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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新出智明
新的一周, 日渐摸鱼的月野杏遭到了来自手下的背刺。
先是卧底波本先生拒绝为组织新任首领007，并建议换人上来。这个请求还没处理好, 第二天琴酒也来请辞二把手的活儿, 坚决要求回到行动组负责人的岗位中去，要出去给首领打天下。
“阿琴，你再说一遍！”
“别那样叫我！”
琴酒先是例行公事地反驳一下称呼问题, 然后才声音郁郁地回答老板的问题, “我不适合做这个活，没有耐心，你还是另找一个人吧。”
“阿琴！你背叛我！”
月野杏震惊极了，站起身冲电话那边大喊，“我可以信赖的人就只有你和马德拉了，你不愿意做这个工作还有谁会帮我？！”
“先不说为什么马德拉一开始就不在你的范围内……这工作其实完全是需要你自己处理的吧！既然选择成为首领就把所有都背负起来，boss，我要作为行动组的人继续接任务了。就这样。”
完全没有小弟自觉的琴酒挂了首领的电话。
“……他不尊重我！”
被戳穿不劳而获还把工作推脱给手下的屑首领恼羞成怒, 只能大声抱怨对方“不尊重”自己, 然后陷入无比的苦恼——她就是因为不想看那些垃圾报告才退给琴酒的啊！
现在他不干活了顶上去的岂不是她自己？
不可以！
她只是想要无人桎梏自己的首领之位，对处理公文接收情报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好在琴酒虽然不尊重她但也没有完全不尊重她，挂了电话就给她传来了一串长长的列表。
“唔。玛格丽特，女, 27岁，表面身份乌丸集团制药会社社长助理，加入组织10年，隶属情报组对外分组, 性格冷静沉着, 可以为组织争取最大利益, 攻击力基本为废物。
“戴吉利, 男，30岁，表面身份乌丸集团汽车会社财务，加入组织15年，同样隶属情报组对外分组，性格张扬暴躁，但忠心毫无疑问，攻击力较你稍弱。
“库拉索，女，23岁，无表面身份，加入组织3年，隶属情报组，特长是记忆，身手还不错，是个优秀的新人，朗姆之前很看好她。
“基尔，女，24岁，表面身份新闻电视台新人女主播，加入组织2年，行动组，之前有过被喂了吐真剂还什么都没说、用牙咬破卧底手腕的狠厉，身手优秀。
“雷司令……”
“上面这些人可以选一个当做你的秘书，需要的话我会准备一个测试任务。”
月野杏跟着邮件念了一遍。
琴酒的准备可以说很充分了，但月野杏还是有些不满意，“但是最优秀的最好用的用得最顺手的明明就是琴酒他自己啊，我不想选。”
她惆怅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愿意给我干活呢？我给的钱不够多吗？”
“啊，抱歉。”
一个人走在校园的月野杏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对方第一时间道歉，她因为专注看邮件生气所以有点没反应过来，抬头才发现撞到她的竟然是认识的人。
“新出前辈？”
月野杏有些惊讶，“这个时间偶遇前辈还真稀奇，医学部今天课程不多吗？”
“啊，月野同学，是你。”
气质有些书卷气息的青年看向她，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笑容也没有往日温和温厚，“没什么，只是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打算请假回家休息一下。”
“没事吧？”
出于礼貌，月野杏稍微关心了一句，“需要我送一程吗？今天开了车来。”
“……可以麻烦你吗？”
本该拒绝的青年犹豫地迟疑片刻，脸色愈发不太好看，“抱歉，我的身体实在是有些难受，所以……可以麻烦你吗？”
月野杏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笑着回答：“当然可以，今天下午的课临时调整了，所以送你一程也没什么。”
二人相携去了学校的停车场，坐上她的酷炫黑车。
“地址？”
“送我到米花町三丁目的新出医院就好，拜托了。”
“OK。”
月野杏调整一下后视镜，系上安全带，保时捷平稳地开了出去。
未免行车过程安静得太尴尬，她开口说起之前的事：“对了，上次的事太抱歉了，因为遇到别人就只好先走一步，实在失礼。”
“没什么，这种事在所难免，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没想到艾斯那家伙会来学校找我，实在是猝不及防，让你见笑了哈哈哈。”
“艾斯……？”
“哦，艾斯就是那天来找我的人，是我哥哥，偶尔回来学校跟你们打打篮球，你忘了吗？”
“原来是他，我一直没有把名字和脸对上，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哦。”月野杏特地撇过头，笑眯眯地表示。
米花町三丁目离学校的距离没多远，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私人医院新出医院的巷口。
保时捷停了下来。
新出智明顶着有些苍白的脸色笑得温柔也很勉强，礼貌表示感谢：“太感谢你了，月野同学。”
谁知月野同学却快速地从后腰抽出一把枪，顶上对方的脑袋，笑意盈盈道：“哪里哪里，不用客气。”
“月野同学？”
青年似乎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玩具枪？”
“这当然是真枪，但你就不一定是真人了。”
月野杏顶着他脑壳的枪更用力了一些，“我跟新出智明聊天那天见到的人当然不是我哥，也不叫艾斯，而是一个金色头发的黑皮，医学部首席总不可能记性这么差，这么明显的不同都搞错吧？”
