竟是太后圣上做主,还是董淑妃?”
  她看明玉一眼,终于闭嘴。
  明玉不理她,只对太后道:“此事,当下不过只凭着玄云一人之言罢了,无凭无据。依妾之见,还须再仔细查一查,免得漏了什么内情。”
  太后微微颔首,正要说话,张谟却道:“禀太后,臣还有一事,要向太后及二圣禀告。”
  景璘有些不耐烦,瞪着他:“还有何事?”
  “此事,仍与玄真有关。”张谟道,“近日,臣往芙蓉园查看出入簿册,发现玄真在芙蓉园之时,曾私自出入。玄真有司符令,可因得其身份殊异,宫卫未敢阻拦。芙蓉园中的戒令、纠禁及谪罚亦乃臣执掌之内,今臣得知此事,不敢隐瞒以致疏失,特来禀报。”
  说罢,他将一本册子交给内侍。
  我看着他,心想好个张谟。他跟董淑妃一唱一和,今日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那日我离开芙蓉园时,卫士一直盯着的眼神,蓦地在脑海间浮起。
  原来如此。
  事到如今,我不出来解释解释,是万万不可了。
  我定了定神,走出去,在太后等人面前跪下。
  “此事,乃有人诬陷。”我说,“太后圣上明鉴。”
  董淑妃冷笑:“出家人不打诳语,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玄真还有何话说?玄真在宫中戴罪出家,太后和圣上怜爱,厚待于你,可如今却传出这等事来,玄真竟想寥寥数语便打发了么?玄真也是内官,当知晓私通授受是何等重罪,可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蒙混过关的。那册子上,写明了玄真出入芙蓉园的时辰,玄真不若好好解释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好让有司一一查验。若果真是受了冤枉,太后和圣上也定然会还你清白。”
  我心中一凛。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确实是有备而来。
  从那信纸残片可知,今日之事,并非即兴而起。只怕我每应对一句,她便有后手等着。
  正当我在心中飞速计较,想着该如何破局,忽然,我听到上首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若玄真私通授受之人,是朕呢?”
第九十九章 定婚(上)
  一瞬间,殿上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愣住,包括我。
  唯一镇定的,是太上皇。
  他端坐在上首,神色平静且认真,仿佛方才说的是既定的社稷之事。
  旁边的宗老们亦个个惊诧莫名,面面相觑,似乎疑心自己年老耳背听错了什么。
  明玉的瓜子停在手里,董淑妃更是呆住,神色错愕。
  “上皇可是在说笑?”倒是太后首先回过神来,脸上笑意不变。
  “芙蓉园的宫卫既然将所有人等出入记录在案,那么朕出入的时辰也应当明了。”他说着,看了看张谟,“朕方才所言是否属实,一查便知。”
  这话出来,一阵哗然。
  “怎会是上皇?”董淑妃情急,脱口而出,“玄真一介出家罪眷,何德何能,竟……”
  话没说完,太上皇目光扫来。
  “以卿之见,”他说,“朕竟是连玄真也配不上么?”
  董淑妃哑然,讪讪地不说话。
  他犹自从容,语气平和了些,继续道:“此事,实属朕之过也。朕与玄真之事本早该公之于众,只是这些日子事情频发,非操办之时,故而隐瞒下来。不想惹得宫正在这宴上弹劾,劳师动众,朕之过也。”
  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我。
  我的脸烧灼得很,心跳擂鼓一般,千言万语堵在里头。
  我和他的事……
  我和他的什么事?
  这话听上去仿佛我真的跟他有过什么苟且一样。但我却不能反驳,只能憋着,因为他确实是在帮我。
  景璘瞪着太上皇,似乎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但下一瞬,就被太后拉住,摁了下去。
  “原来如此。”太后脸上的微笑,已然维持得僵硬。
  而后,她终于看向了我:“玄真,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我暗自咬了咬唇,仍跪在地上,道:“禀太后,贫道从无逾越之举,所作所为,皆问心无愧。”
  太后沉吟片刻,声音变得和蔼。
  “前番,宗正卿并鲁国公等曾上书,奏请为上皇择选内眷。”她对一旁的太妃道,“可上皇只说暂无婚娶之意,推却了去。我与圣上唯恐上皇无人照料,皆忧心不已。不想,上皇原来心中已经有了合意之人。”
  几位太妃都是通晓世故的,皆纷纷点头:“上皇终身之事有了着落,我等也就放心了。”
  随着这番定调表态,殿上的人,无论先前神色如何,都附和起来。
  我望着这场面,有些恍惚。
  当下,我那私通授受的罪名,以及我这戴罪出家的身份,仿佛从未有过。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玄真怎还跪着,快快起来。”太后说罢,两名宫人随即上前,将我搀扶而起。
  她招手,让我走到跟前,拉住我的手,抚了抚。
  而后,她再度看向太上皇。
  “玄真是妾看着长大的,妾待她,向来似亲生一般疼爱。”她长叹一声,“可怜她命中有些坎坷,这些年,纵然妾有心护着,受了许多委屈。如今,上皇既然对玄真有意,也是她的造化,妾岂敢违逆。只是有一件事,上皇务必应允。”
  “何事?”上皇道。
  太后看着我,双眸深深,一字一句皆是清晰:“玄真虽是戴罪之身,可无论家世人品,皆当得起明媒正娶,册封为太上皇后。此议,上皇以为如何?”
  我怔了怔。
  殿上,又惊起一阵嗡嗡的议论之声。
  太上皇也看着我,少顷,道:“太后所言极是,朕正有此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