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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慕之宾——海青拿天鹅【完结】

时间:2024-03-20 14:41:32  作者:海青拿天鹅【完结】
  太后笑容满面,亲切道:“玄真,还不谢恩。”
  心砰砰地撞得比先前更加剧烈,我下跪之时,只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整个人的魂魄都似乎游离在外。
  ——
  “玄真谢上皇隆恩。”我叩首道。
  他的声音,仍是一贯的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在意料之外。
  “爱卿平身。”
  ——
  一场端午宴,在闹哄哄之中,莫名其妙地成了我和太上皇的定婚宴。
  虽然宗正卿赵王又因为身体不适养病去了,没有到场,但一众宗老都在。在太后的主持之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为婚事商议了起来。
  至于我,在他当众许诺明媒正娶的那一瞬,就已经成了待嫁之人。于是,我一下从一个出家之人,重新变回了闺秀,仿佛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不合适见人,被宫人们簇拥着离开。
  第一个来找我的,是明玉。
  她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神色复杂,好一会也没有说话。
  “带瓜子了么?”我问。
  她将腰间的荷包拿出来,打开,倒出一小堆瓜子。
  我心情烦躁,不客气地抓起一小把嗑起来。
  “万万没想到,他落在了你的手上。”
  好一会,她憋出来这句话。
  “是我落在了他的手上。”我冷冷道。
  明玉目光不定,少顷,长叹一口气:“董淑妃那蠢货。”
  我说:“太上皇那些话,你信么?”
  “哪些话?你跟他私通么?”明玉冷笑,道,“你要是想跟他私通,当年就做了,何必现在。”
  一颗瓜子被我不小心咬断,废了。
  “所以我说董淑妃是蠢货。”她也抓起瓜子,嗑起来,“今日这事,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那发小前阵子册封的宋婕妤,不是个软柿子,天生一副利索的嘴皮子。董淑妃好几次想在她面前摆谱,都被她顶了回去。偏偏你发小又宠着,董淑妃有气无处撒,就认定了是你在背后给宋婕妤撑腰,打算旧账新账都给你算了。那张谟早就投在了董裕门下,为他办事。两边串通一气,就有了今日这一出。”
  我看着她:“如此说来,你早知道了?”
  “我只知道她恨你,以及张谟是她的人,至于她要怎么做,我是不知道的。”她无辜道,“再说了,董淑妃讨厌你又不是什么秘密,这宫里想把你弄下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这都是马后炮,我嗑着瓜子,没答话。
  “没想到,她千算万算,漏算了太上皇。”明玉唇角一弯,露出嘲讽之色,“太后也不是吃素的,顺水推舟,非要他立你做个太上皇后,看着竟是跟太上皇一伙似的。只有董淑妃吃了瘪,当真大快人心。”
第一百章 定婚(下)
  我看着她:“那么你觉得,太上皇为何要帮我?”
  “这我怎知道。”明玉一脸无所谓,“太上皇做的事,那次不是出人意料,谁也捉摸不透。倒是太后。先前她想让太上皇娶她堂妹,碰了一鼻子灰。如今太上皇说要娶你,她高兴还来不及。”
  说罢,她忽而神色严肃地看着我。
  “阿黛,”她说,“有一件事,你定要与我说实话,不可诓我。”
  看着她那认真的眼神,我愣了愣,倏而有些心虚。
  心想,今日之事,她到底是窥出了端倪。
  “何事?”我问。
  “他那本事,真的似传说中一般大么?”
  我:“……”
  耳根似着了火一般,我白她一眼:“我不知道。”
  “将来会知道。”明玉微笑,“仔细打探,别忘了。”
  ——
  我知道,太后很快就会找我。
  果然,我才回到玉清观不久,她身边的内侍就找来了,说太后有请。
  来到太后宫里,我发现,她似乎心情很是不错,竟召来了梨园乐师吹弹丝竹,是她最喜欢的曲子小霓裳。
  看到我,她摒退左右,招招手,让我坐在她的身旁。
  “今日,委屈你了。”她柔声道。
  “贫道不委屈。”我低头答道。
  “怎还自称贫道?”太后微笑,“你出家,是因为当年你父亲的罪名。我方才与太上皇商议过了,你既然要做太上皇后,那这赦免之事,便是势在必行。他亲自下旨到大理寺,将你父亲当年的案子复审,还上官家清白。如此一来,不但你能脱罪,你兄长也能回来了。”
  日思夜想之事,突然如愿以偿。
  我望着太后,只觉一切都仍然不真实得很。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上官家平反,让伯俊回来。若朕办到了,你便会收手,是么?