“只是生病时记忆有些迟缓而已，因此就怀疑我不是本人会不会有些牵强……？”
新出智明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哪怕遇到这种事都不会生气，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配上那苍白的脸色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不应该怀疑对方”等等自我怀疑的想法。
月野杏都有点佩服对方的演技了——因为她其实有0.01秒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武断。
“当然不仅如此，还有我最近神经有些过敏的原因。”她理直气壮地露出笑容。
“……月野同学是在开玩笑吗？怎么能这样说。”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月野杏不耐烦地敲敲对方的额头，“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东西。人？还是什么咒灵、或者有复制能力的异能力者？”
“新出智明”沉默一瞬，像是在犹豫说实话还是继续伪装。
“嘿，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哦。”
月野杏凑近对方，按下保险栓。
“Allright，allright——别激动。”
顶着新出智明脸的人忽然抬手掀掉一层脸皮——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一幕还怪恐怖的——然后那张□□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孔。蓬松卷曲的金发，精致的五官，冷艳不可高攀的气质。
但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月野杏没见过这个人的事实。
“你是谁？”
她一边问，一边心里没停过猜测。
金发、五官比亚洲人立体、似乎有欧美血统、美式英语、长ʝƨɢ*相非常非常漂亮、举手投足的气质有点特殊、啊声音还有点耳熟……
“贝尔摩德。”二人一起出声。
“呵，不愧是您啊，boss，这么轻易就猜到了我们身份。”
她的称呼语气听起来嘲讽极了。
月野杏收起了枪，“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
她微微眯起眼，“所以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见您一面。”
“新任首领上位，作为下属不来见一面实在说不过去。”
一听就是假话的敷衍反而会有额外嘲讽和气人的作用。
但月野杏却没有生气的意思，相反，此刻的她有了一点奇思妙想。
“你是想见老头子一面？”
没有急着套近乎，月野杏选择先满足对方的愿望，她试探地道：“鉴于你是唯一一个想来看他的，所以我特别同意了。”
贝尔摩德沉默片刻，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月野杏读不懂她这反应是什么意思，还是把人带去了实验室——顺便一提，考虑到这里藏着的发明太过爆炸，不好被更多人知道，马德拉干脆把上面三层人都挪去了其他实验室。
现在这里整栋地下实验楼都是马德拉的了。
月野杏大步流星下楼去，很快到了四楼，马德拉正在里面实验不知什么东西。
“哟，马德拉，我来看看老头子。”
沉浸在实验里的白大褂青年猛地抬头，“Boss！那位在这边，您请。”
“未免太过狗腿了吧。马德拉。”
慵懒气人的女声姗姗来迟。
马德拉显然跟她认识，一个照面就惊了一跳，“贝尔摩德？！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表情很防备。
月野杏大方解释道：“她来找我，我就同意了让她来见那位最后一面。”
真是这样？马德拉心里有些嘀咕，但没有反驳老板，顺着道：“就是这里。”
月野杏和马德拉一起走了进去，贝尔摩德紧随其后，在屏幕上见到了久违的面孔。
作者有话说：
今天胳膊特别酸软，3k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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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 你来看我了。”
乌丸莲耶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欣慰。
一老迈一年轻的二人隔着屏幕对视。
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的女人撩了撩鬓边的金色卷发，表情淡淡不带笑意, “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盼着我死吗？”老头好像开玩笑似的说。
他是那么普通, 又是那么自信。
所以在听到贝尔摩德毫不犹豫说出“当然”之后，那带着笑意的苍老面孔似乎沿着皱纹的雕刻一片片皲裂。他沉下脸，虚假的慈祥和温和在此刻都散去, 留下的只是真实的情感——像是被最疼爱的宠物抓了一脸的自视甚高的“主人”被背叛的怒意。
“你说什么？”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女人微微垂下眉眼, 高傲的女王面孔搭配这样有些示弱的动作显得更加惹人怜惜，“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你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没有人杀你。当然，我太软弱了，不敢亲自动手，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期盼着，等待着哪天会有一发银色子弹穿透这个恶心的组织扎进你的心脏里。”
“没想到, 银色子弹还没有来, 我先等来了一杯冷彻心扉的夏布利。”
“贝尔摩德……”老头阴沉地看她一眼，“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相反我还特别宠爱你，给了你超然的地位, 无尽的财富，永驻的青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呵。”
宠爱？青春？令人作呕。
这样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死亡就是他的惩罚。
这样想着, 贝尔摩德彻底失去了跟他继续对话的兴趣, 转头跟月野杏确认, “他不会活过来了吧？”
月野杏耸耸肩, 说出了跟那天冠冕堂皇的说法完全相反的实话，“理论上他的□□已经死亡，现在只有思维存在，至于载体……要看我有没有给他的意思，不给的话所谓‘永生’也只是未完全体永生罢了。”
“干得好，最好一辈子都别给他，让他彻底成为其他次元的一缕幽魂算了。”
贝尔摩德转身离开，留下这句相当狠毒绝情的话作为这次会面的结局。
对上老头子怨毒的难以置信的视线，月野杏耸肩示意自己的无辜——这完全就是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不愉快，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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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见过一面就放心了吧？”
没急着放人离开，月野杏把贝尔摩德邀请进了马德拉这里的会客室，体贴地问了一句。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一袭深V黑裙，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贝尔摩德从怀里掏出一包烟，轻巧地顶出一根，银质的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长烟，淡淡的烟雾氤氲开来。
沉默许久后，她才轻笑一声低声说道：“是啊，这下我就放心了。”
室内一时沉默。
月野杏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故事感，但不清楚对方是否有意倾吐，所以没有追问。
贝尔摩德只是抽着烟望一眼天花板，许久才开口，“你大概不知道，我其实是他的外孙女。”
嚯，一开口就是个大瓜。
月野杏惊讶地睁大眼，心里的猹磕了兴奋/剂一样不老实地上蹿下跳起来。
来了来了，又到了大家熟悉的倾诉环节，她伸手示意对方继续，“好巧，我也是老头子的亲戚，请讲。”
虽然她这个亲戚已经是高祖那辈的关系了，不如人家的“外孙女”亲近。
尼古丁的作用和长久夙愿得以实现的失落感交织在一起，让贝尔摩德不再遵循自己挂在嘴上的保密主义，有了倾吐真话的念头。
“这层血缘关系其实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处。相反——那个疯子让我跟他一起吃下了药，他延长了几十年的寿命，而我则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保持了所谓的青春。”
“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被迫吃下了药、然后就是流产——是一个女婴，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一个成功的母亲，但起码不该是这样被剥夺走了孩子的性命。”
“而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无法怀孕了。”
“天使永远不会再降临在我身边，我被恶魔赋予了不该有的青春，所以天使抛弃了我。”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烟雾缭绕下碧绿的眼睛里一片死寂。
“……我很遗憾。”
月野杏真情实意地说了一句遗憾。对一个想成为母亲的女人来说，失去孩子获得青春大概真的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所以她真切地为对方遗憾了一秒。
“没什么，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尤其还是你这么年轻的女人。”
刚刚还沉浸在悲伤的女人很快收敛好情绪，就像一切都是表演一样转眼就变了脸色，起身打算离开，“好了，该见的见过，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了，我该回去了。”
“等等等等。”
月野杏赶紧把人拦下，“虽然我们已经是分享过秘密的关系，但你的情况我还不太清楚呢，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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