  ——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想着,该整治董裕那些奸臣。”太后语重心长,“从前,圣上想为上官家平反,却有心无力,为何?乃是董裕这一干人等,仗着太上皇肆意妄为,此议一处,他们便要阻挠。如今,我等借力打力,让太上皇办了这事,他们便无可奈何了。可见事情总该一步一步来,你当上了太上皇后,要对付董裕,难道还是什么难事么?”
  我沉默片刻,向她一拜:“多谢太后为上官家做主。”
  “怎又来这些虚礼,快快起来。”太后将我虚扶一把,看着我,不无感慨,“你能想清楚这些便好,只是我仍觉遗憾。这两年,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你脱罪了,定然还要将你留在宫中。陪着我也好,跟景璘作伴也好,我们这些年相依为命,早已是一家人。可如今,造化弄人,你还是要离我去了,到底是教人伤感。”
  说着,她侧过头去,举起袖子点了点眼角。
  我知道她的意思,随即道:“太后放心,我无论嫁给谁,到了何处,心中念着的只有太后和圣上。”
  得了这话,太后的脸上再度恢复笑意。
  “有你这话,我便也无所担忧了。”她说,“日后,你可要记着我们,常回来看看我们才是。”
  我说:“太后嘱托,阿黛断不敢忘。”
  紫云楼里,景璘已经在等着我。
  “那个诬告你的贱人,朕已经着人处置了。”他见到我,旋即道,“她在卫尉手上招供了,说是受了董氏贿赂,平日里监视你一举一动,还偷了你练字的废纸,做出今日这出戏来。”
  这其实不必查,也能猜得到。
  玄云本是宫人,去年自请出家,送到了玉清观里来。对待玉清观的弟子,我向来并不严苛,有什么好处也总不吝啬,会分给她们,只盼着她们也能诚心待我。不过今日之事,足以说明,在更大的好处面前,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念着好的。
  “董淑妃和张谟呢?”我问。
  “玄云一口将所有罪责都咬死在自己身上,坚称与他们无干。”景璘道。
  我知道,就算玄云招认了也没有用。只要董裕不倒,董淑妃就会没事,所有的罪责,注定会让玄云背了了事。
  “阿黛,”景璘停了停,忽而道,“你喜欢他么?”
  我目光顿了顿,看向他。
  “喜欢谁?”
  “除了太上皇还有谁。”他皱眉,“你近来怎与朕说话总是心不在焉。”
  景璘大约是唯一一个关心我喜不喜欢他的人。
  大约就连明玉也觉得,我在太上皇面前,只有他挑我的份,并没有我说不喜欢的可能。
  可不等我回答,景璘神色严厉:“你万不可喜欢他!你忘了,这两年来,他是如何与你的仇敌站到一起,对你百般阻挠。切不可因为他要赦免你,你便以为他是好人!”
  那情急的模样,仿佛我已经投敌了。
  我无奈道:“知道了,不会的。”
  景璘仍不放心,继续道:“他那等人,目无礼法,为所欲为,什么做不出来。今日他能娶了你,明日就能废了你;今日他能赦了上官家,明日寻个由头就能让上官家再度下狱。阿黛你须记住,天底下,只有朕才是那最可信之人!”
  我看着他,道:“如此说来,你不想我嫁给他?”
  “恰恰相反。”他摇头,“朕以为,你嫁给他,未必是坏事。”
  “哦?”
  “你我先前不是苦于处处受他节制,却无法在他身边插手么?”说到这个,景璘神采奕奕,“如今,这岂非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你在他身边,便是朕最好的帮手。”
  他注视着我:“阿黛,你会帮朕,对么?”
  那期盼的眼神,不容推拒。
  “对。”我说。
  景璘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要当太上皇后的事,在整个后宫里炸开了锅。
  不过嫔妃们知道轻重,景璘没有公开表示喜怒,她们便不敢沾上任何与太上皇有关的事。故而玉清观里倒也平静,不必应付许多来贺喜的人。
  而最该见面的那个人,一直到第二日才露面。
  这日一早,一名内侍来到玉清观,说有故人邀我到灞池一叙。
  什么故人。
  灞池那地界,没有冰戏可玩耍的时候,麻雀都没几只。会邀我去那里的,天底下,只有一个人。
第一百零一章 重逢(上)
  昨夜又下过一场大雨。加上灞池上风大,驱散了不少暑气,不算太闷热。
  马车沿着熟悉的道路,绕着池畔辚辚前行,没多久,那几座点兵台出现在眼前。
  最前面的那一座,就是当年我常去的。
  远远看去,那上面人影绰绰,我知道,他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马车在台下停住,一人前来迎接。
  “上官娘子,别来无恙。”那人笑眯眯地行礼,却是吕均。
  虽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但我也并不觉得诧异,颔首还礼:“吕侍卫。”
  “上皇等了娘子好一会了,娘子自上去便是。”吕均道。
  我应下,也不多言,登阶而上。
  这点兵台,与从前相较,没什么变化。不过屋顶和椽柱似乎都有所修缮,有的地方露出新料的颜色。
  随着步步登高,灞池上的景色也变得愈加开阔。
  但我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
  我在心里估计着,他让我来这里,是打算做什么?与从前几次一样,用一些旧日情怀打动我,好让我心甘情愿地站到他这边来,为他所用么?
  当真看得起我。心中冷笑。
  经由他昨日一番脸都不要的操作,我已经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未婚妻。人都是他的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呢?这般费神,只会让我觉得他心虚,更看不上他……
  “阿黛?”
  正当我想着事,突然,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愣住,猛然抬头。
  一人隔着几步阶梯,站在上方。
  三年不见,兄长瘦了,也黑了许多。蓝天丽日之下,他一身布衣,孑然而立,风骨依旧。
  我睁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入了幻境。
  “怎么了?”他苦笑,低低道,“你不认得我了?”
  泪水一下涌上眼眶,我悲喜交加,想说话,喉咙却被什么扼着。
  “兄长……”我喃喃地喊着这两个字,快步上前,一下扑到他的怀里。
  “是你么?”我抬着头,想看清他的脸,可不争气的泪水却犹自涌上来,将视线迷住。
  “是我。”兄长的声音也带着些哽咽,伸手将我的眼泪擦去,只见那眼圈红红的,目光深远,却带着笑意。
  我哭得哽咽得厉害,紧紧地抱着他,似唯恐他会再度消失一样。
  只觉长久以来,所有的痛苦、担忧和思念,都在此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兄长没说话,只将手臂环着我,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就像小时候,我受了委屈找他哭诉,他做的那样。
  好一会,我终于平静了些,忽然想起了什么,再度抬起头来将他细看。
  “兄长……”我抽着气,“兄长不曾受黥面之刑?”
  据我所知,那些被流放的罪人,为了防止逃逸,都会在脸上刺字或者烙印。但此时兄长的脸,却干干净净,并不见那等痕迹。
  “不曾。”他说,“这还须多谢子烨。”
  我愣住。
  这个称呼,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我一度以为,自己将它淡忘,这世间就再不会有人提起来。
  跟随兄长的目光,我转头看去。
  点兵台之内,案席都摆着,太上皇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我兄妹多时不见,让子烨见笑了。”兄长道。
  太上皇神色平和,道:“伯俊见外了。”
  说罢,他看我一眼,继续对兄长道:“时辰不早,且坐下用膳吧。”
  兄长颔首,对我笑笑,拉着我,一道入席。
  这顿饭,可谓是我这辈子吃得最诡异,最心情复杂的一次。
  有许多话、许多疑惑,我想问,但又没有机会问。只能在一边看着兄长一边太上皇两人推杯换盏,一边说着他从辽东回来时,路上的见闻。
  我越是听着,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听兄长所述,他二三月间,天气稍稍转暖之后,就从辽东启程了。怪不得,这两三个月来,我都没有再收到他的信。
  可这么大的事,他竟不曾向我透露过。
  而在这后面,还有我更迫切想知道的东西。
  听兄长所言,太上皇似乎为他的事出过力,那么这一切,究竟跟太上皇是什么关系?
  案上摆着的,都是我爱吃的菜,兄长不时地为我布菜。
  我低头吃着,不时抬眼瞟向太上皇。
  他就坐在那里,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听到有趣之处,会心一笑。
  忽然,他的目光扫过来。
  我随即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吃饭。
  用过膳之后,太上皇对兄长道:“朕还须回去会见朝臣,你兄妹二人先叙一叙,待朕空闲些,便到伯俊住处探望。”
  兄长微笑,道:“子烨自便。”
  二人说话时,并无君臣之别,仿佛仍是从前的好友。
  太上皇也不多言,别过之后,起身而去。
  待得那身影在台阶下消失不见,我随即拉着兄长的袖子。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地问,“兄长都告诉我,不可隐瞒。”
  兄长看着我,放下筷子。
  “子烨说,你们要成婚了?”他说。
  我点点头。
  他看着我,意味深长。
  “你必是一直恨着他,很不情愿,是么?”
  我愣了愣。
  ——
  我和兄长在灞池边谈了一整日。
  这些年里发生的许多事,也是在今日,方才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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